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吃吃一点也不关心我,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里,可怜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香就想着能让吃吃欣喜一番,巴心巴肝地想要讨你欢心,结果好心全当了驴肝肺,呜呜呜呜呜”萧续随大声哭嚎
“殿殿下···奴才真不是有心的,呃,殿下您别哭了行么?这大半夜的把人都吵醒了就不好了。”
“你管我,我就要闹!!”
“奴才给您磕头认错还不行吗?”柳弛说着便往下跪
“起来!我有说是你的错了么?”萧续随瘪嘴说道
“呃···那殿下想让奴才干什么?”
“恩···那你跟我来。”
“???”
······
“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吧!”萧续随昂着脑袋说道
“诶?这么大一对都是??”柳弛望着寝殿里用织锦盖着的东西诧异地问道
萧续随不说话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柳弛走上前去揭开织锦,织锦下盖着的是一块跟柳弛一般大小的人形木雕,木雕上纵横交错的可这无数经络和腧穴,每个腧穴处都有一个小孔,同人身上涂有厚厚一层蜜蜡。【注解一】
“这这个···”柳弛惊讶地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木雕是我让人事先刻好了的,上边的经络腧穴是我花了三个晚上画上去的,想着你每回试针都拿自个儿动手,不是扎得四肢青紫就是肿上一大片,这个木雕正好可以给你试针用,木雕里边是空的,只要在里边装满水,外边再套上白布,扎准位置木雕里边的水就会渗出来,这样一来就不用再担心你受伤了。”萧续随道
“殿下···这这奴才何德何能的殿下如此厚爱啊···”
“哼,你知道就好!那什么原本我还让膳房给准备了好些吃食,结果你这么晚才回来,我看是用不上了···”
“若是殿下想吃,奴才不打紧的。”
“真不知是给我庆生还是给你庆生,这么勉强!”
虽说萧续随嘴上絮絮叨叨地埋怨,可还是让人把事先准备好的饭菜都端了上来。
“殿下,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的···”
看着吃得狼吞虎咽地萧续随,柳弛心里既心喜又心疼。
“吃吃?愣着干嘛,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你也尝尝吧。”
“恩。”
“吃吃,许个愿吧。”
“恩。”
柳弛闭眼双手握于胸前默默地许了个愿。
“吃吃,能说说你许的是什么愿望么?”萧续随问道
“殿下,愿望若是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柳弛笑道
“哦···”
“等殿下长大了奴才就告诉殿下奴才许了什么愿。”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等到殿下能独当一面的时候。”
“独当一面啊····”
萧续随因为柳弛的话语陷入短暂的沉思,独当一面不仅仅是柳弛的愿望更是萧续随现在最为迫切想要实现的愿望,为了这个愿望,萧续随正夜以继日毙而后已地努力奋斗着。
风平浪静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在众人惴惴不安地等待中,太医局迎来了三年一度的太医考核。
这次的考核延续太医局以往的传统,每四位太医一组,将各位学徒分作三组,每人历时一个半时辰,考核历时三天。
考核的内容由每组太医临时决定,按照以往的经验多半是由每组太医给出一些相关的症状,让每位学徒通过给出的症状判断病症,从四诊八纲到药物配置再到行针走穴,一一皆有涵盖,往往提出的病症只是个简单的牵头,后边却有无数引申,无论是药草的配伍还是腧穴的治疗都能牵扯出许多问题,若能一一解答清楚,那通过考核就指日可待了。
这次的考核不止各位学徒紧张,两位太医令也紧张得不得了,三年前信誓旦旦立下的军令状再过几日便要实现了,谁都希望事情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愿别出什么差池。
这次的考核统共有三十二位学徒参加,柳弛被安排在第二日的下半天,刚好有个缓冲的时间,也不至于等得太焦急,梁小蓟则被安排在头天午时参加考核。
考核前些日秦萱草和梁大蓟来为两人助威打气,几个人还特地跑到上京城西街的酒楼吃喝一番,用秦萱草的话叫做提前庆祝他两通过考核,梁小蓟更是一改往日冷冽之气,破天荒的全程笑脸相迎,吓得柳弛以为他被考核折腾的得了失心疯,想要关心一下,结果被人冷脸拒绝了。
考核当日
梁小蓟出来的时候依旧是那张别人借了谷子还他康的模样,但从嘴角隐约可见的幅度还是能看出他这会儿心情很好。
“怎么样”柳弛问道
“你说呢?”梁小蓟淡淡道
“看你挺得意的,估摸问题不大吧。”
“差不多,都是些平日里遇到过的问题,答得□不离十,若是不出意外估计能过。”
“好家伙,有你的!”柳弛笑道
“彼此彼此。”
第二日柳弛抽中的是丙字号,进去的时候居然见到了柳梓里,柳弛里还在庆幸的同时柳梓里却有些忧心忡忡,按照太医局以往的规定,这次的考核因为柳弛出自柳梓里门下,在最终参与考核的太医中必须避开柳梓里,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另外三位太医负责最终审核,而这剩下的三位当中正有一位是当年极力反对让柳弛和梁小蓟通过学徒考核的王太医。
这会儿王太医也在窃喜,这柳弛居然落在他手里,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弛对着各位太医一一行礼。
“柳弛是吧?”王太医问道
“是”
“第一次参加考核吧?”
“是的。”
“既然是第一次那我们也就别为难这个小徒弟了,这样吧,你来为在座的各位太医都把把脉,看看每位太医身上都有些啥毛病,然后再根据你甄别的病症开具药方,顺道说说要怎么行针走穴。”
“???!!!”
柳梓里都想要不顾老脸跳起来破口大骂了,若是这些太医们只是单纯的提些症状让柳弛判断还好,那些多半都可以查询医典有根有据,这回却是要对着各位太医的身体辨证施治,若是每位太医没串通好还好说,相信这些对柳弛来说也不难,就怕几位太医一早串通好给柳弛下套,若真是这样那这考核结果也就别指望了。
“是”
柳弛一脸平静地走到每位太医跟前一一为他们问诊把脉,约莫耗去半柱香的时间才算完成。
“有结果了?”王太医开口问道
“是”
“那你说说李太医的情况吧。”
“好的。学生观李太医面色暗黄,且嘴唇有轻微发紫,毛发枯黄,肺主气,司呼吸,开窍于鼻,外合皮毛,主一身之表,刚才听闻李太医咳嗽中略带有些喘息,学生为李太医把脉时,查得李太医脉象往来艰涩不畅,犹如轻刀刮竹,浮而细软,闻得太医前些日子偶感风寒,加之李太医长年肺疾难断,观太医咳出痰色白且清稀,故而学生觉得李太医适用于小青龙汤再加上杏仁两钱,厚朴三钱即可,至于行针走穴则可行太渊,少商,商阳,合谷······”
柳弛口吐珠玑侃侃而谈,一旁的李太医更是止不住的点头,看来是对柳弛相当满意,轮到一旁章太医时反应也跟李太医一般,王太医越听脸色越黑。
“既然两位太医都说了,也来说说我的情形吧。”
“呃····”
“怎么不敢说了?”王太医噗之
“不是不敢说,只是学生说了怕伤到王太医。”
“大言不惭!我看你是没本事瞧不出来我这身上有没有毛病吧!!”王太医色厉内荏道
“···那学生得罪了,学生刚才观太医舌苔黄腻,脉行无力,脉道狭小,细软无力,多是湿邪内犯,湿气阻压脉道而成,且观太医脸色暗淡无光,·····刚才学生得知太医大便糖稀,多是脾胃虚寒所致····行针走穴可行曲泉中极,关元,七海····”
柳弛这边幽幽地说着,另外一边几个太医的脸色可谓五花八门,王太医是怒不可遏脸色青黑,另外两位连同柳梓里是憋得满脸通红,想笑又驳不下面子,章太医更是连身子都快抖散架了。
“停停停!!我都清楚了,你你先出去,这事以后再说···”
王太医连连摆手示意柳弛赶紧出去,柳弛眨巴眨巴眼:我这还没说完你就让我出去,万一我要是过不来了找谁哭诉去啊??
柳弛憋着嘴想要继续,一旁的柳梓里不住地向他使眼色,柳弛才不甘不愿地离开。
放榜的日子定在三日后的巳时一刻,一大清早学徒和侍童们都围在前院等着放榜,就连萧续随也事先跟纪宁告了假来凑热闹。
“佛祖保佑柳弛和梁小蓟能通过考核,佛祖保佑佛宗保佑···”秦萱草双手握于胸前闭眼祈祷道
“萱草,你从大清早就嘀哩咕噜说些什么啊,哈啊——”柳弛打着哈切问道
“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枉我从昨儿个就开始为你们求佛拜神,结果你倒好,吃得香睡得好,今早要不是我来捞人,估摸着你这会儿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吧?!”秦萱草白眼
“哎哟,你急也没用啊,反正我已经尽力了,行不行只能听天由命了。”
“吃吃,真的没办法了么?”
“殿下要不您看能不能请秦娘娘帮忙找人通融通融??”
“秦萱草!你给适可而止啊!”柳弛怒目
“呲,我这是为了谁啊??谁叫你得罪了王太医,没事把人家老底翻出来干嘛?”
“又不是我自愿的,我都说了不想说的,是他逼着我说的!!”
“喂,你们两个能安静点么??”梁小蓟冷冷的说道
“······”
在众人焦灼的等待中,终于见到张太医端着盛有名单的托盘出来了。
“咳咳,经太医局各位太医多次商议,最终得出丁酉年新进太医名额,他们的名字是:辛卯年学徒徐长卿,甲午年学徒梁小蓟,甲午年学徒柳弛,以上三人于三日后上吏部核名并领取上任公文。”
“过过了····”
柳弛直到公布名单时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成了太医,短短三年时光便成从学徒晋升为太医,梁小蓟和柳弛算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引来无数赞叹的同时也引来了无数嫉恨,即便如此在巨大的惊喜中所有的一切也显得不太重要了。
“吃吃!你当上太医了!”
萧续随在巨大的喜悦面前顾不得还有旁人在一把将柳弛抱住,萧续随这几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