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夫养成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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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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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庆薰笑眯眯点头,“还是昆爷想得周到。”

瘸腿掌柜面含笑意看着这讲究的大少爷,挥挥手,提着茶壶讷讷站在一旁的毛头,便不声不响转过屏风,回了后院。

苏换侧头看了看,原来那堵屏风后,是个穿堂,大概走过穿堂,就是后院了。

霍安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她顿时心安下来。

昆爷走过来坐下,也不取斗笠,淡声道,“大东家,不用忙活,我家少爷出门讲究,向来自备吃喝用度,今晚借宝地歇一宿罢了。”

那叫大东家的瘸腿掌柜点头笑道,“那是那是,几位爷不嫌小店粗鄙,那是小店的福分。”

白忠正忙着伺弄茶具,白义将油纸包往桌上一放。白春转过头,客气地对大东家道,“大东家,您歇着,给我们备四间房,干净就好。”

霍安环顾四周,发觉小店很是冷清,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大东家看看昆爷,又看看霍安,再瞅瞅霍安身边的苏换,点头笑着退下了。

这时苏换已拉下斗笠帽子,散着一头乌发,伸头去看那几个油纸包,很好奇讲究的白少爷出门都自备什么吃食。哦哦,油酥饼,白馒头,椒盐面馕,辣干咸菜,三指宽的肉干,还有一大包带壳五香花生。

白庆薰拨弄一下油纸包,“咦,没有果子呐?”

白春少年好头痛,“少爷,昨日早上在柳城买的鲜果子,都被你啃完了。您老人家屈就屈就,明日找着地儿再买成不?”

白少爷委屈地点点头,指挥道,“白春,煮茶。”

然后,他将油纸包推到苏换面前,“四姑娘,出门在外,吃食粗陋了些,屈就屈就。”

苏换看一眼霍安,有些不好意思,“白公子,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们……”

白庆薰笑眯眯接过她的话,“要不给点银子?四姑娘,我像是缺银钱的人么?相逢是朋友,不过几张油饼面馕,我还收银钱,咱们白家的六义春关门得了,没脸皮开了呀。还有,就这小店的模样,他们弄的吃食,四姑娘咽得下去?”

盛意难却,苏换忍不住笑了笑,也不忸怩,大大方方拿了一个油酥饼来啃。

白庆薰笑眯眯,“四姑娘笑起来,跟桃花一样。”

白春赶紧咳一声。少爷,你把持点好不好,人家四姑娘的夫君还坐一旁呢。

可惜他家少爷一点不把持,羡慕地望一眼霍安,羡慕道,“阿安,有福气呐。”

霍安微微一笑。

苏换欢快地招呼,“白公子,昆爷,你们也吃呐。”

于是一桌人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东西。

白春一边吃一边忙煮茶,昆爷和白忠白义都只吃不说话,霍安原本就不会说话,因此,一张桌上,只听得苏换唧唧喳喳和白庆薰说话,一会儿说,除了顾渚紫笋其实太湖碧螺春也不错,一会儿说,咦这个五香花生蛮入味,是不是卤过了再炒制的呀。

天已越来越黑,阴风愁惨,从门口卷进来。刚才那提茶壶的毛头又跑出来,提了两盏铜丝纱网的油灯,点头哈腰地来上灯。放下灯时,听得苏换咯咯的轻笑声,忍不住偷瞄一眼,赶紧又转身走了。

那瓜皮帽伙计也从后院进来,跑到曲柜后,坐在那里打瞌睡。

刚吃完,屋顶上猛然响起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的声音,十分骤密,又脆又响。

苏换歪头看去,摇了摇霍安的手臂,“哦哦哦,真的下大雨了,好大的雨。”

众人转头看去,果然,外面已下起了暴雨,密集的雨水连成一片帘子,哗哗啦啦从漆黑的天上倒下来,真正的雨如瓢泼。

霍安看一眼坐在对面悠然剥花生的昆爷。

昆爷低着头,斗笠遮了脸,却似知道霍安在看他一般,剥开两颗花生放进嘴里嚼,淡淡道,“白义,拿纸笔。”

于是,苏换姑娘看到,那面目敦厚的白义,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支小毛笔,一小块干墨砚,一卷黄纸。

她瞅瞅霍安。谁都看得出来,昆爷是要和霍安大爷直接对话。

白春笑嘻嘻地点了茶水进墨砚,手脚麻利地磨墨。白庆薰大少爷兴致勃勃地撑腮看,白忠白义坐一旁老老实实吃花生。

昆爷写字极快,简直一挥而就,把纸笺推到霍安面前:小兄弟,觉得这店如何?

霍安拿过笔写:黑店。

苏换轻轻啊了一声,抬头惊讶地看他。

------题外话------

话包子咬姐今天木有题外话~

萎靡中~

江湖远 第六十章 杀人抢劫,诸事皆宜

昆爷这时又写:为什么?

霍安写:路人说起这店,目露惊恐而不敢语。还有,大东家是高手。

昆爷写:既然看出是黑店,为什么还住?

霍安写:昆爷说得对,出门在外,哪能一路高枕无忧。何况,昆爷也是高手。

昆爷低低笑一声,说,“有意思。”

霍安写:我只是不明白,昆爷早知如此,为何还引我们来?

苏换看得有些紧张了,不由自主靠紧霍安。话说昆爷将他们引到黑店来做什么?

谋财害命?她和霍安并无钱财,而光看白家少爷那两车上好茶叶和讲究用度,正如白庆薰所言,他也不是差银钱的人呐。

谋色害命?谋她的色还是霍安的色?

可不管谋哪样,昨晚荒郊野外大可谋,又何必大费周折引到黑店来谋?她顿时惊悚,去看白庆薰,用眼神问,啊啊啊,其实你才是这黑店的真正老大?

不想白庆薰竟看懂她的眼神,端正道,“不,我家卖茶叶的,如假包换。”

霍安却淡定,将纸笔推回昆爷面前,等他回答。

昆爷也爽利,挥笔就写:不是引,是被逼。

霍安眉一挑,这才有些吃惊。

昆爷继续写:这条线上有贼出没,在这条线上走出经验来的人大多知道。但这条线的贼不随便下手,只盯民间的大买卖。这里地处两州相交,但凡没闹着官银贡品什么的,两地官府都懒得管。

霍安写:既然这样,为何不走大道?

昆爷嗤笑一声,写:上午时,我察觉有人盯梢,想来应是前晚同福楼里,我家少爷签单收了不少订金,那时便被盯上了。

霍安写:若是前晚盯上,昨夜荒郊为何不动手?

昆爷写:你忘了,昨日下午有一队押监的官兵走那条官道,应是驻扎在附近。我说过,这群贼从不招惹官兵,想来是这个原因,稳了一晚。

霍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唰唰写两行字,将纸笺推到看热闹的白庆薰面前:既然贼盯的是你们,作何将我们拉下水?

白庆薰叹口气,诚挚道,“真心是今天才察觉的。昆爷想法子甩了甩,没甩掉。”

苏换看白少爷悠闲模样,忍不住低声道,“白公子你就不怕?”

白庆薰微笑,竟然也起了雅兴,提笔写:你夫君也是个高手。有两个高手,我怕什么。

啊啊啊,苏换好崩溃。和白庆薰一比,她就是傻子她就是白痴,以前被霍安捡回去,蹭吃蹭住朝夕相处,她也没瞧出霍安是高手,白庆薰才认识他们不过一两日,又没跟霍安打架,怎么就瞧出霍安是高手?

难道白庆薰和徐承毓那二世祖一样,看着白白净净软不塌塌,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

霍安无语半晌,扯过纸写:盯梢的和黑店不是一伙人?

昆爷终于哈哈一笑,取了头上戴的斗笠。

苏换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斗笠一取,昆爷的真面目终于大白于天下。

想不到他脸上好大好长一条疤,从右额角一直斜划至左腮,十分狰狞,伤疤还累及左眼,致使他的左眼半开半闭,隐翻白眼,想来应是毁了,再也看不见东西。

昆爷用右眼温和地看苏换,“小姑娘,吓着你了。”

苏换靠着霍安,抿着唇摇摇头。

白春说,“四姑娘别怕,昆爷可好了。”

昆爷说,“小姑娘,你夫君不会说话,却是个明白的。”

说完,他拖过纸来唰唰写些字,然后递给霍安看。苏换好奇地想歪头去看,不想霍安飞快地看完,两指一捻,揭开油灯灯罩,将那纸笺烧了。

白庆薰喝完最后一口茶,悠然喊,“小伙计,带我们去后院歇着罢。”

那瓜皮帽伙计正打瞌睡,闻声头一歪,抹抹腮边口水,笑嘻嘻跑过来,“好嘞,几位爷,送热水不?”

白春说,“要要要,多送些。”

出门在外,遇上这样的暴雨天气,真心是种悲催。

苏换坐在床边,将两只脚丫子伸进装满热水的木盆里,扭来扭去地泡。霍安蹲在一旁,伸手帮她揉脚。她轻声道,“霍安。”

霍安抬起头来看她。

苏换俯下身去,伸展双臂搂他的脖颈,“不管你和昆爷要做什么,都千万要小心呐,我们还要去越州,我们还要安家。”

霍安面目温存地笑了笑,抱着她站起身来,帮她擦干净脚,穿上白布袜,让她合衣躺进被窝里,拉过她手心,慢慢写:好。

苏换也笑了笑,打着呵欠问,“那今晚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睡觉?”

霍安摇摇头,抬手去抹她的眼睛,示意她睡觉。

苏姑娘也困了,半推半就提心吊胆地闭了眼又睁开,睁一会儿又闭上,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外面的雨下得哗哗响,偶尔还有闪电划过,天边传来闷雷声。

就在这一片风雨交加中,一条黑影从一处不起眼的院墙边爬上去,然后又纵身跳了出去。

彼时,后院马厩里正晃着两颗明明暗暗的火折子,四架马车静静停在马厩里,屋檐下雨水如注,让四匹栓在马槽边啃干草的马,显得有些不安。

十数条人影晃进马厩。

瓜皮帽伙计的声音低低响起,“东家,只有两车茶叶。”

大东家慢慢道,“银子自然要带身上。每年四五月,都是贩茶的好时候,看这两车茶叶,八九是去北边贩茶的老板。”

毛头说,“东家说得对。看那少爷做派,就是个有钱的。光说那个叫白春的随侍,穿那身衣服,就是苏杭上好的锦绸。”

大东家说,“茶叶不动,先解决人。好茶孬茶我们不懂,但过两日驮到柳城去,自有识货的买家。”

毛头又赶紧说,“还有,东家,那个小姑娘得留活的,漂亮得很呐。”

大东家在黑暗里桀桀一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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