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照青苔上(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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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照青苔上(bl)-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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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是说过……不玩别人玩过的东西吗?”寂青苔跟上,眼里是一贯的嘲讽。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我不过是有些冷,想要个人帮我取暖而已。”亭锦忆冷笑一声,倒在榻上,冷语命令道:“上来!”
寂青苔低垂着眉眼,顺从地开始脱衣服,腰上的衣结有些繁杂。他低着头,白玉一样的手指在红色的衣结上翻飞,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打不开那衣结,手却开始抖了。
亭锦忆看他,虽然不说话,但神色间也能瞧出几分不情愿,回想起上次他的主动,暗笑着像他这样的人对风月情事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不用脱了,坐我旁边来。”亭锦忆开口,眼里隐藏着笑意。见寂青苔乖乖坐到榻上,心情大好。
“你可曾想过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亭锦忆问道。想着不管这人有无才能,只凭姿色,即便无用,买回家日后送人也是不错的。
细长的眼睛淡淡扫过亭锦忆的面庞,寂青苔露出莫名的神色,“爷说笑呢?若是我想出去,当初又何必进来,我和那些被骗进来的姐姐可不一样,我是自愿进这疏狂一醉的。”
这倒是亭锦忆没想到的,怪不得自愿进这种地方,原来本身就是一副不安分的身体。勾了勾唇,他翻身把寂青苔压倒在床上,冷笑道:“若是我非要你出这疏狂一醉,陪在我身边做我的禁脔呢?”
身下的寂青苔唇角一扬,移开视线,眉梢的嘲讽丝毫不减,但那稍纵即逝的笑却令亭锦忆不由地心慌起来。
“青苔身份低贱,承蒙王爷看的起,自然不会不从,让王爷为难的。”
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痛楚,亭锦忆说不清是为什么,看着寂青苔姣好的面容,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爷,怎么了?”寂青苔的环上他的颈,红色的广袖因他的动作滑到了肩上,露出白皙的手臂。
即使不见其人容貌,单凭这一双玉臂,就足以引人遐想。
“呵,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亭锦忆收起刚才一瞬间的茫然无措,做出一副威胁的表情。
“疏狂一醉可是天下最大的妓院,像王爷这种身份显贵的人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上次你一进门,妈妈就认出来了,不过王爷不必担心,做我们这行的,口风自然紧得很。”
“你的身价多少,明日我便派人来赎你。”
寂青苔凑上自己的唇,贴在他耳旁细语,“既然是王爷要赎人,要价自然会高些,五万两银子吧。”
“你可真会漫天要价啊,青苔。”亭锦忆挑眉。
寂青苔用小指挑起他的一缕发丝,“那这江山,王爷觉得又值多少钱呢?况且,青苔可是这疏狂一醉的头牌,五万两银子,王爷也不算亏。”
江山值多少?亭锦忆了然一笑,站起身道:“那就五万两吧。”

、第三章 

一辆华盖马车缓缓行至门口,马车内伸出一只素手,挑起帘子。车内的人暗暗叹了一口气,还没等驾马的小厮来扶,已经先跳下马车。
面前,是两扇朱漆大门,门上的碗口大的铜钉光亮气派,再抬头,是三个泼金挥墨的行体大字,世王府。
没想到,时隔数年,还可以再次见到这里,可惜的是,当初的他早已经死了。寂青苔闭了闭眼,往事终归只是往事,现在还想那些做什么,徒增烦恼罢了。
抬手叩响大门,心中竟然苦楚万分。半晌,门终于打开一条缝,一人探出头来,是一个不惑之年男子,面容冰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冷靑,世王府的总管,总是冰着一张脸,话也不多,但却极为忠诚。寂青苔依稀记得这个人的以前的样貌,现在看来,只是两鬓增了些白发,样子倒没多大变化。
抱手施礼,寂青苔淡淡道:“在下是疏狂一醉的寂青苔,今日来此拜见王爷,还望通报一声,有劳了。”
“寂青苔,王爷已经吩咐过,让我直接带你去住处。”冷靑依旧冷言冷语,开了门,往前引路。
这园子……寂青苔若有所思,跟着冷靑一路曲曲折折,绕进月洞门,再穿雕花栏,行至一间小屋前。
“这是王爷以前的侍妾妙辞夫人的院子,屋后有个池塘,地方也算大。你以后就在这里活动,没事不要出来。”说着招了招手,一个十岁的男孩连忙上前跪倒在地。
“这是王爷赏给你的仆人,以后有什么事就让他去做。”冷青简单交代完,扭头转身离开,似乎一点也不愿在这地方多留。
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男孩这才颤着身子抬头,寂青苔注意到那孩子脸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脸是很清秀的,只是那双眼睛一直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起来吧,你叫什么名?”
“阿……阿祺。”
“脸上的伤怎么回事?”寂青苔沉下脸,没想到堂堂世王府也会有这种虐待下人的事。
“爹……爹打的。是阿祺不乖。”说着连忙把头低下。
寂青苔转身回屋:“你爹为什么打你?”
“阿祺不乖……爹,爹要卖阿祺,阿祺就、就哭。”
“嗯。”随口应着,推开小屋的门,蜘蛛网立刻罩在了身上,目之所及处皆是厚厚的灰尘,想来这屋子空的有些年头了,以前住在这的妙辞夫人也不是什么受宠的人。
寂青苔抬手在布满灰尘的放桌上画了一横,想不起要画个什么东西,又把手放下。
“公、公子,阿祺打扫打扫就好了,公子在外面等等。”身后的人儿不知从哪摸出一块抹布,进了屋忙活起来。一时间屋子里尘土飞扬,呛得人直打喷嚏。
寂青苔退出屋子,在那小池边的石头上坐了。看着这满塘惨败的荷叶,不由得想起了李义山的诗。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呵。”他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枚石子投入湖中,池底冒起几个小泡,还是死气沉沉的。
他这算是……被打入冷宫了吗?
“扑通扑通……”一连扔了几个石子,寂青苔看着石子沉入池底,皱了皱眉,竟想起钓鱼来。
屋子很简单,一扇窗一扇门,一张青竹床,一张四方桌,其他的就只剩下两个破碗,一个缺了嘴的茶壶和几本书。
夜里阿祺脱了件衣裳垫在身下就睡了,寂青苔却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披了件单衣下床,把地上那个就连说梦话都还在叫娘的孩子抱*,他掖了掖被角,走出屋子。
这日子,比在疏狂一醉里清净,但自从他搬来世王府的那天起就再没有见过亭锦忆。他这个样子,就算是做一只花瓶也是入不得眼的。举头望月,想起了幼时在这幢宅子里,自己和那人一起爬上大树看月亮,那时的月亮比现在还要圆,却没有现在这么亮,亮的让人发寒。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淡淡吟出一首诗,寂青苔兀自笑了笑,转身回房。
拿起以前留在这儿的几本书,他拨了拨灯芯,随便翻开一页。纸张已经泛黄,字还勉强可以辨认清楚。
是:“乱曰:鸾鸟凤皇,日以远兮;燕雀乌鹊,巢堂坛兮。
露申辛夷,死林薄兮;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
阴阳易位,时不当兮;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原来是《涉江》,以他现在的心情读这种诗歌不是更让人郁闷嘛,看来这以前的主人也是个多愁善感的。

、第四章 

早上阿祺在床上醒来时,寂青苔趴在桌上睡得正香。阿祺吓得连滚带爬从床上下来,又不敢吵醒了主子,只好把衣服披在他身上,自己马上去打水。
尽管如此,受了一夜的风寒,寂青苔还是病倒了。他自己倒不觉得怎样,只是天天躺在床上无聊得紧,阿祺把错全揽到自己身上,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天,阿祺端着破了边的碗,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还没进屋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寂青苔顿时觉得头大。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胆子太小,又喜欢哭,哭起来梨花带雨的,寂青苔原本最烦的就是哭声,以前在疏狂一醉里,买进来的姑娘小倌都要哭上一阵子才能适应,但听他这么一哭,心就软了大半,微叹了口气道:“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他……他们,公子,他们不给吃的。”
食物是每天送到这小院的门口,虽然只是些馒头青菜,但还可以下口,今天阿祺去领饭菜时没等到送饭的人,又去了厨房,被告之以后都没有饭菜,又被人侮辱了一番,就哭着跑回来了。
没想到世王府连顿饭也给不起,寂青苔冷哼一声,也不做计较:“哭什么哭,他们不给饭我们就饿死了?”
用手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寂青苔找了件外衣披上,脚一落地就感觉到头晕的慌,阿祺连忙上前扶了。
依稀记得后院全是及腰高的野草,兴许还可以找到一些野菜度日。寂青苔蹲在草丛里,白玉般的手指捏着一株草,闻了闻,又偏头看看,样子专注而认真,阳光在他的侧脸上停留,竟生出几分虚幻的感觉。
他站起身,颤了颤身子,把手里的草递给阿祺:“这草没毒,还可以凑合着吃吃,你用水多煮一会儿。”
“公子,那你的药……”阿祺支支吾吾。
“我没事,小病罢了。”说着裹了裹衣服,摇摇晃晃地回去了。
之后,两人便是以野菜度日,味道有些苦,很多都嚼不细,囫囵吞了可以不挨饿就行。寂青苔正思谋着等过两天就去剥树皮时,这小院竟然有人拜访。
阿祺蹲在门口晒太阳时远远看见一人走来,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没看错,那人已经走到跟前。
一身深蓝色云纹锦袍,白色腰带,挂丝络,嘴角似笑非笑,面貌倒是英俊得很,一看就是有钱人。阿祺连忙坐直了身子。
那人往院里探了探头,转身问道:“寂青苔寂公子是住在这吧。”
原来是找公子来了,原来还有人记得公子,阿祺差点又哭了,点着头道:“是,我、我去通报公子。”
“有劳了。”
楼照临偏着头打量眼前的小院,草木疯长,枯枝落叶遍地,就连池中的一滩水也是死气沉沉,不管多热,一进了这小院,立刻就感到透骨的凉,倒有些深山小屋的感觉,只是这样的地方,怎么住人?
跟着一个瘦瘦弱弱的十岁孩子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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