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哈……啊……”大牛却意外地坚定,只是反对的话很快就淹没在青年更为狂暴的动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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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性事一直持续到太阳西沉方才结束,大牛裸着遍布青紫的身子独自躺在凌乱的车中,失神地望着车顶,车外很是热闹,时不是有“使臣”、“双帝”之类的话传进耳中,却没有过脑,左耳进右耳就出了。身体已经疲累到了极限,他却连昏睡过去也做不到,乱伦的羞耻感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被禁锢着做这种事不知道还要历经多久,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他突然觉得小天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大牛身体一颤,他怕自己的猜测会成真,连忙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可越是这样越禁不住要去想,心里的寒意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是一阵马嘶,大牛乘坐的马车紧跟着奔驰起来。剧烈的晃动中大牛光溜溜的身体左突右冲,他再顾不得去想自己的心事,双手在空中乱抓,好不容易抓车壁固定住自己,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巨大的力量以他如今的状态根本无法抗拒,手一松就给摔了出去,因着脚上还拴着铁链幸而没有摔下车,却也有半个光裸的身体穿过门帘暴露在空气中,大牛甚至还来不及产生羞耻感就重重地跌在车架上。周围的嘈杂声突然一滞,大牛晕乎乎地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猛地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小天——”大牛双眼湿润,将头埋进儿子怀中。
“嗯。”吉盛天应了一声,抱着他跃进车内,门帘放下隔绝了外面各色的视线,沉声道:“老陈,走。”
“是。”车夫自知有错,不敢怠慢,忙遵令行事。
马车平稳地前行,两人静静地相拥,不知过了多久,大牛轻轻推开青年,祈求地看着他,道:“小天,你放我走好不好?”
“想也别想。”吉盛天断然道。
大牛绝望地垂下头,沉默。
故人相救
经过傍晚那场意外以及之后的谈话两人都很沉默,吉盛天见大牛脸色苍白得跟鬼似的,倒也担心他受不住,终于结束了长达七日的马车生涯,寻了个客栈入住。只是万念俱灰的大牛却像对这些都没了感觉似的,叫他吃就吃,叫他睡就睡,甚至连床事都不再发出反对的声音!吉盛天本该高兴的,他也的确高兴了一阵子,可接连三天都是如此,他的脸渐渐沉了下来。
“你做出这种死人样是要给谁看?”近乎凌虐的性事过后,吉盛天一把揪住男人的头发拉得他头往后仰,低下身,贴近俯视着他,压低的嗓音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浑身布满青紫痕迹与乳白色液体的大牛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不,他根本没看这个接近爆发的青年,他甚至什么都没看,双眼空洞地对着帐顶,仿佛灵魂早已抽离了这具躯体。
“你以为这样作态我就会放你走?你做梦!”吉盛天愤怒地将他扔回床上,起身穿戴整齐,摔门而去。
关门的巨响声也没有使大牛有丝毫波动,他就那样红果果地躺在那里,如果不是胸口还在起伏,怕是会给人当成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唉——”突然的一声叹气破开沉重的空气,一个人影在床前闪现,怜悯地看了床上的男人,叹道,“怎么弄成这样?”语毕拉过一帝旁的棉被盖在他身上。
骤然增加的重量总算引得大牛转过头,他呆呆地望了床前的人许久,突然瞪大眼睛,惊道:“太、太子?!”
来人点点头,道:“是我。”他正是曾与大牛有过长谈的天宇国太子宇文珏,数年不见,夕日的少年早已褪去稚嫩长成伟岸的男人,乍一看竟差点认不出来。
“你,你不是死了吗?”虽然这些年大牛没有特意打听过,但一国太子丧生之事还是有所耳闻的,本该死了的人出现在面前,他却没有害怕,反而高兴地坐起身来拉住他的衣角,“你是来接我的吗?你懂那么多,你送我回娘那里好不好?”
“我没有死。”宇文珏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没死?”大牛愣愣地摸摸脸,“那我是在做梦。”
宇文珏轻笑:“也不是做梦,不信我掐你一下?”
“对喔——”大牛恍然大悟,忙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疼得他“嘶——”一声,却咧开嘴笑了,“真的不是做梦啊!”
宇文珏瞪了他一会,摇摇头,无奈地道:“你还是这么傻,难怪被人欺负。”
这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大牛脸色惨白地将被子拉起来围在身上,颤声道:“太子……”那副模样,十足受了惊吓的小鹿。
皱了皱眉,宇文珏侧身坐在床沿上,道:“你这样应该不是自愿的吧?”虽是问句,那语气却是肯定,待见了床上的人更白了三分的脸色,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直接道,“那你可愿跟我离开?”
“离开?”大牛怔住。
“是,”宇文珏察言观色,心里不是那么笃定了,“你,不愿意?”他对此人并没有多大好感,只因为一个特别的原因才想要出手相助,如果他不愿意的话其实更好,免了他自找麻烦,毕竟那个禁锢他的人并不是那么好拿捏的,光是进来见上一面就已经花去了他三天时间。
大牛又岂会不想离开?只不过因为试过了多次却没有成功,乍然有了机会反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急了,也顾不得身上没有穿衣服,猛地扑过去抱住他的腰,叫道:“愿意,我愿意,求求你带我走吧!”
宇文珏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嗓音斥道:“叫这么大声做什么?把他招回来你想走都走不了了!”感觉到他身体一颤,正要放开他的时候突然听到约定的讯号,忙凑到他耳边长话短说,“他马上就回来了,你听我说,你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等我找机会来救你。”语毕不等他有所反应,奔至窗边一个翻身跃了出去。
大牛还呆呆地望着被小心恢复成原样的窗户,房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他慌乱地回头,正对上吉盛天怀疑的眼神。“我——”大牛想要掩饰,可青年根本没理会他,一个箭步冲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俯身往外一探——夜色静谧,没有丝毫可疑的地方。“呯”地一声将窗合上,吉盛天旋身几步跨到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到面前,厉声喝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大牛惊惧,忙道:“没——”
“你又想逃?”吉盛天根本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你以为你逃得了?”
手臂痛得像要断掉似的,大牛边掰他的手边否认:“我没有。”
“你以为我会信你?”吉盛天冷笑着将他扔回床上,“看来你精力十足,我也不用客气了。”语毕,在男人的惊叫声中俯身压了下去。
***
日复一日,肉体和精神双重的折磨,大牛从一开始的期待到之后的失望,那个承诺了要带他走的人始终没有出现,绝望的他精神逐渐恍惚:一时见到小天像天下所有的儿子一样,娶了贤良淑德的妻子,机灵可爱的孙子转着他转;一时梦到自己回到了家里,娘亲的病治好了,开心地对着他笑;一时发现被他错手杀害的大姑娘没死,他抱着她的双腿祈求原谅。只是好梦易醒,前一刻还在闭着眼睛欢笑,后一刻却不得不面对青年狰狞的面孔。
“你笑什么?”吉盛天将男人从睡梦中摇醒,脸色难看地逼问。
又是梦啊!大牛茫然地看了他许久,尔后闭着眼不作理会。
“你做出这副死人脸是什么意思?”吉盛天单手掐住他的下颌,面色已是怒极,只是被他制住的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静静地躺在那里,看上去很是安祥——仿佛已经陷入永久的安眠。吉盛天心中一紧,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恐慌,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会再也见不到眼前的人的感觉,他不喜欢,很不喜欢。大力一下将他扔回被中,狠声道:“我不管你梦到了什么,但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开我!”尔后不管他有何反应,拉开门走了出去,只是那背影,更像是逃。
小天……大牛以为自己已经死心了,可是听到这样决绝的话仍忍不住全身颤抖,他,该怎么办才好?就在他自艾自怨的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两声闷响,随后窗户被推开,一个人影钻了进来。
“喂,起来。”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中,大牛的心跳差点停止,可是他却不敢睁开眼睛,怕这又是一场梦。
宇文珏一刀斩断他脚上的镣铐,将衣服扔在他身上,急道:“你还在磨蹭什么?”
大牛猛地睁开眼,顿时又惊又喜:“太、太子——”
宇文珏可顾不得他的心情,焦急地看了看门,催促道:“我们时间不多,你快一点。”
“嗯!”大牛用力点点头,忙坐起身来穿衣服,只是长久以来的折磨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能量,勉强坐定之后竟然连拾起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一时急得满头大汗。
宇文珏看着他凄惨的模样,一时记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不由地心软了,轻叹一声,上前拿过衣服帮他往身上套。
“太子?”大牛怔了一怔之后慌忙去抢,“我,我自己来就好。”
“闭嘴!”宇文珏压低嗓子喝道,“你有力气吗?别浪费时间!”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大牛“嗯”了一声便由得他动作,只是心底免不了很难受就是。
担心那人随时会回来,宇文珏也不管什么里衣外衣,三两下将他包严实,一弯腰扛在肩上,道:“走了。”语毕不等他回话便从半开的窗户穿身而出,两个黑影卧倒在地,正是吉盛天那日发觉大牛神色不对之后派来看守他的人。
大牛见那两人动也不动,害怕地道:“你把他们杀了?”
“哼!”宇文珏扫了那两人一眼,边施展轻功往客栈外面飞奔边道,“你倒好心,难道从来没杀过人?”
大牛顿时忆起被他错杀的大姑娘,脸色发白。
感觉到他全身都在颤抖,宇文珏虽然心底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说了实话:“放心吧,我没杀他们,只是打晕了。”
“唔——”大牛应了一声,不敢再说话,他虽然不聪明,却隐隐感觉到太子对他有敌意,怕把他惹恼了会丢下自己不理。
宇文珏更是无意言语,扛着个人仍是跑得飞快,不一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