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七日后,苏换嫁入徐家,从此萧郎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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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珏这种抽风的孩纸真是深得我心呐~啊哈哈
桃花村 第五十二章 死遁那么高端
霍安这两日都很平静。麻伯来为他的伤上了药,又开了三剂内服的药,郑重叮咛他,这伤口反复裂开,会留下后患的,这次一定要好好养。
宝丰只觉他静得可怕,有非同寻常的冷沉,十分担心。连三叔也来探过他一次,但没什么话说,叹口气就走了,回去后痛心地和连三婶说,“你看吧,我就晓得那姑娘要祸害他。”
花穗有时也和宝丰一起过来,帮着熬熬药,又或是烙烙饼。第三日早上,赵敢和阿罗竟然也来了。
霍安在这一刻猛然察觉,苏换给他生活带来的改变,几乎已不可逆转。她把他冷冷清清的生活,变得热热闹闹,然后又猛一抽身,永远消失了。
赵敢的面色显得很凝重,“这事我听说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徐承毓和马二元不一样。他爹是廷尉,他舅在京里为官。我还听说,徐家和苏家的确有婚聘在先。”
赵敢只将话说了半截,但霍安是明白人,他知道,赵敢想说,霍安,无论从哪个层面,苏换她都不可能回来了。
阿罗暗自叹气,原来,霍小四闹的妖蛾子这么大。
赵敢默然片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到霍安面前,“兄弟,大哥也委实帮不上什么忙。我有个结拜兄弟,在北边越州贩马,你看,要不……”
他咳了一声,“你这一身好本事,不愁找不到饭吃,也不愁找不到好姑娘,自然,小四她是个好姑娘……”
他说着说着,竟不知该怎么说下去,沮丧地叹口气。任谁被抢了心上人后,还得背井离乡,都实在是一件憋屈愤懑至极的事。
阿罗忽然道,“霍安,我觉得大哥说得有理,听说那徐承毓在东阳是出名的难搞,徐家不仅仅是有钱。方才我们来时,总觉得村东口有些非同寻常的人在晃悠,我和大哥怕打眼,绕的小路来,你得当心。”
霍安十分静默。宝丰第二日就来与他说过,村东口似乎有人盯梢,叮嘱他千万小心,那徐承毓看样子咽不下这口气。
赵敢又叹口气,“霍安,男儿志在四方,慢慢就好了。”
一直沉默如石雕的霍安,终于动了动,他收下那封信,点点头,在木牌上写:“谢谢,我明白。”
午饭后,霍安去探了探冬河。走在村子里,村民们见他,再不像从前一样点头致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害怕,那日他眼也不眨便断人手脚的煞气模样,深深刻在了村民脑海中。
霍安也不在意,进了冬河家,递了两张兽皮给马柔柔,然后坐在冬河床前,慢慢写:“冬河,谢谢你。”
冬河没什么大碍,就是有些咳。他躺在床上咳了两声,愧然道,“谢我做什么,我又帮不上忙。”
霍安面目温和地看着他。哪里需要帮上什么忙,有时候,只是心意,已足够温暖。
冬河说,“我听宝丰说,小四的大哥苏珏,赵敢和阿罗都来探过你,听说,他们都劝你离开。”
霍安点点头。
冬河说,“那你怎么想?”
霍安写:“冬河你怎么想?”
冬河想了一想,“换成我,如果那姑娘自己想好了便罢,各自安好。如果那姑娘想跟着我,我便是拼了命也要带她走,天下那么大。”
霍安竟然笑了一笑,不置可否,便要起身告辞。
冬河也笑了一笑,“我没宝丰聪明,也没他冷静,可我晓得,小四真是喜欢你得不得了。”
霍安没回头,径直出了冬河家。
然后他又去探了连三叔和宝丰,最后还去看了看春婶子一家,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走出春婶子家时,花穗跑出来低声喊,“霍安。”
他转过身,花穗说,“实在太伤心,就离开吧。”
霍安笑了笑,捡了树枝在地上写:“你是个好姑娘。苏换说,你是她的好姐妹。”
然后,他起身走了。
花穗久久看地上那行字,泪眼模糊。
回到家,霍安将小院认真扫了一遍,收拾了母亲的牌位和几身换洗衣物,装了几张烙饼,简单打个包袱,牵了槐树下的马,带着达达和小二,出了门。
锁门前,他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小院。那个欢快跳脱的姑娘,最喜欢在槐树下洗头发,在院子里晒太阳,在屋檐下逗狗玩。
其实最打动他的,是花穗那句话。
实在太伤心,就离开吧。
母亲说,天高地阔,人总是要活下去的。
戌时整,苏家鸡飞狗跳的四小姐,又鸡飞狗跳了。
一家人吃着吃着晚饭,苏四小姐猛然吐了一口黑红黑红的血,她看着被血染黑的米饭,疑惑地说,“咦,这是什么?”
苏家大夫人二夫人全跳了起来,苏二小姐苏湄和苏三小姐苏苾纠结地看她一眼,哦,苏四小姐终于恢复原生态了,吐血都吐得这么淡定。是啊,这才是苏四小姐的风格,哭得撕心裂肺什么的,不是她的路线。
苏泊山赶紧让人找大夫。
他简直想给苏换跪了,再过三天你就嫁去徐家了,求求你了,别再闹妖蛾子了。
苏珏急忙屁颠颠地亲自跑出去找。走到大门外时,他还好心对蹲苏府门口猜骰子的两个劲衣男子说,“别玩骰子了,快去通风报信,苏四小姐她吐血了,问问你家爷要不要来看看。”
说完急匆匆走了,剩下两个人呆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其中一人扔了骰子,火烧屁股地往徐府跑。
徐承毓正在试自己的新衣,揉揉额角,笑眯眯说,“哦这孩子这么快就恢复元气了?嗯,爷喜欢。”
说着带了人悠悠闲闲去探病。
彼时,苏换正昏昏沉沉躺在闺房里。
苏老爷和大夫人见了徐家姑爷,自然是赶紧相迎。穿过回廊时,苏苾带着婢女迎面走来,见着徐承毓一行人,微垂眼皮,避身立在一旁。
徐承毓走过去,小声对身边的徐守说,“苏家老爷子真会生,个个女儿都漂亮,还漂亮得不一样。”
徐守轻咳一声,“爷,把持。”
徐承毓荡漾一笑,“哦你想多了。让爷不能把持的,只有苏换那朵奇葩。”
这时奇葩烧得迷迷糊糊,一张脸艳若桃李,让徐承毓看着恨不能马上办了她。
但人太多,他得把持。于是招招手,让自己带来的大夫过来探脉。
苏珏请来的大夫带着一个小药童,畏畏缩缩站在一旁,直到徐承毓带来的大夫说,“回徐爷,这姑娘是气郁心肺,吐了几口淤血而已,又有些风寒之症,吃两剂药就好,不碍事不碍事。”他才放下心来,还好,和他的诊断相差无几。
徐承毓于是挥挥手,“那好,都出去开药。爷要陪陪我的未来夫人。”
苏泊山咳了一声,“徐公子,这怕是于礼不合。”
徐承毓笑眯眯道,“岳丈大人,叫我承毓就好。您放心,苏换我是要明媒正娶的。”
苏珏说,“徐承毓你不要对我小妹乱来啊。”
徐承毓还是笑眯眯,“放心,要乱来我早乱来了。”
苏珏想,其实吧,徐承毓和苏换走的路线,蛮登对的,这二世祖长得也不差,家里还有权有势,不晓得为什么小妹看上了那穷哑巴,偏就看不上他。
话又说回来,这二世祖水忒深,要不是那日与霍安动手,认识他这么久,还不知他居然有身好功夫。
人很快走光了,屋里只剩下坐着的徐承毓,和躺着的苏换。
徐承毓伸出手指,去摩挲苏换红艳艳的嘴唇。苏换微皱眉,闭着眼扭了扭,抬手去推那只讨厌的手。
徐承毓一笑,抓了她的手,俯身下去就啃。
苏换软趴趴地推了他两下,便有气无力地放弃了,任由他啃。
徐承毓啃舒服了,才心满意足地抬起身来,见苏换仍然皱眉昏睡,被啃后的嘴唇红艳肿胀,直让他觉得腹下发热。
好吧,把持,把持,这里是苏府。
他轻笑一声,“这么亲都亲不醒,苏换,难不成你还真病了?”
他沉吟一下,“唔,我还以为你演技又高端了。好吧,快点好起来,爷比较喜欢鸡飞狗跳的洞房。”
说完,觉得时辰不早了,又伸手摸了摸那桃花脸,顿了一顿,爪子邪恶地往下滑,往那衣襟微散的胸口去了。
恰在此时,有人推开门,“药熬好了。”
徐承毓意犹未尽地摸额头,苏珏,好想拧死你呐。
苏珏端着碗,倚门凉飕飕看他,“徐承毓,娶过门了随便摸,你这样算什么,太淫荡了。”
徐承毓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笑颜如花,“大哥,承毓知错了。时辰不早了,承毓先回去了。”
说完起身,施施然走出去了。
苏珏伸出身子望了望,直至看到徐承毓的背影消失在回廊上,他才关上门,轻咳一声。
躺在床上的苏换,像一只被烙的虾,嘣地弹起来,光脚跳下床就去抢苏珏手里的药碗,埋头就喝。
苏珏小声喊,“你其实就一点风寒而已,别喝这么猛,跟中毒似的。”
苏换喝一口药,咕嘟咕嘟漱个口,然后哇的一声吐了在桌上盆栽里,喘口气道,“老娘漱口。”
苏珏忧伤地看着她,“话说你嫁过去,怕是要天天漱口。”
苏换恶狠狠地擦嘴,“太淫荡了。”她气道,“大哥,你怎么才进来?”
苏珏叹口气,“小妹,你还不了解男人,不给他点甜头吃,不足以麻痹他,尤其是徐承毓这种妖怪。”
苏换只好自认倒霉。
苏珏努努嘴,“趁大家都以为你在昏死,快换装,去见你情郎。徐承毓来探过一次,又啃得那么舒服,今晚定不会来了。”
东阳城北郊有片乱坟岗,每到夜晚就鬼火磷磷,阴森恐怖,因此很少有人敢从这里路过。
霍安将马栓在一棵老树下,然后坐在一堆坟旁,默默揪坟边的荒草。
已是后半夜,四处静悄悄。
苏换会不会来?苏换来了他该说什么?哦对了,他又不会说话,他是个哑巴,连挽留的话都没法说。
然而,这一切纠结,在见到苏换时都烟消云散。
苏珏打着一个灯笼,哆哆嗦嗦地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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