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个准备,别落个心胸狭小的骂名。这些东西送去,一是让她明白家里还有我这个在上头,二是想让相公知道我不是那麽不懂道理的人。”
水儿见她越说越寂寥,不由心疼自家小姐,叫屈道:“小姐,你真命苦。”
郭蔷不说话,望著眼前的金银首饰出神。
郭蔷把挑出来的几件首饰装了个盒子,亲自送去景年轩,知道过会被拦所以没说什麽,可听到连首饰盒没经当家的同意也不能送进去时,忍不住怔了怔。
水儿看人不能进去就算了,可连送个东西进去看护的同样软硬不吃根本不当自家小姐是一回事,顿时火了。小姐受了委屈,水儿立刻双手叉腰,破口大骂,郭蔷怔著,也没想到立刻去拦,等她回过神来,水儿已经喷了看护的一脸口水。
“水儿,我们回去。”
“可是……”
“回去。”
郭蔷把手中的首饰盒子递到水儿手上,转身就走。水儿看她走了,虽气不过,也只能跟上去,临走还朝景年轩的门口怒气未平地哼了几声。
水儿这一闹,虽然没造成什麽影响,在她破口大骂的声音早传进了就坐在院里的程跃耳里。她虽没有骂什麽难听的话,但话里的她家小姐才是明媒正娶的妻室却是提醒了特意想忘却这些事情的程跃。
程跃苦笑,不管当初宁景年是为何娶了郭蔷,如今的情形是,郭蔷才是他的妻室,并且已经为他生下一个儿子。而他程跃,终究只是个见不得光的男人。
这些被特意遗忘的事情一一回忆起来,便满满占据了心房,整整一个白天,程跃坐立不安。
事情再多,但思及程跃在家等著,宁景年还是不顾一切舍下眼前的事情,太阳还没下山就骑马赶著回家,可一走进景年轩,就见他满腹心思地坐在院里,看他进来,满眼的深沈。
接近尾声了。。。
55章左右会完。。。。。。。。。。。大家有什麽要求趁早提,我不一定会一一如愿,但也不一定完全不会如你们所愿。。。。。。。
另外,虽然这段时间一直在写清水文,但我发现……充满激情的文文果然还是非常合我胃口的~看得我热血贲张啊!TAT
《少年游》49
49
事情再多,但思及程跃在家等著,宁景年还是不顾一切舍下眼前的事情,太阳还没下山就骑马赶著回家,可一走进景年轩,就见他满腹心思地坐在院里,看他进来,满眼的深沈。
宁景年心里咯嗒一响,一下子虽没想明白,但还是小心陪著笑脸靠近。
“怎麽了这是,出门前还挺好的,才一天功夫就拉下这张脸了?是不是一天在家里待著不出去闷坏了?”
说著,从腰带上解下一个荷包蹲到程跃跟前,拉他的手把荷包放进他手里。
见他动作这般小心,程跃注意便落在上头,看著荷包问:“里头放著什麽?”
“你打开看看。”宁景年只顾笑。
程跃便扯开荷包口子取出里头的硬物,乍一看,不就是块半个手掌大小模样扁平的石头?但想想他应该不会随便拿块石头就当宝,便拿到眼前仔细看看,又对著夕阳比照,半晌才疑道:“这是玉吧,可这纹路又有些怪。”
宁景年站了起来坐他旁边,握住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膝上:“材质是和玉差不多,却是海产的,前几年我跟船到海外走了一趟,就见著这个。是个新奇东西,拿回来琢磨一下哄抬出去,又能赚不少。”
程跃掂量手中的东西,还挺沈,便道:“买卖这东西我也不懂,你给我看这做什麽?”
宁景年看著他,眼中有几分遐想。
“我头一回看见大海是爹死後不久,我没恢复过来一直无心打理家业,对手趁著宁家乱使下不少绊子,家业差不多教人散尽了我才慢慢上手。为了把家里一批积货卖出去,我跟队一路西行两个多月,最後抵达安苍,那时为了赶紧把货都卖出去,一路马不停蹄累得不行,可当眼前出现那宽广的碧海晴天时,就什麽都没了。”
“跃,你见过海吗?”景年握紧他的手。
程跃轻轻点头。他第一次见海不是在安苍,第一天时住的就是海边的小镇,偏偏那时赶上台风连日阴雨狂风,分不清海水还是雨水扑面而来,天际黑压压一片不透一丝光亮,加上当时有案子在身好几天没得些头绪,闹得心情极不爽利,他借宿的一个阿伯就宽慰他说,台风天过了,天气总是格外晴朗。
阿伯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天就放睛了,走出小屋一看,天海连成一片,早上还混黄的海水到了中午清澈得能见鱼儿在水里游,在屋里憋了数日的小孩大人在海滩上欢声阵阵,和风煦日之下,一扫数日的阴霾。
景年不由笑了,接著说:“那蓝得不杂一丝尘的颜色,还有天际交接的宽阔,眼里看了,心里再多的堵塞都一下掏空了。”
“所以你算计上了海上生意?”
景笑仍笑:“一开始没算计上,後来听人说海的那边连著地,住著风俗习惯跟咱们完全不同的人,就想著去看看。回来後就派了人出海,因为空船来回浪费银两,才算计著带家里的特产卖去那边再买些回来卖,等路线找好了自己个儿再去。”
“原来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你还别说,做生意需要几分头脑,也需要几分运气。”
程跃想了想:“可我听人说你并没出海几次。”
景年点头:“也就两次。”
“为什麽?”
“一个人去,太过寂寥。”宁景年看他,“外面的山水景色,外面的风土人情,再美再有趣,一个人看总会去想让另一个人也去看看,看不得,就无心再去了。”
“跃,那年我就想带你四处走走。现在你又回来了,我就想同你说,你要不要去,就我们两个。放下一切,逛遍大好河山,然後出海,我已经在安苍建了几个港口,以後就直接从那运货出海,我们就跟船去海外开开眼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听起来是挺好。”程跃让他诱出了几分好奇,“只是,宁家上下怎麽办?”
宁景年认真看他,见他好不容易缓下些的脸色又渐渐拉下来,猜想之前估计也是因为家里人的事惹他不快了,便道:“刚才你就是为这事不悦。”
程跃嗯了声:“我自私不得,你上有老下有小,就算不去想事情也会冲我来。”
天渐渐黑了,外头也起了风,坐著坐著有些凉,宁景年拉他起来,带他往屋里去。
“先回屋。”
程跃默默随他,进了屋放下手中的东西就找蜡烛点上,然後上前帮他把斗篷解了挂衣架上,这些都是九年前落下的习惯,至今都还影响他。
宁景年也不说话,含笑看他做,仔细看他的脸,稚气虽褪得干净,但那浅浅的酒窝还在,每次程跃见了心里总微微的暖。
“饿了没?”
程跃摇头:“你饿了就先叫人送上。”宁景年就又转身出屋到外面叫人准备酒菜,回来又问,“中午我叫人准备的饭菜可合口。”
“有得吃就好。”
这次轮到宁景年摇头。
程跃不理他,把蜡烛放在桌子上,然後坐下,眼睛盯著他,正经道:“你把刚才那话说了。”
宁景年换了件宽松的衣裳,坐在床边脱靴子,听他这麽说,动作停了下,然後用上些劲一扯,把靴子给脱了下来随手一丢,换第二只时,程跃早看不下去上前帮他。
他们这样教外人看了,觉得老夫老妻也不过如此。
暖暖灯火下,宁景年看著蹲在脚边的人,越笑越甜。程跃恰巧抬头看见,不由瞪一眼,告诉他自己还气在头上,宁景年只好收了收,心底还是那般甜蜜。
“我也仔细想过了。”靴子脱下後,宁景年开了口,“不论当初我为何娶了郭蔷,为何同她生了个孩子,如今一切早已是事实推脱不得。现在我有你了绝不会再娶更不会再给宁家添丁,现在想来也是幸运有了靖安,要不然娘绝不肯罢休。靖安以後就好好栽培,等他懂事了宁家就给他管,等我们出游我会找个信得过的人先代为管里家业。娘这些年身子还算硬朗,不用我太担心,至於郭蔷,我是尽不到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了,我会找时间同她老实说,来去且随她,她若留就依然是宁家的二夫人,吃穿不会亏待她,她若走,我会一纸休书送上罪名我担,离开後不管如何她都是靖安的娘。念她这份情,日後还会接济,不会让她过得差到哪去。”
听他一番话,半晌,程跃才低叹道:“原来你都想好了。”
景年拉起仍蹲著的他,看他仍不展颜,知他心底还有结,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想了想,正要开口,屋外传来小厮的说话声,道,饭菜送上了。
景年换了双木屐,因为还穿著袜子,也便不觉得凉,拉程跃在床上坐好,自己去应门。
程跃坐在里头等,隔著一道屏风,就算小厮进来也看不著里头的人,他先是听到景年的开门声,沈寂片刻,只听他大喝一声,你是谁!紧接著外头传来碗筷落地声,程跃一惊,顾不上其他,立刻奔了出去。
就这麽眨眼功夫,外头已经打上了。程跃原本还略有些心安,毕竟宁景年如今的武功已不是寻常武夫能敌,可一瞧见和他过招的人,慌了。
若谁还能把宁景年打趴下,江府赵逊就其一。他的武功走的不是寻常招数,连赵县令都叹道那是虎狼之术,阴毒之至,他的手下败将不乏当今的江湖奇人,败了也就罢了,他能打得人终身离不得床整日哀叫连连。这全是他遇著赵县令前练的,如今有赵县令压著手段不比从前狠辣,但该出手时他绝不会手软,就像有句话说,落程捕头手里多少还有个想头,落赵捕头手里那就生不如死了。
程跃这一慌,脑子也就没从前好使,见赵逊就要伤到宁景年,心一揪,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上去拿身子挡住。
他这一挡,让落了下风的宁景年急得眼睛都红了,眼见躲不开索性翻过身去整个覆住,拼了自己的命也不让他受伤。
他们这对一个护著一个,眼里只剩下对方,不知道赵逊早停了招式,满眼的揶揄。
慢条斯理地收回双月刃,他带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