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梁是塞外民族式的高挺,略作鹰钩,男子躯体轮廓完美,肩宽腰间,肌肉有力,小腹上更有健硕腹肌。
麒麟:“……”
未央宫外朝霞万道;姻缘石边花灯千盏;青宛殿中满厅俱寂;赤壁江前山摇地动,陇西城外漫天飞雪……
长安的笛声西凉的月,镜湖的雪水江东的歌。
无数零碎片段在他们面前闪过,稍纵即逝,麒麟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捕捉,它们倏然远离,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麒麟喃喃道:“我叫小黑,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含糊道:“奋……仙。”
男人伸了舌头,呸地吐出一枚金珠,落在掌中,拈着在胸口擦了擦,擦掉口水,递给麒麟,道:“凤仙。”
麒麟道:“珠子哪来的?你一直含着它?”
凤仙答:“不知道,生下来就有了。”
麒麟接过珠子,道:“送我了?”
凤仙道:“以后都是你的了。”
麒麟伸手,凤仙也伸手,他的手指修长温暖,彼此牵在一处,麒麟又红了眼眶。
麒麟:“徒弟跟我来……我……嗯,带你去我的窝里玩。”
凤仙漠然道:“哦,你的窝住得下两个人么?”
麒麟道:“挤一挤估计还凑合。”
凤仙:“晚上也可以抱着睡。”
麒麟越听越不对劲,试着问道:“我走了……这么久,你没想我么?”
那一句登时害凤仙儿炸了毛,只听他委屈地咆哮道:
“你说去看个早饭!看了二十年!是什么意思!都老死了你还不回来——!我差点就给死没了!”
——神器图鉴·六魂幡·终(全系列完)——
番外:良辰
永安元年腊月廿五。
渤海之滨。
胶县休渔,上千骑兵护送琅邪王的座驾沿着山道绕过山峦,朝海边行进。 马车里,一炉炭,榻上铺满西凉送来的兽裘。 “还有多久!”孙策朝外问道:“拣平点的路子走。” 车夫应道:“回禀主公,还得两个时辰。”
周瑜坐在车厢内,静静看着一张地图。 孙策:“暧,公瑾。” 周瑜眉毛动了动,正眼也不看孙策。 车外漫天飞雪,车内温暖如春,孙策只坐不住,片刻后伸手拉了拉周瑜衣领,又忍不住去动他的东西。 周瑜咳了一声,孙策只得住手,取了瓶来自斟自饮。 “不可喝冷酒。”周瑜淡淡道。 孙策哼哼着歌,取出铜座,将酒烫得温热了,一人一杯,周瑜捧着杯暖手,却不便喝,若有所思。 “来来。”孙策笑道,凑到周瑜身边,自喝了口,搭着他的肩膀,低头就要喂。 周瑜侧过头,与他柔软,温暖的唇相触,喝了几口酒,脸上现出红晕。 “今年冬天冷得很。”周瑜道。 孙策笑道:“可不是么,你唇也冷,手也冷,别看了,我给你暖暖。” 孙策揭开外袍,把周瑜抱到怀里,隔着一层单衣,孙策的体温像个天然火炉,渐渐周瑜热了起来。 片刻后,孙策开始变身大马猴了,这里揉揉,那里动动,周瑜道:“好了好了,暖了。”
“哎,伯符……你在摸什么地方?” “等……等等!” 周瑜要起身,却被孙策一手抱着腰,箍在身前,孙策嘴角揶揄微笑,高兴道:“还得两个时辰,来。” 周瑜脸色通红,片刻后喘息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行进,周瑜一只手探出窗帘,少许冷风灌了进来。 “轻……轻点……”周瑜声音渐低下去。 周瑜声音瞬间又大了起来:“我说轻点!痛!” 周瑜抓狂大叫,反手给了孙策兜头一耳光,孙策嘿嘿笑,那一下打得不甚重,打是情,骂是爱,又亲又爱拿脚踹。 “哎……哎……”马车颠簸一跳,周瑜的声音变了调儿。 两刻钟后。 “唔——”孙策揽着周瑜,给了个缠绵满足的吻。 周瑜吁了口气,单衣被扒得干干净净,赤着健壮胸膛,身上披着袍子。 孙策帮周瑜扯好肩上外袍,又小声道:“来,你还未曾……我帮你。”
周瑜不怀好意地看着孙策,片刻后点了点头。
换孙策了。 孙策被压在下面,活像个心有不甘的猴儿,大叫道:“哎呀——哎呀——” 周瑜扯了腰带,几番忍不住想去勒孙策脖子,心里好笑,又打消了念头。 “孙郎……”周瑜低声道。 周瑜伏到孙策背后,一手沿着他的脖颈抚下,摸过胸膛,滑过健硕的小腹,摸到腿根处。 “嗳……”孙策断断续续道:“这路……不平,慢点。” 周瑜侧过身,揽着孙策的腰,二人侧躺在车内榻上,孙策两眼微微失神,不住轻喘,过了许久,他抬起手,握着周瑜手掌,别过头来,莞尔道:“完事了?” 周瑜嗯了声,与他接了个吻。
“主公!到胶县了!”骑兵队长道。 孙策道:“成,这就来了!” 二人整理好外袍,穿好单衣起身,孙策取了手炉让周瑜握着,雪停,海边寒风渐收,沿海民镇中,渔民纷纷休了渔,出来迎接孙周二人巡查。 “都回去罢,我们就随处看看。”周瑜温和笑道。 孙策牵着周瑜一手,二男子俊朗生辉,沿路走过海边晾网木架。冬日煦暖,照得人暖洋洋的,更令孙策阳光意味十足。 “今年看上去收成不错。”孙策笑道。 周瑜道:“能结得上冰就成,来年又是丰年。”说毕颇有点困,跟着孙策走向海滩。 孙策拥着周瑜,静静站在海边,只见万里寒水席卷,海潮翻涌。 孙策笑道:“还不封冻?”说毕躬身拾了块冰,远远投出。 碧海波澜万顷,叮一声轻响,从礁石岸朝海中不断延展,周瑜目中映出满海冰霜,笑了笑。
永安三年,极西之地,金武威。
甘宁道:“老子一来这西凉,就不想走了的说。哎,公绩你说……” 凌统不满道:“还有多久?” 甘宁赔笑:“嘿嘿嘿,马上就到,公绩,大哥给你说好,等下不得打人的所。” 凌统:“?” 甘宁道:“大哥家里……大哥家里……嘿嘿嘿嘿……” 凌统冷冷道:“男人独身,家里都有点乱,不要紧。” 甘宁挠了挠头,道:“不生气就好,嘿嘿。”
马车到了武威城甘宁的新府邸门口,凌统跃下车,甘宁吩咐兵士朝里搬东西,又充满担忧地朝内张望。 收拾得挺干净的么,凌统走进院子,甘宁把心一横,跟着踱进去。 “大爷——” “大爷你可回来了——” “呀,有客人——” 四名男宠花枝招展地跑了出来。 甘宁:“……” 凌统:“……”
甘宁大笑:“你们过得好的所!大爷没在家这些日子怎么样啊!” 凌统迎来了第一发天雷,张着嘴,看着四名小倌众星捧月地围着甘宁,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凌统:“甘兴霸。” 甘宁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介绍道:“这个是小红,这个是小青,这个这个……你们都来,来见过主母了!” 凌统瞬间就炸了毛。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甘兴霸——!”凌统一声河东狮吼:“你给我解释清楚!” 男宠们哗一声四散,甘宁道:“这个……别冲动,公绩兄弟,他们都是……大哥的相好……” 凌统眼前发黑,站都站不稳了。 “你骗了我这么久!” 甘宁理直气壮道:“啷个骗你?!老子只是没有说!” 凌统肺也被气炸,转身要走,甘宁忙赔笑来拦,凌统执意要走,都抽刀捅人了,甘宁只得悻悻在一旁看着。 甘宁可怜巴巴道:“大哥错了。” 凌统:“……”
小倌们怯怯在马厩里、柴房外、井栏旁窥探片刻;许久后小倌甲最有眼色,拈着绣花帕子呼天抢地的冲出来,朝凌统大腿上一抱。 “军爷给我们做主呐——!” 甘宁:“……” 凌统:“……” 一人开了个头,其他人纷纷奔出院外,拉手的拉手,下跪的下跪,开始朝凌统控诉了。
“我本是巴蜀人,在家乡都要成亲了,不想那天河边遭了贼人……”——小倌乙热泪盈眶。 “我家里只有我一个,我娘现也不知如何了,我想回家侍奉双亲……军爷行行好,带我们走吧!”——小倌丙不胜悲切。 “奴家今年都三十三了,再过几年……”——小倌丁嚎啕大哭。
轰隆一声九天神雷,甘宁在院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几个圈,晕倒了。 凌统无言以对,片刻后方道:“你们都是被那贼头强掳来的?” 小倌们集体嘤嘤饮泣:“是的是的……这挨千刀的贼头……” 凌统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又问:“你们想回家?” 小倌们不胜悲切,或是良家子,本已要成亲,或是山野农夫,只因甘宁一时念起,便要涂脂抹粉,人不人,鬼不鬼,献菊委身,苦不堪言! 凌统:“你们都不……呃,我是说,你们都不是真心想和他过日子?” 小倌们点头如鸡啄米,是的是的。 凌统:“……” 凌统只觉人生二十年,大起大落尤以今日为甚。 凌统欲言又止,片刻后道:“你们都想回家?” 小倌们又一齐大哭起来。 凌统道:“那个……甘兴霸!” 甘宁道:“你们……你们骗了老子……你们……”
“你不能安份点?”赵云回了府,把阿斗朝椅上一扔。 阿斗嘻嘻笑,翻来覆去弄手里人皮面具,遮着半边脸邪魅一笑。 “没事做啊,闷死拉。”阿斗托着腮帮子,无聊道:“要么,师父你带我出去玩,咱们去成都看诸葛先生吧。” 赵云冷冷道:“就知道玩,你先生还特地写了信,问何时给你说门亲事。” 阿斗:“哦……” 赵云:“你要成亲也得寻好点的女孩,总跑小倌馆去做什么?丢不丢人?” 阿斗:“我不喜欢女人。” 赵云训道:“胡扯,哪有不成亲的道理?”
下人端了热水布巾,赵云就着洗手,又道:“要么让摄政王给你指桩婚?现全天下都看着你呢,安份点,别老给师父惹麻烦。” “摄政王?”阿斗无聊地拿着笔在纸上划来划去。 “吕布。”赵云道:“你小时,长坂坡出来那会,他还抱过你的。” 阿斗懒懒道:“天下第一吕奉先,估计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