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钟馗!你个老家伙,又把我研制半天的好东西吃光了,赶紧滚回阴间去,你说你这么些年抢了我多少好吃的?!】
宝宝抬脚在鸢儿圆滚滚的大屁股上踹了一脚,鸢儿那丫头嘴里头咕噜咕噜的打着呼噜,不痛不痒的翻了个身,睡了。
钟馗那老东西又下阴间公干去了,去之前先把顾宝宝给他自己准备的好吃的吃了个精光,留下了个如同母猪似的呼呼大睡的壳子。
【……】
众奴才就看到他们可爱无双美丽无边的少夫人正用无比可怕的眼神对着母猪鸢儿喷火,眉毛一跳一跳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给胖鸢儿的肚子来上一拳,叫那小胖子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都给吐出来。
【你,阿毛!】
宝宝怒气冲天的一指在边上发呆的小厮一名,又指了指地上的母猪,做了个带走的手势。
果然,众人重重呼了口气,结果还是和从前一样,少夫人不论是头上冒烟还是对鸢儿动粗,最终也不会动真格的,毕竟从宫里跟出来的旧人还是有些感情的吧!
屁,宝宝挑眉,不敢对鸢儿发火那是害怕钟馗那小人打击报复,要不宝宝早把这烦人的小东西大卸八块了。
“鸢儿喜欢吃就让她吃好了,不过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鹭南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那个相当于若宣陪嫁丫鬟的鸢儿,好脾气的摇摇头,要说丫鬟中光吃不干最最没用的,也就数眼前这个鸢儿了,可她是若宣的人,多多少少都要更加包容一些。
宝宝把嘴一撇,比划道:【皇太后寿宴,你的贺礼准备了没有,皇上有没有说我也要跟着去?】
“最近国事繁忙,寿宴的事情都是爹在操办,皇上还没空提起你,不过依照礼节,官员参加国宴是可以携夫人同去的。”
【注1】永安:东埕国都。
卷二 第八章
【同去?】若宣恨恨的扬了扬拳头,龙飞凤舞的比划道:【前几次宫宴你都没有带我去!】
“女子十三岁才算作是成年,之前虽然在家里人人都叫你少夫人,可是大家都知道我们没有夫妻之实,我自然也不能以夫人的名义带着你去宫宴那么正式的场合。
可现在不一样了,去年冬天你已经算作成年,接下来再完成两件事情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我进宫去了。”
下人们一般都不大看得懂若宣手舞足蹈所表达的意思,有些什么事情也往往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全家上下也就他们少爷和少夫人能够心灵相通,少夫人常常随便胡乱的比划一通,少爷都能说出夫人想要说的话。
大家见他们少爷和少夫人这会儿又是一个动手一个动口的聊起来,赶紧自动自觉的将地上的鸢儿抬走,留下他们夫妻两个人。
【两件事?哪两件事?】
“过来,过来。”鹭南笑眯眯的冲若宣招了招手。
【干嘛?】
黎若宣狐疑的斜着眼睛往前迈了几步,待他走近了些便被鹭南一把揽进怀里:“两件事,一个是我们的婚宴,另一个是我们的洞房。若宣,我都等了八年了,应该行了吧?当年姐姐也是十三岁就生了昭儿的。”
“嗯……”
舒服而温热的气息趁着缝隙钻进人的耳朵里,若宣轻轻嘤咛了一声,缩起肩膀将头埋进鹭南的肩窝里头,张嘴在鹭南脖子上小小的咬了一口,留下一排整齐的牙印。
【你说过不会强迫我的?想反悔咩?】
“不要胡乱咬人,和你说过多少回了。”鹭南勾着嘴角将头微微偏开了些,伸出一只手将黎若宣比划着几乎要拍到他脸上的手掌压了下来,“谁说要强迫你了,这不是在和你商量么!爹的意思是让我们赶紧办,他想要抱孙子了。”
【……我、我不要,太早了,要不等我十六岁的时候再说好不好?】
“十六么?也好,太早要孩子的确是很危险的,当年要不是为了稳固安家的势力,也不会让大姐那么小年纪铤而走险,我自然也是不想叫你去冒险的。”
【对的、对的,那就这么定了!】
若宣狂点头,心里有点小小的感动,回想起来他到了安家已经八年,鹭南一直都对他百依百顺,如果他是女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哪里还要安鹭南委委屈屈的求欢,自己就先扑上去了。
“那么还有三年,这样加起来你可让相公我活活守了十一年的寡,以后全都要补回来。那我们先来商量一下三年后要生几个孩子好了。唔,龙凤胎好不好,一男一女,男的像他爹这样风度翩翩,女的就像你一样可爱,不过再温柔一点就好了……”
【随、随便啊!呵呵——】
宝宝咽了口口水,在心中干笑了数声,被鹭南抱熊宝宝似的抱去了卧房做出门的准备。
糟糕,年纪越来越大,这事儿也越来越不好办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可到了没法拖的时候,要到哪里给安家生个孙子去?
顾宝宝仰头看着做了自己挂名老公八年的安鹭南,想当年心里总是暗骂他是伪娘,觉得他长得太过秀气,可现在这个男人已经明显英挺了很多,那么高挺的鼻梁,那么深的轮廓,怎么长的啊?!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个男人简直是七十二变了,总不会是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因此越长越男人了吧!?
宝宝失神的伸手摸了摸鹭南的鼻子,鹭南脚下的动作僵了一下,突然俯下shen将脸紧贴着宝宝的脸道:“怎么。改变主意了?要把时间提前三年吗?”
【才不是,想看看你的鼻子为什么长得那么丑而已!】
黎若宣气鼓鼓的将头一偏,他现在越来越不敢直视安鹭南温柔的笑脸,那样的表情鹭南是笑给能给他生孩子的妻子的,等到哪天他发现了自己是个男的,估计会恨死自己吧!
虽然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是那么油嘴滑舌,能开口说话的时候自己就吵不过他,现在两只手成了代替吵架的工具,更是百吵百输。
可是他心地好,就如同李舜曾经说过的——能成为安鹭南放在心上的那个人的确很幸福。
因为被这个男人爱着的人,永远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感受到自己在他心中地位的不同,他爱你,就会每时每刻都让你感觉得到自己一直被他挂在心上。
放弃一个爱自己的人和放弃一个自己所爱的人同样艰难。那种能够溺死人的温柔,整整八年的关怀和守护,又有几个人能够逃脱!?
鹭南很早就作为外戚和丞相之子参与过朝政,不过因为年龄太小一直没有过一个正式的官职,到他十六岁的时候,李舜升了他做正三品刑部侍郎。
十八岁时,鹭南因破了当年轰动南诏的锡琅投毒案,解了肆虐了死城锡琅五年的疫症,官升三级,现在正是南诏国的一品刑部尚书。
有时候微服查访一些比较没有危险的案子,安鹭南便会带上娇妻出去转转,因为他的小夫人学了点武功足以保护她自己,而且头脑聪明。
带着个小美人在边上晃荡着培养感情,满足了老婆对外界极其强烈的好奇心,她又常常在不经意间能够提点帮助到自己,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咩,我们今天要跟踪谁?】
马车上,黎若宣身上穿着下人的衣服,头上戴了顶缝了个灰球球的小帽子,下巴尖尖,眼睛大大,鼻子小巧又挺翘,脸蛋白皙,看上去顶像个富家少爷身边的清秀小厮。
杯具死了,堂堂大男人天天都得穿着女装,被下人左一句少夫人右一句少夫人叫着,反而是微服私访的时候才能换上男装,而且还美其名曰‘夫唱妇随、女扮男装’,若不是每天还要尿尿和洗白白,若宣几乎都快要忘记掉自己是个男人了。
“今天我们要跟的是户部尚书冯觐祥。前阵子户部侍郎被杀,户部丢失了一本账册,我私下买通户部的人去核对过一遍,发现去年一整年从各国进贡的贡品和户部年尾报上的数目有出入。这样的漏洞连我这个外人都能查到,冯觐祥身为一部之首,没道理不知情,所以我猜想他在这件事里头藏有猫腻。”
【哦,我看那个冯觐祥一定不是好人,可是你这个扮相也太容易被认出来了,再贴上两撇胡子才好。】
顾宝宝盯着鹭南啃了会儿手指头,从他们夫妻俩常用来做易容准备的箱子里头又扒拉出了两撇小胡子贴在鹭南的脸上,满意的点点头,捂嘴偷笑。
别看安鹭南是南诏人人称道的才子,又是百姓心中屡破奇案的好官,但是如果加上两撇胡子却像极了那种满身铜臭味的奸商,尤其是那身绣了金色大元宝的玫红色长衫,简直就是绝配。
“我长了胡子有这么好笑?”鹭南也笑,欺身将宝宝锁在马车的一角,细细的观察宝宝脸上的每一处细节,啧啧称赞道:“为何我安鹭南的娘子不论男装女装都这么俊俏,你在家里的时候我都喂你吃什么了,脸上居然不带一点瑕疵,怎么办,我不想放你出门让别人看到了……”
【你直接把我掐死做成标本好了!】
若宣满头黑线的推开鹭南重新坐正,脸上不自然的绯红成一片,果然禁yu太久不适合跟人类靠得太近,重点是这个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要是小兄弟一时不争气站起来,被人发现就惨了。
“呵,小宣,你脸红了。”
鹭南故意把头靠得距离若宣很近说话,一只手也不规矩的摸上了若宣的大腿。
靠,性sao扰!
这丫到底是出来办案的还是调情的,虽然说好正事推到三年以后再办,可现在正值春季,春季——万物都在发春的季节,宝宝看安鹭南目光饥渴,也不晓得他自己亲口答应过的承诺能不能守住。
宝宝小手重重的在鹭南的咸猪手上一拍,匆匆站起身撩开了马车上的帘子向外看。
冯觐祥正准备出门,打扮得光鲜亮丽,奇怪的是这样的大官出门竟然不坐马车,而是晃晃悠悠的在大街上逛起来。
第二卷 第九章
【怎么办?我们要下车吗?】
“嗯,我们跟在远处,看看他要去哪里。记得今天我们只是跟人,一有不对劲了就逃跑,绝对不可以以卵击石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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