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了看,都是忍不住勾唇而笑,竹笙往石凳上一座,“轩辕公子,漠白都经过了什么,和我讲一讲吧。”
轩辕空明点点头,坐在了石凳之上,兰儿也坐了过来,外面的三个男人和乐融融的聊天,内室的立面则是热火朝天的治疗着伤口,声音不断。
“痛、痛、痛啊!”
“痛是应该的,应该让你再痛一点!”
“你让我痛,我也让你痛!”
“王爷!别碰那里!”
“啊……啊……”
虽然这些日子还是身处桐国,楼漠白却觉得也没那么不舒服了,裴逸、竹笙、兰儿、轩辕空明都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每一天都要进宫一次的上官绝,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上官绝为什么会是如今这样的景象,竹笙最为惊讶,想要问什么却被裴逸轻轻扯住,摇摇头,竹笙这才什么都没问。
关于某些事情,既然楼漠白不想说,她的男人们也选择不问不知道了。
楼漠白呆在桐国皇宫自己的寝殿里面,这里什么都有,楼漠白和她的男人们也呆在这儿,闭门不出,桐国女皇倒是接着几个由头来了几次,将这四个男人也算全都打量个遍,楼漠白根本不在乎女皇会有什么想法,女皇倒也识趣的一句话没说,只不过眼神看着这四个男人都包含深意。
就这么在桐国皇宫逍遥的呆了几天,谁都不见除了女皇,上官绝还是每天早饭,然而依旧是每天被堵在那一扇门之外,上官绝每次来都不说一句话,也或许知道就算说的再多也是没用,挡在他面前的终究是那道永远不会打开的大门,他曾经是第一个走进这扇门里的人,但是却也是第一个被驱逐的那个。
每天都来,每天都来,竹笙看着每天默默站在门外的上官绝,实在心有不忍,“漠白到底和上官侧君怎么了……上官侧君这样实在是……”
裴逸始终在一旁悠闲的看着医书,来桐国他也是将医书带来,到这里也算消磨时光的一种,楼漠白掌心的伤在他的悉心照料之下终于是以最快的速度愈合,穿透手掌的硬伤竟然没有留下一丝伤痕,楼漠白不得不惊叹裴逸的医书实在是高明。
兰儿和轩辕空明,两人时不时的切磋一些武艺,探讨一下蛊毒之术,身为苍国皇子的兰儿对于蛊一点都不陌生,也可以算得上是轩辕空明的半个对手,两人倒是在不知不觉间熟络了起来。
竹笙明显是四个男人中最为忧心的一个,其他三个明显就是不在乎上官绝的样子,任由他站在外面多久,也没有出声说一句,竹笙就这样每天看着,别人都没有说话,他自然也就不方便开口了。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月,桐国一切安好,在女皇大刀阔斧的治理之下,桐国的经济蒸蒸日上,民心稳定、平和富足,上官绝整整坚持了一个月,那扇门依然在他面前紧紧合拢,没有任何开启的意味。
“女皇驾到!”一声尖细的呼喊传进了楼漠白的寝宫里面,四个男人都是放下了各自手中的东西,齐齐的走到了楼漠白身边,楼漠白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去,女皇身着一身凤袍英姿飒爽的走了过来,对着楼漠白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伸过手牵过来她受伤的掌心,细细的用手指摩挲曾经手上的部位。
“伤口好的这么快,裴国皇子的医书果然高明。”女皇说了一句,站在一旁的裴逸温雅的笑笑,“陛下谬赞了,这都是臣妾应该为王爷做的。”
女皇笑笑,“欣儿,有些话母皇想要和你单独说说,你可有时间?”
女皇的黑眸扫了一眼楼漠白身旁的四个男人,四个男人立刻会意,都默不作声的退了出去,楼漠白的眉头微微一皱,女皇拉着她往内室走去,走入内室之后,女皇挥退了所有服侍的人,屋子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
牵着楼漠白坐在床边,女皇抓着楼漠白的手,“上官绝这个孩子,真的不要了?”
楼漠白的心陡然一疼,不要了?她不是不要了,而是还没有想好该以什么心态去对待他,这个在她身边充斥着太多谎言和欺骗的男人,这个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是假的男人,虽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虽说现在已经尘埃落定,心中却有了疤痕,有了一个似乎解不开的疙瘩。
楼漠白没有说话,女皇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意,“既然不说话,朕当你默认了,既然你不要了,朕就将他许给别人吧,毕竟是丞相的儿子,早已经过了待字闺中的年纪了。”
楼漠白猛然一抬头,黑眸里面闪过一抹焦急,上官绝怎么可能给别人,那是她的!
女皇也抬眼,一眼就看透了楼漠白心底所想,悠悠叹息一声,“欣儿,既然还在乎他,又何苦这样对他,他对你这样欺瞒大部分也是因为朕的原因,朕当初曾经压下了丞相的性命,逼迫他为朕做事,也不得把这件事告诉你,要怪,你就怪母皇好了。”
楼漠白安静的听着,缓缓的将手抽了出来,“我谁也不怪,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
女皇的神情一黯,黑眸出了神般的看着楼漠白,越看眼中越露出了一丝痴迷,久久低喃出声,“筱儿……”
楼漠白侧头看她,“我和父君长的真就如此像么?”
女皇有些急切的点点头,手有些颤抖的抚上了楼漠白的脸颊,“像,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就是筱儿的孩子,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
楼漠白坐在那里,女皇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有些出神的看着楼漠白,通过她的这张脸去回忆另一个已经离去的人,楼漠白猛然想到了什么,“父君的尸体原本摆放在楼国的皇陵之中,但是棺木却是空的,父君的尸首呢?”
女皇笑笑,“筱儿怎么能睡在楼国?这里才是她的家!楼国女皇根本没有资格碰筱儿一下,也没有资格留住筱儿!”
楼漠白恍悟,看来偷走父君尸首的事情原来是她做的,想想也对,如此爱自己父君的女皇,又怎么会让父君安睡在楼国?“放心,筱儿的尸体就安置在皇陵里,如果你想朕陪你去看看他。”
楼漠白摇摇头,不见了吧,父君只要安息就好,虽然没有真切的感受到过父爱,不过这张被易容保护的脸,也算是父君对她的一种保护,这种保护虽然不大,却也陪伴了她十几年的生命。
女皇又看了楼漠白几眼,似乎在思量心中要说的话,这才缓缓开口,“欣儿,女人三君四侍这都正常,尤其是你这样的身份,就算有再多的男人也是如此,母皇对这四个男子也很是喜爱,个个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本事,都是人中龙凤,不过母皇要说一句,你还是要听的进去。”
楼漠白安静的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一双黑眸静静的看着地面某个角落,女皇微微顿了顿,终于开口,“朕这个母亲很不称职,朕知道没有多少资格管你的事情,不过你终究是朕的女儿,终究是桐国的下一任女皇,不管如何,这些都改变不了的。”
女皇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背上的血管【文】看的很清晰,还有那渐渐【人】衰老的皮肤,这个女人【书】不再年轻,就算她从死亡【屋】的边缘挣扎了回来,就算她还能活个几十年,她也不再年轻了,终将慢慢的老去。
“既然你要成为桐国的女皇,这凤君的位子不能为空,就算以你现在的位置也不能为空,正君的位子究竟谁来坐你要想好,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桐国的事情,欣儿,这件事情要好好考虑。”
楼漠白坐在那里,依然没有说话,女皇见她没有反应,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神色不由得沉了下来,“这个问题容不得你不想,如果你自己没有答案,母皇不介意给你个答案!”
女皇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身子在走到门边的时候不由得停下,禁不住回头说了一句软化,“欣儿,母皇这都是为你好。”
楼漠白低垂着头缓缓扯出一抹笑,没有答话,当女皇走出去之后,楼漠白的身子猛然倒在了床上,不一会儿人,门扉就被人推开,四个男人齐齐的走了进来。
“漠白,陛下和你说什么事了?她似乎脸色很难看的样子。”竹笙走过来坐在楼漠白的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边,细细的摩挲着,楼漠白笑笑,没有说话。
裴逸坐在楼漠白的另一边,一双黑眸沉静的望着她,细细的看了她几眼,似乎已经猜到了刚才女皇可能说的话,楼漠白偏过头,对着裴逸微微一笑,另一只手缠上了他的手指,细细的绕住。
“裴逸,你可知道?”
裴逸笑笑,“女皇支开我们所有人,要和王爷谈的话,无非是两个,一个是有关于上官侧君,一个是有关于王爷正夫的问题。”
此话一出,楼漠白就笑了,裴逸啊,果然是一个心思玲珑的男人,兰儿和轩辕空明站在一旁,两个人都是出奇的沉默,只是一双眼看着楼漠白,不说话,两人如此相似的神态逗笑了楼漠白。
“裴逸说的没错,她的确和我说了这些话。”
竹笙微微将楼漠白的手握的紧了点,“漠白,对于上官侧君,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但是我相信漠白心里有他,一直都有他。”
楼漠白一双眼温情的看着竹笙,竹笙抬起头对着楼漠白甜甜一笑,“我从来没想过要独占你,上官侧君虽然霸道了点,不过他的心里都是漠白,漠白心里既然也有他,又为何……”
裴逸在一旁笑笑,“竹侧君,王爷心中的伤口还需要时间,上官侧君可能要经受一段追逐的时间了。”
竹笙听后恍然大悟,手指轻轻点了点楼漠白的额头,楼漠白将裴逸和竹笙的手都握在手里,身子从床上站起,带着两人站起身,四个男人同时看向楼漠白,楼漠白对着四个人甜甜一笑。
“走吧,我的四位夫君。”
“去哪里?”四个人都异口同声的问道,楼漠白哈哈一笑,“自然是离开这里,你们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夫,没有正侧之分,这皇宫……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四个男人相视而笑,竹笙握紧了楼漠白的手掌,裴逸握着另外一个,兰儿凑过来在楼漠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轩辕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