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男子宠溺的揉揉他的头,“你要学会能自己跳上去才是本事呢!”
“那个我会!”後头的少年跳了下来,又提气跳了上去显摆著,“看见没?学著点吧!”
那个小孩不服气,“等我跟你这麽大,肯定也就会了!”
温柔男子正待劝解,却见一个中年妇人带著几个小厮从里头笑迎了出来,“侯……老爷、公子,你们可算是来了!”
这来的一家五口,可不正是永安侯府一家子?
“玉茹姑姑,大家都好麽?”庄净榆一语双关的问。
玉茹抿嘴笑了,小声道,“别的都好!就是天天闹得受不了,你们进去就知道了!杨商被夫人抓著,在里头忙活呢,没空出来,可别见怪。”
她转头又吩咐小厮招呼一行人进来。
尉迟睿抱著小铜钱儿四下打量,越看越怀疑,就凭他那个娇生惯养的二弟,肯纡尊降贵的在这样的小地方生活?
进了正屋,房里很是朴素,不过现在摆了许多奢华的绣被锦褥,感觉有点不搭调。床上被子散乱著,摇篮也空著,人呢?
玉茹也吃了一惊,“二少爷,二少爷?”
“别吵!”床背後传来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也不知他躲在後头干什麽,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等著。
没一会儿,就见尉迟鼎喜笑颜开的蹦了出来,手里抱著一个五颜六色的花包袱。
他身上明显带著刚刚生产後的痕迹,长胖了好些,以前的小尖脸圆润了起来,脸色白里透红,一看就是补养得极好。
玉茹当即吓了一跳,“二少爷,你又折腾小少爷了!”
众人一瞧,可不是麽?好好的一个正睡觉的小娃儿,硬是被他用五颜六色的布条绑得跟个大粽子似的。
那个始作佣者还沾沾自喜,“你们看,这样多漂亮!你给我弄点脂粉来,给他抹抹,就更好看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纯粹是把自家孩子当玩具了!
大人不好发表意见,小孩子却是百无禁忌。小铜钱儿在爹爹怀里,看见这麽个小东西,很是好奇,小身子探上来就扒开了那堆花布条,一下就将某人的杰作毁於一旦。
尉迟鼎当即就不干了,“你把我儿子衣裳弄坏了,我要你赔!”
小铜钱儿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玉茹却趁机把孩子抢了过来,“好好好,我们赔!小铜钱儿有没有给弟弟带礼物来啊?”
庄净榆会意,“有有有!衣裳有,帽子有,小鞋子也有!”转头和尉迟睿交换一个忍俊不禁的笑意。
“来,我们给叔叔抱抱!”玉茹把孩子交庄净榆手上,推著尉迟鼎往床上去,“二少爷你还是乖乖上床休息吧!要不一会儿夫人来了,又得说您!”
庄净榆带孩子很有经验了,三下五除二就把缠在小家夥身上乱七八糟的布条全给扔了干净。这小家夥长得就跟杨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胖嘟嘟的很是安静。任凭这麽折腾他,仍是浑然不觉,依旧闭了眼睛睡大觉。
新生命总是令人欣喜和感动的,一群人都围拢上来,摸摸他的小脸,捏捏他的小手,叽叽喳喳的称赞著,真可爱!
“小家夥叫什麽名字?”
“叫阿福!杨商说,他在开这家客栈的时候,就想好了孩子要叫阿福了!”那边尉迟鼎很是得意的答道,“我儿子和我的名字都在客栈上头呢!”
可你怎麽不想想,自己多少年前就给人惦记上了?
他不肯乖乖就范了上床去,还追问著,“你们的礼物呢!”
“你急什麽?”尉迟睿白了弟弟一眼,转头吩咐随从送了进来。
礼物无非是给孩子的小衣裳、小首饰,数量不多,但都极其精致,看得出挑选得很是用心,给大人的便是些补品药材了。
尉迟鼎瞧了索然无味,“切!又是这些东西,你们就没有特别一点的礼物?”
反正都习惯他的口无遮拦了,庄净榆把孩子交给江陵抱著,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一块钱庄的对牌和一枚印章,
“我们也不知你们到底缺什麽,就给你拿了这个。这家钱庄在你们这儿也有分号,以後我们每年都会定期给你存银子到这上头,你凭这些去支取就是了。”
“还是你上道!”尉迟鼎喜笑颜开的接了盒子,张口就问,“那你给我存了多少钱?”
“现在是三千两,够用麽?”
“马马虎虎!”尉迟鼎拿了盒子,想也不想就往床铺底下一塞。
玉茹看得直摇头,尉迟鼎却又道,“你们身上有钱没有?给我点!”
庄净榆很是纳闷,还是拿出了钱袋,尉迟鼎不客气的抓过去翻拣著,把里头的铜钱和小碎银子都拿了出来,大钱倒是又还给庄净榆了。
“你要这些零钱做什麽?”
“吃零嘴啊!这儿好多小摊上的东西可好吃呢!可杨商说吃多了不好,不给我钱。”尉迟鼎把床头褥子掀开,正要藏钱,却一时纳闷起来,“我昨天藏里面的钱怎麽没了?”
玉茹翻了个白眼,你这总在一个地方藏私房,不给人找出来才怪!嘴上却道,“你确定是昨天藏的钱麽?会不会记错了?”
这麽一说,尉迟鼎就糊涂起来了,皱眉想了半天,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藏过钱,也就算了。
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玉茹一句“夫人来了!”还未完全落地,尉迟鼎已经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老老实实的躺著,动作之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再一抬头,就见寿春黑著脸,押著杨商进来了。
杨商见了他们,报以一丝微笑,却仍是端著汤水送到床头,“阿鼎,喝汤了。”
尉迟鼎瞧一眼那汤,立即哀嚎一声,“娘啊!您放过我吧,天天这麽吃,会吃死人的!”
“胡说什麽呢!”寿春瞪了一眼儿子,“这可都是宫廷御膳!你庄哥哥生了小铜钱儿之後也天天吃这个的,净榆,你说是不是?”
庄净榆一闻那汤水,顿时倒足了胃口。
确实他在生产之後,寿春也让厨子弄了这种据说大补的汤水来,喝得他要吐,後来全交给尉迟睿毁尸灭迹了。据说这汤水还特别难炖,他看向杨商的目光不免就多了几分同情。
尉迟鼎却立时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你做月子也吃这个?”
庄净榆顿时脸就红了,就算是亲身产子,但也很忌讳别人拿他跟女子相提并论的,就算是心知肚明,也从来不会有人在他面前提起月子这个词。
尉迟睿当然知道他的尴尬,上前解围,“你有得吃就吃吧,母亲可不会害你!”
尉迟鼎对这个大哥还是有三分畏惧的,当下不再多问,只拿被子蒙著头在床上打滚,“我不吃那个!”
杨商为难的问寿春,“那能不能少吃一顿?”
寿春不能跟宝贝儿子过不去,当即就冲他发火了,“都是你!要不是你,鼎儿怎麽会弄成这样?现在连东西也不让他吃,是不是成心不让他好?”
这……确实也有点无理取闹了。
尉迟鼎一掀被子坐了起来,“不许骂我相公!哥!你快把娘带走!我都快烦死了!你们这麽多人,成天在我家里吃,在我家里喝,都把我们吃穷了!”
寿春当即怒了,“死小子,就会胳膊肘往外拐,我没给你钱啊?”
“给了又怎麽样?你们在我家里,客人都不上门来了,等你们走了,我们怎麽做生意?”
“就你们家这破生意,有什麽做头?”
“我高兴!我乐意!”
“那我来了,是谁成天抱怨说,一开了店就要干活,还叫辛苦来的?”
“那我说著玩儿的!”
寿春气得脸红脖子粗,转而又骂杨商,“你给我儿子灌什麽迷魂汤了?就这麽听你的话!我们母子不和,全是你闹的!”
杨商沈默著,一言不发。
尉迟睿赶紧把怀里的小铜钱儿扔到母亲手上,“小铜钱儿,快劝奶奶别生气!”
小铜钱儿哪里搞得清楚状况?瞪大了小眼睛一头雾水,让我说什麽,“啊?咿!”
小榆钱儿却是机灵,上前拉著寿春,“奶奶,我这来了半天,还没喝水呢!您带我去喝水!”
“母亲,我也口渴了!”江陵也过来了。
寿春怀里抱著一个小的,又被那两个连拖带拉的给弄走了。
尉迟鼎还没好气的道,“你们快把娘带走吧!再别让她来了,真是闹腾!”
“有你这麽跟母亲说话的麽?”尉迟睿板著脸吼了弟弟一嗓子,“有一句顶一句,难怪她生气!”
尉迟鼎顿时老实了下来。
不过瞧这情形,确实没办法住下去了。尉迟睿叹了口气,“玉茹姑姑,赶紧的把母亲的行李收拾了,我们歇一晚,明早就走。”
杨商挽留道,“明儿就是孩子满月了,要走也等住几日再走吧!”
尉迟睿摇头,“一家人不必讲这些虚礼,明儿中午吃完了满月酒我们就走。等孩子大点了,你们来京城看我们吧,彼此都便利些!”
这话说得实在,尉迟睿又去做母亲的思想工作,这边杨商又去给尉迟鼎弄他要吃的东西了。
庄净榆便在这儿帮他们带孩子,尉迟鼎见没了人,顿时又活泛了起来。
“嗳,庄……庄哥,我问你个事!”
庄净榆心有戚戚,很怕他问出什麽尴尬之事,偏偏尉迟鼎也不害臊,直接就问道,“你做月子那会,跟我哥真的没做过?”
庄净榆脸顿时红到了耳根子。还没想好怎麽答,只听他还在那儿嘟嘟囔囔的抱怨,“杨商说不能做,可我都没事了啊!真的不能做麽?”
庄净榆支支吾吾的道,“那个……最好……还是不要吧……”
其实他们也没能忍住,到了最後几天,只差没有真的进去,尉迟睿给他用嘴,他给尉迟睿用手做过了。
尉迟鼎大失所望,“真没劲!生孩子就这一点不好!”想想又问,“那你有带难情丹麽?”
“你要那个干什麽?”
尉迟鼎笑得一脸诡异,“当然是再生啊!”
这人也太强大了吗?“你不怕痛的?”
“痛什麽?”尉迟鼎还一脸诧异。
庄净榆倒真佩服他起来,“有那麽轻松?我觉得好痛的!长伤口时也难受,里头痒得很。”
长伤口?尉迟鼎愣了一下,掀起自己的衣裳,“哪里有伤口?我怎麽没有?”
他的肚皮上白花花的,有赘肉,却没有刀口,庄净榆明白了,“你是自己生的?”
尉迟鼎也想了起来,“啊,你是开刀的!”他露出一个恐怖的表情,“开刀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