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襄急忙问,“那怎么能弄到?”
武大夫沉吟片刻说,“最快的办法就是,上山找彭公讨药吧。”
这时明先生和霍安密谈后出来了,听说这事后,明先生爽快道,“既然这样,你们连夜上山吧。”
你们?
蔡襄疑惑地去看他。
明先生笑眯眯,和蔼道,“我这骨头老了,经不得摧残了,你们去。如意,路上照顾好武大夫。”
于是一行人出了城,天已黑。
看着面前那弯弯曲曲直上青天的山路,蔡襄表示很崩溃,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头山?高成这个样子,真心是摧残啊。
目测这路,马是没法上的,只能人上。
众人去看昏昏沉沉趴在马背上的成蕙,然后一起去看蔡襄,用目光告诉他,蔡老板,背着人爬山吧。
于是如意在前提灯照亮,武大夫跟在后面,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蔡襄背着成蕙小心翼翼,霍安默不作声走在最后压轴。
一行四人静悄悄深夜爬山,霍安觉得这场景十分扭曲。
一个时辰后,如意终于忍不住,哭丧着脸问,“武大夫,干嘛一定要夜里来啊,白日里不行吗?”
武大夫气喘吁吁道,“哦,彭公只在日出后一柱香的时辰里见客,其他时候均不见客。没法,高端的人就是这么讲究。”
蔡襄咬牙道,“那咱们爬多少了?”
武大夫站住,背靠一块大石喘气,“还在山脚转。”
蔡襄颤抖道,“他住哪里?”
武大夫喘气,“山顶。”
蔡襄崩溃,“那赶紧走啊,要错过日出就麻烦了。”
武大夫喘气,“让我歇歇,就歇一会儿,我年纪大了,腿脚不比你们年轻人。”
蔡襄好焦急,转头道,“霍安你快背武大夫。”
霍安默默走上来背武大夫。
蔡老板,你背美人我背老头,这个差距好大啊。
爬呀爬呀爬,爬呀爬呀爬。
爬到半山腰时,成蕙小姐醒过来了。
这两日,她醒醒睡睡,粒米未沾光喝药了,加上体内媚药未除,折腾得她有气进没气出,也没力气哼哼唧唧扭来扭去,一醒就像小孩子一样呜呜哭,“……好难受……我要……”
蔡襄一边走一边哄,“好好好,等下就给水喝。”
成蕙哭兮兮,“……我……要……解手……”
蔡襄猛站住。
成蕙在他背上开始扭,两条腿夹着他扭来扭去。
他抖着眉毛去看霍安背着的武大夫,“武大夫,你不是有那银针什么的,能不能先把她扎清醒……”
他的话嘎然而止。
如意提的青纱灯发出一团光晕,光晕里,武大夫他伏在霍安背上,睡得好安详。
霍安幽怨地看蔡襄一眼。蔡老板你现在明白了,你欢喜的美人大小姐,一闹妖蛾子就往死里闹,跟苏姑娘是一路货色啊。
蔡襄抽搐着眼角,“你们稍等。”说完背着成蕙转去一块大石后,将她放下来。
成蕙一落地,就没骨头一样软软趴在大石上,两手抱着大石,呜呜地蹭来蹭去,似乎很舒服。
蔡襄也算见过风浪,见她这番模样,也忍不住耳根子热了热,这姑娘的意识越来越混乱了,前一日还能自理,于是赶紧抓着她双肩摇晃,“成蕙醒醒,醒醒,你不是要……要……要解手……”
成蕙唔了一声,迷迷糊糊看他一眼,总算恢复些基本意识,伸手便去扯裙子,蔡襄十分尴尬地转过身。
夜里山上静极了,听着那小溪山涧一般的时有时无的流水声,蔡襄真是心跳如鼓擂。照理说他长这么大,女人也碰过些,也没什么好羞臊的,可这伺候女人小解,第一次啊,没经验啊,好尴尬好尴尬。
溪流声后便是窸窸窣窣的整理衣裙声,然后静了下来,蔡襄忐忑道,“成……成蕙?”
没有人应。
他再喊,“成蕙?”
这回有回应了,回应他的是噗通一声,伴随着成蕙的闷哼声,吓得他急忙转身去大石后寻,这一寻他崩溃了,那丛乱草里哪还有成蕙的影子。
“成蕙!成蕙!成蕙!”
候在路那边的霍安如意一听,觉得蔡老板这声音不对,又焦又急要冒烟了一般,赶紧过来看。
武大夫还睡得熟,霍安好想把他甩下山去,冷着脸一抖肩,将这老头放下来。
武大夫摇晃两下扶着树站住了,睡眼惺忪道,“啊啊到山顶了么?”
没有人理他,定睛一看,啊啊啊,怎么山道上就他一个人了?
霍安如意打着灯,匆匆赶过去一看,只见那大石后是一面斜坡,一个黑影正往坡下追,一面追一面喊,“成蕙成蕙……”
再仔细一看,黑影前面还有一个黑影,似刚滚下坡,手脚并用从乱草里爬起来,又踉踉跄跄往前走。
二人急忙跟着蔡襄一路追去。
蔡襄急了,足下狠力一踮,凌空跳起,便要去扑成蕙,谁知刚抓着成蕙一片裙裾,成蕙脚下一绊,整个人猛力往前倾,蔡襄收不住势,被她带着一起,骨碌骨碌顺着坡滚了下去。
霍安和如意刚刚赶到,就傻眼地看着这两个黑影抱成一团,骨碌骨碌滚下山坡了。
深更半夜荒山野岭,这是要闹哪样?
武大夫一脚深一脚浅地跑过来,“你们走错路啦!你们走错路啦!”
如意硬邦邦说,“武大夫,蔡老板和那成小姐跌下坡去了。”
武大夫借着那青纱灯,探头一瞧,只见下面黑不咕隆一片,抬头恳切道,“好高的山,真恐怖。怎么办?”
霍安真的好痛苦,还能怎么办,闹妖蛾子他好有经验,大妖蛾子的显著特征就是,不闹至死不休止!
找呗!
这么想着,他已顺着那斜坡往下跑去。
如意沮丧地将青纱灯往武大夫手里一塞,“武大夫,你坐在这里等,我们下去找。”
四处静寂无声,正是最黑的时辰,蔡襄抱着成蕙在一路翻滚中,被石块乱草屡屡划破脸和手,那斜坡太斜,加上成蕙的重量,他中途试图抓了几次草皮,都没能抓稳,草皮一松,两人又骨碌骨碌往下滚。
正着急,忽然觉得身下一空,惊得他下意识地搂紧成蕙,抬手在黑暗里乱抓,不想身子直直往下坠,一路压得那些树枝繁叶噼里啪啦断,猛然背后被什么硬东西一挡,骤然停住了。
那一挡真是挡得蔡襄天昏地转,钻心入骨的疼痛从背后火烧火灼传来,痛得他半天动不了,他看不清身在何处,只好倒抽着气说,“成蕙?”
怀里的人没有动静。
他赶紧掐掐她,“成蕙?”
终于,滚得昏过去的成蕙被他掐醒了,嗯嗯两声,两手扒拉几下,吓得蔡襄赶紧道,“别动别动。”
他大概感觉到,他们应是被一棵大树什么的挡住了,也不知树下有无深渊,成蕙这么乱动,摔下去他们就完了。
但他忘了,成蕙大小姐她被下了药,这时各种发春不能自控,趴在他身上扭了扭,很快就发觉贴着他硬硬的胸膛,真是好舒服,于是像毛毛虫一样蠕动起来,在黑暗里昂起头,一口咬在他喉结上。
蔡襄纠结。此时此地,不适宜春情荡漾的好不好!
于是他镇定了一下,任由她小狗一样咬来咬去,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撑着身后树干,小心翼翼地坐起来。
小狗咬得有滋有味,体内媚药轰轰发作,在黑暗里嗯嗯地扯自己衣裙,然后挺胸去贴那个硬胸膛,蔡襄正准备伸手去怀里掏火折子,结果手一伸,啊啊啊,他摸到什么了?
不是吧成蕙,你把你衣服都脱了?老子一摸满手软肉啊。
他僵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挪开手,一把扯住成蕙的长发,将呜呜低叫的她往后揪,另一只手抖抖索索地伸进怀里,摸出火折子,咬开筒盖吐掉,轻轻吹了吹,火折子头冒出几点红星,很快冒出一簇火来。
蔡襄松了口气,正想欣慰地观摩一下他们身处何方,不想双眼才适应光亮,鼻子就喷血了。
成大小姐骑在他身上,头往后仰胸往前挺,衣襟被她自己扯得凌乱,饱满如圆月般的胸脯,就在他鼻子下晃呀晃呀。
好喷血。
好刺激。
蔡襄觉得吧,太刺激了,太刺激了,他真的要顶不住了!
成蕙才不管这些,骑在他身上扭来扭去,叫得像春夜里的猫,扭得春光各种荡漾,蔡襄来不及多想,赶紧一歪头吹了火折子,眼不见为定。
虽只眼角扫了扫,但他也大概瞧出了,他和成蕙被繁密的树枝挡住了,背后是粗壮的树干,但树下是平地还是悬崖,就不得知了,夜色实在太黑看不清。
正想着脱身之法,身上扭来扭去的姑娘已挣脱他的束缚,又俯身贴来,贴得他全身一抖,“成蕙,成蕙……”
成蕙抬头,在黑暗里亲他脸庞,像只小狗拱来拱去又舔又啃。
蔡襄喘息,“成蕙,我……”
成蕙啃。
蔡襄喘息,“成蕙,我要犯错了……”
成蕙啃。
蔡襄喘息,“成蕙,都坚持到现在了,我不能犯错啊……”
成蕙回答他的永远是,啃。
蔡襄受不了了,干脆张口大喊,“霍安!”
霍安他们如寻来,多是在附近。
不想他这喊声一出,成蕙反倒停住了,痴痴重复了一遍,“……霍……安?”
她顿了一下,忽然扑过去猛啃他,呜呜低吟,“……霍安……霍安……”
蔡襄怔了一下,猛然就怒了,一把掐住她脖颈,将她往后一推,歪头一吹火折子,“你看清楚,我是蔡襄!”
小小一团火光里,成蕙披头散发满面桃红眸色迷离,玉体半裸,望着他,微一仰头,两手抓住他掐她脖颈的手,慢慢往胸口挪去。
蔡襄喉结默默动了一下。
成蕙笑,唇角微弯,缓缓流出一丝晶亮口水,“蔡,襄?”
火光闪了闪,灭了。
蔡襄放弃挣扎,在黑暗里去抱她,“我是蔡襄。你记住。”
成蕙在黑暗里哆嗦,长发被风吹得飘来荡去,不知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处,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胸口,有人低低在喊她,成蕙成蕙……
她觉得自己陷入一个长长的混乱的梦境,人海里有一个高高挺挺的背影,她追他,他却走得那么快永不停下,然后又有一处长满乱草的陷阱,她摔下去惊恐万分,却有人抱住她,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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