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使不表露在脸上,深知思凡的祀纣,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在心中暗暗想,心爱的小凡儿,你就等著进我家门吧。
虽然打扰人家小两口是十分不道德的事,但是,君齐心里急著想回去,也顾不得这麽多,“你到底有什麽办法让我去鬼宫?”
祀纣原本的心思都在思凡身上,听他这麽一说,就把注意力稍稍分过来一点,“这个简单,我正要去宫里,你跟在我後面就行了,不过,之後的事就得靠你了。”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只要能够见到鬼王,就一定要想办法让鬼王放他走。
祀纣吹了个口哨,就有一辆车开了过来,与凡间不同的是,拉著车的不是马,而是雪白的狮子,头顶有一只坚硬的角。
君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物,不由有些呆了。
“你到底打不打算进宫?”祀纣略微不耐烦的话使君齐反应过来,这才发现,祀纣已经抱著思凡上车了,就等他一个人了。
君齐应声也走上了车,坐稳之後,还不从窗口伸出头,对寒江月道了声谢。
寒江月只是微笑著,跟他道了个别。
车夫挥了挥鞭子,狮子吃痛低吼了一声,背上突然长出一对雪白的巨翅,一挥翅,车就随之飞了起来。
在凡间哪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君齐有些呆了,忍不住感叹一句,“原来在鬼间是以狮子代步的啊。”
“这话就错了。”祀纣否认了他的观点,总是邪魅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豪,“在整个鬼间,只有我的坐骑是狮子,一般的平民哪有这样的待遇?”
看他那一脸自恋的样子,君齐就把头别到一旁,不跟他说了,再说下去,难保他会吹个天花乱缀。
乘坐祀纣的车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有效率,鬼宫的守卫一见祀纣的坐骑,也不查问,就自觉地开了门。
车一直开到一个宫殿之前才停了下来,祀纣把门口的鬼唤来之後,吩咐了几句,就让君齐下去了,“事情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只要跟他进去就行了。”
君齐急著见到鬼王,就急急下了车,因此没看到祀纣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
思凡看著君齐走进宫殿,轻轻蹙眉,口气中有些埋怨,“你带他来这里做什麽?”
在他说话的当儿,车就动了起来。
“老公我不是在给他制作机会吗?”祀纣翻了个身,将思凡压在下面,手已经伸下去解他的衣带,“咱们不管他,我们许久未见,就该干些快乐的事。”
“谁说你是我老公?”思凡红著脸推拒著,但他的动作在祀纣看来只能算是欲拒还迎,祀纣恶作剧地抓住他的玉茎,隔著衣物轻轻搓揉著,听到细细的呻吟,才满意地笑著,带著笑意的声音低沈而诱人,“只要我一碰你,你就会乖乖张大腿,这样你还不承认,你是我老婆吗?”
思凡被他说得羞耻万分,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在他的爱抚下轻轻呻吟著。
、第二章(四)
进去之後,就被里面的场景弄得有些懵了,原以为可以看到鬼王,但入眼的却是一个大大的浴池。
也只有一些小鬼在浴池旁边向里面撒著香料,根本没有鬼王半个鬼影。
“该不会他给带错地方了吧?”君齐低声喃喃著,就想走,只是刚踏出一步,把他带进来的鬼就把他叫住了,“谁让你走了?”
然後又把那些小鬼全部谴走,才走到君齐旁边,“鬼王大人就快来了,记住好好伺候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著跟在那群小鬼後面慢吞吞地走了。
整个偌大的浴室很快就只剩下君齐一个人,他还在想那个好好伺候和什麽千载难逢的机会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过,这些都是後话,只要鬼王会来就好了。
在浴室旁坐下,看著冒著热气的浴池,君齐就忍不住脱了靴子,把脚伸了下去,双腿刚触碰到温热的水,君齐就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并不烫的水温将每一个毛孔全部打开,像是要渗进深处,将灵魂全部洗净。
这让君齐想到了他生前,每晚都会在浴池里美美地泡一会儿澡,还有下人替他按摩。
一想到这些已经不复存在的东西,君齐眼中一黯,心也变得沈重起来,像是有什麽东西压著,让人透不过气来。
从门口传来的娇媚的女声让君齐一慌,再也没有心思忧郁,不是说是鬼王吗?怎麽会是个女的?
来不及细想,感觉来人已经走了进来,君齐环顾四周,想找个地方躲一下,却悲哀地发现里面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一急之下,就一下子钻进水里,温暖的水瞬间将整个身体团团包裹,水找著能进的地方争先恐後地涌入。君齐用手捂住鼻子,才没让水进到鼻子里。
即使在水里,还是能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不过听脚步声似乎有两个人,错了,应该是两只鬼。
刚开始的女声又再次响了起来,“鬼王大人,妾身替您宽衣。”
君齐听到鬼王两个字,也顾不了许多,就从水里钻了出来。
巨大的水声吓坏了席音凝,她惊慌地叫了一声,连忙躲到司空碎身後。
钻出来时溅起的巨大水花都溅出了浴池,从水里钻出来的少年,被浸湿的发丝显得更为乌黑,水珠由脸庞滑到颈项,最後没入水中。湿透的衣物紧贴皮肤,显出纤瘦的身躯。
少年从浴池里爬了出来,走向司空碎,从身上滑下的水落在地上,留下一条长长的水痕。
少年最後在司空碎面前站定,眼角微微一弯,有一片晶莹的光在眼中流转,“你就是鬼王吗?”
司空碎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刻,他初次见到这个少年时的场景,不知道是被什麽吸引,是那淡淡的笑容,明亮的眼睛,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那豔红的唇,或者全部都有。
以至於这一刻,他,至高无上的鬼王,竟然忘了质问这个少年怎麽突然出现在这里,忘了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也由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不是平时让人颤栗的冷笑,而是如同孩童时期那真诚的笑。
就像处於一个美好的梦里,周围的一切都假的,只有面前的人是真实的。
你相信这世上有一见锺情吗?我不相信呢,但是,谁能告诉我,现在是怎麽样的感觉?
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已经伸过去,想触碰那笑脸,却被躲开了。
就这一下,梦已经结束了,司空碎这才反应过来,收回手,正想质问,却被席音凝抢先说了,“你这小鬼是什麽东西?怎麽会在鬼王大人的浴池里?”她被吓得不轻,因此说话的口气也很不好。
里面的质问声传到了外面,之前领君齐进来的鬼连忙走了进来,见君齐湿淋琳的一身,就知道他闯祸了。连忙跪在地上,“鬼王大人息怒。这只小鬼是祀纣大人献给鬼王大人的,本想给鬼王大人一个惊喜,没想到他会这麽不争气,竟然惹怒了鬼王大人……”
“谁说他惹怒我了?”司空碎嘴角扬起一抹笑,原来是祀纣,看来下次得好好犒赏他一下了,“我对他很满意。”
君齐现在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祀纣说鬼王会满意,原来他压根就是把他当成是……而他竟然还傻呼呼地自己送上门来。
“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少年脸上已无笑意,轻轻蹙起的眉宣示著他的不满。
司空碎没想到他这麽快就提要求了,虽然有些吃惊,但依旧笑著,“有什麽要求就说,不管你说什麽,我都会答应。”
君齐一愣,他没想到鬼王会答应地这麽爽快,说出这样的话,要是有人存心想敲一笔,那这鬼王大人也得好好损失一把。
不过君齐对这并没有任何兴趣,他只要能回去,就很满足了。
“希望你能允许让我回去?”
并不响的声音,却像一个霹雳一样砸在他们头上,把他们都砸懵了,怎麽有人会提这样的要求?
在愣了很久之後,司空碎还是不敢相信他刚才所听到的,又再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麽?我没有听清楚。再说一遍。”
於是君齐又重复了一遍。
司空碎这才相信,他刚才并没有听错,但是他对君齐的要求完全无法理解,“为什麽要我放你走?留在我身边,享荣华富贵不好吗?”
“好像是挺好的。”君齐眼底虽然有著些许的笑意,却掩盖不了眼中的坚持,“但是,我也享了二十年的荣华富贵,也享够了,而且在凡间,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必须回去不可。”
司空碎将他的坚持看在眼里,却并未在意,他以为这个少年只是刚来到鬼间不适应,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以为只要把君齐放在这里,总有一天,这个少年会喜欢上这里,所以他决定了,而这个决定只让君齐越走越远。
“我答应你。”只是还没等到君齐露出笑容,司空碎又补完了接下来的话,“但是,你可没要求我现在就放你走,所以,我会放你走,但是,要等我厌倦了为止。”
他不知道,再漂亮的鸟儿被关在笼子里,羽毛也会失去光辉,即使主人再怎麽温柔,也终究是夺走它自由的人,被夺走自由的鸟儿,会怀著怨恨,一天天走向灭亡。
“你……刚才说什麽?”这次惊讶的换君齐了,虽然听得很清楚,却还是不可置信地再重新问了一遍。
“我说。”司空碎重复了一遍,“你得留在我身边,留到我厌倦你为止。”
“你怎麽能这样?”明白司空碎的意思後,君齐感到异常愤怒,抓住司空碎的衣领,“你压根就是在耍我!”
司空碎瞳孔微微一缩,君齐就感觉有一股力将他往外推,眼前一阵眩晕,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落入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
君齐从水中爬出来,就听到司空碎说:“你最好记住,虽然我愿意宠你,但我毕竟是鬼王,你还是要学一下尊卑,而且你是祀纣献给我的美人,不要傻到可以离开我。”
君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