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近在咫尺,但距离他们也绝对不算远。
赵恣文出来的时候把窗台上的手电筒拿出来了,这个可不是现在人用的那种很小的口袋里就能放的手电筒,而是在他们家有着十几年历史的使用三节五号电池的银白色超大古董手电筒,拿在手里极沉,谁要是挨了一下子,就算不开瓢,也要脑震荡。
看见他们,赵恣文就举着这个手电筒,迈了一步挡在了陈修渊的身前。理智知道这几个人对上陈修渊,完全是白给的。但是理智还没反应,他的腿就自己动了。
陈修渊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BOSS……别紧张……注意看……”
陈修渊这么一说,他才注意到不对劲,这三个人,明明应该已经看到他了,要么冲过来拼命,要么逃跑——大多数情况下来说,应该是逃跑,这些贼也是明白的,入室盗窃和入室抢劫伤人,完全是两个概念。但是,别以为他们就是怕事了,这些人大多是亡命之徒,如果主人家表现出一定要保护自己的财产,那么他们也不介意干一把绝户的买卖。总之是不留下任何人证就对了。
可是这几个人,没反应,还站在他们原本站的地方,而且陈修渊确定他们也不是瞎子或者聋子,三个人六只眼睛虽然大小不一但都瞪到最大,偶尔还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一下。
“你干什么了?”赵恣文也压低了声音,扭头小声问。
“鬼打墙。”陈修渊笑眯眯的说了三个字,正好这个时候一阵冷风吹过,赵恣文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次帮洛神棍和眼镜对付女鬼,他们遇到过鬼打墙,不过,那只是小儿科。
“鬼打墙?”赵恣文一怔,明白了,那几位现在虽然不瞎,但八成也是睁眼瞎了,不过……他们到底看见什么了?
陈修渊又拍了拍赵恣文肩膀:“注意看……”
瞬间,他眼前的环境变了,不,也不能说是变了,只能说是平移了。原本他们是站在院子里的,但是现在却一下子站到了房后,而且,房屋都变成了透明了。而三个偷儿,一个站在屋门口放哨,一个盯着房子里熟睡的“赵恣文和陈修渊”,一个正在翻箱倒柜。要不然刚才看着他们就像演哑剧一样呢?原来在这三个人的眼中,他们已经开始上工了。
“他们怎么……”鬼打墙,上次看见的不过是视觉上的幻术,让人忽略掉某些东西,但现在,尤其是那个翻东西的,明显已经是加上触觉了,甚至可能还有嗅觉。鬼打墙怎么也能打上?
“这就是自以为是——人的脑袋,是很有趣的。”
也就是说,陈修渊对他们释放出的强大的暗示,足以让他们感觉到真实。
“那么,就这样?”赵恣文毕竟也是久经考验了,被打击得多了,惊叹只是一瞬间,很快,就有了坏主意。
“哪样?”陈修渊眨眨眼,有点迷糊。
赵恣文凑到了他耳朵边,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了一番……
翻东西的贼正翻得起劲,但黑灯瞎火的,他又只能用一把小手电,总有看不清的时候,结果,先是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湿漉漉黏糊糊的,恶心得他要命,也只敢在心里骂这家人太脏,又在一个袋子里翻来找去,却发现那袋子里只有一个大毛球,于是又骂这家人什么爱好?
这贼转身准备去其他地方寻找,忽然听见有人咳嗽。他看了一眼自己同伴,却没想到同伴也在看他,这个时候咳嗽声又响起来了。这次,两个人都听清楚了,这咳嗽,不是从门外他们的另外一个同伴身上传来了,不是他们俩的任何一人发出的,不是床上睡觉的两人发出的,而是从翻东西的贼背后传来的。
可是,他背后没人……
那个一直盯着赵恣文和陈修渊的贼还好,刚才翻东西的贼,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那个毛球!他的腿软了,而且有一种想要撒尿的冲动。
“咳咳!咳咳!”咳嗽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频繁……两个贼都有些发毛,但是干这行的胆子也大。
“老四,去找找。”看人的贼低声说着,他害怕归害怕,但不认为这是鬼啊神啊的,可能是什么玩具?或者是一种小动物?他们俩也知道能咳嗽的东西多了去了。
就在老四迈动双腿,要去找找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其中一个人忽然动了:“呵呵呵呵呵……那是我姐姐……她感冒了……”他用一种古怪的姿势,歪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兄弟,你老老实实的,我……”贼看着做起来的人,但话刚开头,就被他自己咽了回去,屋里黑,但是窗帘没拉,月光照了进来,再加上两个人离得近,贼能够依稀看见对方脸。原来是很漂亮让人嫉妒的一张小白脸,可是脸上的皮肉转身间腐烂朽坏,一块一块的朝下掉,最终只剩下一张白得反光的白骨脸,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晃悠,白森森的嘴巴里血红的舌头长长伸了出来……
“你!你!”贼指着那个骷髅,牙齿打颤甚至要了自己的舌头,但此刻却也顾不得了。他想这是不是自己做恶梦,这是不是对方拿着什么整人玩具?但是那骷髅站起来了,还是古古怪怪的姿势,脖子之下的皮肉也噼里啪啦的掉着,他穿着睡衣,看不清里边到底怎么样,但是这屋子开始弥漫一股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恶臭!
“啊——!!!!”两个贼一块尖叫着,转身就要朝屋外跑,但是,咳嗽声更加清晰了。一颗人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在了半空中,在黑夜中挥舞的长发,看起来就如同深水里的水藻,要纠缠住任何误闯的生物!
屋外的贼还奇怪着,把脑袋探进来查看同伴的状况,结果却是有什么东西迎面撞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撞得鼻子发酸,连退了两步,他想把那东西拽下来,却上唇一疼,一睁眼,吓得他也跟着大叫了起来,那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而人头已经没了嘴唇的嘴巴,正咬着他的嘴唇!
这个贼也继同伴之后,大叫了起来,不管不顾的拽掉了人头,跟着其他两人一块朝门的方向跑。
然而……
“砰!砰!砰!”三声响,三个贼全都一脸是血的倒在了地上。他们冲向的哪里是敞开的门,分明,就是一堵墙~
125
125、125强大的喵星人 。。。
“别惹喵星人——《我的日记》”
这三个贼;从逃跑到把自己撞晕的那短短一分钟不到;却发出了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老爷子和薛岚睡得都不死;这么大的动静;当然都爬起来了。老爷子穿着秋衣秋裤,握着一根大概一尺来长;鸭蛋粗曾明瓦亮的不锈钢棍子,横眉立目的就冲出来了。结果;就看见陈修渊和赵恣文,正弯腰用手铐和绳子捆着地上三个一头是血的陌生人——手铐是陈修渊的,绳子大概是赵恣文翻出来的;大概是老爷子晾衣服的。
“贼?”看了一眼地上几个人的穿着打扮,老爷子就确定了。
“应该是。”陈修渊和赵恣文都点点头。
“怎么不叫我?”老爷子左手野马分鬃,右手白鹤亮翅,“十几年没活动活动了,正好拿这几个小兔崽子开开荤。”
众人:“……”
赵恣文不敢说,您老胳膊老腿的,小心拧了筋,只是恭维:“小毛贼而已,对您塞牙缝都嫌细,套句老话那叫杀鸡用牛刀,我们小辈的收拾了就好了。”
老爷子一想,点了点头,把架势收起来了,又左右扭了扭腰:“动作大了,有点闪着。”
众人再次:“……”薛岚赶快上去搀扶着老爷子,把他老人家送回屋去了。
“BOSS,外边还有俩,和我把他们抓进来吧。”门外的俩,一个在他们家门口放哨,还有一个在更远的地方,就坐在车上一直发动着车子,等着其他同伙。这两个人,尤其是坐在车里的,就是陈修渊让肥猫帮忙的。
他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不知道自己笼罩的范围有多大,也不知道是否足够真实震慑。所以,门外的两个就交给肥猫了。
在老爷子家墙外边的那位,也不知道肥猫给这个倒霉孩子看了什么,他坐在地上,大睁着眼睛,一脸震撼,完全呆住了。被人捆起来也不知道反抗,依旧木头人一样。
但是,等到他们走到汽车边的时候,呆的就变成赵恣文了,甚至陈修渊都站在那不知所措了,好半天才问了赵恣文一句:“他疼吗?”
至于为什么这么问……看看那位喊着:“宝贝~宝贝~”的贼的现状就知道了,只看腰部以下,以及忽略周围背景的话,这个人其实是很幸福的,他眯着眼睛,表情完全是沉醉和快乐。但是……如果加上背景,再加上腰部以下的话——
他抱着上下其手,又亲又咬的并不是什么美人,甚至连人都不是,而是一颗有年头的有着粗糙树皮与瘤疤的大柳树。而承受他要不剧烈运动的地方,当然更不是什么□,而是一个树洞!
陈修渊的提问,让赵恣文有反应了,他双腿一夹,是作为人类雄性生物的同病相怜的反应,龇牙咧嘴的说:“那猫呢?也太缺德了吧?”
“我只是让他做了个美梦喵。”刚问完,肥猫就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舔着爪子发出反对意见,“我可是比让别人做恶梦的你们,善良得多了喵~”
善良个屁啊!
赵恣文在心里腹诽。
陈修渊吓唬人,但是对方也就是撞了个满脸花,最多脑袋上缝几针就没事了。但是肥猫这个……这人下面那根东西就算以后还能用,那也必然是要经过了手术整容了,毕竟一个连打磨都没有的树洞,其他东西没具体看过不知道,木刺是绝对少不了的~
“让他恢复清醒吧。”陈修渊说。
“不把他打晕喵?”
“不打晕他醒了也跑不了了。”赵恣文刚说完,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要是他还能跑,就让他跑了吧。”只要是男人,有了这次教训,就算是没办法改邪归正,但怎么说也得老实上三年五载了。
“好喵~”肥猫点点头,但却并不着急而是先把身体摆成一个标准的老母鸡抱窝蹲,眯眼眯了一会,才伸出猫咪的肥爪子,竟然打了一个无声的响指……
那位最倒霉的家伙正一口含住了树皮,又亲又咬,还用舌头舔着,大概突然之间疼痛还没传达到大脑,他还没反应过来,所以一开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