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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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怀春-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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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宫女和太监们,一个儿一个儿都大惊失色,慌忙地去搀扶。结果更是适得其反。
最后,还是一只手臂抓住了万俟禾烈。
“你还真是狼狈!”
来人对万俟禾烈毫不敬重,语气中调笑居多。
万俟禾烈回报以微笑:“可汗,近日可好啊?朕听说你最近半月总流连于寒蝉宫,还怕可汗您不知道朕就要登基的事呢?”
乌力罕看万俟禾烈笑得心怀不轨,自然也没有了好脾气:“本汗看你这个傀儡皇帝当得还挺开心,你慢慢继续你的即位仪式,本汗不过顺道过来看看。”
万俟禾烈感觉到刚才还抓着自己的那双手,突然放松了力道。万俟禾烈抿嘴一笑:“不知,可汗将那个南宫淮关押在了哪里?怎么连朕也不能见上一面?”
“哼!”乌力罕袖袍一甩:“陛下放心,那人还没死!被本汗关押在他原先的寝宫,正抱得美人归呢!”此话说的阴阳怪气,叫万俟禾烈忍俊不禁。
“可汗,你当真确定么?”
万俟禾烈的一句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但乌力罕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棒!
“快快!快快快快!叫人去养心斋看看!那个南宫淮和伊宫还在不在!快快!”
乌力罕慌张得火急火燎,一个劲在原地打转。原本要去祭坛的皇帝,居然也耽搁在此,等着看乌力罕的“好戏”。
等在一边的万俟禾烈由宫人扶着坐在回廊间的靠背栏槛上,听着乌力罕上蹿下跳的滑稽样,心低默默地“笑”着。
昨儿晚上朱云走的时候行动举止都怪异非常,万俟禾烈就察觉了。遣了一个叫小福子的太监去宫门口打听,才知道朱云压根没有出宫,更别说回府邸了。早年,南宫淮就遣散了他所有的家人,哪还有地方可去?
思前想后,万俟禾烈只得到了一个答案。。。
“报!!!!”
万俟禾烈遣去的人急急忙忙地回来复命了。他跪在地上,神情异常害怕:“禀。。。禀。。。”全身哆嗦的他,早就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清了。
乌力罕更加着急了,气得大吼一声,脚在地面上硬是跺出了一大片尘土:“快说!!!!”
“回。。。回。。。回可汗!养心斋里,什么人也没有。。。他们,他们,全都跑了!!!”
乌力罕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那个来禀报的人:“你再说一遍,什么跑了?什么没有了?”
那个来复命的人哪还有胆子再说一次呢!支支吾吾地跪在地上,头直差要埋到地里去了。
“可汗没听到么?南宫淮他们跑了。。。南宫淮。。。跑了!”最后,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万俟禾烈,把乌力罕拉回到了现实。
万俟禾烈登基的那日,他记得最清楚的不是那些百官的朝拜,不是礼官的祝祷,更不是即位时应该有的喜悦。他只记得一个人的声音,便是乌力罕。
那样无助凄惶的声音,竟然来自一个国家的君主。
那个人在整个皇宫里大肆地发着脾气,打骂着手下,完全不顾章法地横冲直撞。甚至让万俟禾烈不得不为他取消了当晚的设宴。
但是最后,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那个人站在晚风凄凉的夜里,站在那个失了疯的乌力罕身后。
乌力罕看到他,欣喜若狂,奔上去将那人抱在怀里,竟然喜极而泣。
乌力罕叫着“景差!景差!景差!”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
当天夜里。
“小福子,去把灯再点几盏。”
小福子听到万俟禾烈的分咐,急忙去再叫人又添了几盏灯。
小福子不明白,现在的这个皇上明明看不到东西,却非要让宫殿里灯火通明,有时候都亮得有些骇人。正常人在那样的光亮下,当真是要瞎掉了。
可万俟禾烈坐在勤政殿里,面前是“成千上万”的烛火,他却完全视而不见。
烛火的热度沸着屋子里的空气,给本就燥热的屋内更是添了一把火气。
小福子难受得要紧,悄悄地站在了屋外,吹吹凉风。
屋内,好似有一个声音传来,是万俟禾烈的声音。小福子吓得赶紧回到殿内,却只来得及听到最后的一句:
“他还回来么?”
等到小福子想要去问那位主子到底要什么时,万俟禾烈已经在龙椅上,沉沉地睡着了。



、第三十二章 国破之帝都篇(3)

作者有话要说:前集提要:
乌力罕为报新仇旧恨使尽手段,万俟禾烈登基在即却心事重重。
【3】
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乌力罕说要去“参观”景春的寒蝉宫时,景春只把它当笑话听。可没想到,这个乌力罕还真是说话算话。还没等伊宫与南宫淮“完事”,乌力罕便拉着景春回了寒蝉宫。
寒蝉宫门外,除了有几个燕赵国的侍卫外,就只站着年老的福伯。
远远地,福伯看到自家小公子,被一个燕赵国穿扮的男人拉着向寒蝉宫走来。那个男人面色带怒,而景春则一脸的烦燥。
福伯料定是自家的小公子被人“欺负”,也不管侍卫的阻拦,便奔向景春,口中求饶道:“大人,我们家主子不懂事,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听到福伯的声音,景春心内慌张。正要上前,却被乌力罕一把拉住:“景差,这个老头是谁?”
听到乌力罕的称呼,福伯自然是一头雾水。但他难得反应快,见到景春朝着他使脸色,便一声不吭,乖乖地站在一边。
景春有些尴尬地看着乌力罕,又看了一眼福伯:“他是我宫里服侍的下人,可汗不必多虑。”
乌力罕听后,先是“嗯”了一下。随后,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不满地看着景春:“景差,你原来不是这么叫我的?”
景春差点一口鲜血奔口而出。他在心理咆哮着:我怎么知道舅舅以前怎么叫你的!!谁来告诉我呀????可是,他的面上还得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乌力罕就这么盯着景春,景春也和他僵持着。
最后,乌力罕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不想叫,我也不勉强你。只是,听你叫‘可汗’,我听来不习惯。”
景春“咳”一下,丢下乌力罕,自己先走了。
这个乌力罕,在“景差”面前,一会儿是心怀恨意的人,一会儿是孩子般的噘嘴撒娇。
景春用了两个字来概括,便是:有病!
初次进入寒蝉宫的乌力罕,简直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物件的人。瞧瞧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里,碰碰那里。
景春和福伯跟在他身后,福伯一脸莫名,景春也无法解释。
最后,景春只好把福伯支开,自己对付这个远道而来的“贵客”。
“你看够了么?”
直到进入了景春的卧堂,乌力罕才安分了一点。
“景差,我记得这个!”才刚刚平静了一会儿,乌力罕又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嘭”地一下冲了过去。一面惊讶着,一面说:“景差,我记得这个卧榻,我还记得上面的木槿花!”
景春定睛去瞧,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他放在卧堂内的“弥勒榻”,这个床榻的确是从舅舅那拿来的。母亲曾经说过,这是舅舅还住在别院时的卧具。
此榻有三个围子,都用上好的工艺雕刻了舅舅钟爱的木槿花。花瓣似锦葵,娇俏生姿。
“景差,我还记得你为何喜欢木槿?”乌力罕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景春。
景春却笑笑,这个问题,自己也知道答案:“诗经中有一句‘有女同车,颜如瞬华。’此句中的‘瞬华’便是木槿。”
乌力罕见景春主动回答,心内高兴,便嚷嚷道要喝酒“庆贺”两人的“重逢”。
景春可不想浪费了自己宫里的好酒,撒了谎说没有。哪知乌力罕不肯罢休,叫人将他们燕赵国用来宴赏功臣的“马奶酒”送进了寒蝉宫,放到了那个弥勒榻的小几上。
马奶酒奶香四溢,乳白色的酒,让景春不住地犯馋。
但是,景春又害怕那马奶酒浓郁的酸味,所以虽是馋虫满肚,但还是望而却步了。
不过,这乌力罕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他倒了一碗给自己,“咕嘟咕嘟”地就喝了下去。结果,还不过三碗,便有些醉了。
“景差!景差!”
喝醉了的乌力罕居然毫不顾忌形象地开始大吵大嚷起来。他一手端着酒碗,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走着,手舞足蹈。嘴里嘟囔地无非都是什么:“景差,不要抛下我。”“景差,为什么为什么??”类似让景春摸不着头脑的话。
景春瞧着乌力罕,那个人如今的姿态,说来也有些可悲。
乌力罕手里的酒一碗接着一碗,每一碗都是仰头一饮而尽。他举着酒碗,对着景春卧堂内的的桌椅,墙上的字画,格几里的摆设,喃喃自语着:
“景差,你都不记得了么?我那时和母亲一同被赶出部落,在山林间游荡,无依无靠。幸亏有了你,你把我们救了回去。你教我习武,练剑。教我诗词歌赋。你说你会帮我,你替我炼制药材去控制我的父皇,替我招兵买马好让我拥有能够笑傲草原的本领。你还帮助我娶到了沙漠中楼兰国国王的女儿,向他们借了兵攻打我的父亲。最后,你还让木仁来助我,让我能够顺利回到我的部落,称王称帝!这些。。。”
讲到这里,乌力罕突然袭向了景春。
景春那时有些没有良心地在打着小盹。他虽然很想要知道乌力罕与舅舅的过往,但奈何实在是困意过足。所以,此时的他正犯愁怎么离开屋子,却被乌力罕抓了个正着。
“景差!”
乌力罕的一声叫唤,吓得景春顿时睡意全无!
乌力罕满嘴打着酒嗝,酒气一股一股地往外冒,却还一个劲儿地想要接近景春。
景春手捂着鼻子,尽量用另一只手推开乌力罕。
谁知道,乌力罕却越发地用力。整个人也愤怒了起来。
“景差,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我偏要缠着你,我认定了你。。。”
乌力罕拉着景春靠向自己,手上力气越大,却越是遭到了景春拼命地反抗。
景春不是在扮演什么“贞节烈女”,只是自己的本能地抗拒,强烈地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他正思考着是不是要拿个什么东西把乌力罕敲晕,结果乌力罕自己倒先停下了。
他整个人有些泄气,耷拉着脑袋,声音越来越小:“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南宫淮一起来攻打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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