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咳嗽一声，转动按钮。
出乎意料的，储物柜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封信被方方正正的摆在中心位置。John认得它，这是那天被Sherlock收进大衣的黑色信件。
John皱了皱眉，缓缓伸手把信拿出来。
鲜红色的信封上，正面用白色的颜料写着Sherlock的名字，笔迹华丽中带着一丝狰狞。John翻到背面，黑色的蜡封玫瑰上被刀刻上了一个工整的大写“M”。
信件已经从信封里消失了，John仔细看了看，发现信封里有一张白色的小字条，Sherlock龙飞凤舞的笔迹写着一个人的名字：JimMoriarty。
第34章 Step34Overture
伦敦市内。
某处有些荒凉的码头；一个高个子男人正蹲在岸边用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香烟；地上零星几点光亮是快要熄灭的烟头，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尤为突出。
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岸边的豪华游轮开船还有两个钟头。
没有人知道这艘巨大的船是何时靠在岸边的，因为地处偏僻，这里长期只有一些小型的私人船只停靠。此时此刻如果有附近的居民经过；一定会诧异——以游轮的庞大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停泊在这相对渺小的码头——不过显然，除了一些特别受邀的贵客，没人会在意这个不起眼的角落。
“先生；您还上船吗？”
游轮上传来不知道第几次的呼喊。
“等一下，让我抽完这支烟。”回答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明显的外国口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高个子男人缓缓站起来，背起一边地上的帆布包，把未吸完的烟头扔到地上，拿脚碾了碾：“好了，年轻人，把登船的梯子放下来吧！”
电动的折叠楼梯很快就架到了岸边。
“我们还以为你走错地方了。”船上站着两个大概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你是第一个到的，结果非得熬到最后一个上船。”
“哦。”高个子男人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可我听说还有两个小时才开船。”
“的确是这样，但是现在人都到齐了，我们的船只招待了四十名客人，你是最后一个。”
一个船员拿出了登记簿：“签上名字吧，另外出示一下通行证。”
高个子男人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确认无误后又放回了口袋里。他左手拿笔，弓着有些佝偻的背在登记簿上工工整整的写上了WilliamSigerson。
“你是从挪威来的？”另一个船员看上去见多识广：“我见过几个挪威人，你们有点相像，都是苍白的脸瘦削的身材。”
“伙计，可别把这当成挪威人的共性，这只是例外。”男人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又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是天底下所有吃过苦受过罪的人们的特性，只能说我们经历了太多，早已经被上帝遗弃了。”
Sigerson抬起头，瘦骨嶙峋的脸在船头灯光的映照下说不出的阴森惨白：“小伙子们，要是这次还能活着下船就回去继续当水手吧，死在海上也比掉进阴沟里淹死来的有价值。”
男人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甲板上。
“……这老家伙在咒我们？”
“嘘，别管怎么多，我看这船上的客人都不正常。”
“好吧，但是……他怎么看出来我们是水手？”
Am：8：00
221B，BakerStreet。
John迅速冲进三楼卧室，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早晨的网络速度总是很快，John迅速向搜索引擎里键入了JimMoriarty的字样。这并不是一个多么难得的名字，John相信虽然它不会有JohnWatson这个名字普遍，但伦敦市内至少会有一两个重名的人存在。可出乎意料的是，网页里没有一丁点可以加以利用的信息。
不用演绎推理John也明白这里一定有问题。
John皱了皱眉，正在他准备换个搜索引擎继续搜索的时候，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了，他的笔记本突然蓝屏了，接着就出现了一堆意义不明的乱码。
“哦！”
John连忙按下重启，但是遗憾的是，以前遇到问题时百试百灵的方法现在完全不奏效。
“Damn！”
John把笔记本放到床上，掏出手机给Mycroft打电话。
毫无疑问，他的笔记本被监控了，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Mycroft他想不到别人。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人接听，John压抑下心头的恼火，给Lestrade打电话。
“John？”
Lestrade正在苏格兰场的办公室里执勤，距离接到John的上通电话不过才一个多小时的时间。Lestrade看到John的来电便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进了隔壁的茶水间。
“Mycroft！Mycroft现在在哪？该死的！他不接我电话！”John的恼怒即使刻意压抑了也暴露无遗。
Lestrade瞬间有些头疼，前一分钟Mycroft还在发短信和自己调情，很显然他并不想接John的电话。
“咳……发生了什么事？”
“JimMoriarty，你知道他？”
Lestrade愣了一下，这个名字，确实…有些熟悉。
“等一下，John，你在哪里看到这个名字的？”Lestrade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不知道……Sherlock留下了字条，这之前他收到过一封看起来十分不详的信……Mycroft一定知道些什么，该死的……他监控了我的笔记本……你能不能管管他？！221B没有哪个地方不被监视着，我已经忍他很久了！”
“哦……冷静点，John……”Lestrade以手扶额：“我正在执勤，但我保证你会在一小时之内看见Mycroft，等在221B，我立刻给他打电话。”
当一身西装的Mycroft板着脸出现在221B门口时，正好九点差一刻。
“医生，你耽误了我每日例行的茶点时间。”
Mycroft余光瞟了瞟客厅的沙发：“哦，这里看上去不怎么妙。”
“JimMoriarty是谁？”John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详谈吗？医生。”Mycroft挑了挑眉，双手压着一年四季从不离身的黑色雨伞，似乎并不诧异John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
John深吸一口气，把门开到最大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沙发已经没办法坐人了，Mycroft四处打量了一下，勉强坐到了一张凳子上。
“JimMoriarty是谁？”John迫不及待的又问了一遍。
“Well，我还以为你会先斥责我监控了你的笔记本，毕竟你打电话给Greg的时候那么怒气冲冲。”
Mycroft有意暗示John，221B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分的清轻重。”John冷冰冰的说道。
Mycroft顿了一下，自跨进门来第一次正视John的眼睛。
“哦，有意思……你的眼睛澄澈，坚定。医生，如果是我和你住在221B，也会对你十分有兴趣。”Mycroft抿着唇笑了笑。
“我对你完全没兴趣，只有Lestrade这样好脾气的人才能容忍你。”John不客气的说道。
“你太谦虚了，你的脾气也很好，尤其是对Sherlock。”
Mycroft摇摇头：“真是稀奇，医生，你不关心别人却只对Sherlock保护过度；而Sherlock不接受别人的爱护，只接受你的好意。”
“那又怎么样？”
“你们都不是容易交心的人。”Mycroft笑的云淡风轻：“你难道没有察觉到吗？相较于普通人，你总是更能容忍Sherlock。”
“……这一点我不用你告诉我，我也明白是什么原因。”
John的言辞比日常都要有攻击性，Mycroft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John身上属于军人的那种刚毅的气质。
“哦~我很欣慰。”Mycroft勾了勾嘴角：“所以Sherlock只不过出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你已经开始担心他的安危了。相比之下我这个兄长倒是太冷酷无情。”
“别装傻，你知道221B为什么会爆炸。”John语气不善：“你不能保证他的安全！”
“Sherlock不会希望听到你这么说，他讨厌我的关心。”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好了，别逼我变成一个聒噪的复读机，JimMoriarty到底是什么人？”John率先缓和了气氛。
Mycroft停顿了一下，转动手中的伞柄。
“还记得我以前是怎么界定自己和Sherlock的关系吗——或者说，那完全是Sherlock一厢情愿的想法，他把我当成他的敌人，一个魔王，一个试图掌控他操纵他的魔鬼——Sherlock喜欢这种戏剧化的发展。”
“但是JimMoriarty，毫无疑问，才是他命中注定的宿敌。他们在智力上不相伯仲，对于社会的道德标准也同样存在偏差认识；然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谁也没办法扳倒谁，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我从来没有听Sherlock提起过。”
“这是当然的，JimMoriarty对于Sherlock来说是个糟糕的回忆，连带着Moriarty被人提起的都是些不光彩的荒唐事。Sherlock也有过难以启齿的青春期，对于这些他认为麻烦的事情，他总是习惯性的从大脑的硬盘里把它们格式化掉。”
“Sherlock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无法说的再多了，John，所有的一切你想知道的，等见到Sherlock的时候让他告诉你吧。”
Mycroft怡然自得的把玩着手中的雨伞：“另外，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在哪里看见JimMoriarty这个名字的？”
“Sherlock卧室的储物柜，他留了一张纸条在里面。”
“哦，这么说你打开了？”Mycroft意味深长的看着John，眼带笑意：“Sherlock还坚信你不会知道密码。”
“你果然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
“别生气，医生，这只是一个赌注。”
“测试你是否愿意为了SherlockHolmes涉险，如果你找不到，我会一直瞒着你。”
Mycroft摇摇头：“我得事先说明，Sherlock拒绝让你知道实情，但我认为这样对于你来说并不公平，你有权知道未来伴侣的过去……”
“……What…”
“你们不是已经做了吗……哦，别紧张，我只看了开头就掐断了电源。”Mycroft笑容满面：“放心，我没有偷窥别人做爱的兴趣。”
John反应了一秒钟，意识到自己和Sherlock之前的事情……被偷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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