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来自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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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来自地狱-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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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然无声的把这个人控制起来,从他身上挖出更多的信息。

杜九没有直接参与行动,而是在附近接应,他坐在车厢里吸烟,望着七彩霓虹招牌出神。

这里整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吧,鱼龙混杂,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醉生梦死。杜九喷了一口烟雾,心情有点儿复杂,因为他认同仇良部分的理念,人类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可是这些人却不知道,即使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仍沉溺酒色挥霍资源。

杜九偶尔会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本末倒置的从黑暗的未来穿越到光明的过去,仿佛像一场马拉松比赛,他从终点往回走,迎面遇到了那么那么多的人,急匆匆地直奔着悲惨荒芜的深渊而去。

他曾经和刑家宝去看过一部电影,是毁天灭地的灾难片,那时刑家宝有感而发的问他,如果明天就是末日,此时你会做些什么?

杜九的答案仍和当时一样,他什么都不会做。

因为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亲眼见证这个世界从文明繁华走向黑暗封建,他什么都做不了。

杜九打开车窗,把烟蒂抛出车外,倏地,记起一句俗语来: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此时刑家宝形神如鬼,被两个男人从酒吧里拖出来,扔在了街边,然后对他骂骂咧咧拳打脚踢。刑家宝烂醉如泥倒在地上卷起身体,一边挨打一边呕吐,在自己吐出的秽物里打滚,因为差别太大了,杜九几乎认不出他来。

杜九猛地推开了车门,震惊过后是悲哀和痛心。

他真心真意守护过的人,怎么可以像野狗似的倒在秽物里任人殴打作践,怎么可以!

 50第四十九章:捉贼

诚如杜九所见;刑家宝确确实实变了个人。

这几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杜九走了以后,刑家宝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寻找;只要有一点零星的消息,都会捕风捉影的追过去,把自己折磨得身心疲惫时不是没想过放弃;可是一觉睡醒又继续魔怔般的想杜九究竟在哪儿?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刑家宝和另一个男人亲热的照片在网上流传;将照片放出去的人显然别有用心,把他的个人资料连同家世背景一并贴上。不仅如此;差不多同时期,刑家宝的家人也收到了他和那个男子在床上拥吻的录像片段。

本来玩男人算不得什么;但玩得人尽皆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刑家宝因为自暴自弃,态度恶劣,先是被他父亲吊在祠堂痛打一顿,再断绝关系逐出家门。

于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刑二少,沦落为夜夜买醉的潦倒鬼。自从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后,短短两个月受尽人情冷暖,越是落魄,越想起杜九的好。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为了他以身挡狗,为了他咬牙捱六十多棍,为了他登上擂台抛洒热血……

刑家宝想要振作却没有力量,想要继续寻觅却找不到方向,像被关入了迷茫消极的象牙塔。

他有一顿没一顿的在这个城市里流浪着,一间酒吧接一间酒吧的喝霸王酒,被殴打只是小事,试过被扒光衣服扔在后巷里,也试过被送进派出所。自己都感觉自己烂透了,像块散发出恶臭的腐肉,只有秃鹫和蛆虫不会嫌弃他。

别人喝酒是求痛快,他喝酒只是想呕吐,仿佛只要把心脏也吐出来,灵魂就能安息了。

因为,他如今连去找杜九的勇气都没有了。

真真正正的爱着一个人,是不愿意让对方知道自己在受苦……

即使也许对方根本不在乎。

对,如果在乎的话,为什么会丢下他不管?

杜九不是不想管,只是有人比他快一步捷足先登。

他站在川流不息的马路围栏旁边,看着夏明华一个劲的赔礼道歉,又掏出皮夹把酒钱付了,最后吃力的架起刑家宝,走过一段踉踉跄跄的路,把人塞进了黑色的私家车里。

杜九摸摸外套口袋,点燃了一支烟,掉头往回走。

他把自己想象得太重要了,即使没有他,总会有别的什么人代替他的位置。

杜九回到车上刚坐稳,就看到了刑耀祖冷得铁青的面孔。原来任务失败了,他们的行动和部署仿佛被对方掌握,非但没能顺利接近目标人物,反而遭到了对方保镖的截杀。大颗痣为掩护刑耀祖,胸口中了一枪性命垂危。

这还是其次,他们被人堵在酒吧货仓里,正是需要后援的时候,竟然无法联络上杜九。

原来杜九刚刚把手机遗漏在车厢,这下好了,不管他有心还是无意,都犯了大忌。也难怪刑耀祖会窝火,这是一次团队行动,配合性相当重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杜九的行为无疑是不负责任。

“队长,任务失败,可能是因为我们队里有奸细。”娃娃脸对刑耀祖说,眼睛却看着杜九。

刑耀祖不吭声,坐在手术室门外吸烟,衣襟上沾了不少血。来往的医护人员都忌讳他阴冷的表情,蹙眉走过,无人敢出言指着他在医院里吸烟的事。

大黑痣还在抢救当中,生死未仆。

杜九抱着双臂靠在墙壁,心底叹了口气,刑耀祖向来是遵守规矩的人,现在却坐在禁烟的标志底下吞云吐雾,想必是因为行动失败的事闹心了。出了这样的事,不是一句解释和一句对不起就管用的。

当刑耀祖又叼住烟点燃,杜九一把抢过,含在嘴边深吸一口。

“去你妈的!”娃娃脸一拳砸到杜九的颧骨,揪住了他的衣领怒骂:“你还有脸在这里抽烟,如果强哥有个好歹,你别以为只是洗干净屁股蹲大牢就没可以了,我非宰了你不可!狗日的!”

杜九捏住娃娃脸的手腕,用力一拧,把他给推开,然后转身离开。

反正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只会让气氛更加压抑。

“狗日的你这是什么态度!站住,他妈的我要让你……”

“闭嘴,别在医院吵闹。”刑耀祖冷冷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杜九即使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一道恨意凛然的目光。

所以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医院,啐了一口血沫,他回到了车里,拾起后座上的文件袋,把里面的资料一张张的看了个仔细。杜九决定,既然留在医院没用,那就索性去做点有用的事情好了。

夏明华要厚着脸皮请公寓的管理员帮忙,才能把这个醉得像脑瘫的家伙搬进电梯里,好不容易进了家门,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偏偏这时候,刑家宝呕了一口黄胆水在他的脚上。

夏明华气得七窍生烟,揪住刑家宝的头发猛扇了一巴掌,见他还不清醒,就连拖带拉的把人推进浴缸里,打开了冷水,一副打算沉尸浴缸底的狠样。

直到冷水淹过了鼻口,刑家宝才被呛得醒过来,挺身坐起在浴缸里,布满血丝的眼睛红得像白兔,足足在冷水里泡了起码三分钟,原本呆滞的面孔总算有些表情。

“哈,活了?”夏明华讽笑一声,按住他的脑袋往水里压,平时的教养都还给老祖宗了:“你这个可恶的烂人渣,喝啊喝啊!你不是喜欢喝吗?喝死你算了!上次酒精中毒怎么没毒死你这个混蛋!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么不去死了算了,你怎么不去死!”

骂到最后,夏明华身体徐徐滑落,坐地,趴在浴缸边缘低声抽泣。

刑家宝无动于衷的站起来,跨过他,扶着墙壁走出浴室。

夏明华追上去,拉扯住他,“啪啪”地抽了两个耳光:“你要去哪里!你这是还要去哪里!你这个烂人,窝囊废!是我把照片放到网上的!是我把录像寄到你家里的!有本事你报复我啊,只会糟蹋自己算什么!”

刑家宝甩了甩晕沉沉的脑袋,一字一句地说:“夏明华,我再也不欠你了。”

“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你疯了疯了……”夏明华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膛失声痛哭,断断续续地哽咽:“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有什么好,好到让你连自己都不要了……算我求你了,不要再这样下去行不行……我害怕哪天突然再接到电话,是要去帮你收尸的……我不恨你了,也不敢恨了,你好好的行不行?”

刑家宝失力地靠在墙壁上,摸摸他的头发:“没有他在,我好不起来……”

隔了一小会,刑家宝不见悲伤,只是表情迷茫地问自己:“我怎么会如此喜欢一个人呢?”

夏明华最终还是放他走了,留不住,用爱不行,用恨也不行,始终留不住。

刑家宝长大了,换做从前,非跟他拼命不可,但现在竟会心平气和的说两不相欠。

既然不欠,不爱,不恨,所以他彻彻底底的被放下了,成为了过去。

刑家宝浑身湿漉漉的在马路游荡,无处可去,他知道自己就像个神经病,许多路人都远远的绕开他,避开他。他晃到了一个小公园,埋头扎进草坪里,嗅着泥土的和青草的味道,有种入土为安的感觉。

刑家宝笑了笑,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大黑痣挺过来了,子弹射穿肺部,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即使这样,刑耀祖也必须为他的伤势负上责任,不过比起写报告,向上级汇报解释等等,他更担心的是其他事情。

已经第三天了,杜九一去不返,联络不到人。

这天晚上,正当他对着手提电脑,报告写到一半,突然之间接到杜九的电话,杜九只是确定他的位置,然后就挂断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杜九出现在刑耀祖面前,肩膀上扛着一个大大的麻袋。刑耀祖解开绑住麻袋的绳子一看,里面装的竟然是他们原本要绑架的目标,真理教的骨干成员。

并且这个成员杜九曾经见过一面,是魅夜的挂名老板。

杜九一口气猛喝掉三杯纯净水,喘平了气才说:“我没有提前跟你说,是因为知道你肯定不允许我单独行动,不联系你,是不想行动泄密。果然如我所料,他们想不到有人会杀个回马枪,所以防守很松懈,我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人从停车场掳回来了。”

对于他独自去冒险,刑耀祖感到很不满:“知道我不允许你还去做?”

“你有你的职责和原则,我有我的做事方式,你信不信任我都无所谓,只要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这就足够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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