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漠白呵呵一声低笑,“你皇宫里面所有的人都死在了我手里,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死?桐冉、易念思,我生平从没有恨过某个人,但是你,却是例外。”
桐冉的身子禁不住瑟缩了一下,视线扫了一眼周围黑压压倒在地上一片的侍卫尸体,没有一个又生息,她不知道为什么楼漠白不干脆直接杀了她,这样的折磨让她高傲的自尊被蹂躏的体无完肤。
她是堂堂一国之君啊,如今却落到这番田地?不过不要紧,他们以为她会束手就擒么?哈哈哈,不会的,只要他赶到……一切,都会逆转,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死!
桐冉微微垂下脸,遮盖住了一双眼里露出的凶芒,楼漠白猛然钳住桐冉的下巴,“我不管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我的,是你的是我的,对于我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当初桐国都发生了什么,给我说!”
楼漠白猛然一个用力,桐冉闷声一痛,一双眼凶狠的看着楼漠白,“你让朕说,朕就要告诉你?”
楼漠白手中的力道猛然加大,桐冉的脸色发白几许,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说?好啊,先是你的下巴,再是你的眼珠,然后是你的四肢,相信我,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此刻的楼漠白阴森的仿若从地狱里爬出的美艳小鬼,明明是一张绝美的脸,却透着无比阴森恐怖的气息,愤怒在她的心底熊熊燃烧,一直被欺瞒、一直被困在这个局中的她受够了!
不管是谁,只要她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都必须给她吐出来!一字一句,丝毫不漏的吐出来!
“王爷……”上官绝看着如此暴虐的楼漠白,不禁低低唤了一声,楼漠白猛然回头,“闭嘴!”上官绝的身子一颤,再也没有蹦出一个声音。
“你……你……”桐冉被楼漠白这句话吓的有些失神,楼漠白露出一笑,尖细的白牙似乎闪过道道寒光,“我什么?你说,还是不说?”
“你这样她是说不出来的,当年发生的事情,我告诉你。”一道声音在这时缓缓响起,楼漠白错愕的将黑眸移动一旁,而桐冉则是彻底脸色惨白,“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楼漠白扫了一眼桐冉近乎事态的神情,黑眸看着这个从阴暗处缓缓走出来的女人,女人一身粗布衣裳,五官俊美,不怒而威,楼漠白的心底猛然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手松开了桐冉的下颚站起身。
女人走了过来,一双眼将楼漠白从头到脚扫了几圈,“像,真是太像了……”
楼漠白的呼吸忽然紧了,虽然面前的这个女人她很陌生,一次都没有见过,然而当她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从血液的深处跳了出来,流窜到了全身,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她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你是鬼,是鬼!来人啊,给朕将这个鬼拖下去!”桐冉突然一声哀嚎,身子一个劲儿的向后退,手脚有些不利索,一反刚才的样子,好像眼前这个人是她的梦魇,是一切的魔障!
中年女人缓缓走了过来,一双眼扫了地上的桐冉一下就再也不看她,视线扫到了楼漠白身上,“知道我是谁么?”
楼漠白默默的点点头,中年女人露出了欣慰的一丝笑容,“会不会怪母皇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你?”
楼漠白心底的火神猛然喷发了出来,一股滚烫的岩浆流淌在心底,布满了整个世界,女皇,桐国的女皇,她的……母亲?
女皇伸出手臂看样子是想要摸一摸楼漠白的脸颊,却在空中停留了少许最终无力的垂下,她感到了惭愧和内疚,对于这个在别国一直生活在阴谋中的孩子,她选择了放任她的生死,或许她有苦衷,也抵消不了内心中对于这十几年来不停的愧疚和折磨。
“筱儿是我最为宠爱的男人,后宫虽然佳丽很多,唯有筱儿是我的解语花,我的烦恼都可以对筱儿诉说,我爱筱儿,呵呵,虽然一代女皇谈爱有些可悲,不过我的心,的确有一个叫筱儿的男子。”
“为了保护筱儿,不可能只宠他一个,虽然心中对于筱儿有些许愧疚,身为女皇却不得不这样雨露均沾,筱儿却一如既往的体贴和温柔,这是让我最感欣慰的地方。”
楼漠白静静的听着,一段尘封了很多年的往事浮出了水面,一段关于她的故事,就从这里莫名的开始了。
“筱儿当年怀孕,我高兴坏了,虽然这不是第一次男妃有孕,却是我最开心的一次,对于筱儿的孩子从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深深的喜欢上,因为这是筱儿和我的孩子。”
“筱儿终于是安全产下一女,取名为桐欣,每一天筱儿都笑的很开心、很幸福,这个孩子是他的一切。在这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设立了酒宴,群臣祝贺,丞相年逢五岁的男童也一并带入宫里,和这孩子一起玩的开心,才刚满月的孩子却在见到这男孩儿的一瞬间,笑了,笑的那样美,一双手也抓住男童的手不放,筱儿和我决定,既然是这孩子的选择,就让这两个孩子就此结发一生。”
楼漠白的心缩了一下,黑眸扫向上官绝,上官绝的一双眼始终看着她,楼漠白的心底一酸,是她的选择?当初这一切都是这身子自己做出的选择。
“她抓了他的手,对他笑,你就把她给了她!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也喜欢他,我曾经和你说要他,为什么不给我!”桐冉在一旁痛苦的低吼着,一脸的痛色,桐国女皇悠悠叹了一声,继续开口,“我当时的确忘记了,忘记了还有一个大女儿曾和我提到,她也要那个男孩子。”
“桐欣很快就到了一岁,她已经能够对着我依依呀呀的说话了,筱儿很开心,他希望着孩子第一次张口叫的是母皇而不是父君,时逢战乱,我亲自带兵杀敌,却在班师回朝的那天得知,筱儿和我们的孩子已经不见了,我发了疯一样的派人去寻找,处死了很多人,却仍然没有找到筱儿和孩子的踪影,那一年的冬天,我就病倒了。”
“不出三个月,我的病情莫名的加重,在快没气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隐士高人,他和我说,除非我死,不然我的孩子终将逃不过一劫。”
“哈哈,哈哈哈!”桐冉忽然爆发出强烈的笑声,“我真恨当初为何不早点毒死你!”
女皇的眉头皱了一下,“临死前,我颁布遗诏,遗诏的内容是将桐国的皇位留给你,留给我和筱儿的孩子,我一直坚信你没死,看来我的坚信是对的。”
女皇看着楼漠白,楼漠白的眉头微微一皱,“你错了!桐国的一切是朕的!都是朕的!”
女皇缓缓转过身,视线有些怜悯的看着地上的桐冉,缓缓开口,“当初我也疼你,你却将我爱的男人和孩子赶尽杀绝,你当时还仅仅是个孩子,就有如此歹毒心肠,皇位是绝对不能留给你的。”
桐冉的呼吸一紧,“你知道……是我做的?”
女皇扯扯嘴角,“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我的眼睛和耳朵?只是我不去看不去听罢了,桐冉,不,你从最开始就不是我的孩子。”
楼漠白的瞳孔一缩,不是女皇的孩子?桐冉也是听的如五雷轰顶,神情错愕无比,然后不停的晃着脑袋,“你说谎!你说谎!”
女皇叹息一声,“你不是我的孩子,当初梅妃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为了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从宫外面抱了你进来,在梅妃死之后,我就觉得事情有蹊跷,终于查出了当年隐秘,在你三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动你,因为对你还保持着一份感情。”
桐冉的神情现在完全是哭笑不得,明明一切都是她的不是么?这皇位、这桐国、还有上官绝,这一切是她的,都是她的!她不会相信的,绝对、绝对不会相信的!这都是她们编出来骗人的,她们嫉妒她,嫉妒她登上了皇位,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
“哈哈哈哈!我是不会相信的,不会信的!”桐冉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血迹斑斑、身上沾染了污血和灰尘,让她身上的镶金凤袍都显得狼狈不已。
女皇的一双眼还是那样怜悯,楼漠白冷冷的看着桐冉,心中有些好笑,竹篮打水一场空说的就是她,鸠占鹊巢说的也是她,这一切明明和她无关,她却为了这些逼死了父君,让她身陷在一个无解的谜题之中,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她桐冉,这个根本不是通过皇室的人造成的一切!
“你信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不然你和我滴血认亲也可以。”女皇悠悠丢出一句,桐冉的面色惨白如纸,当一切的美梦终成空的时候,她又该如何?明明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如泡沫般瞬间消失不见,她又该如何?她一直坚信的身份却不是属于她,她只是一个不知道从宫外哪个地方抱来的孩子,她又该如何?
“为什么当初不杀了我!为什么不直接将我丢出宫去!”桐冉握紧了拳头,身子在剧烈的颤抖,女皇缓缓的垂下脸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桐冉仰头大笑,神情带着一丝悲怆,当她的视线扫到一个姗姗来迟的人时,终于染上了喜悦的亮光,“无所谓了,不管朕是不是皇女,就算朕不是,这皇位也是朕的!”桐冉狂笑出声,这一句话随着一个人影出现从口中爆出,楼漠白的黑眸望去,那张脸上还是那丝嘲讽的笑容,青衣缓步走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准备好了么?”桐冉望向青衣,青衣笑了笑,走到桐冉身边,桐冉黑眸扫向楼漠白、女皇,“属于我的,你们谁都别想拿走,哪怕一分一毫都不成!你们都要死,都要死在这里!”
女皇没有出声,楼漠白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桐冉疯狂的神态,青衣果然是桐冉的人,她猜的一点都没错,青衣手中还握着什么,能够让桐冉有恃无恐,这女人现在疯了,为了一个虚无的位子、为了一场繁华的帝王梦,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舍弃了!
“绝,来我身边,我不杀你,你不是说爱我么?”
上官绝冷冷一笑,身子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跄的晃了几下,“爱你?我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你的存在。”
桐冉的面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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