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扶危定倾,这次可是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天下都会赞美太子的威武,臣先恭贺太子殿下……”
我望着雨中的草木,轻轻地道:“这只是初战,今后还有千千万万的征伐,等待着孤……虽然孤此战也不乏凶险,子房先生您也是知晓……但孤终究是迈出了第一步。还多谢子房先生当初为孤谋划定计……孤若不是得了子房先生相助,如今早已是冢中枯骨……”
他垂首:“太子殿下过谦了,殿下平定燕地,搴旗取将,万人莫当,以少胜多,从谏如流,是难得一见的贤主……”
我心下一笑,是啊,他从来是不愿居功的……他和韩信太不相同了……
可无论是韩信的自恃功伟,还是张良的避之不及,我心中都不再有或崇敬或欣慰的情结。
其实他两的做派,看似相异,却有一处相同。他们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从未将我或看重,或憧憬的心思当一回事儿,他们的心中,只有天下大势。
我起身,道:“子房先生,我们回燕王府罢,这里寒气重。”
他轻轻颔首:“太子殿下,子房留书于圣上,便纵马前来,如今大局已破,大难已解,子房无由长居于此……”
我一怔:“孤还准备带你游览燕地名山呢,你怎么……就要回长安了?”
见他垂首不言,我弯腰拾起他落在地上的斗笠,递给他:“那……孤送你出城……”
“多谢太子殿下。”
车辙的声音辘辘地响起,我立在雨中,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斜风骤雨中渐行渐远的一抹白袍,如水帘天幕而下,旷古绝伦,无双国士。
蒙蒙的细雨,便如上一世一般,但却又有不同。
上一世,我虽皮囊算不上顶好,但每去夜场,总不缺人,我独立自信,有一般年轻人皆有的张狂和浮躁,人生的路上,我甚至没有遇到过大难忐途。
如今,我却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滋味,碎风飘絮,身世沉浮。有些像被辜负,又不像。似乎得志,却又有些憋屈……
所谓江山美人。
江山千里之重,
美人咫尺之轻。
心下自嘲一笑,也许这一切只是因为我还不够爱恋权势,若是我真爱权势,定会从中享受乐趣。
甩开额上的雨雾,我回身跨上战马,身后亲兵跟随,我抽动马鞭,在雨中纵马而急驰……
劲风割面,
夜色阑风吹雨,
铁马碎冰河。
直到看见蓟城巍巍的城墙,我才勒马。
踏进燕王府,我浑身透湿。
我走向王府的大门,有人从两侧拉开。
我走向内殿的大门,有人从两侧拉开。
我走向寝卧的外门,有人从两侧拉开。
风雨早吹乱了我的侧发,它贴在脸上,黏腻而不适。扑面而来的,是明烛中温暖的火光。
刚进内室,却见一个人影跪在我的塌边,似乎被灌门而入凉风吹得惊觉,倏地站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似乎已经等了我很久,他自暴自弃般轻扯了腰上的松垮的缎带,身上绣花的袍子便瞬间坠落下来,露出他全身的赤+裸。
胴体在烛光下没有一丝缺憾,背侧的那只牡丹,在火中绽放得耀眼。
看着他的形貌,我不禁笑了。
籍儒也是如此罢,非其所愿,大势驱耳,只因我是太子,他是优伶,他就必须处处看我的脸色,侍候我,勾引我……
他和这个世上,估量着我的权谋之人,又有什么不同?
我打量着他,第一次被他勾起了厚重的兴致,却见他轻轻地垂着头,也没有看我,黑发一缕,如锦缎般垂下,赤+裸的身体就好像无言的邀请。烛光勾勒出他酮体的曲线,一缕幽香,在房室中升腾。
我无言地走过去,打横抱起他,将他扔在床上。
俯身过去,将他压在身下,撑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他,烛光下的媚容似乎如隔世。
身下原本潮红的面色已然惨白,他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太子殿下……你好冷……好冰……”他说着,伸手轻轻抵住我的胸膛,将上面的雨水轻轻擦在手上,放在唇边,侧头伸出小舌,在手腕上一点一点地舔去。
说着他伸臂搂住我的脖子,细长雪白的的双腿盘上我的腰,他将自己的胸口贴了上来,绯红的茱萸挺+立,湿滑的暖意,桃花眼中闪动着妩媚的轻喘:“太子殿下,籍孺用身子帮你暖暖……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各位亲买v支持,欧欧在这里鞠躬道谢~~(@^_^@)~
22
22、第二十二章 侍寝(已修) 。。。
伸出带着厚茧的手,粗暴地摸过娇俏的下颚,轻嗔的蛾眉,颊上的泪痣,轻巧微张的薄唇,上挑的桃花眼……
他的双眸中似乎藏着水银般幽深地望着我。
既然他们都因了我在的位置和我处的时势,自愿将自己的才华和身体奉献给我,我又为何不取,我又为何不要?
雨水顺着我的发梢落在他的身体上,一滴一滴,顺着他雪白的肌肤滑下。
我俯身咬上他的颈项,他在我耳边泄出一声若有若无,享受般的低吟。
我不记得是如何开始的,却清楚地记得是如何结束的。
直到最后,他都不断发出难耐的娇喘,微微张开的桃花眼,像水一样地流连在我身上,似乎催促着我要更多。
床间凌乱,过程中他扭动着身体不停地碾着床铺,喉中泄出高高低低深深浅浅的呻吟,从娇媚到嘶哑,再到发不出声。
他腰间起伏,望向我的眼睛,在迷蒙的烛光下,又像迎合,又像挣扎。
他郁葱般的手指上指甲劈开,在我的手臂上留下赤红的抓痕,在不停变幻的体+位中,他最终只能咬着床单喘气,黑发散乱,缠绕着他的玉肩,下面却一下一下地迎上我来,配合着我的撞击。
他看向我的眼神,深的看不见底,我几乎被吸进去。
微长的红唇,凑在我耳边不断地低语。
还记得最初进去的时候,全身不由得一阵战栗,似乎禁欲了很多年一般——那不仅是生理的感觉,也不是到达天国的幸福,而是一种堕落到地狱的快感。
懊恼、压力,惊惶、不忿,来自异世埋藏在心底的触感,随着一次次夜的起伏,却如猛浪若奔般倾泻而出,尽数散在籍孺微微开阖的身体里。
蒙蒙的天刚亮,籍孺的双腿仍然有气无力地缠绕着我的身躯,房间里燃着烛火,如同一个封闭而静谧的空间。
腥臭和热汗如白雾般在房间里缓缓升腾而起。
我赤+裸着身子靠在塌上,籍孺安静地缩在我怀中,肩膀随着轻微的呼吸缓缓起伏,滑顺的背脊上一条长长的背沟,我伸手从上至下地游走,他身体配合地清颤着,急急地喘气,抬起颤动睫毛下带水的双眸,弱弱地望向我,没有说话。
我仍是粗鲁地抚着他的脊背,擒住他的腰,我望向天花板上弥漫成一圈一圈的熏香青烟,沙哑地开口问道:“你……昨日怎么在孤房里?”
他的头颅微动,额前黑发因为汗水而贴在他冰肌玉骨的身体上。
我胸膛微痒,低头见他伸手在我的胸口划着圈,他轻轻地开口:“籍孺今年十二了,籍孺……怕进了宫后……再也见不到太子,便想……只有一次便好,只要太子能分籍孺些雨露,留在籍孺身体里。籍孺日后无论到了哪里,无论被转送多少次,无论遭遇到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我怔了怔,开口问道:“你……可是在怨孤?”
他埋在我的胸前,拿着我的手,缠上他如丝般缠绕的黑发,轻轻地舔舐。
我看着指间斑驳错离,不禁恍然如梦,他身上刻出的痕迹,我身上渗出的汗液,身下狼藉满满的床铺……
籍孺垂首落下了眼泪,却又自己擦去了:“籍孺不敢。”
我和他肌肤相贴,伸手便钳住他娇俏的下颚,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俯身吻上他的唇。
一番辗转末了,他怯怯地开口:“殿下,籍儒想跟在你身边,能不能不要把籍儒送人?”
我一怔,我碰过的人,再送给父皇的确不宜;但我却不喜他娇怯的眼神中隐藏的一丝质问。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冷淡地放开了他。
籍儒面上凄然一笑,却在我身侧缓缓开口了:“籍儒知道……太子也定有难言之隐……以前有位哥哥服侍燕王世子时,便听世子说了,太子请兵伐燕,是因为在宫中无法自保,自顾不暇。太子殿下想让籍儒进宫,莫不是要籍儒为殿下做事?”
心下大震,我适才心下诧异,却不想他竟说出了让我更为诧异的话。其实我收他,将他送给父皇,只为让他给戚夫人分宠;至于说要说让他为我办事,那还要等他进宫观察一番才可。
本来用与弃,全然在我。如今却是不得了。
他似乎为了回避我的目光,轻轻地垂下了眼,我重新打量他,这个刚才还和我缠绵的身体。原来我之前……竟错看了他。
只是燕王世子倒是被韩信夺了兵权后化装成百姓逃到匈奴去了,至今未有音讯。
籍孺见我不答,微微勾唇,轻声续道:“前些日子,我们还都在想,这回是太子胜呢,还是燕王胜。哥哥们都猜是燕王胜,只有我一个人猜是太子胜。”
我挑眉笑道:“你为何猜是孤胜?”
他扬起的脖颈处,线条优美,他轻轻一动,又将身体往我怀里挪了挪,面上魅惑地轻声道:“因为大家都说太子殿下仁爱。籍孺虽不懂什么道理;但籍孺知道,仁爱之人,一定能胜的。”
“在籍孺眼中,孤仁爱么?”
他有些黯然地笑着,脸贴上我的胸膛:“恩,太子殿下对籍孺真好。每日都赏给籍孺好些新衣穿呢。不过太子殿下对籍孺的哥哥姐姐们,便不似对籍孺这般仁爱了……太子殿下没来的时候,他们一天就只用侍候一个人,可是太子殿下来了,他们一天要侍候千千万万的人,那些人脾气又粗又爆,里面已经折了好几个了。”
我的手不禁僵硬起来,一把推开了他,他跌在旁边;我起身下塌,用脚尖挑起昨天的疯狂中落在地上的衣衫,抖开披在身上。
他缩在床榻里,似乎不敢看我。
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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