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 作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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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 作者:坑-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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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惋惜,又叹息……
自己种下的孽债,横竖还是要自己来还。
依靠他人,怨天尤人,往往都到不了想去的彼岸。
不过一条卿卿性命罢了,何苦执着于‘放不下’?
给他,不就完了么……只要刘清能活,便好……
可是,刘清能活吗?
“能。只要你把魂给我。”这话是刘立说的。
瑾瑜选择相信,但他不敢确定刘立是不是骗自己的。因为刘立只想拿到他想要的,并不关心刘清的死活。于是瑾瑜在这三年内,旁敲侧击问过钟九首很多回关于这方面的事。得到的结论,促使他留在刘立身边,长达三年,从未离开。
而刘立,在这三年之内,对瑾瑜的态度,可谓完全变了。
头一年,刘立在床下对瑾瑜又骂又嫌。转个背,又将瑾瑜弄回到床上,换着花样,变着法子折腾。该做该吃的,一样没少。温存,却连半点都谈不上了。
而瑾瑜,在他这里受到的对待,简直就是刘清身体状况的晴雨表。
每回刘清的身体出现腐败或枯萎的迹象,刘立定会去外头抓一只喜欢他的人魂回来,填进刘清的肚子里。可这些魂魄停留的时间却各不相同。有些可以顶个把月,有些仅保留一天,便没了踪影。
每当有魂从刘清的身体内离开,刘清便会如同前面提及的诡异模样发作一次,而且疼痛的时辰和程度都在逐渐放大。而他每次枯萎的时间间隔,却在迅速缩短。
刘清每次发作,必定会在床上滚来滚去,嘶吼喊叫。疼极时,六亲不认,见谁都又打又踢,瑾瑜和刘立都被他咬伤过好多回。刘立却每次都推开瑾瑜。即使被打得头破血流,他依旧紧紧抱着刘清,不松手,不还口,也不让瑾瑜近身,嘴里哼唱着瑾瑜从未听过的古老摇篮曲。他眼中包含的泪光与温柔,就像是极寒冷的天山之上,偶尔才会盛开的珍贵雪莲。见者,无不为之动容。
瑾瑜也不例外。三年里,他是真的下定决心想爱上刘立。如此,也能救刘清一命。
可惜爱情这种东西,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于是,第一年,瑾瑜活了下来。
因为刘立每回在刘清疼极晕过去之后,一定会突然转过头颅,眼神凶狠又仇恨地瞪向瑾瑜,就好像他是造成刘清痛苦根源的凶手!
瑾瑜亦有些心虚。每回一看见他用这种眼神朝自己望来,脚步便下意识地往后退,继而全身一震,恐惧地往外跑。
却每回都被很快追上来的刘立拖进房间内,一路撕扯衣服,丢得满地都是,然后毫不怜惜地将其压向床第之间,肆虐蹂躏。
刘立总是连他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及脱掉,只将裤头拉下,解开胸前的几颗盘扣,便汗流浃背地在瑾瑜身体内逞欲。他额头上的汗水,穿过浓密的剑眉滴淌下来时,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闭上早已盈满泪光的星眸,故意高昂低吼得很大声,像是在享受。
可躺在他身下的瑾瑜,即使已经疲惫得宛如死鱼,也可以奇妙地感受到他顺着胸肌流至衣襟内的汗水,更像是流进心房的血泪。
无数次,刘立发泄完后,立即提裤子下床。就连瑾瑜无力收回,因为前面欢爱而吊在床沿外的手臂,他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帮了。
还有好多次,瑾瑜被他折腾到出气多进气少,哭着求他停下来,直到嗓子哑了,再也发不出声音,刘立也不会减少进入他身体的次数。但只要下人在门外一喊,说刘清又有变故。刘立即便只做到一半,哪怕很快就要出精,他也会瞬间清醒过来,很快抽离孽根,稍稍整理,便跑出去。
头一年,瑾瑜过得比□还差。
合着□在床上,还有人跟他谈情。瑾瑜却只是个……说不上来是个什么东西。
第二年,刘清的身体每况愈下,已不再能坐起,只是躺在床上度日。有时清醒,也只能同瑾瑜说上几句话。俨然已是一个废人,离死不远了。
刘立不再纠缠瑾瑜,反而碰都不想再碰他一下。扬州城内,倒添了一位风流多情的花花公子。
今个儿调戏这个,明日喜欢那个。没有人知道,他今天晚上,会寐在谁的家里,谁的屋。还是整夜不眠不休,流连于烟花之地,醉泡在温柔乡里。
对瑾瑜来说,刘立更像是一个腻味了自己的丈夫。成日成夜,见不着人。白天时,无影无踪;夜了,也不归宿。
每到十五月圆,身上狐毒发作之时,瑾瑜也只能默默蜷缩在床上,自渎或者□。
可惜这样并不能给他带来解脱,每当瑾瑜到达崩溃的边缘,刘立一定会及时出现在他眼前。目光依旧如一潭死水,平静无波,又了无生气。
他身上传导而来的酒气,还有不知从什么人身上沾染来的脂粉味,都让席卷在情涛欲浪中的瑾瑜,莫名地一阵阵心痛。
有些东西,便在这一次次微乎其微的相处之中,渐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刘立却不觉得,他只是粗鲁又不留情地将手指塞进瑾瑜的□,一如往常地帮他解决生理需要。
这一年,他只用手满足瑾瑜。连裤头,都不再松了。他已对瑾瑜彻底失望,觉得瑾瑜穷尽一生,都无法爱上自己。却又不乐意面对绝望,看着刘清一天天虚弱下去的身体,瑾瑜的皮囊,又是他忍不住肖想的对象。
他不止一次在事后对瑾瑜说,“要不是看在刘清喜欢你的皮相,我连手指都不会施舍于你!有这个闲工夫,我还不如去找他人。好歹可以缓缓刘清的命。上你,狗屎我都捞不到一坨!”
瑾瑜听了,不是不受伤的。却在不久之后,真的沦落到每逢十五,便到处寻找刘立的下落,之后还会不顾刘立毫无反应的表情,也不管周围是不是还有艺妓或者小倌,便恬不知耻地脱下裤子,骑在刘立身上,心急火燎地扭动腰肢,求他满足自己。
刘立只不过眼神凄凉又孤寂地拿起杯酒,往瑾瑜身上洒,他也可以瞬间变得狂乱,呻吟高叫,到达□。
刘立却连个“贱”字,都懒得说出口了。
头一年骂得太多,第二年,已觉腻烦。
第三年,扬州来了一个年轻的郡王。游玩封地时,路过扬州,很是喜欢,便常驻下来。
当地很多官员,听到消息,无一不想巴结。
刘立却很快取得了郡王的信任。轻松之极,令旁边一干人等,猜疑嫉妒,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都往街头巷尾散。
刘立的名声,已经臭到妇孺皆知的地步。
只有瑾瑜知道,他是去干嘛的……又为何而去……
多少次半夜醒来,瑾瑜躲在被窝里,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嘴里头念念叨叨,不知嘀咕些什么。远远站在廊下听,就跟那鬼哭似的,令人心里直发毛。
刘立说过,“那些魂,没什么存在感。所以撑不了多久。”
什么人存在感强?
——位高权重者。
因为往往他们的一句话,就可以影响或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当时听到这些,瑾瑜只是稍微明白了:为什么许多灵魂进了刘清的身体,又走了。只有那口气恶劣还喜欢出手打人的“本座”与那傻子还在。明明他俩,是最先放入刘清身体内的。
刘立说,当初只想保住树精的灵魂,没来得及想太多,一个不够,便灌入了两个。哪知这两个灵魂,生前已是不共戴天的仇敌,死后相见,只会分外眼红。容在一个身体内,必起争斗。而争斗的结果是各有损耗,而刘清的身体也坏得更快了。
无奈,只能继续往里填充灵魂,包裹住渐守不住的刘清与精元外泄的青青,但长此以往,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远水救不了近火。
只能换肉体。
瑾瑜的魂,却抽不出来。
于是刘立找了一个存在感强的灵魂,作死的去勾引。
瑾瑜晓得,应该阻止,却不阻止。
他为虎作伥了……
又过不了心头的那道坎。
他活得很累,还不如死了!
偏生心头有一处血肉,绞着似的抽痛,让胸口宛如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逼得人老是喘不过气,只能捶胸与叹息。
瑾瑜撑头抓发坐在桌前,闭目凝神。内心的纠结尚未理清,门外又传来下人的急促呼喊。
“二少爷!三少爷坠崖了!”
瑾瑜已经在森林里走了七天七夜。
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树木荆棘划得破烂不堪,手臂与腿脚的皮肤上,也血痕道道,有摔的,有擦伤,还有蚊虫叮咬的痕迹。闷热潮湿的森林,让人非常容易出汗,沾到那些细细麻麻的伤口,便又痒又疼,瑾瑜却已顾不上这么许多。
来的途中,瑾瑜遇上了一行人。当中一个,瑾瑜认识。正是那刘立新近巴结的江州郡王身边的一名幕僚,人称:风公子。
他们三五个人,皆穿着骑马装,身后背着弓箭,像是刚打猎而归,来的方向,正是瑾瑜要去的地方。
刘立如今与瑾瑜已形同路人,晚上也鲜少回家睡觉。却每日都必定回家一趟,且总可以精准地算好时辰,在刘清醒来的前一刻,在床沿坐好,等待刘清睁开眼睛,又直到他睡着,方才离去。
虽然瑾瑜依旧每日精心照顾刘清,但每次当他看到刘立踏入屋内,必定会放下手中的活,走出去,关好房门,在回廊的屋檐下,等刘立拉门从里面走出来。
每回,他都会问刘立接下来的去向。一开始,刘立很厌烦,眉头一皱,回顶他道:
“你烦不烦?本少爷去哪儿,还用得着跟你汇报?”
瑾瑜也不气,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我是为了刘清。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晓得地方,我也好去寻你。”
再后来,瑾瑜即便不问,刘立每回出门前,也会跟他说去处,虽然说话的时候,总是背对着瑾瑜。
“明日我陪卢郡王去西山打猎。”
“路上小心。”
前一日,一切照旧的冷淡对话犹在耳边;刘立也一如往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这才翌日黄昏而已……变故似乎大得有些不真实。
瑾瑜勒住缰绳,在那一行并不熟识的人前停下马,抱拳礼问,“敢问几位兄台可是从西山打猎回来?”
几个人打量了一番瑾瑜,其中一个方才道,“正是。”又回递了一个瑾瑜看不懂的眼色,给风公子。
那位风公子拉马上前,黑衣白马,面无表情,一双狭长神秘的杏仁眼,斜瞥了一下瑾瑜,并不吭声。
瑾瑜一愣,不禁看呆了,以前虽远远见过此人,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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