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张桌子上的人数锐减之外,一切就像是回到了最开始。
红心组除了站在大厅中央准备推理解谜的Tony以及被抓住的Jack之外;Sherlock扮演的挪威老人也缺席了;大圆桌上的人数从六位直接降到了三位。但是;有谁关心呢?多的是在比赛中途遭遇不测的人,Moriarty绝不会闲到来一一确认他游戏中消失的白老鼠们的最后结局。
少了King的方块组和梅花组原本就淘汰的各剩一人,也许是上帝保佑,他们此时此刻仍然还留在桌子上。黑桃组看似没有人数的变动;但是……
Sherlock扮演的黑桃组King注意到了John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John迅速低下头。
“我真的十分高兴;不过四个小时就有人解开了了谜题;让我看看,哦,是可敬的红心组的成员,他们抓住了自己队里的叛徒。”
扩音器里的声音又换了原本古怪的机器变调人声。下意识的,John不想再听到Jack仿佛自虐般的空洞声音。几乎不用思考John也知道Moriarty这么做的理由,也许没什么理由,只是单纯的出于他个人的恶趣味。
似乎天才就是善于观察人心脆弱的一面,Moriarty毫无疑问属于这一类人,但他同时又是个疯子。论窥探人心,他是个个中高手,发现、玩弄、并且试图摧毁它们,这些都让他乐此不疲。Moriarty也许会很享受的看着Jack在他的面前绝望又痛苦的录下一段判定其生死的话,然后在监视器后面带微笑的欣赏录音播放时,Jack的表情。
就算那曾经是他的下属,但对于Moriarty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根据Mycroft的情报,Moriarty这样情感缺失的高功能反社会者许多年间却唯独对Sherlock执念颇深,其中的渊源值得商榷。
John抬眼看了看不远处正与同桌低头交谈的Sherlock,皱了皱眉。
“好了,这位tony还是Jody,开始推理吧,要是说错了我会拔掉你的舌头,桀桀桀桀……”
John明显看见Tony的目光动摇了一下,视线灼灼的射向Irene。
“哦,他该不会是紧张了吧?”
“也许,他终于发现这不是一个好差事了。”Anthea小声附议:“我很佩服他的勇气。”
“你更得佩服小处男的能说会道。”
“咳咳,你们又做了什么?”
John终于开口询问。从刚刚开始,两人就一直在打哑谜,他一句也没听懂。
“没什么。”Anthea有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和Irene相视一笑又把目光转回大厅中央。
“那个外号也许已经不适合了。”
John似乎听到Irene意味深长的轻笑声。
Tony总算恢复了镇定,至少从表面上来说是这样的。John看到他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耳语了几句,接着几秒钟后,大厅里的灯全灭了。
现在是凌晨时分,失去了照明的大厅顿时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然后像是在重演几个小时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样,突然间灯光大盛,炫目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睛。John这一次有了准备,提前用手捂住了眼睛,于是等到大厅恢复照明之后,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吊灯上悬挂的尸体。
那是在十秒钟之前还没有的东西。
John顺着悬挂在半空中,还在晃荡的两条腿往上看去,眼中出现的赫然是Sherlock之前扮演的那位名叫William Sigerson的挪威人。
John差一点就要忍不住转头确认Sherlock是否还坐在西北角落的桌子上了。
“这就是我们组的King,很遗憾。”
John面带诧异的听着Tony的陈述。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遭遇了不测,正被Jack装上轮轴,所以……上帝保佑,我只是借他的身体重现一下之前的画面,一会儿就放下来,上帝宽恕。”
Tony闭上了嘴,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这就是你的推理?”
良久,扩音器里又响起了刺耳的声音,这一次John也听出了这里面颇为不善的语气。
“……是的,我亲眼看见Jack把他挂在了滑轮上,我就是用这种方法重现了现在的场景……我还有证据,我用手机录下来了!Jack当时的行动。”似乎是知道自己的推理缺乏说服力,Tony慌慌张张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递给工作人员。
John看到那名男子拿着手机迅速离开了大厅。
“这是怎么一回事?”
John尽量压低声音保持唇形不动。
“别紧张,挂在上面的那位不是他。”
“我知道。”John顿了一下:“可他什么时候变成了King?”
“你会知道的。”
Irene抿了抿唇,露出迷人的微笑:“他真是一位体贴又聪明的男友,你就快要脱离危险了,亲爱的。”
John并没有立刻明白Irene的意思。
“告诉我,你值得相信吗?亲爱的。”仿佛是应景一般,Moriarty古怪的声音也从广播里传来。
从Moriarty口中说出的那句“亲爱的”同样令人觉得不妙。
“是的!请相信我!和第一名受害者一样,他的脖子上也有两个血洞。”Tony几乎是在吼叫。
他一定紧张死了。John有些奇怪一直表现懦弱的Tony如何有勇气挺身而出,在如此危险的情况下独自推理案件。
“等一下,为什么他的脖子上会有洞?你们找到了另一具尸体?”John压低声音。
“嗯哼,算是一具。Irene把他缝了起来,勉强还能用。”
John闭上了嘴,突然不太想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那具吊着的可怜“尸体”被放了下来。
另一名工作人员扒开了“尸体”层层叠叠的领子,确认其脖子上的确有伤口后,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John突然理解了Sherlock的用意。
除了组员之外没有人知道各组的King是谁。按照目前为止的游戏过程来看,Moriarty的命令恐怕是袭击各组的King。虽然他在广播里说的是十二小时之后才会再次出现两名受害者,但是在此之前,Moriarty就会派人先干掉所有的King。证据就是Jack在第二轮一开始就袭击了自己。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思考下去,真正的黑桃组King也会在那之后遭到袭击。他们应该是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于是一旦发现John被袭击,就先下手为强打晕了黑桃组的King把他藏了起来。
Anthea和Irene这两位女士甚至还训练有素的扒下了他的衣服送给了Sherlock。
Sherlock装扮成黑桃组的King,一方面可以证明Jack确实没有完成任务(袭击黑桃组的King)。另一方面金蝉脱壳,把自己原先的假身份引起的怀疑也一并消除了。最重要的是,“被蛇咬过的红心组的King”也已经有了交代。
John毫不怀疑Moriarty在第一时间就知道Jack袭击成功了。他也许还通过监视器知道了谁才是红心组里真正的King,但是,这又怎么样呢?这原本就是一个设计好的虚假游戏,只要给出合情合理的解释,或者找到了替罪羊,任何人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继续下去。
Moriarty会觉得有意思的。
“真令人难以置信。”扩音器里传出赞叹且难掩兴奋的声音:“你该庆幸自己的运气,虽然你看上去像是找错了这一轮的被害人……但是没关系……请相信我是仁慈的,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正确的,我不会否认你的成功。”
“你已经找到了两名被害者,那么理所当然,红心组胜出了。”
Tong回到了桌子上。
“现在我们还剩下十三人,虽然过程不同,但是和我预料的结果一样。”
“在我的游戏里,能活下来就是胜利,所以,游戏还在继续,但是请允许我给胜出的小组一点点奖励。”
扩音器里尖锐的嗓音上升了八度:“你们得到了对叛徒的处决权,那么,让我们来欣赏这神圣的一幕吧。”
John看到了Jack,他们的目光对上了。出乎意料的,Jack的目光已经非常平静,即使看到了本应该被袭击并挂在吊灯上的John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诧异的表情。
John原本以为他至少会挣扎一下。
“腰间别着勃朗林的这位朋友,也许你是最适合完成这个光荣使命的存在了,毕竟,枪决是最不痛苦的方式。”
John浑身僵硬的坐在原位,脊背发凉。
他很清楚Moriarty指的是谁,但是,Shit!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他明明穿着如此厚重的衣服,Moriarty不可能只用肉眼就看出他藏了枪。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快一点,小可爱,我已经发现了,别想瞒着我。当然了,我并不反对客人带危险武器上来,你知道的,上我的船却不做任何准备的人才是傻瓜,我可不喜欢和傻瓜玩耍。”
扩音器里变形的声音散发出得意洋洋的意味:“我已经关注你很久了,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如此有趣,相信吗?你的一个小动作就能让我看穿你的内心,你是个可爱的人。”
这句话听上去十分像是:“你是个容易被看穿的笨蛋。”
现在的情形非常糟糕,进退维谷。
John知道Moriarty只是暂时无法淘汰自己,但是并不代表对自己的怀疑受到了动摇。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露馅的?或者更糟糕的,他认识自己的长相?通过博客或者其他什么途径。该死的,Anthea不会想不到要替自己易容,但是为什么……
Irene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的踢了John一脚。
John从沉思中回神,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哦,该死的!只凭一个“little”为什么会令所以人的目光都锁定到了自己身上?!
John慢吞吞的站起来,Anthea的目光一直凝聚在Jack的身上,丝毫没有为身份似乎曝光的队友担心。
Irene慵懒的动了动脖子:“要不要走近一点再射击?神枪手。”
John没来得及回答,Jack就被押送到了红心组的桌前。
“快点。”
广播里的声音命令道。
John深吸一口气,伸手进衣服里掏出勃朗林。
Jack就在他的面前,虽然不久之前,眼前的这个人刚刚袭击过自己,但是John并没有恨过他。如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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