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弯腰去抱起昏睡的成蕙。
霍安这时已回了客栈,四处找人未果的永荣等人已返回,也不敢在外面一直晃荡,怕惹上巡街城守。
见霍安独身回来,阿丘急得跳过去问,“怎么就你一个人?曹风找到没?襄哥呢?他抱着成大小姐出去寻大夫,青帮弟子跟丢了,只好回来等。”
霍安想了想,让众人出去,只留下阿丘永荣,拿过桌上纸笔飞快写道:“我在巷子里找到曹风,他被采花贼下了药,没有解药,我把他送到一家妓楼里,让他自己解毒,我先回来了。”
阿丘瞪大了眼,“采……采花贼?”
永荣也很吃惊,脱口道,“那断袖采花贼?”
霍安默默点头。
阿丘摇摇晃晃,“你是说那断袖采花贼看上了曹风?”
他吞口口水,又震惊又悲痛又八卦地问霍安,“那你找到曹风时,他……他被采了没?”
霍安很想说,曹爷他正在被采,还被采得欲仙欲死。但考虑到大家好歹是兄弟,曹风已血霉至此,他再踩一脚十分不厚道,于是默默摇头。
阿丘松口气,“哦那就好,我怕这倒霉孩子以后会不举。”
永荣这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没有解药,曹风倒可以去妓楼解。那成小姐怎么办?”
三人于是沉默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喊,“襄哥你回来了。”
霍安等人急忙起身迎出去,没等他们出门,见蔡襄阴沉着脸,全身湿淋淋的,抱着昏睡的成蕙,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成蕙往床上一放,走过来,把几包药砸在桌上,咬牙切齿问霍安,“找到曹风没?”
霍安就着刚才写的字,拿给他看。
蔡襄瞟了瞟,也惊道,“果真有断袖采花贼?”
霍安点点头,眼见为实啊蔡老板,他现在都还恶寒得想吐。
蔡襄眸色一亮,“那采花贼抓到没?”
霍安写:“被城守抓走了。”
蔡襄沉吟片刻,“我换身衣服,咱们马上去衙门。”
霍安拉住他,指指床上昏睡的成蕙。
蔡襄点点头,“大夫解不了,只能先拖住。让我在三日内,另寻高人。”
飞快地换过衣服,蔡襄让永荣等人留在客栈,守着成蕙,自己和霍安问过路后,出门直奔衙门。
这时天已露晨曦,宵禁已除。
蔡襄一边急走,一边空下来想了想昨晚之事,转头问道,“霍安,那采花贼果真是断袖?”
霍安点点头。
蔡襄似还难以置信,“还真有采男人的……”
霍安叹气,他原本也是不信的,于是停下来拿出木牌,含蓄写道:“他正在对曹风上下其手。”
蔡襄恶心得打个寒颤,“曹风清醒过来,要不记得了,你就别和他说了,放他一条生路。”
霍安点点头。
蔡襄又疑惑道,“既然采男人,为什么成蕙也被下了药?不对啊,咱们吃的喝的都一样,成蕙屋子外还有人值夜,难道从窗口吹迷烟?要吹也吹曹风房间啊……”
二人沉默走了一截路,猛然抬头对视。
蔡襄道,“洗澡水?”
对对对,昨晚吃过饭,成蕙要了洗澡水,曹风也有样学样要了一桶,那采花贼不知何时盯上曹风,想来就在那洗澡水里做了手脚,也不知哪桶会送到曹风房里,干脆两桶都下了。
蔡襄咬牙切齿,“曹风这个混蛋,老给我惹事,要这次拿不着解药,我弄死他。”
霍安深以为是。
未出阁的青帮大小姐中了媚药,没有解药,谁敢给她解?
二人说话间已走到衙门口,正想怎么求见府衙大人,猛见几个城守骂骂咧咧从衙门里走出来。
霍安急忙拉蔡襄退到街边去。
那几个城守瞧着鼻青脸肿十分不爽,“气死老子了,原本到嘴的鸭子还飞了!”
“唉真是倒血霉,本来抓着那采花贼,还以为立大功了,结果还被他跑了……”
跑了?那就是没解药了?
蔡襄和霍安觉得吧,天上掉道雷下来吧,劈死他们吧,这妖蛾子闹严重了啊。
------题外话------
姑娘们,洗澡有风险,啊哈哈~~
江湖远 一百零八章 成蕙,我要犯错了
曹风大爷爽透了跑回福善客栈时,天已老亮。
他觉得不妙,按蔡襄的规矩,外出走马时可以快活,但亥时前必归,他也不知昨晚自己是打了什么鸡血,居然半夜深更跑出去偷爽,爽得云里雾里觉得像场春梦,春梦里有个姑娘那口活可真叫好。
正内心荡漾急匆匆上楼,蓦然觉得眼前飘过一黑影,抬头想看,却已有重重一拳打来,打得他七荤八素往后一翻,咕隆咕隆滚下楼去,满眼冒金星,勉力抬头一看,蔡襄像尊黑面神立在楼梯口。
他知道坏了,赶忙爬起来讨好道,“襄哥我知错了,我坏了规矩,该罚当罚。”
蔡襄胸口有团火在烧,咬牙切齿地便要追下楼去打,阿丘急忙拉住他,低声道,“襄哥冷静冷静,虽是因曹风而起,可也错不在他。”
蔡襄止步,气急无奈地哼一声,转身往房里去了。
曹风立在楼梯下,摸摸被打破的嘴唇,懵懂道,“什么因我而起?”
阿丘急得跳脚,“曹风我跟你说,你摊上大事儿了,还不快滚上来!”
曹风见他面色不假,哦哦两声,急忙跑上来。
走近房里,霍安永荣都在,面色都很凝重,蔡襄那脸黑得跟锅底一样,阿丘关上门,曹风觉得四面楚歌压力好大,吞口口水,小心翼翼道,“襄……襄哥,天色不早,咱们该启程……”
蔡襄啪的猛拍桌子,“阿丘,给这混蛋说说!”
阿丘想了想,言简意赅飞快道,“曹风,断袖采花贼盯上了你,在洗澡水里下媚药,你被下药便罢,不想连累成小姐也被下了药。你去妓馆解了毒,成小姐没法解,大夫解不了,采花贼跑了,这事儿摊大了。”
曹风一脸迷茫,这几句话信息量好大好震撼。
蔡襄痛苦地去抚额角。
屋里静默了片刻,猛然曹风回过神来,往后一跳,一股恶寒从脚板心爬上来,“断袖采花贼要采我?”
永荣觉得采花贼要采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醒来就撕衣服喊口渴的青帮大小姐怎么办。他于是说,“襄哥,不如分头去打听一下,可有好大夫……”
蔡襄觉得实在无路可走,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这时,一直默然不动的霍安走过来,拿过纸笔,写一行字:“我知道一个高人。”
蔡襄眼睛一亮,“你知道?”
霍安点点头,唰唰写:“即刻启程去从州,找明先生,他认识一个叫彭公的,传闻能腐骨生肌。”
溺水之人看到根稻草,也会当作大树来抱。情急之下,蔡襄也来不及问缘由,当下决定带着成蕙,和霍安快马加鞭去从州,将马队交给永荣负责带队,约定从州碰面。
青帮弟子自然是要跟去的。
临行前,曹风还沉浸在震惊震撼震痛中,摇摇晃晃偷偷摸摸去拉过霍安,低声道,“霍……霍安,你昨晚在巷子找到我?”
霍安点点头。
曹风一脸悲愤欲绝,“那……那我有没有被……你有没有看到啥……”
霍安摇摇头。
曹风松了一口气,抱拳郑重道,“霍安你这恩情我记着,往后当十倍相还。好兄弟,尽在不言中。”
霍安叹口气,那也得青帮大小姐没事,你这小命才留得住啊,否则看你还有没有胆回保宁。
蔡襄霍安二人,驮了时昏时醒的成蕙,带着三十名青帮弟子,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过在第二日黄昏,便赶到了从州。
此时,距成蕙中毒已过去两日夜。按照那药堂大夫的说法,撑不过三日,也就是说,明儿日头西落时,成蕙依然不得解,不死也废。
阜城是从州最大之城,上次明先生他们托马队走的那批茶叶,就是运到阜城。
二人匆匆将服药后昏睡的成蕙,安顿在一家客栈里,命青帮弟子守着,然后去了上次交货的地方,找明先生。
一去那处茶叶庄子,上次那接货人一见他们,就笑了,“二位来得早。”
蔡襄急急问,“明先生可来了?”
接货人笑道,“后院下棋等着这位霍兄弟呢。”
说完,便放下手里的生意,引了二人去茶庄子后院。后院有个小藤架子,明先生正和那武大夫,优哉游哉地下棋,如意蹲在一旁烧水沏茶。
听着脚步声,明先生含笑拈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霍安,来得蛮利索,看来是个利索的人。”
他微侧头,笑道,“哟,蔡老板也来了。”
蔡襄心急如焚,抱拳见礼道,“蔡襄有事一求,还望明先生出手相救。”
明先生奇道,“我能救什么?”
蔡襄急忙将采花贼一事简略说了。
如意听得眼睛瞪老大,吃吃道,“你……你那兄弟倾国倾城吧,居然被采花贼瞧上了?”
蔡襄霍安好郁闷,如意你的关心偏题了好不好。
好在明先生和那武大夫是稳重清醒的,武大夫哈哈一笑,“媚药这种下三滥东西,就不要去麻烦彭公了。杀鸡焉能用牛刀。你们将那姑娘带来,我来就好。”
蔡襄疑惑地看着这老者。
如意说,“蔡老板你不要怀疑,武大夫在京里,达官贵人便是想求诊,那也是不给看的。”
蔡襄顿时大喜,忙要抱拳以谢。
明先生却笑眯眯说声,“慢着。”
他上上下下打量蔡襄,笑眯眯说,“蔡老板,天下那么多需救之人,我谁都救,救不过来呀。”
蔡襄是个明白人,“先生怎么个说法?”
明先生还是笑眯眯,也不绕圈子,“这个情,我不找青帮还,不找成小姐还。蔡襄,你欠我。”
蔡襄毫不犹豫道,“好。”
明先生笑眯眯转头去看默立一旁的霍安,“霍安,别这么严肃,我又不是豺狼虎豹。”
他起身来,招招手,示意霍安跟他进屋子里去。
蔡襄等不及,也不关心他们要说什么,牵马回客栈去,驮了成蕙来,抱进茶庄子后院里,武大夫仔细瞧了瞧说,“这媚药蛮烈呐,明日再不除,这姑娘有性命之虞,只是有味药一般药堂子弄不到啊。”
蔡襄急忙问,“那怎么能弄到?”
武大夫沉吟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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