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这话实在说得大逆不道,容琛听后却一点也不怪罪,反而觉得他可爱得紧,被他逗得大笑起来。
魏颐摊在他面前的手掌白皙漂亮,手不大,但指节长,指尖上粉粉嫩嫩,异常惹人。
容琛把他的手拿到手里抚摸,笑道,“那到时候,你就躲到皇上身后去吧。朕……”他正要说朕准你躲在身后,会护你周全。又反应过来不能说,于是又笑着带过去了,没有再说。
魏颐却接着他的话,问他,“真……,真什么?”
容琛手指抚上他的脸腮,托着他的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深邃幽黑的眸子里含着暖暖的笑意看着他,在他唇边低声道,“真到那个时候了,我定然去挡在你面前护着你。”
魏颐只当他说的是逗自己开心的情话,毕竟,要是真有那个时候,他定然是自己死也要护到皇帝面前去的,不然,到时候定他一个贪生怕死护主不周的罪名,他不仅自己活不成了,怕还会连累家人呢,要是来个株连,他怕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但容琛这样说,魏颐还是非常高兴的,胳膊环上容琛的颈子,在容琛的唇上亲了几下,目光里满是柔情爱意,道,“真到那个时候,我也舍不得你挡在我面前了。”
两人四目相对,自觉身周绕着一层暖暖爱意,院子里的树上有小鸟不时叫两声,容琛侧着头又去亲吻魏颐的唇,两人开始缠缠绵绵地接吻起来,试探着轻啄着,又胶着地含着吮吸着,感受对方的所有气息,用舌尖试探着,纠缠着,直到呼吸不畅,才慢慢分开。
魏颐将额头抵在容琛的额头上,半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轻微地颤动,心跳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击在他的耳膜上,在这感觉美好和幸福的时刻,他突然又有点感伤,道,“人生总说短暂,但身处其中,却一点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容琛,我们以后会如何呢?”
容琛的手搂住魏颐的腰,将他搂在怀里,又亲吻了一下魏颐的额头,安慰道,“我会护着你的。”
魏颐笑了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说出这种伤感的话来了,也许是家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有好有坏,但总归变故太多,容忍让人产生不稳定之感,所以对未来也容易产生些伤怀情绪。
他以前其实并没有想过和容琛的将来,他总觉得两人偷偷摸摸谈情说爱,也没什么长久的将来可言,还有感情的时候就在一起,没有感情之后,就分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但也许是刚才听了容琛那护他周全的情话,心中升起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以至于想到了两人不可预料的将来。
魏颐这般想了一阵,就又笑着转移了话题,道,“不说这些话了,没甚意思。”又抬起头笑咪咪地盯着容琛的脸,“你怎么突然来了,知道我在?”
容琛道,“还不是某个人心情不好,我担心着呢,过来看看他。”
魏颐道,“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
容琛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腰,道,“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呢?一个人躲在这里弹琴,还尽是金戈铁马带着杀伐之气的曲子,谁听了能不知道你心情不好。”
魏颐靠在他身上,道,“没事干,还不让弹弹琴了。”
容琛怜惜地望着他,问道,“你那个小侄儿魏归真呢?”
魏颐道,“跟着我嫂嫂出门了,可能又是去哪个庙里上香了吧,或者找个假仙给算算命。我小时候觉得我大哥和大嫂不把归真带在身边挺不对的,现在嫂嫂总是带着归真,我又觉得难受了。”
容琛问,“怎么就难受了?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魏颐点点头,“是啊。总觉得归真不是我一个人的了一样。心里不舒服。”
容琛笑,道,“他总归要长大的,你还能一辈子把他束在身边不成?再说,你那样待你侄儿,如何待我呢?”
魏颐睁大了眼看他,“你和归真又不一样,怎么能放在一起比,他是我亲人,你……”
魏颐说着,眉头挑了挑,带着些挑衅,又有媚意,容琛含笑看他,魏颐才接着说道,“你是情人不是么?又不一样。”
容琛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那天,魏颐和容琛在一起待了挺久,一起用了晚饭,还趴在他怀里又说了一阵话,后来魏颐还在容琛怀里睡着了,等他第二天醒来,却是在自家床上,他也记不得自己如何回来的了,问起明鹭,明鹭也说不上来,就说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的。
其实,昨天明鹭看魏颐一个人出门,有偷偷跟在他后面,却看到自家公子是进了原来“马府”的后门,但据明鹭所知,马府里的那位马大人仙逝之后,马府里的人就搬走了,后来搬进去住的是什么人,她却是不知道的,因为这府里总是关着门,平时也没什么生息,实在诡异,她一直在马府后门口等了好一阵,后来看到即使天上太阳烈烈,但那里因为无人,又有几株大槐树,不由得就觉得有些阴森森,最后她觉得害怕,就赶紧回来了。
她想问魏颐去了那个“马府”做什么,而且到她睡下的时候都没回来,但看魏颐无心理她,她便不好问起了。
又因魏颐问她他是如何回来的,明鹭就欲觉好奇,心想自家公子怎么自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么,闻闻他身上,也没有酒味,既然没喝醉,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如何回来的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精怪之类的邪物,那可就不得了了。
明鹭心里惴惴的,觉得还是去给魏颐弄个辟邪的符咒之类的才好。
第四十三章入宫(上)
第四十三章
魏颐大哥魏晖得知魏颐要进宫去做侍卫,看到魏颐那文文弱弱的模样,很是担忧,还把魏颐叫去给交代了很多话,最后又鼓励道,“放心地去吧,我和父亲不会看着你在那里吃苦出事的,若是有事,自会出面帮你解决。”
魏颐见大哥平素并不和自己亲近,但在关键时刻也还是关心爱护自己的,心里挺感动。
原来那般厌恶去侍卫营,因为这几天家人与容琛的安慰鼓励,便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了,即使是龙潭虎穴,他也不怕,更何况,只是一个侍卫营呢。
没过两天,果真来了任职令,让他两天后去哪里报到,还给他送来了侍卫服。
魏颐试了那侍卫服,居然异常合身,穿在身上,连他身上原来的那种少年温润飘逸也去了不少,带上了些铮铮气概和男人的挺拔俊逸。
他在那里试衣服,魏归真坐在一边看得愣愣的,然后还扑上去要魏颐抱。
魏颐左右打量自己穿了侍卫服后的身姿,觉得挺不错的,居然对去侍卫营还带上了些期待。魏归真扑来,他把他搂住,笑着逗他,“小叔是不是很帅?”
魏归真并不大明白魏颐说的什么意思,但看魏颐笑得开心,他也就笑得开心。
连明鹭和海棠以及其他丫鬟还专门来看魏颐的侍卫装,一个个看得抿嘴笑,却又面颊绯红,莫不是想三公子穿这身侍卫装和平时真是大不一样,俊俏得让她们这些平素看他看习惯了的人又面红心跳的。
而且,魏颐穿上后去让魏大人看了,魏大人看了他的衣着后,露出很惊讶的神色,弄得魏颐也有了些紧张,问道,“父亲,这侍卫服有何不妥么?”
魏大人好半天才恢复过来,道,“这是宫里二等侍卫的衣着,给你送了腰牌来没有?”
魏颐没看到有腰牌,就道,“只送了这衣裳来,没有腰牌,佩剑也没有。估摸着要去侍卫营报到了才领吧。”
因魏大人说到这是二等侍卫的衣服,魏颐心里也升起了些奇怪的感觉,毕竟,他一进去就是二等侍卫,而不是从最下面做起,或者先去城外的军队里练个一段时间才升上去,这种优待虽然好,但并不让人踏实。
两天后天未亮魏颐就起来了,开始收拾自己,准备去宫里报到。
明鹭伺候着给他把头发全都束起来,光洁的额头全都露了出来,又戴上侍卫专门的发冠,魏颐看着镜中的自己,生出了些陌生感。
他去和父母请过安,又用过早饭,还和嫂嫂和魏归真打了招呼,父亲要去上早朝,大哥直接去衙门,魏颐就和他们一起出发了。
魏家大哥担心魏颐,还先送魏颐去皇宫的南边角门,魏颐要从那里入宫去见自己的上司接受任命。
魏晖一路上又交代了魏颐不少注意事项,要下马车时,他还帮魏颐整了整他的衣领,道,“家里估摸着要给你添一匹马,到时你要骑马上职。”
魏颐根本不会骑马,道,“要骑马的话,我还要先学呢。只是,我以后是不是要住侍卫营,根本没什么机会回家吧,在侍卫营的话,里面应该会配备马匹,平素不回家,家里给我买匹马也无用,还不是浪费了。不如不买。”
魏晖笑着道,“你倒是精打细算,你做了侍卫,周围同僚谁不会有自己的马,你没有的话,哪里像话。你今日进宫只是去接受任职,没让你在里面住,估摸着之后就会让你回家,你看看在里面需要些什么,到时候要准备什么,要用银钱的,你也不用去问母亲拿了,给我说就好。”
魏晖言语平淡,只是一个大哥的简单叮嘱,听在魏颐耳朵里,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很是感动,道,“大哥,谢谢你。”
魏晖因他道谢却马起了脸,而且是真生气,道,“对大哥说谢,这是什么话。是怪我这十几年没在家,没有照顾过你吗?”
魏颐赶紧笑着摇头,道,“你想哪里去了。除了说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魏晖愣了一愣,道,“兄弟之间,无需言谢。再说,这些年,你对归真的照顾,我们是一个谢字可说清的吗?”
看着就要到角门前了,魏晖最后拍了拍魏颐的肩膀,道,“大哥就只送你到此了,无需担心,你再怎么也是尚书家公子,昂首挺胸起来,小小侍卫,不在话下。”
魏颐因他的话笑起来,点点头,道,“是。”
魏颐在角门处下了车,对大哥挥了挥手,魏晖朝他一点头,放下车帘,马车转了方向,向他上职的衙门方向驶去。
因为来得太早,角门开始并没有开,魏颐只得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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