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与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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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与魔-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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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此时若一个被无常鬼勾去了魂魄的人一样,站在那里,双目仍旧是带着狠戾,可却没了生气。
燕只影寻得机会,手中的折扇袭来,却被一个身长足有八尺的高僧一掌挡回。
“四位师叔,这是?”善缘方丈一直站在原处,他并不是不帮和尚,只是他也有难言之隐。
“空余我们要带走,善缘,这武林大会的事你自己看着处理吧。”四位高僧皆是穿了一样的赤色法衣,其中一位面色稍黑,最是不苟言笑的,双眼扫了一圈这些个武林人,脸上的神情更是暗了下去。
四位高僧来得快走的也快,只是眨眼功夫。和尚被直接被带走,连同那死了的蛇竹和宁远也一并被带走。
和尚双目已经变得模糊,而且火辣辣的疼,只想让人把眼睛直接弄瞎了。他只是感觉到心中闷着火气,若是不发泄出来,自己就要欲火焚身。
他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这是快速前进时,风在四周空气中快速流动的声音。还有鸟鸣声,是大雁,只有一只,叫得凄惨。和尚脑袋开始沉了下去,眼睛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睁开,他陷入到梦境中,耳中又听到延绵不断传来的佛号。
是谁在诵经?
和尚只字都听不进去,他听到这声音,脑仁越来越疼,到最后几乎要炸裂。
可那佛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却醒不了。他在黑暗中奔跑,四周空无一物,那声音在遥远的前方传来,似乎要透过一层一层的黑暗直接袭击他。
和尚在黑暗中朝着声音的相反方向,快速奔跑,那声音一直在追赶他,他心中莫名的恐惧。他知道这是梦,他要醒过来。
他不知道这黑暗中的路有多长,他的精神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那远方有个希冀的光芒,折射出一个人的影子,呈白色。
那白衣胜雪,在黑暗中很是刺眼,白衣的颜色如同他自己偶尔也会穿的一件白色僧衣一样。
“去救他吧,秦央,你想知道他在哪里吗?你过来,我告诉你。”那白衣人面朝着和尚,和尚却看不清白衣人的容貌,只知道那人的头发也和他身上的白衣一样,融入在一起。
那白衣人抬起手,声音虚无缥缈,将那佛号瞬间打散。他慢慢走了过来,和尚几乎能看得到他的容貌。
“师父?师父?”
唐苦的怀里抱着小焦尾,他的眼睛已经红肿,鼻子还在抽泣。
和尚睁开眼,见到的就是唐苦的脸,年轻、清秀、而且带着少年人的稚嫩与羞涩。和尚睁开眼的瞬间,就被唐苦扑了个满怀,险些将他闷断气。
唐苦又哭了一顿,然后自己将眼泪擦干,又冲着和尚咧开嘴笑得开心。
“师父,无根大师说你走火入魔了,吓死我了。”
唐苦见和尚垂着头看自己的双手,也不同他说话,咬了咬唇,道:“师父你好好养伤,我去把药给你端来。”
和尚一直垂着头,他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已经被重新包扎,他如今勉勉强强的能坐起身,浑身一丝力气都无。
“我睡了多久?”唐苦带着小焦尾,脚已经踏出了房门,蓦然听到和尚的这一问,唐苦却有些害怕,但他也不能隐藏什么。
“一个月。”唐苦的声音在发抖,似乎是在害怕什么。
“嗯,我知道了。”和尚自己躺了下去,他睁着眼睛去看纱帐的顶端,双眼变得空洞。
走火入魔?
和尚想冷笑,却笑不出。
他只是离开江湖十年,却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被人给暗算。
暗算他的那个人,可真是巧,正是自己的恩师!
他修为并不低,却在武林大会上闹了起来,如果不是四位高僧来,他恐怕真会将那些个武林人士都杀了。
若是他真的那样做了,他恐怕走火入魔的更深,待醒转过来,怕是会经脉俱断而死。
能让和尚在武林大会上失去理智,定是被人偷偷下了药。虽说他先前中过苗青叶的毒鞭,又被巫灵施了迷药产生幻觉,可这还不足以让他失去理智。
之后他因为伤心过度,伤口裂开的原因昏迷了过去,再醒来时,他身上的伤是善缘方丈包扎的,虽说他没有过什么怀疑,毕竟他中的毒都算是一招要命的,他只是武功底子深厚,才没有立刻死而已。便是身上多了一种毒,和尚也没有在意过。
和尚不想如此去猜测自己的恩师,可欺骗终究也只能是自欺欺人。只是恩师的这个毒下的也算是够狠心,够决绝。
三十年前,有一种毒药自西域流传进中原武林,这毒药只需要接触到人的血液中,就可以使这人狂性大发失去理智,随后这人就会走火入魔,轻者武功尽失,重者经脉尽断死亡。
这药当时一直被魔教的人掌控,一时在武林中闹起了轩然大波,许多正派人士被下了药胡乱去杀人,待药性一过,这人的内力要比平日高上十倍的在身体内部流窜,抑制不住这股内力,就会走火入魔,多数人都会经脉尽断而死。
这药的特点就是,必须接触被下药者的血液,与这药一起同用的有一种蛊,被称之为血蛊,这血蛊可以控制药效发作的时间。
这药只在江湖上流传了五年,后来就再无人见到过。
和尚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待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去。和尚坐起了身,想要下床,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成为了一个废人,因为他连路都走不了。
和尚挣扎了一番,仍旧是寸步难行,无法,只好又回到床上。
唐苦端着药进屋的时候,和尚靠在床沿,双眼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师父,你醒了,药都被我热了好多次,我放了糖,应该不苦。”唐苦端着药碗,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拿一双眼睛去看和尚。
和尚伸手接过,仰头一口气喝完。
“苦吗?”唐苦眨了眨眼。
“我去茅房,你扶我一下。”和尚终究是开口说了话,他面上的神情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唐苦立刻应声,心情也好了些,忙去扶和尚。
唐苦咬着唇,轻手轻脚的将和尚扶起,脸上却升起了红晕。这一个月来,和尚昏迷不醒,所以和尚的吃喝拉撒都是他亲手照料,况且为和尚擦洗身体的时候,和尚的皮肤竟是比他想的要好,不仅光滑紧致,而且身上的肌肉均衡,每一块都似乎带了弹性。唐苦原本已经收起了心,悬崖勒马,可如今这一个月的照料,他对于和尚的心却越来越深。
唐苦想着以前为和尚擦洗身体时的春光,一时间脸上红的像个红烧肉,那时他并没有想到性,只是一心担心着,可是如今和尚进了茅房,正要小解,唐苦一下想到他也为和尚擦洗过下体,而且物事比他想的要大上许多。
“你出去等我。”和尚吩咐了一句。
“嗯。”唐苦慌忙离开,心脏却狂跳不已。
和尚如今虽说已经三十八岁,可容貌依旧算得上是英俊,脸部轮廓仍旧是棱角分明,况且人也温和,待人友善,更是带着一股年轻人没有的成熟之韵。
唐苦伸手穿过自己柔软稀疏的毛发游到了自己的下体,软了吧唧的一根,生的有些过于清秀,比他的人还要清秀一些。
唐苦双眼有些迷离,伸手自己握住,指尖探到下面两个圆物,他轻轻碰了碰,身体猛然一颤,想到那日自己被苗青叶带着人侵犯过菊口。
唐苦一直很是反感回忆起这件事,虽说只有一个人实实在在的拿棒子捅进过他的菊口就立刻出来,但绝大时间里,他的菊口处是被苗青叶拿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性具胡乱的插得。
另一只手顺着后腰的腰窝游离着,探到臀缝,指尖滑到中间,唐苦猛然顿住,脑海里全是和尚。
他想与和尚在一起,拥抱、接吻、交欢。





、第二十七章

“唐苦?”和尚如今勉强能走几步,出来却见到唐苦红到脖子的脸,以及一双热切的眼睛。
“师父。”唐苦抓住和尚的双臂,一双眼睛带着的,是深情,以及期盼。
“你不去救灵鹫行吗?你以后想去哪儿,我陪你一起,天涯海角都陪着,只要你不嫌我。”
和尚知道唐苦最想说的不是这句,一个十多岁的少年,总是带着年轻的味道,他对爱情充满了期盼。唐苦在这条路上,懵懂无知,跌跌撞撞,他太过年少,对一切都带着憧憬。
“秦央?我叫你秦央可好?”唐苦踮起了脚,想要去亲吻和尚的嘴唇。
“秦央,我……”
“我收你为徒,你要称呼我为师父,以后也不能直接称呼灵鹫的名讳,要叫他师叔,叫师兄也行。”和尚扶住唐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
和尚不去看唐苦,但也知道唐苦垂下了头,脸上的颜色很是苍白。
“扶我回屋吧。”两人之间的沉默并不久,和尚伸出手,保持着正常的姿势,让唐苦扶他回屋。
“好。”唐苦声音很低,他心里愁肠百结,也只能慢慢放下,知道和尚说那话,是不想自己难看,也知道和尚除了灵鹫,心中万不会再为谁动心。若这世上没有一个灵鹫,和尚定会老老实实的做他的少林寺方丈。
唐苦虽说在心中劝解自己,可把和尚送回了屋里,自己心中只觉得闷得难受,急急忙忙的就跑回了自己的房中。
小焦尾如今点着蜡烛,在桌子上看书,见唐苦面容憔悴的回来,也不说话,就呆呆的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唐哥哥?”小焦尾放下书,也爬到了床上。
“睡吧,我没事,我今后要好好练武,以后给我师父送饭的事情,就拜托焦儿了。”唐苦咧开嘴,勾起了唇角,冲小焦尾笑了笑。
小焦尾点点头,两人也不再说什么,钻进被窝睡了。
夜深时,唐苦睁眼去看睡在身侧的小焦尾,才七岁的年纪,亲眼目睹自己的父亲被武林人士逼死,小孩子却不哭不闹,一直努力读书,偶尔跟着他习武。
当年,唐家满门被灭,他也是七岁。
所幸他心脏自小与常人不同,生在了右边,才逃过了一劫,自此之后他对于那段记忆毫无印象。
可在宁远大师自杀,他见到小焦尾的双眼中带了空洞,突然想起那许多年前早已经忘记的事。
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经模糊,只记得有一个人,身材颀长,手中提了一把长刀,在自己面前不停地杀人,血四处的喷溅,空气中充斥着的只有叫喊声。他眼睁睁的看着,发不出声音,也无能为力。
这仇,如何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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