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霄看见的，只是自己的倒影。
而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丝……悲切……
是悲切吧？那是一种，令整个天地都会感觉苍凉的悲切，只是一眼，便会忍不住的沉沦，万劫不复！
这样的眼神，蓝亦枫怎么会有？
怎么可能会有？
这个人……
“你……”喃喃的吐出了一个字，战云霄脚步也不自觉的迈开，最后，在床前才停了下来。
而蓝亦枫在对方走近后只是眨了眨眼，并没有起身，似乎是不敢置信，更似乎是……无法动弹。
只是那么看着，什么都没做。
终于，战云霄停下，然后缓缓蹲下了身子，直到视线和对方平视。
看着这个人，想说什么，但是全部的话都被阻在了喉咙口，感觉讲不出来。
蓝亦枫也就那么看着对方，同样的，没有先说话。
两人对视了许久许久。
战云霄的脑中回忆起自己在天界，在人间，以及这一世，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
在天上的时候，受伤的总是自己，但是，先挑起的又何尝不是自己？
对方不明白，只是不明白而已。先明白了的是自己，因为明白了，所以总是要求，希望对方能明白。
然后，是一次次的失望。
尤其，是最后一次，那一剑，刺出来的，是禹蓝的职责，身为司法天神的职责，可是带给他的，却是挫败。
自己在对方的心底或许真是什么都算不上，所以，那么的狠心能下手，那么的……
心，乱了。在进来房间之后，在看到对方神情之时心底升起的丝丝怜惜也不自主的消散，于是，轻轻的闭了闭眼，然后，便欲起身离开。
终究，还是败了，因为，依然无法面对。
只是，在他站起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动了。
手腕被拉住，很紧，似乎就怕他这么走了。
一种本能的直觉，似乎只要战云霄从这个房间里出去，那么他们会再也回不去，会再也无法开始。
本能的害怕让蓝亦枫动了，想也没想的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用力的拉了下。
顿时，战云霄跌倒，跌在了蓝亦枫的身上。
“你……”意外还没有来得及出口，蓝亦枫接下来的动作让战云霄目瞪口呆。
唇齿**，强势的进入，逼迫着自己和对方共同缠绵，然后，迫不及待的脱下自己的衣物，以及对方的。
蓝亦枫所有的动作都让战云霄不可思议。要知道，不管是蓝亦枫还是禹蓝，对方都没有这么主动过！
可是现在……他能够感觉的到对方对他的迫切和主动，本想拒绝。
他不想在感情还没有明朗的时候和对方这般，但是，所有的拒绝在对方从没有过的强势之下宣告破产。
这个人，竟然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会被伤着，就那么直直的闯了进来！
更深层次的贴合让两人同时闷哼了声，因为没有用法力来消除**之上的痛苦，所以战云霄疼的皱起了眉头。
没错，这该死的蓝亦枫，竟然，竟然强上了他！
身后之处，那从没有人进过的秘处所传来的痛楚让战云霄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然后，也不知道是该怒还是如何的。
“你……”
“你知不知道，不止是你想要我，我也想要你……很久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蓝亦枫竟然仗着自己现在修为比战云霄高，然后，暂时封了对方的法力，甚至掬了对方的身子！
“你……”战云霄狠狠的瞪人，然后，是一连串咒骂。
只是，那些咒骂反而让蓝亦枫笑了出来。“很疼？那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的时候……更疼？”
第一次？这个人的第一次，战云霄的脑中浮现起自己强迫对方，跟人交易，然后狠狠的掠夺对方的身子……
“唔……”再度闷哼了声，因为对方竟然恶劣的在他的体内顶了顶，让他差点忍不住的……泄了出来！
奇耻大辱啊！
但是，战云霄现在根本动弹不得！所以，就算想要动作怕是也不能。
“你……”最终，还是只能恶狠狠的瞪着人。
蓝亦枫接受对方的瞪视，更加的加快了底下的律动，这一次，持续了很久很久。
久到，战云霄身上的束缚已经解除，那个人也退出了他的体内。
随后，便是怒火。
不过，这火要怎么发出来战云霄没有考虑清楚，所以，反应是将人掠过身体，然后做了不久之前对方对自己做的事情。
并且，决定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不能让对方有翻身的余地！
蓝亦枫倒也配合，战云霄的来势汹汹他全部都接下来了！
并且，还主动的可以。
顿时，从一开始的报复到之后的情不自禁的跟着沉沦，战云霄败了。
彻底的败在了这个人的身前，在蓝亦枫如此做之前，只要他走出这个房间，他敢说，两人之间想要回到过去恐怕很难很难。
但是现在……
战云霄不得不承认，自己输了。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又何尝不是自己赢了？
能让堂堂司法天神不惜使用这种手段也要留下自己，那么，自己怎么会是输了？
终究，禹蓝啊禹蓝，你还是动了情，真正的动了情！
又是一番掠夺后，战云霄贴在对方的身上，依然的看着那双眼，然后，深呼吸了口气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万年过去，当初的问题，你，可有答案了？”
第191章：和好
万年过去，当初的问题，你，可有答案了？
这句话，战云霄说来声音很轻，但是蓝亦枫听着，心底却是忍不住的颤了颤。
他知道，当然知道对方问的什么。
当初，战云霄就问过他，在他的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
当时，他并不明白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他而言，战云霄不是那种只顾着自己儿女私情，却将责任全部忘却的那种人。
要知道，他们的存在可就是为了维护六界的平衡。这在他们，每个人都有着无从推卸的责任。
对方不应，不能那般任性，天地之间怎能只有他们的感情？
所以，自己从未给过对方明确的答案。
可是，之后所发生的种种却是让他后悔莫及。也让他明白了战云霄会问那样的问题，是什么原因，究竟，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并不是想要逃避自己的责任，并不是真的不将六界放在眼里，这个人，只是想要不管天上还是人间，有人陪着他，能够懂他，将他放在心里，最深处的位置，第一的位置，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比得上，他要的，只是这样！
要的，是那一份纯猝，没有任何杂质！
他的高傲，他的自尊，他所付出的感情，种种的种种都要求着他得到的必须是最好的！
也因为这样，所以，那个人对于自己才会那样的失望吧？
更是让他最后终于失去了那个人……
那个时候不能理解，可是现在，他能了！
在战云霄醒来的那一刻，他以为晚了，自己理解的已经太晚了，在那一刻，他甚至都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可是，这个人又来到了他身边。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进来这个房间，对方的眼神让他有自己还在对方心里的感觉，也因为这样，所以在对方似乎又要退缩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拉住了对方的手，并且使出了那样的手段，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
他是真的很早就渴望对方，以前是不自知，后来，是得不到！
现在，他的修为胜过对方，所以，干脆将对方禁锢，然后，强硬的得到了对方。
没有什么情况会比得不到更坏了不是么？所以，他做了。
而现在看来，情况果然不错不是么？
至少，在战云霄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代表了对方不是那么的决绝。
甚至，是愿意给他一次机会的。
否则，对方在自己这么做了之后应该出现的反应是勃然大怒，而不是虽然怒，却没有动手，最后甚至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他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会再听到的问题……
“我有答案了，你还想听吗？”
轻轻的，蓝亦枫说，在战云霄的唇就贴着自己的时候，脸颊忍不住微微燥红了起来，明明刚才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是现在这种程度的亲昵却是更让他脸红。
最主要的，还有接下来他想说的话……那些，都让他不自在，却是，不得不说。
不说，他怕这一辈子他都会失去这个人！
不行，怎么能行？
“你说。”战云霄的眸色幽暗了起来。心律有那么一瞬不怎么整齐。
“宁负苍天不负卿。”
有些羞人的话终究还是说不出口，于是，千言万语还是化为了这最简单的七个字。
也只有这七个字，最能代表他现在的心意，是他所有感情的终结。
纵然只有七个字，但是，战云霄在听完之后，却是双眼骤然亮起。
宁负苍天不负卿……这个人，终究还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渴望，知道了自己一直以来遍寻不到内心最深处的呐喊……
只是……
“就这么一句话？你不觉得太便宜你了么？”
蓝亦枫眨了眨眼，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只是神情很不自在了起来……
“不然……你，你还想怎么样？”
越是这么的不自在，让战云霄看着越是眼底带上了笑意。
这个人，变了好多……
是因为万年的轮回么？
“你……是什么时候跳下的？”
蓝亦枫目光微微闪烁了下，他知道战云霄问的是什么。垂了垂眼眸：“在我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与你，没差太久。”
意思是，这个人，明白的并不晚，是么？
战云霄笑了，笑的颇有些得意。“是么？蓝……那么在地狱里，你也是故意的了？”
这人转变话题的速度未免太快！
但是蓝亦枫依然是明白的，他有机会拦下阎王，但是，没有做。
他很不希望战云霄能够记忆起紫华的记忆，但是，却又觉得，这样的战云霄是不完整的。
而他，并没有那个权利代替对方做决定。
所以，在阎王动手的时候，他没有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阻止……
“我赢了，不是么？”
在战云霄醒来让他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认为自己输了，顿时天地失色。但是好在对方还是回来了，所以，他赢了！
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是赢了！
真好，他赢了！否则，他想，他会后悔，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在地狱之中自己所下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