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鸾脸红,啐了口,道:“看你说什么呢?”
魏氏认真地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妨试试,如果真是那样,也有法子……。”
说吧,伏在她耳边,小声耳语几句,小鸾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惊喜道:“这么管用?”
“可不是,这是你哥从前跟大爷出门偶然得的,听说这药用上,任你是贞洁烈妇还是矢志鳏夫,管保让她破了心魔,从此回归正路。”
说吧,她嫂子从炕里取出个纸包,轻轻打开,小鸾看是一小撮微黄粉末,狐疑道:“就这能好使吗?”
魏氏脸红悄声道:“有一晚我和你哥用了指甲大小一捏,没见你哥生龙活虎跟个年轻后生,恨不得活吃了我……。”
姑嫂悄悄话说了许久,她嫂子魏氏临了道:“这包药妹妹全拿去,仔细收了,试试看,若还不成,咱家北街有个郎中,专门配这等下作东西,听说呀……。”
她嫂子压低声道:“听说去的不少是当官的,有的来头不小,都是让女人掏空了身子。”
小鸾接着纸包,道:“哥嫂留一些。”
她嫂子道:“我和你哥平头夫妻,那用得上这个,我这些年在贾府是长见识了,看多少妻妾为争男人,什么下作手段没有,虽如今说这话没用,可不是我说,你哥儿到底是怎么掉的?”
小鸾提起孩子,黯然神伤。
她嫂子见了忙转了话题,说些开解的话。。
小鸾从娘家回来,摆弄手指算了下日子,单等一月中受孕那几日在行动。
在说惠姐,被两个管教嬷嬷日夜看着,晚间夜深人静时,主仆悄悄商量。
小蝶道:“过几天是二姑娘的好日子,来的人客多,是个机会,不如找个家下小厮,想法子把信捎到方府,那方公子既与贾府有亲,定会来贺喜,倒时瞅准机会,见上一面,问清楚。”
惠姐听这主意不错,道:“你去安排,事成了自有你好处。”
主仆计议了,二日,小蝶去前面找家下小厮叫来喜的,走到二门,却看见下人邱福往这边来,忙躲去树后,待他过去方出来。
这邱福是跟着二爷跑外面事体,人称邱二管家,不知怎么就喜欢上小蝶,小蝶跟着她主子惠姐,虽无十分容貌,长得却也妩媚娇小,又会拿个情,和邱福一来二去,就有了点意思,这邱福原有妻室,去年头死了。
小蝶看邱福年轻,会来事,对自己又上赶着,就有几分动心,这一二年大了,心高了,想跟着主子嫁去官宦人家,将来做个通房,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给下人做婆娘强百倍。
尤其见了方公子,更是一门心思的巴望着姑娘能嫁去方家,自己跟去,早晚铺床叠被,做个暖脚的丫头。
小蝶去下处把来喜找出来,把来的意思说了,又拿出姑娘给的一锭银子,来喜见银子哪有不动心的,忙一口答应,道:“小蝶姐放心,一准找到方家少爷。”
小蝶不放心嘱咐道:“去了只说姑娘见方公子一面,有要事要说。”
来喜拍着胸脯,打包票道:“告诉姑娘放心,姑娘交代的事,来喜几时误过,瞧好吧!”
小蝶回去复命,惠姐却心里没底,来喜虽机灵,可要进出方家,非易事,就是进到方府,能不能见到方公子,都难说。
☆、40贾府姨娘
小蝶一走,来喜就跟门上管事的告假,说家下老娘病了,出了府,路不熟,一咬牙,招呼了个小轿,同轿夫说去方府。
一炷香功夫,轿子停在一巍峨气派府邸,来喜探出头,见大门上方高悬黑底烫金字匾:方府,来喜下轿,望了眼高大灰青砖墙,消了爬墙的念头。
方府门前趴着两个张牙舞爪的石头狮子,门口站着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人。
来喜上前,赔笑道:“两位大爷请了。”
那两个人见来的不是什么达官贵人,*答不理的,一个斜眼懒洋洋问:“你要找家下那位姐姐?”
错把他当成府中那个丫鬟的亲戚。
来喜灵机一动,道:“我是吴府的下人,我家主人命我来捎话给方公子。”
另个看门的小厮,道:“可有你家主子的名帖。”
来喜佯作摸了摸口袋,大惊道:“坏了,名帖丢了。”
来喜翻遍全身,大失所望,赔笑央求道:“两位爷行行好,放我进去。”
说吧,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子塞在那人手里,那看门人在袖子里颠了颠,态度缓和不少,道:“我们府上想这位哥儿也知道,不是随便就能进的,我等不识得你,实在不敢放你进去,这样,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在大门口等,公子早起出门。”
来喜一听,庆幸来得巧,若方公子不出门,还得想折。
于是谢了二人,就在道旁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坐下来,等方公子。
来喜等着,不敢随便就走,怕方公子万一回来错过,从上午直等到日头西斜,来喜别说吃东西,连口水都没喝。
黄昏时,才见远远的一四台大轿子从东面过来,来喜忙站起,抻着脖子看。
那轿子缓缓停在府门前,下人们忙跑上前,打起轿帘,只见从里面走出一年轻公子,金冠束发,身穿雨过天青软绸阔袖兰花纹长衣,足登青缎粉底羊羔皮小靴,美如冠玉,灿若明珠。
来喜啧啧两声,难怪惠姑娘惦记,如此人才,二人倒也般配,站在一起一对璧人。
见那公子下轿往府门走,来喜急唤道:“方公子,请留步。”
说罢,几步上前,打千道:“奴才来喜叩见爷。”
方公子停住脚,看了他几眼,不认识,来喜近前低声道:“奴才是贾府下人,奉了府上惠姑娘命,在此等爷,传递消息。”
方公子一听,眉梢一扬,眸光一亮,面带喜色道:“惠妹妹有何吩咐?”
来喜看看左右,此时,跟方公子的小厮离开几步远,遂压低声道:“十月初六是我府上容二姑娘好日子,公子必到府上道贺,惠姑娘想借此机会见公子一面,有几句要紧的话同公子说。”
方公子有点好奇,二人就要成婚,惠姑娘私会自己……,是等不及,思之若渴,想到这,方公子心神荡漾,牵惹起一缕情愫。
道:“告诉惠妹妹,我定会到,见面在谈。”
来喜也不敢多言,贾府家规严,毕竟未出阁的姑娘,传扬出去,这名分上可是姐夫妻和妹,败坏家风丑事,若事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就作揖,告退。
回来贾府,一刻未耽搁,让二门上的一个婆子去里面传话,告诉小蝶说给她老子娘捎得话带到了。
小蝶听这婆子学个不清不楚,可大意也明白是事情办成了。
趁着两个管教嬷嬷没在,赶紧告诉了姑娘知道。
惠姐听了高兴,这事一定赶在方家下定之前。
九月三十日是中秋节,九月二十八这日,贾府家宴,内宅主子下人都在花厅饮酒。
中秋前后,朝廷各府衙学堂都放假三日,贾府每年中秋都阖府大筵三日,一年里难得有机会热闹。
后花厅中间垂下细纱帷幔,内里是贾府女眷,外面是男人们。
不管什么喜庆日子,贾府规矩不能改,各房主母一席,姨娘通房一席。
姨娘位分人数多,坐不开,分成二席,自由组合,这就看出素日薄厚来。
佟氏和邹姨娘、大房姚姨娘、卫姨娘、小孙姨娘,二房的蔡姨娘、小丁姨娘一席。
而小鸾和婉儿席上大多是年轻的通房,有四房银姐,瑞香等。
佟氏旁边坐的是小蔡姨娘,小蔡姨娘二十三四岁,也是个良妾,长相中人之姿,胜在温柔和顺,无出。
二太太开初对她面上亲热,背地里屡屡刁难,但小蔡氏在二爷面前从不透漏半分,即使二爷知觉,也极力遮掩过去,反倒时常说二太太贤德,嘴里常念二太太的好。
日子久了,二太太品出她为人正派,从不搞七捏三的,性子也好,对自己也恭敬,就容下了。
小丁氏比佟氏几个年轻,才二十出头,是二爷生意上故交的女儿,爹娘死了,族人欺负,要把她卖给一有钱的老员外做小,小丁氏父亲离世时,嘱托二爷看顾她女儿,要把女儿给二爷做妾,二爷看她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娶为妾室,族人也不敢在争竞,何况是贾家,就做了顺水人情。
小丁氏性情活泼好动,二太太看不惯,屡次要拿她作伐,施以家法,二爷拦着,谓嫡妻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总是丁家的女儿,我与她也就是看在她父亲面上,庇护她不让族人欺负,儿女情不如说是兄妹情。”
二爷既是这样分说,二太太何氏就把嫉妒的心减了,慢慢看二爷却是没在她身上留心,知道二爷非真*她,也就罢手,随她去了。
小丁氏在贾府的日子还算不错,吃穿用度,二爷没亏待她。
佟氏想二太太人厉害,却是个明理的人,只要谨守本分,不争男人的宠,二太太面上也能过得去,所以二房妻妾多,倒比这两房消停。
可佟氏不知,这些年,二爷身边曾有过无数女人,只留下这几个老实听话,或者说聪明的,剩下的都被二太太不着痕迹的打发了,既没影响夫妻感情,也没落下恶名,这就是二太太的智慧和聪明之处。
可这大房和三房就不一样了。
才动筷,大太太的贴身丫鬟琪儿就过来,走到小孙氏身旁,道:“太太说让孙姨娘回房给太太把那件银鼠棉绫披帛取来,太太怕一会吃酒夜寒。”
小孙氏拉下脸,大太太身边这么多丫鬟不使,偏用她跑一趟,连口消停饭都不让人吃,小孙氏素知大太太个性,偏当着人面给她没脸,不敢违拗,怕万一惹脑大太太,大太太就势发落她,旁人顾着脸,做不出来,大太太能,于是一脸不悦,却不敢不去,嘟嘟囔囔地走了。
琪儿在身后冷哼一声,小声道:“给谁脸子看,不看看自己是谁,充起主子来,有本事你不去,给我看看。”
这番话一字不差落在佟氏耳中,佟氏心想,妾这地位,都抵不上主子跟前说得上话的大丫头,这些当红的大丫头摆的谱比主子还大。
身旁的小蔡氏全当没看见,有滋有味地吃着,间或微笑着让佟氏,道:“姐姐,今儿这鸭子火候不错,外酥里嫩,嚼一口,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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