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玉佩有些来头……付东楼手腕一抖将袖兜里的玉佩捏在掌中把玩着,只是翟夕和那个什么国师知不知道这个玉佩呢?
“小人本来记得没那么清楚,倒是少爷您总念叨着,说是您救了小人一命,要小人以后好好听话,尤其是要帮着您对付翟大人……”
付东楼:“……”看来这身体的前任也是个熊孩子,哪有把人家童年惨事老拿出来说的……
“既然不让你说,那你今天怎么又说了?”
“小人再不说您就要赶小人走了,再说了,您失忆之后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国师了,小人想着您应该真是忘干净了,觉得提一句也没事……”说到这个风泱一脸难色,似是后悔自己嘴快忘了初衷,光害怕少爷赶人了。
“罢了,我还真是一点印象都没了。”付东楼装模作样掩饰了一句,“以前翟夕那小子都教我些什么啊,有没有教武功什么的,少爷我怎么一点没觉得我会武啊。”腰软腿软胳膊软,这全身上下没一块肌肉,付东楼琢磨着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可也保不齐自己练的是啥独门神功呢。
“翟大人说,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废柴,所以您小时候无论怎么撒泼翟大人也没教您。”风泱见付东楼目露凶光脸色阴沉,更加不敢出去了,“要说其他的翟大人都教了您什么,小人也不知道。小人只跟着您一块认了些字,其余的东西翟大人不叫小人听,连夫人都不知道呢。”
“真难为他们能把这事做得这般严密,一瞒这些年竟也没走路风声。”自己六岁时候翟夕也就十三四,一个十三四的屁孩子能教什么,总不能人人都和小爷我一样打小就是天才学霸。付东楼腹诽翟夕的时候也不忘自恋一把。
至于练武废柴什么的,翟夕,咱俩走着瞧!
“我既是要念书,就算书本之类的翟夕能带来,笔墨纸砚总是要自己准备的吧。整日里消耗这些东西,我那个宰相爹就没起疑?”
“夫人时常谢些曲子填个词卖去花街那边,夫人活着的时候有不少人来求夫人给写曲子或指点舞艺呢。写曲子填词自然是要用笔墨的了。至于相爷……”风泱仰着脑袋想了想“小人印象里相爷一年也不见得登门一次,只是每三个月叫家奴送点银钱过来。倒是常嬷嬷说早些年的时候相爷对夫人还是挺好的,像是后来宰相夫人闹起来了相爷才不来了。”
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付东楼也不再抓着风泱逼供。总体来说风泱的答案还是可以让付东楼满意的。
“罢了,算你过关了,以后好好伺候少爷我,有少爷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你也别成天‘小人’来‘小人’去的了,我听着别扭,我们你我相称即可。将来等少爷发达了,再给你找个漂亮媳妇。”
付东楼绕到树后面把人揪出来,“这花园刚收拾好的,你别踩了少爷我的花花草草。”
少爷,现在踩着花花草草的不也有您一份吗……
“少爷,您都要做瑞王卿了,可不是马上就要发达了嘛……”
“你懂什么,男人要靠自己的本事安身立命,少爷我又不是个丫头片子,吃软饭的事怎么能干。”付东楼促狭地睨着风泱,“你小子不是现在就想媳妇了吧,毛都没长齐呢。”
小人毛长齐没有您是怎么知道的……
“话是这么说,可就算少爷您不喜欢王爷,您难道还能不嫁了?”
“少爷我是有这个打算……”付东楼认真考虑了下,“你说少爷我要是逃婚能行吗?”
风泱:“……您要是逃婚,只要没过长江,一准会被抓回来,王爷就算是为了脸面也不会饶了您。您要是逃到北边去……”
“是哦,北边不还是胡人当皇上了么,我要是逃过去,至少不会被种族歧视啊。”
“您要是去北边,这些家产可带不走,少爷您舍得这些好不容易才分来的家产吗?”
“舍不得……”
“您要是悔婚不嫁了,抗旨不说,相爷肯定要把这些宅子铺子的都收回去……”
“那要不就忍忍,大不了结婚之后各过各的,我不拦着王爷纳小,他也别过来烦我……”
“从没听说过瑞王可以娶小……”
“我可以帮他瞒天过海金屋藏娇……”
风泱:“……”少爷你够了!
“呀!”付东楼突然叫了一声,然后四下里到处看,花丛树后都看了一遍。
“少爷您丢东西了?”
“不是,刚才咱俩说这么多,你说会不会有人偷听,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您现在想起来也晚了……”
风泱一把拉住他家少爷,“您就别找了,刚才一路过来小人都看着呢,没人的。”
下人机灵都是被逼的啊,主子缺心眼儿底下人操碎心啊!风泱心里大喊一句。
“我刚说什么来着?”付东楼眉梢一挑。
“呃……我,是我,不是小人……”
“乖。”
风泱嘴角一抽:“夫人临终前嘱咐过,要是有朝一日少爷回了相府,让我务必替您处处留心多长点心眼。当时我不懂,可您一进府就病了,我这才明白过来,现在哪还敢大意。”
“嘿嘿,还是少爷的风泱好,走,今儿咱们外边吃去,少爷带你去天宝楼吃酱鸭!”
青城山一元居
翟夕走到正屋的台阶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叩首,全然没有往日的不羁,连衣服头发都规矩齐整。
“徒儿请师父安。”
“进来吧。”一个温润悠长的声音传出来。
翟夕进了屋也不四处看,只低着头肃立在厅中央。
“怎的今天有空来为师这里了?”声音从左边传来,一个男子正背对着翟夕收拾书架。
“徒儿好久没来看望师父……”
“别说废话。”男人这话说的不紧不慢平和淡然。
“呃……徒儿先得罪了付相又得罪了瑞王,怕在成都城里待下去会曝尸街头……”
“又嘴欠了吧,活该。”男人依旧没转回身,“你师弟怎么样了?”
翟夕嘴角一抽,到底是不敢还嘴,只得老实回答道:“您说他是被夺舍了,可徒弟觉得他除了比以前学问更好之外,性情并无变化,您确定……”
“无论如何,也别当他是你以前的师弟了。”
“是。”
“没别的事就赶紧回去吧,你师弟要用你的地方还多呢。放心,都知道你是我徒弟,谁能真把你怎么样。”
“是……”翟夕倒退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师父,我能不能见见他……”
“他最近忙着改进连弩,没时间见你。”
“徒儿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江宁的事情,不管对于知情的还是不知情的,说关乎大楚存亡都不为过,自然是要尽快解决为要,可派谁去却成了棘手的事。
因着牵扯军队的安全,尚书省最初想找一个熟悉军务的去,但可堪大用的相关官员或多或少都与瑞王府有联系。谁不知道江宁守军是先代瑞王一手带出来的啊,如果江宁守军真是监守自盗,派这么个人过去还能查出什么来啊。
中书省思来想去,还是从御史台找了个素以铁面无私六亲不认著称的御史来。可这人选报到皇上那,柏钧昊瞥了一眼立刻就给否了。
笑话,让这家伙去,真查到《浮世录》还不嚷嚷的满天下都是,他要真是一本奏折把那上面的官员都给参了,朕难道还把半朝的官儿都给换了?真这么一闹,不等燕国打过来大楚,大楚就要自己把自己玩完。
不过不让这个御史去的理由又不能明说,柏钧昊也算是急中生智,当即表示此事会委托国师去查。
江宁之事江宁的驻军和府衙都有嫌疑,江宁素有富庶之名,能去那里当官的哪个不是要走走关系才行,哪个上面能没人了?于是爱卿们你们懂的,你们要避嫌啊,省得最后查出来犯事儿的是你们的门生故旧连累了你们。
尚书省的诸位一合计,国师是谁啊,虽然人家现在在青城山修道不问俗事,可人家当初是帮着先帝打天下的谋士啊,那可不是个跳大神的骗子。有国师出马当然好,没谁愿意惹上这档子破事弄得一身腥,没看人家付宰相都老老实实回家准备嫁儿子了么,要说皇上真是偏心付相,早早就给摘出去了。
柏钧昊专门派了个人带着尚方斩马剑和一道密旨去一元居去找国师木炎,依他想的,这事八成会被木炎交给翟夕去办,可翟夕整天一副没正行的样子看着就不成啊,于是柏钧昊千叮咛万嘱咐去的人,一定要说服木炎派他最贴心的大徒弟风易去。结果柏钧昊纯属瞎操心,木炎一听要去江宁表示自己好久没出门转转了,正好去溜达一圈,这倒是柏钧昊的意外之喜了。
翟夕来找付东楼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占付东楼便宜的事已经穿帮了,既无思想准备更没热身,正站大门口欣赏付东楼题写的“东篱”二字,就被宅子的主人的大扫帚迎面拍了个正着。
俩人在前院一众下人瞠目结舌地注视中你追我赶上蹿下跳,要不是付学霸身娇体弱耐力太差,单冲俩人这劲头,估摸着能跑小半个时辰。
末了,翟夕终于想起自己会武功,贴着院子里的影壁攀上去一借力便跃上了前厅的房顶,气得付东楼叉着腰喘着粗气站下面骂他:“翟二傻你给我滚下来,当时占老子便宜骗老子叫你老师的时候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这时候躲房顶上算什么,缩头乌龟!”付东楼说着还招呼人给他搬梯子,大有冲上去和翟夕再战三百回合的架势。
“我就不下去。”翟夕从小跟着师父师兄习武,跟人真刀真枪打过,可付东楼这阵仗他还真没见识过,什么斯文礼仪都顾不上了,往房顶上一坐掏出帕子来擦汗,“你瞧瞧你这德性,哪点像瑞王要过门的媳妇,活生生一个市井泼妇。妈的,老子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付东楼刚骂翟夕那句已是呛着气了,现下也没力气回敬翟夕。风泱见他家少爷累成这样赶忙召唤人伺候,搬梯子什么的只当没听见。付东楼身边新晋的两个大丫鬟花院月桥并着小厮雪襟,倒水的倒水,搬椅子的搬椅子,好一阵忙乎。
翟夕打眼一看,呦,这小子身边新添的人还真够水灵的,无论男女一个比一个俊俏,不是真要带进王府给王爷当通房吧。
“你小子身边这几个都叫什么啊,我瞧着这两个丫头似是比你年岁大点,那个小子年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