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活就是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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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生活就是流水账-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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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擎暗想,果然是有故事。见他欲说还休,就劝道:“你有心事,不妨对我说,我绝不泄露。这样喝酒糟践自己,你身体顶不住的。”

春娘酒杯一抛,哈哈笑道:“痴心女子负心郎,无非是戏文里的老套故事,可惜我不是女人,不过是个下贱的男妓!当不得公子同情!”说完拱手告辞。张擎看他衫袖飘飘,在人群中依然如一只火鹤傲立,心里阵阵的疼。

过后几日,张擎闲暇时还是常来街上走走,却并没碰上春老板。这日又带着希望在南馆附近逛,没敢进去。远远却见一乘马车驶来,双马嘶鸣停在南馆门前来,南馆里出来几个汉子,手忙脚乱从里面抬出一个人来,身裹锦被,乱发飘散,底下露出光脚。原来是春娘。张擎心里纳罕,春娘是老板,难道还出去接客?还被伤成这样。不由脚下移动,走上前去。老齐一看是张公子,心有余悸,连忙弯腰打躬,笑脸相迎。

张擎看着春娘对他道:“你不用怕我,我现在和你们老板是朋友。他怎么了?”老齐赔笑道:“您不是都看见了么?昨日出去陪客伤到了。”张擎皱眉道:“他是老板怎么还去陪客?”老齐一边指挥人把春娘抬进卧室安顿,一边道:“老板自己这样安排,小的也没办法。他经常这样,也习惯了,歇息几日就没事了。”

张擎跟进来,问道:“大夫呢?怎么还没到?”老齐道:“老板从不让大夫瞧这些伤的,只小栗子给他上药,快点小栗子,给老板先洗一下,我们先下去了,老板不让我们看的。张公子您…”张擎掀开锦被一角,吸了口凉气,道:“我和他是朋友,而且我是大夫,他看上去伤的不轻,不赶紧处理的话怕是会恶化。你们老板醒了怪罪有我呢。”老齐犹豫了一下,看今天老板实在是伤得厉害,张公子是老板的朋友,又是大夫,让他看的话,老板应该不会怪罪。就下去了,嘱咐小栗子随身听用。

张擎没有带药箱,就开了个单子让小栗子把缺的伤药棉花再买些,这里有的就不用买了。小栗子应声出去了。张擎掀开被子,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当初穿到新雨身上也没伤成这样惨。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前胸后臀一片血肉模糊。手腕脚腕是青紫勒痕。软垂的分身,还系着一根红丝,深勒入肉。张擎再顾不得看,赶紧清理。先解了那根红丝,用干净布巾蘸了温水把血迹都擦洗了。刚洗完,小栗子回来,张擎拿出伤药一处处仔细上好,尤其后穴伤的厉害,血肉外翻,红肿破烂,手指头都伸不进去。小栗子递过来一个细细玉棒,张擎这才蘸了伤药艰难伸到里面涂药。全部上完药包扎好,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春娘始终昏迷,气息衰弱。

张擎看看中午了,略吃了点饭,仍然守在床边。正昏昏欲睡,手边一动,赶紧抬头。春娘睁着一双水亮的凤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擎探身摸摸春娘额头,烧的不重,放心了。拿过小几上的温水,递到春娘嘴边,春娘看着他眼睛,一口一口喝下。

喝完水,春娘张口问道,声音嘶哑:“你给我看的伤?”张擎笑道:“我是大夫,总比小栗子强些。”看春娘眼里射出怒气,赶紧说:“你不必生气,我是不会说出去的。”看他还是不相信自己,低头犹豫一会,抬头道:“你不必如此,我和你一样出身,我原是京城春风院的,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春娘脸色缓和下来,露出一丝笑容:“谢谢!”张擎立刻接到:“那你告诉我你有什么心事?”

春娘拢了拢长发,眼望前方,似乎看到久远的岁月里去了。半晌,缓缓道:“我十八岁那年,偶然在街上走,碰到他,也才二十岁,少年将军意气风发,我也是一见倾心。他山盟海誓答应赎我出火坑,相依相伴直到终老。我那时年轻,信了。谁知他回京三月后,回音到了,三千两银子压书信,道是来生再相伴,今生对不起我。”

张擎一听,心想,果然老套,可是依然让人伤感。

春娘又喝了口水,苦笑道:“我不愿相信,自赎自身,跑到京城去见他,谁知早已去北疆了。我只好回来。正好南馆老板病死了,无人承继,我也曾是红极一时的红牌,自然有积蓄,又在当时的府台大人床上用尽手段伺候了十天,然后倾尽所有买下这里,发誓再也不离开这个污泥坑,直到烂掉死去。”说完了又加了一句,“怎么样,故事够烂吧?”呵呵笑了起来。

擎没感觉到笑意,只看见锥心泣血。比起那些更恶劣的虐待欺骗,春娘经历的只是负心,还算幸运。张擎心想,既然是三千两银子压书信,还是有情义的,或许有几分希望旧梦重温也未可知,希望虽然渺茫,还是试一试。就说道:“我家将军也是军中的,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他叫什么名字?”

春娘不由说道:“他叫曲飞锦。”想了想又冷笑说:“算了,十几年了,万千情意化了尘烟。你就当个听烂了的戏文听罢了。若不是你,我再也不肯跟人说的。”又道:“你守了我一天,还是快回去吧,秦将军找不到你又要打上门来,我可禁不起。”张擎看他有力气开玩笑了,也笑了,吩咐小栗子小心伺候着,只给他做点稀粥喝,又叮嘱了注意事项,就回去了。

张擎回帅府,正好秦书成晚上也回来了,吃过饭,亲热了一番,秦书成钻在暖烘烘的被窝里,心满意足地抱着张擎闲聊。张擎趁机问他:“跟你打听一个人,曲飞锦。”

秦书成一愣,说道:“我师兄?你怎么认识他?你问他干什么?有什么事?”

张擎道:“是你师兄?那可巧了,他现在在哪里?”

秦书成道:“曲师兄比我年纪大着四岁。他比我从军早,先前在我十六岁时他就立了军功回来,还跟我回过一次老家玩,后来回去就成婚了,婚后十五天就去北疆,直到四年前曲伯父去世才回京,却是残了一手一脚,就赋闲在家了。你从没见过他,问他干么?”

张擎兴奋非常,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扒着秦书成道:“赶紧写信,快让他来!”秦书成莫名其妙,张擎兴奋地立即起身,好在屋里生着熊熊炉火,要不然非把他冻着不可。秦书成赶紧抓住这个光裸的身体,按回被窝,笑道:“快说清楚,我再给你写信。”

张擎兴奋地连珠炮一般把自己听的春老板的故事说了一遍。秦书成又笑了:“咦?曲师兄还有这么一段风流故事,怎么我不知道?十几年了,瞒的我好紧。曲大嫂十年前已经过世,只遗了一子,也不见他续弦,现在想来,必是这个缘故。只是回京四年,他怎么不来找春娘呢?”

张擎也沉默了,十几年岁月流转,人心多变,相爱的人还能找回当初的爱情吗?何况他们两个这样复杂的情况。

秦书成看张擎神情沮丧,恹恹地,就劝道:“你先别失望,我先给曲师兄写封信,说明情况,就说春娘还在等他,他若来,就算成了。他若不来,你再回春老板。”张擎看看只好如此,就答应了。

秦书成提笔写信,先问平安,再问别情,最后说,春娘在临海等他十几年,望眼欲穿。封上口,打上火漆。说明日随军报回京。张擎看看安排妥当才放下心来。

随后几日,张擎很忙,就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春老板,说是正在打听消息,请他别着急。谁知一忙就忙到了腊月初三。原来军中每天在训练士兵熟练鸳鸯阵,路帅集合众将领之智,开发出多种阵法,每天练兵,难免有伤到的。张擎跟着老军医每日穿梭在军中,总是很晚才回帅府。

这天晚饭后,一场大雪又纷纷扬扬飘落,张擎忙了这许多天,总算喘口气了。正在帅府闲逛赏雪,刘青来报,说有人找将军,将军和路帅都不在,只好请公子去看一下。

张擎跟他到门外一看,只见天地茫茫间,一匹黑马,一个大汉,满身是雪,胡子拉碴,看不出多大年纪,也看不清脸,只觉满面风霜,一双大眼了无生气,眉头紧锁。张擎上前笑道:“你找秦将军是吗?他不在,你跟我说也行。”大汉嗫嚅了一会道:“你就是阿擎是吗?我是曲飞锦。”

“!”

张擎这些天忙得昏了头,几乎忘记这件事了,冷不防这个人从天而降,把他炸蒙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楞了一会,亲兵拽拽他袖子,张擎才反应过来,赶紧侧身相请,笑道:“曲大哥远道而来,快进来歇歇,我这就派人去找文绿。”说着找了另外一个亲兵去通知秦书成快回家。三人一马进到后院,刘青接了马,又去安排饭食。张擎把曲飞锦领进小客厅,说:“曲大哥,你一定累了,不要客气,先洗个澡吃点东西吧。”曲飞锦局促道:“不,不用,我等文绿回来说几句就走,你不用忙了。”

张擎看他孑然一身,什么都没带,跟秦书成身材高矮胖瘦差不多,就一边开柜子拿衣服一边笑道:“曲大哥,你千万听我的,别客气,要是你来了我招待不好你,回头文绿该怪我了。你和他是同门师兄弟,一家人一样,跟我客气可是瞧不起我了。你要是没带换洗衣服,这里有文绿的,可以替换。”

曲飞锦被张擎堵住了嘴,只好听话去洗澡换衣。张擎又去厨房催饭。等张擎回来,曲飞锦已经洗漱完毕,穿了秦书成的内外衣,清清爽爽站在厅中。张擎看他一身灰色锦衣,腰缠玉带,脸刮干净了,一张方脸,高大身材,俊朗非常,隐隐可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心下赞叹比秦书成不在以下。唯一遗憾的是似乎右腿有点跛,左臂抬不起来。这才想起秦书成所说的残了一手一脚,刚才却没看出来。

问候了几句,就请曲飞锦先吃饭,饭毕闲聊着,秦书成一身风雪大步进门,也没看人,就抱住张擎先亲了个嘴,说道:“想死我了,今夜必得大干一场才行。”张擎窘的脸色如猪肝,掐了他一把道:“曲大哥来了。”秦书成转头一看,也不好意思的笑了。两人这才见礼。数年未见,秦书成已经是大将军,曲飞锦却赋闲在家,人生际遇真是无常,相对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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