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照青苔上(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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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照青苔上(bl)-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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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被人扶起,唇齿间是熟悉的苦涩,他知道又有人把药往他口里灌了,便咬紧牙关,不让药汁流进半分。
“锦忻,把嘴张开。”好言哄着,亭锦悭握住他的手。
如同树枝般的手臂,没有一点肉,生生吓人。如今怀里这人,只剩下一副骨架,一口气。
亭锦忻把牙咬的更紧,睁着眼,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像是要把面前这副容貌带到阴曹地府一样。
亭锦悭无法,只得把药放在一旁,却听到他气若游丝:“皇兄……你终于来了,可知、我等了你好久……”
想起那日他向他告白,他的唇贴在他的唇上,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惊着了他。尚且不懂爱的年纪,却可以对他诉说着爱意,带了十二分的真心,对他说着“我喜欢你。”
亭锦悭叹气,“锦忻,你为何还是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哼。”望着他的脸,亭锦忻觉得此生从没有这样清醒过,“我这一生……只思慕皇兄一人,从无怨悔,我活得自在,执迷不悟又如何?”
“你明知……”亭锦悭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乱*伦吗?他是知道,可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不是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的,身在其中,更难以自拔。
“我是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皇兄,知道你若是接受我便是乱*伦,我还知道你……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我知道我错了……但是那又如何,我……活了这十八年,与你只隔一墙,纵不见面,心中也知足了……我并不后悔。”这是他这几日来说过的最多的话,生怕一停,就没有力气再说下去。
“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向来都知道强求不得,也没奢望过……我们能在一起……咳咳,最后还有一事我不得不说,皇兄虽无志向继承皇统,但他日亭锦忆若是称帝又岂能容你?我所做的一切,只为你……咳咳咳咳……”大口大口的血涌出喉咙,胸口已经疼得没了知觉。
亭锦忻紧紧握住他的手,挣扎道:“我知你喜欢寂青苔,但……此人身份绝不简单,他日、他日必成祸端……我求不得你,便如你求不得他,”兀自轻笑一声,“其实、其实就算求得了,也终究敌不过生死苍茫……又能,相守几时呢……”
他没了力气,手却抓的死紧。为什么母妃死时要紧紧攥住手,他知道了,那是因为有舍不得放开的东西、放开的人,那是她留下的执念。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
耳朵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看到了白色的宣纸,他握着他的手写下这十六个字,而现在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求之不得”四个字。
“我喜欢你啊,咳,皇兄……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他觉得自己尽力了,他如此尽力的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无怨无悔。
文翰轩里替他解围的他,夜晚爬窗与他作伴的他,塞在他手中的一块丹桂酥油饼。还有千千万万的求而不得,此时一点一滴从脑海里化去,似是……再想不起来一样。
虽有过遗憾,但也算不枉此生。遇见了他,种了满院的牡丹,也算是快乐过的,只恨,恨自己生在了帝王家,恨自己与他同为一父。
(从昨晚输液回来开始码,一直到现在才码完,感觉灵魂快要出窍了,写的有点点乱,也没精神改了,大家随便看看,话说还是写不出虐的感觉,唉~~~~最后要感谢卡宴,因了她昨天的一句话,俺才下决心码这个故事,嘻嘻。废话有点多,抱书自习去啦~~~~~)

、第六十二章

一连几日,亭锦忆都未曾出过世王府,而来往祝贺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冷青忙得焦头烂额,而世王爷却埋头于各类事务之中。
手执着长长的单子,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这几日来的各大臣所送的礼品种类样数,朝中的两批大臣几乎全部都到了,谁也不想与他正面为敌,但却有一人,始终不见踪影。
亭锦忆把手中的纸张捏紧,觉得心烦意乱。
先前,确是他伤他在前,但却没想过他是这样一个心冷的人,娶妻之事,他知他是为了以后准备,但他那日那句话,却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让他好好待另一个女人,怎能让他不气。
明明是他先招惹,如今却抽身得如此之快。
“夫君?”
鸢年轻叩门,小声唤了一句,“可以用早膳了。”
亭锦忆背对着门,面如薄冰,“不是说过不准来打扰我么?”
“可是……”
“够了,你出去。”
话被打断,鸢年垂下眸子,右手拽紧衣角,“夫君到底心里有什么事,可否与妾身分担?”
“没有你的事,你先吃吧。”亭锦忆放下手中的纸笺,声音放柔了些。
听到离开的脚步声,他转过身,门外的几株梅花还没有要开的迹象,就连树干上的刻痕也快要看不见了。
十日后的早朝,亭锦忆不曾露面,大理寺少卿寂青苔呈上一份奏折,上面写着,“圣上曾问下官西翎求亲之功劳想要何奖赏,下官思量良久,只望圣上准许下官辞官回乡……”
他担的本来就只是个虚职,在大理寺任职几月以来从未做过任何事,现在辞官也轻而易举。
圣上朱笔一勾,算是允了这件事。
此奏折一批,兵部尚书大人脸色却白了白。
下了早朝,楼照临急忙追上寂青苔,脸色尚未恢复过来。
“寂大人突然辞官,可是因为锦忆……”
“此事与世王爷成亲无关,楼大人放心,青苔还不至于把二者混为一谈。”寂青苔接过他的话,从容向宫外走去。
“那你辞官是为了……”楼照临加快步子与他并肩而行。
寂青苔止步抬头望天,“自然是没有必要再留在大理寺了。”
说罢转头问楼照临,“青苔要回疏狂一醉,不知楼大人将来作何打算?”
这话问的突兀,楼照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言外之意。只见寂青苔负着手,看着天边的一抹乌云叹道:“这天怕是要变了,楼大人可要准备好啊。”
求得了亭锦忆的护身符,接下来要有大动作了。
***
寂青苔呈上官印官服,不等人相送就离开了大理寺。辞官一事,阿祺不知道,寂青苔什么时候走的,阿祺也不知道。
等阿祺发现寂青苔不见踪影的时候,寂青苔已经在疏狂一醉的青霜雅间里翻看卷宗了。
把脑海里所记得的文武官员一个不漏地写在本子上,打发了少云去笑忘塔内找出与这些名字有关的所有秘闻。
寂青苔轻呷一口西湖龙井,靠在软褥上望着窗外发呆。
茶香氤氲,天气转冷,今年冬天,红梅绽放之时,便是谋朝篡位之期。
想到这个,不由联想到师傅的病情,搁下杯子,寂青苔走出青霜雅间,直接寻言一而去。
竹林四季常绿,翠*滴,林间一条小路曲曲折折,竟是极难辨认的。
寂青苔默念口诀,不理会那条小路,转而从竹子繁*走,左转右绕,眼前出现一座小楼。
竹楼外的石凳上覆了苍苔,看来言一已有许多事日没有在此处抚琴了,寂青苔行到主楼前,抬手叩响门扉。
一个黄发垂髫的童子开了门,寂青苔见到言一从床上坐起,两鬓的青丝更加雪白,而面容也更显憔悴。
“师傅。”寂青苔轻唤了一声,上前跪倒在床前。
言一看了看那童子,摆手让他出去,才垂眼对他道:“你回来了。”
门扉被关好,屋子里只剩下两人,寂青苔仍垂着头,“是,青苔回来了。”
“嗯,与为师说说,这一趟可有什么收获?”言一面上不见有何喜色,反倒有些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青苔收到了师傅的书信,师傅信中所言之事青苔也一直不曾忘记。如今外患已平,朝廷之中党派相争,大致分为两派,只要这两派人动起手来,朝中必然大乱,我们便可趁机取皇上首级。”
言一捋了捋胡子,脸色灰败,“那你又如何让他们动手?”
寂青苔顿了顿,淡淡吐出一个字,“逼!”
等到万事俱备的时候,就只欠东风了。而这个东风,还要从皇上下手。
言一接着问,“如何逼?”
“打破平衡,”寂青苔脱口而出,“削弱一方力量,必会引出事来。太子地位不可动,如今世王爷已经日渐威胁到其地位,圣上为保太平,能动的便只有世王爷了。”
亭锦忆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一旦被逼上绝路,他不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迟早会有所动作的。
言一冷笑一声,慢腾腾道:“有此心思,为何不自己称王?”
“师傅!”
寂青苔大惊,抬眼望着床上的老者,凤眼里具是惊惶。亭家的江山他从未敢觊觎,也未有过此种志向。此生所要的,不过是一座草庐半亩花田,朝饮白露夕眠苍霞而已。

、第六十三章

言一哼了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把头转向里面道:“你可是怕自己名不正言不顺?”
寂青苔低着头不再说话,而言一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更加不安。
言一冷笑道:“若是我说,这天下原本也有你的一份呢?”
“师傅……何意?”寂青苔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道。
言一从不妄言,可这句话里的意思他却听不懂,亭家的江山,何时又与他寂青苔扯上关系了。
言一慢慢打量他,脸上不悲不喜,目光冷淡,“现在谈这些还为时尚早,你既无心称王倒也无谓,我所要的不过是那人的性命,待你杀了他之后,很多事情都会真相大白。”
寂青苔张了张嘴,腰杆挺得笔直,看言一的样子,似乎还有许多事瞒着他,但言一既不肯说,他也没有办法,只得就这下跪的姿势磕了三个头,起身退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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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皇宫内却不怎么太平。
外患已平,内忧更胜。太子亭锦悭自七皇子病逝之后行事更加低调,虽不曾踏出羲和东殿一步,却可看到羲和东殿每晚灯火煌煌,人影憧憧。
进入羲和东殿的人都穿着极厚的黑色大氅,由白妃引路,二更进殿四更出殿,时间从不超过两个时辰。
这些人虽然看不清楚面貌,但依着身形却可大致分辨得出是朝廷重臣。半月之后,有两位大臣暴毙家中。
太子依然无动静,羲和东殿此时静的像死水一般。
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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