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打仗伤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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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打仗伤感情-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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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国钦摇摇头:“我不能确定,也有可能这一切都只是巧合,玉铭也许会故意给士兵们造成种种神秘的假象,用这种方式来笼络军心也说不定,毕竟只要前期准备工作做足了,要让自己看起来算无遗策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啸铭还是比较愿意相信这个推断:“应该只是巧合吧。若玉铭真有预知的本事,上次就不会被绑架了。”
“那次的绑架毕竟只是有惊无险。”何国钦说,“虽然动机不明,也难说他就不是故意被绑的。”
何啸铭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站起来说:“我先去看看玉铭。”
何啸铭和何国钦进了病房,何啸铭先把妹妹支开了:“韵秀,你先出去。”
“干嘛啊?”何韵秀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眼睛红红的。
“我跟玉铭有话要说。”
何韵秀虽然有些疑惑,看他一副严肃的样子,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大哥,有什么事吗?”何玉铭问。
何啸铭没有说话,沉吟了一会儿,突然就拔出了胸口袋子里的钢笔,摘下笔帽猛地将笔尖扎向了何玉铭的眼睛。
钢笔尖在何玉铭眼前一厘米处堪堪停住,何玉铭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劲风,他伸出手摸向何啸铭的手腕:“大哥?”
何啸铭收手:“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怀疑就是怀疑,何啸铭根本连掩饰的心思都没有。
在他们离开房间后,何玉铭皱眉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当初选择这个身体的时候只是觉得机会难得,他也没有想过选择了这样的人家会有什么麻烦。
何玉铭的脑力优势只在于记忆和运算,论及狡诈和心计他并不擅长。而人类多数都是简单好骗的,像老狐狸这样的本就属于少数,所以何玉铭过去一直不太注意隐藏身份,何况他也正处于一个本来就很容易得意忘形的年龄。
刚才隔壁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显然老狐狸已经开始怀疑他,看来以后还是要谨慎一点,虽然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混到能被人类拆穿的地步,那未免太惨了点。
何国钦刚才也看清楚了,他当然不知道何玉铭可以完全控制身体的任何反应,只能以常理去判断。常人即使有再大的意志力也不可能在高速扎过来的笔尖面前一点都不动容,所以何玉铭不是装的,应该是真的看不见了。
父子俩沉默许久后,何啸铭说:“我还是觉得这是巧合,玉铭如果真的可以预知危险,怎么会故意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确实。”何国钦的判断也开始动摇了,“但我还是觉得……事情只怕没有那么简单。毕竟从结果来看确实是顺了他的意了。”
何玉铭既然受了伤又极有可能从此失明,本来已经在办的调任手续就只能中止了,毕竟哪个长官也不会想要一个失明的参谋。现在除非让他退役,不然就只有让他继续回独立团。
何啸铭面带冷酷地说:“把他调到我的部队去,我来管教他。”
何国钦摇摇头:“玉铭不是韵秀,你管教不了他的。”
何玉铭的性格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无可奈何,他可不想两个儿子之间再把关系闹僵。
“那父亲的意思是?”
“我再想想吧。”何国钦罕见地有些犹豫不决。



、妥协(一)

由于何玉铭受伤,本来要回独立团的纪平澜也被耽误了下来。
他每天都到医院照顾何玉铭,其实说照顾不恰当,他不过就是呆在何玉铭身边陪着而已。
尤其是在杜秋白那个小白脸还每天都来报到的情况下,他更是一会儿都不能放松。
今天他有事来得晚了一些,到的时候,却没有看到杜秋白的影子,只有正在给何玉铭剪指甲的何韵秀,和一旁站得笔直的何啸铭。
他们昨天到的时候纪平澜已经回去了,所以现在才见面。纪平澜愣了一下,还是按照礼数,像过去那样给何啸铭敬礼:“何师长。”
何啸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过去他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还不错,但现在看到他,却十足有种叫人拖出去毙了的冲动,他咬了咬后槽牙,沉声说:“你出来一下。”
纪平澜忐忑地跟着何啸铭来到外面走廊上,果然何啸铭一开口就对他说:“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凭什么呀!”
说出这话的却不是纪平澜而是何韵秀,刚才她看何啸铭的表情就知道把纪平澜单独叫出去准没好事,便私自跟了出来。
“你不要管,回去!”何啸铭皱眉,冷硬凶悍的语气足以把一般的女孩子吓哭,何韵秀却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瞪着他:“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哥哥都变成这样了,他现在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在他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你却还要给他添堵,要把他最需要的人从他身边赶走,他一伤心或许眼睛更养不好了,他瞎了你就满意啦?有你这样当大哥的吗?”
“你懂什么!”何啸铭凶道。
“你才什么都不懂,因为你谁都不爱,你连嫂子和孩子都不爱,你当然不会明白哥哥的心情。你根本不知道他需要什么在乎什么,只会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强迫别人按照你的规则去生活,你根本就是个冷酷无情的暴君!”何韵秀这话夹带着很多她自己的私怨,说得特别愤慨。
“我冷酷?!”何啸铭怒了:“他们做出如此不成体统的事情,身为何家的人你就不觉得丢脸!”
“我一点都不觉得丢脸。”何韵秀直视他喷火的眼睛,“我只知道,我家有一个勇敢追求真爱的哥哥,和一个非要拆散他们的暴君!”
“你!”何啸铭上前一步,原本被晾在一旁的纪平澜怕他盛怒之下对何韵秀动手,赶紧过来拦:“有话好好说,别吵架!”
这下可吸引火力了,何啸铭的怒气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你给我闭嘴!”
“闭嘴就闭嘴,我们还不想跟你这个暴君说话呢!”何韵秀一把拉过纪平澜转身就进了病房,还咣的一声甩上门把盛怒的何啸铭关在了门外。
纪平澜看到刚才还母狮子一般的何韵秀突然就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躲到了何玉铭身边:“嘿哟哟,吓死我了,大哥凶起来真可怕。”
何玉铭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那你还跟他吵架。”
“你都听到啦?”
“嗯,下次注意点,医院的隔音很差的。”
“我才不管呢。”何韵秀拿了个别人送给何玉铭的苹果就开咬,“我忍他很久了,以前不敢跟他吵就是怕他发火打我,趁今天纪平澜会帮我挡着,总算是把这口恶气给出啦。”
何韵秀得意地笑起来时,微眯的眼睛就像只小狐狸,说起来他们家也奇怪,何玉铭跟何啸铭这对亲兄弟都长得更像母亲,只有何韵秀一个女孩子倒尽得老狐狸的真传。
何玉铭宠溺地笑笑:“你也别气大哥,他并不是不关心家人,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有个像纪平澜这么闷的情人,何玉铭对人类的情感表达方式可说是有了更为深入的理解能力。
“你还帮他说话,他可是一心想把你们拆散耶!”何韵秀不满地鼓起了腮帮子,显然大哥在她心目中已经被贴上了大反派的标签了。
“那个……能问你个事吗?”一直插不上话的纪平澜终于插话了。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没有名字啊。”何韵秀嗔怪地瞪他一眼,“说吧。”
纪平澜每次都被她噎得很无语:“呃……何……何小姐,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纪平澜很少会得到别人这样无条件的善意,所以这个疑惑一直困扰着他。
“既然你这么诚恳地问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何韵秀一副勉为其难的语气说,“以前我还在美国的时候,隔壁老房子里住着一对老人,他们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平时也很少出门,小孩子们都传说他们是坏人,是罪犯,会吃人什么的。后来有一天哥哥上学没回来,我忘记带钥匙在外面淋雨,才认识了他们,发现他们其实非常友善,也很喜欢小孩子,从此我就经常过去玩。直到我十五岁那年其中一个去世了,只有很少的人来参加葬礼,几天后另一个也死了,他们的亲戚来收拾遗物的时候,我才终于知道他们被迫离群索居,没人理会的原因。”
何韵秀换了比较难过的语气:“他们其实都是好人,没有伤害别人也没有犯什么罪,被人们这样对待只是因为一件事,他们相爱了,而且他们都是男的。”
看着纪平澜像根木头一样没什么变化的神色,何韵秀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不觉得感动吗?我以为至少你总应该感动吧,你想啊,他们在一起不是为了结婚,不是为了孩子,不是为了家庭,就是因为相爱,就算因此被人误解、歧视甚至伤害,都能坚持跟对方在一起,一直到老。”何韵秀握着拳头,眼神闪闪地说,“这是我见过的最感人的爱情故事了,跟他们比起来什么罗密欧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都应该拿去当柴火点了!”
何韵秀虽然不爱红妆爱武装,但内心终究是一个会对浪漫爱情故事着迷的小姑娘。做为男性的纪平澜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看到何玉铭偷偷地给他打手势了,才配合地说:“嗯,确实是很浪漫。”
“就是说嘛!”得到认同的何韵秀对纪平澜好感度大涨,“所以你们也要加油,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的!”
何国钦坐在自家花园里,眯着眼睛叼着早已熄火的烟斗,他的夫人端过来一杯热茶,接了他的烟斗就安静地退开了。
没有人敢来打扰何国钦的思考,他已经几天没睡好,现在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旁人并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让一向英明果断的何国钦烦恼成这样,但都能猜到这一定跟还在医院的二少爷有关。
何国钦常常觉得他的这个儿子心性凉薄得不像个正常人。
其实何玉铭小的时候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一切大概还是从他十五岁的时候开始的,等到他从国外念书回来,何国钦就明显感觉到了父子之间那种不寻常的疏离感。本来以为这是长年分隔两地造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亲情总会找回来的。
但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何玉铭虽然表面上对父亲也还是恭敬有加,就和普通的儿子没什么两样,但他常常可以从一些不经意的细节看出何玉铭的凉薄,何玉铭还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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