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后面两个女人,年纪稍长点女人的穿了身中规中矩的粗布葛衣、面带愁容、脑后简单地打了个髻;年纪小点的的窄袖短衣、长裙过膝,一身雪白,从装束上看应该是丫鬟。
“姐,好点没?要不我再帮你揉揉”年轻的姑娘关心地问道。
“不行,还是疼,疼的厉害,估计是扭到了。。。”年长的女人几次想站起来,可是她那只脚肿得跟萝卜似地的,眼看着是走不了路了,动一下都会疼得她呲牙咧嘴。
。。。
3里的路程悍马车眨眼就到,隔着有段路地时候,老刘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小哥、小心,小哥、前边出事了,小心啊、小哥。。。”
赵泽心明眼亮,早就看清前方转弯处的情形了,呼吸之间便干脆利落地收油、换挡、踩刹车,悍马车缓缓地滑行了两三米后稳稳地停住。
一缕阳光洒在悍马车上,折射出黝黑的金属光泽,由于一时没看清车内是什么马车夫惊讶地望着眼前的怪物,自言自语道:
“这是何物?”
马车夫身后的两个女人也被悍马车刹车时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他们不约而同地睁大眼睛望向悍马车,心里都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停车后,赵泽先是静静地坐在车里看了看周围的情形,待确认没什么危险后才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站在车旁高声喊道:“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赶路?”
马车夫吃惊地望着赵泽,半天才敢问话:“你们是何人,这又是何物,可否载人?”
这时老刘也笑着从车里跳了下来,还没待赵泽开口便接上了“嗳,这叫悍马,我家小哥造地,整个庐州只此一物,莫说载人就算是载物也能装个千把斤两,嗳,那我问你,你是何许人,这又是怎么了?”
马车夫一听心里有点气,心想着难道你眼瞎啊,这么大块石头砸了下来,只是车毁并没人亡都不错了,这不是明摆着嘛,还问个屁。不过转念一想人家也没什么恶意,马车夫还得回句话“我们由桃城镇去舒县,途中遇到山石崩裂,这不车毁了,人也伤了,如果小哥不介意的话,可否带我们一程”
“好说、好说,待我家小哥看看就带你们一起上路”老刘这边还在絮絮叨叨跟人家套近乎。
那边赵泽向前走了几步,一直来到马车夫近前,才真正相信的确是发生了地事故。
待安慰了马车夫几句后,就跟马车夫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可以搭他的车去舒县,等到那了那里他们再想办法。
有人相助当然是好,马车夫倒没什么不答应的,只是那两个女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女人、一个姑娘,她们愿意不,这悍马可不是车轿,尽管听那老家伙说载5个人没问题,还有很大地方,可是那个男女有别。。。
同处一车之内,实在是。。。
赵泽看得出马车夫脸上略有难言之色,再一瞧马车夫的眼神,不用问他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既然是这么回事,赵泽跟马车夫抱了抱拳后来到那对女人面前,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问道:“在下路过此地,正巧也是去舒县,如果二位不介意的话,可以一同乘车,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年纪稍长的女人一听有人相助心里自是很高兴,立刻应道:“多谢小哥、多谢小哥,民女家就在县衙边上,烦请小哥先将民女与小妹送到家中,民女到时会让我家官人设宴款待小哥,请小哥勿要推辞”
“这个好说,助人为乐是应该地,那。。。这个”赵泽指了指年长的女人受伤的脚,同时做了个帮忙搀扶的动作,意思是要我帮你吗。
“不必了,小哥,你要是来搀姐姐的话实在是于理不和”年轻的女人适时地拦在赵泽前面说道。
赵泽一愣呆在当场,嘴上无语地动了动。
接下来那个年轻的女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她姐姐搀扶起来,两个人相互依靠着又费了好长时间才来到悍马车旁。
赵泽赶紧跑过去帮忙打开车子后面,那里本是装行李的,不过空间正好够大,一个人躺那里也绰绰有余,待年轻的姑娘将她的姐姐扶进车里,自己也累得几乎虚脱,不过这位姑娘也真是倔性子,没让任何人帮自己,而是扶着车子一点点挪进了车里靠在她姐姐的身边。
两个女人上车后,赵泽、老刘和马车夫三个人先将路中间的落石搬走,然后再慢慢推开破烂的马车,待足够悍马车通行了,这一行人才跳上车,车子再次启动,绕过巨石后朝着下坡尽头的舒县而去。
后半段路车内气氛很怪,因为有女人同行,还是素不相识的,老刘就算有话也是憋在肚子里、不肯说、也不能说,马车夫的观念跟老刘一样,二人配合的很默契,只是用眼神进行交流。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过得很快,可是赵泽觉得好像过了好久,车内太静了,静的都能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
压抑、还是压抑,赵泽忍了一会,但是忍耐是有极限的,当他觉得郁闷之极的时候,便开口道:“敢问姐姐们是从桃城镇探亲回家吗?”
“要你问?”年轻的女人轻启樱唇不客气地回道。
“妹妹不要无理,人家小哥可是好心帮了我们”年长的女人立刻将话接了过去。
话头一开,车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随后年长的女人跟赵泽搭上了腔,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女人介绍说自己叫韩花花家住舒县,在当地她开了家卖肉的铺子,这阵生意好了正缺人手,只好将妹妹李小娘接来帮忙;既然人家都自报家门了,赵泽也不能光听人家说,那样于理不和,随后他也向韩花花介绍了下自己,赵泽、江南‘某地’人,世代匠人出身,正和管家老刘在外游学,前段时间在桃城镇住了几天,现在打算搬去舒县。。。
长话短说,这短暂的聊天很快就被一声‘砰’的巨响打断了。
悍马车开近舒县北城门前百步时,一只雕翎箭带着烈风破空而来,精钢的箭簇砰地一下射到挡风玻璃上,随后被弹开。
突然遭到袭击,赵泽心中一紧立即踩了急刹车,悍马猛地停了下来。
舒县城头近在眼前,即便是百步之遥也听得见城头上响起了连天的号角声,号角响过后城墙的垛口间探出了十几个脑袋。
说到那只射到悍马车上的雕翎箭,就要提到放箭的人,这人正是舒县县尉黄延州,年约五十,使得一手好枪棒。当日午前黄延州离开了县衙,带着两个亲兵在城内巡视了几圈,然后向往常一样登上城墙,从东城门开始绕城一周,缓步在城门楼、角楼之间,还没走上半柱香的时间,只见北城方向的黄土路上扬起了高高的尘埃。与此同时早有北城巡城的乡兵飞跑而来报信说是自望楼最高处发现滚滚烟尘,请县尉大人定夺。
白日里出现这么大的烟尘实属罕见,如果是附近有军队调动,那倒是正常,不过军队调动这么大的事,州里应该会提前知会他们,如此一想黄延州觉得事有蹊跷,赶紧派人飞奔去县衙通知知县大人,并请示临时关闭城门。
知县陈维、陈大人来舒县已有三个多年头了,去年年末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升迁,可是州里一纸文书下来,告诉他说自己的政绩不佳,继续留任,待来年再看。
其实陈知县心知肚明,什么叫政绩不佳,结症在哪里,若是说的话最重要的还是他管辖的一亩三分地不怎么样,地广人稀、山高林密不说,还户不过千,来此经商也是少之又少,如此一来他坐镇的这个舒县差一点就沦为大宋最差的那一等县,想当年汉朝那会县南边还住了个有名的王爷自家开垦了万顷良田,三国时这里还是军事重地,周瑜周都督也出生在这,可是都过去千年了,良田也变草地、草地也变树林了,老天那就是这么不公平。
所以说对于陈知县来讲,他无时不在想老天为何不开开眼,掉下点大事来,哪怕是一丁点也好,比如下场暴风雨冲毁点民房,河水暴涨泡坏城墙。。。
可是舒县就这一点好,一年四季风调雨顺,就算是偶有大风大雨,也不至像陈大人想的那样出现很严重是事,一般的小事没等他去管,老百姓自己就弄好了。
不过人总有时来运转的时候,一旦机会来了那可真的是连城墙都挡不住。
这一日陈知县刚好批完了几本公文,正打算处理点县内发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见一巡城的乡兵飞奔到公堂上,单腿点地禀报道:“报大人,城北方向发现大量不明烟尘,黄大人担心万一有事,请求暂时关闭城门,请大人定夺!”
陈知县一听心里一惊,但是旋即又恢复了平静,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最近得报的窜进龙舒山的那伙山贼,来打劫县城了,想到这,陈知县眼前一亮马上下令关城门,随后亲自点齐了县衙内所有能打仗的人,一溜烟望北城门而去。
北城门
舒县四门关起后,赵泽开的那辆悍马车也到了,原来还以为会受到当地百姓的夹道欢迎,哪知迎来的是一支冷箭。
黄县尉抖擞精神射了一箭后,正打算再射一箭,哪知城下那个黑黝黝的怪物忽地停住了,双方对峙了半响后,一块白布伸了出来,接着是一个年轻人、然后是一个老一点的、最后是一个马车夫打扮的人从怪物肚子里走了出来。
三个人排成一条直线来到城下,大声喊着说他们是大宋地百姓,从桃城镇来地,只因开地是此地无有地悍马车,所以才会惊动了城上的大人,还请大人见谅,放他们进城。
此时陈知县也来到了城头,刚才赵泽说的话他也听到了,可是前些日子他可是接到了附近村民的举报,说是龙舒山里来了伙山贼,对于眼前的几个人,他是半信半疑,也不知是开城门好,还是不开的好,不过这么耗下去总是于理不和。
黄县尉站在一旁看了半天,想插嘴也插不上,他可没权直接命令开城门,谁知城下的人说的是真是假啊,万一真的像刚才知县大人嘀咕的那样,是山贼扮的那可是自找罪受。不过话还是要说的,这不开城门也得编个理由,黄县尉酝酿了片刻后大声喊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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