「『我不会原谅你!』」
倏然惊醒!
情色的春光画面顿时转为金色的床帘,鸟儿的婉转提醒他晨间的来临以及梦境与现实的迥异。
……是梦?
水残显露惫色的坐起身,方才梦中与风魂缠绵的温度仍在胸口,空气中拂来的凉意更成对比。
一切都是梦阿……他竟如此欲求不满,想来便觉可笑。
为了避免成了禽兽才刻意与风魂保持距离,但压抑宛若让欲望更如蛇般蠢蠢欲动。
这样下去…………
他身旁的少年因为他的动作而挪动,寻找温暖的所在而靠向了他。
他偏望著少年被他自顾发泄的点点红紫,情绪复杂地深锁眉头。
是了……这两日他都与这少年渡过夜晚。
与风魂的紫不同的草绿色发丝,不是他追寻已久的身影,只是用来泄欲的情人。
即便这麽定位伤害了少年爱慕他的心情,然而这就是事实。
少年像温询的宠物般舒服的轻轻出声,很是好听,然而水残却无心欣赏,还不断回荡著梦中风魂那销魂的细吟。
搞什麽…………不是昨晚才发泄过!?
越是回想就越是烦躁,少年的嫩音听来更腻,他啧了声的放开少年,开始打理起自己。
早在风魂蜕变成少年姿态後,无法抑制欲望的水残,就开始寻求相似於风魂身型的男孩,否则他欲望无处宣泄。
那样的梦早就不断侵蚀他,数不清的夜晚。
只是,先前的梦顶多点到为止,这几日一次比一次清晰。或概是导源於前不久的事件,实际映入眼帘的水滑线条远比梦中揣想过的妖饶更冲击胸口。
消不去那晚的震撼,脑海不断重播,逼使得他只好更频繁地寻求泄欲的对象。
然而生理获得满足,心灵却越渐饥渴,人说梦会反应一个人的真实,看来不假。
水残的掌心仍在发烫。
「『不会原谅我』是吗?」他喃著,回想起梦里面风魂的按耐与拒绝。
可恨的风魂,连在梦中也不肯属於他。
水残收起目光,这迈出了房门。
刻意与风魂保持距离,那夜以呈报任务为理由,匆忙回到学城。
才几天的光景,已有如隔世。他实在想念风魂,但每当想到自己肮脏的欲望就只能勒紧缰绳。
维持现状或者破坏平衡,这是个难题。
就柳奕喜乐游玩的性格,大概会趁休假这几日大肆特玩,不玩到教官发通告不罢休。风魂恐也会被强迫一起游山玩水,算来他还有几日能让心情回归平静……
他步行在学城的长廊,俊挺之姿迷倒众生,脱不去的年轻气息却也不失男人的韵味。
烦忧使他忧郁,但更有致命的吸引力,很快地,今晚陪床的人选已经自多数黏上来的小羊中决定。
男孩的含蓄模样如同昨晚陪他的小雪,水残选他的唯一理由只是因为身材与风魂类似。
到底要多少位替代品才能淡忘深层的渴望?
「果然水残大人与风魂闹翻的事是真的。」
男孩喜孜孜的说著,彷佛终於等到这一天。
风魂的字眼让水残终於定看男孩,淡道。「谁传的谣言?」哪个人这麽胆大妄为的探讨他与风魂的关系?
「呃?……」水残盯瞅的锐利使男孩错愕,结结巴巴。「……因为……你们这几日都没有……」
「这些天风魂不在学城内吧。」
他也荒废了好几日,靠著小宠物替他忘记烦恼。
「咦……他……」男孩欲言又止,水残当下领会。
莫非风魂根本没陪柳奕出游?
念头才起,水残的脚步便起,宛若未闻後方的呼唤。
依据风魂的习惯……是宿舍?风之馆?抑或是……
水残最後在学城中央大书斋找到了那抹紫,直挺的背影有著不让人靠近的孤冷,他直想揽住,却硬是握紧拳头。
若不是担心欲望被发觉,水残早将风魂拉了过来,现在的风魂对他来说诱惑太大。
紧跟在风魂的步伐後的他正犹豫如何启口时,眼见那娇小的人正努力将厚重的书放置於上层,却因为身高的限制有些困难。
他忍不住上前替他放置妥善,忽然的温度使风魂触目,来人是水残令他吃惊不少。
「矮就要用踢子啊!」
水残的意思是,要是一个不稳书打下来怎麽办?可惜他缺乏说话的艺术。
劈头就是责备的语句,风魂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分明是水残多管閒事,高就了不起了?
他冷下面容,沉默的挪开距离。
「本王以为你跟柳奕去度假了。」
「你连这也想管吗?凭什麽?凭你是皇子殿下?」
「没错。」
闻言,风魂怒瞪。「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不要把任何地方都当皇宫!」
水残不怒反笑,他喜欢看风魂因为他的话而有反应,远比起娃娃般的沉默要可爱,就像男生会欺负喜欢的人一样,只是想看对方回应。
喜欢逗他生气、看他惊讶、让他不甘心……
但就是无法逗他笑。
这是水残性格里的缺陷,他实在无法像柳奕那般哄秋津,要他说出甜言蜜语简直要他的命。
偏偏风魂又不可能像他的宠物一样缠著他,别说喜欢,风魂一定讨厌死他了……
风魂枝柳般的线条再次夺目,耀紫的发丝滑落於胸前,清冽而炫目的红宝石正瞪著他,水残忽然喉间一紧。
真糟,不是才决定要冷静心情?一听闻风魂就在附近的讯息,就甚麽都忘了的寻找佳人。
然而……真的好想把他纳为己有,成为属於他一个人的所有物。
真的好想…………把缠绵的梦成真。
脑中充斥的念头驱使,在他意识到行动前,他已然将风魂困於墙前。
「做什麽!?」
耳边传来风魂的斥怒,不待他回应一掌即将呼下,水残反射的捉住了抗议的手,直接连同另手一起箝制,风魂很是气怒。
「你……放手!」
水残哼声,真不愧是高傲的月族,敢这样对皇族的确实也只有月族了。
他降声。「就地位来说本王比你还高吧,还敢不就范?」
风魂沉默了,但眼底里没有一丝屈服的打算,拥有月族血统的他,哪甘愿被泷煌族看低。
「搞清楚,月族又如何?不就是依附我们皇族才能生存?」
「说得好听……没有月族,当初你们又怎麽建立王国?」
「哼……说得好听的是谁?你明明不算月族了……还替他们说好话做什麽?」
「!!」
哪壶不开提哪壶,又让风魂意识到被遗弃的事实,风魂真的恨死水残了。
「你这…………」
风魂第一次见到水残时,他就已经这麽自大了。
冤家,请你离开出书版8
【冤家,请你离开】出书版8
by枫叶牡丹
泷煌族与月族都是长寿一族,以年纪说来,柳奕最长,水残与秋津约漠同年记,再来才是风魂。
很明显风魂成长较慢,即使他本来就年纪最小,但多年来只有他还是青涩少年的外貌。
『应该是月族的血液在影响吧……不是听说月族人会保留十几岁的模样吗?』
远比泷煌族更难看出年纪。
当白家第四十二代当家的长孙翔无猜测时,风魂不以为然。
「你根本还没出师吧?有确切证据吗?」
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任何再乏陈的形容词用在这白衣男子身上都生动起来。
他笑。『你还是如此冰冷阿。』
白家是补给与治疗的家族。
翔无与风魂自小便认识,远比水残更早。
若说风魂是冷月,翔无则像和暖的日阳,对比的神情额外显明。
由於过度熟稔,风魂对他的态度也自然多了,可说是风魂最亲近的朋友,可惜白家处於世外桃源,无法成天相处。
『你要回学城了?』
风魂点首,趁著翔无母亲尚未发觉,他得赶紧告辞,否则又会被留一宿。
翔无的母亲总盼望著哪日能直接纳风魂入门,只可惜两人总是擦边过去,加上风魂似乎尚未理解情爱的意义,令她好生失望。
『那自大的皇子有继续欺负你吗?』
『…………怎样定义算欺负?』
『让你不愉快就是,哪……如果有一定要跟我说。』
『说了如何?……你会奔过来?』
『……唔……这个嘛……』
白家的学习与其他家族不同,甚至连位置都独树一格,为了不受外界污染。
风魂说得切中要点,一般情形下白家人是不被允许外出的,除非有需要他们力量的时候。
『既然不可能,就不要说太满。』
……翔无,所谓的欺负,有算入此刻的情景吗?
风魂似乎头一次与水残僵持如此之久,偌大的图书室,火苗一触及发。
「你这……自以为是的皇子……」
双手被扣牢著,无法逃脱。
「快放手!」风魂冷瞪水残,枫红的双眸染了霜寒,促紧的看著黑发青年。
「要本王放手也可以……」俊逸的面目有著不可牴触的威严,他趋近风魂,鼻端间的呼息炽热难耐。
「你怎麽没跟柳奕他们一起出游?」
风魂眉一动,为莫名的接触有些心慌。
看来风魂对人体的触感是有反应的,明明是禁欲的外表阿……
微启的樱唇又诱惑他了,一而再的……
「不要靠这麽…………」
毫无预警,风魂未尽的言语被侵略的唇舌咽下。
什麽……?
「你……住……」
抗议的同时,对方的唇舌更有利的寻道入侵,炽热彷佛从水残体内所传播,随著他在腔中的肆虐,侵袭风魂的感官。
「唔……嗯……」
到底……?
无法理解水残的目的,风魂气力更比不过黑发青年,少年的身体很轻易被对方所掌控,连呼息也被霸道的他所夺取。
可恶,唇舌被堵住,他根本无法施术。
被箝制的不便更成了脱逃的阻碍,水残的身体在吻覆中,顺势贴近他,肌肤之间正摩擦生热。
这算什麽?这是吻吧?还是被水残吻?
哪门子的玩笑!
水残侵犯的气势更节节上升,想要风魂的欲望毫无遮掩。
「风……」怎麽如此甘甜?
水残宛如乾涸的旅人在沙漠之中寻求了绿洲,一吻不尽,再吻更上瘾。
比罂粟更香甜更撩人,明明才泄欲过的身体,一触碰到风魂整个又燃烈起火热。
「不……」……不行!
隐约察觉有危险,狠一急下风魂在齿间施了力,瞬间铁锈味靡散在鼻端,也惊醒了沉醉的水残。
他松开了对风魂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