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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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时-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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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戒武,你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啊。”戒武憨憨的嗓音回答,“他说要给我买把君子剑,可是我想要武士刀,还想要一把武术刀,最好是那种手工打的平雕花纹钢单刀。”

宁珂低低笑,揉她脑袋:“戒武,你大师兄现在在大日本帝国,他买不到君子剑的。”

“可是他说了要给我带君子剑回来的。”戒武严肃着小脸儿认真道,“他从来不骗我的,他可以到炼剑房自己打一把给我,是不是?”

“……是。”宁珂无力。这家伙明明从小被人骗到大,偏偏就是不开窍,厉害的是她那些师兄弟不仅堂而皇之的把她骗得团团转,还诡异的让她始终相信他们都是世间最有仁义道德最有正气的人,因为,他们是佛门弟子!出家人不打诳语,绝对不顶着佛主的普度众生和慈悲为怀做旁门左道的事。

事实呢?那些个小秃驴们!呸!巧言令色巧舌如簧,出口就是诳言诳语。

戒武笑了,起身跃上栏杆,双臂高举,高高在上的俯视他:“我从这儿翻到那头,然后咱们回去,好不好?”

宁珂望了望呈现小弯弧的栏杆,挑眉:“看清楚了,这是弯的。”

“看我的。”戒武神奇的抬了抬小下巴,暗自调整了气息,一个流畅的伏身,双掌着杆面腾空360度翻转,优美的身姿如同白鹭在刻意展示自己美妙的飞翔姿态,脚一着窄小的杆面,她几乎不停顿的立即又腾起,眨眼功夫已翻出十来米外。

那边近拐弯角,光线非常不好,宁珂赶紧喊停,可戒武还是不小心失手落地,他飞快跑过去把她抱起来,摸摸手肘关节、肩膀及膝盖骨,还好没大伤,只是手掌被擦破皮流血了。

   “好痛——”戒武皱着小脸儿哀叫,手上的血珠滴在她雪白的练功服上,绽放出一朵暗红红梅,娇艳的美丽,她握了握拳,血珠更放肆的在衣上洇开,“漂亮。”

宁珂把她的裤脚撕下一大截,板开她的手,缠上,并警告她别乱动。

   “为什么要扯我裤子?”戒武看着自己高低落差相当大的裤脚,很纳闷,来回走了两下,又郁闷了——她是女孩子,虽然不懂何为时尚为流行,但爱美之心的天生存有的,这两个裤脚让她觉得很滑稽。

   “因为我的扯不下来啊。”宁珂忍笑,蹲下身把她背起来,慢悠悠的往城里方向走。


“为什么要把车停这么远?”戒武又说话了,“师兄说女孩子不能让男人背,男女有别,背了就要把他娶回家去,你要娶我么?”

“你师兄们没背过你?”

“背过。”顿了顿,又解释:“可师兄跟你不一样,他们是兄弟,兄弟可以背,别的人不可以背。等师兄回来了,我跟他说你背我了。”

宁珂笑:“你想嫁给我呀?”

“想啊。那你想娶我么?”

“这个么……我得好好想想。”他故作深沉的想了很久,“我跟你大师兄差不多大,他都没有娶,我也不敢娶啊。你不喜欢你那些师兄么?”

“喜欢,但他们都没你好看,师傅说男人帅点儿好,高点儿也好,以后生小孩儿基因好。”戒武边说边用手摸他的脸,又摸他的脸,又摸他胸口,“为什么你会比我高这么多,还比我结实这么多?我也想像师兄一样练出胸肌来,那很威猛,师兄说我努力几年就会有了。”

 “……”宁珂无言以对。

“珂,你什么时候娶我?”问题又纠缠回来了,“我快十四岁了,师傅说古代的女子十四岁就可以嫁人了。”

 “戒武,那是古代,现在的十四岁还是未成年,未成年结婚时犯法的知道么?要捉进监狱里拿鞭子电棍严刑拷打的,你要是进监狱了,那你师傅师兄弟们该多着急啊。” 

“你骗我!”戒武猛的蹬一下脚,“师兄跟你一样大,他说他明年可以结婚了!”

回头一定要抽一顿戒喜!宁珂腹诽。戒武平时憨憨厚厚的,可一拗起来不得了,不仅她师傅慧光方丈都当她是洪水猛兽避之不及,连一向淡定从 容的三少爷忍不住苦闷纠结,他的修为不及这两人,每到这时候只有妥协的份。“是,等我十八岁就能娶你了。”

“那还要定婚么?听山下的阿婆说她年轻的时候跟别的老头儿订过婚,后来又嫁给现在的老头儿,赔了两筐大米、三匹布和几块钱。师兄说她活该,谁叫她三心二意水性杨花,一女不能嫁二夫,不然会被人家骂的。”戒武严肃的说,“我以后只嫁给你。”

“……戒武,他们都骗你的呢,你不能嫁人的。”

“我可以!师傅说我可以就可以!我下山的时候他还跟我说了,要我乖乖的,他给我找个好夫婿!”

那一群能骗死人的秃驴!“戒武,你师傅没跟你说少林寺不收正规女弟子么?你下山见到了其他女孩子,不奇怪她们的身体为什么跟你的不一样么?”

“师兄说我还小,等我长大了我也会像她们一样有两个小肉包子。”她边说边摸自己平坦的胸脯,又摸摸他平坦的胸脯,小脸儿垮了,可怜巴巴的语气说:“珂,我没有小包子是不是不好看了?你不喜欢我这样……呜……那我明天就回山上去,努力练功,等我长肉了再来找你。”

“长不出来是不是就不找了?”宁珂笑问,前面岔道口停着自己的车,他快步走过去,距离五米处时突然停下,转头跟她低语一句,把她放下来,悄然又迅速的移到车门边,轻巧的爬上车顶,兴味盎然的看着口中咬小手电的黑衣男人用万能锁试图开车门。

可怜,都满头大汗了。他慈悲的想,好意出了声:“嘿,兄弟,这车锁不好开吧?要不要帮忙?”

男人吓一跳,手电也掉在地上,他惊惶的瞪着眼前突然冒出的红头,忽然拔腿狂奔。宁珂跳下车追上去,眨眼功夫就到他身后,长腿一踹,男人呈自由落体运动消失在防护栏外。

“他真可怜。”戒武说。

“自作孽不可活。”宁珂轻薄的撇嘴,把她抱上车,扣好安全带,一路急驰回到燕西路紫荆花园的窝。

戒武进屋就朝沙发上的人扑过去,用未受伤那只手连劈了几个手刀,可惜动作有些迟缓,被擒住了,她不满的瞪他:“小布,你没去307国道!我们等了一夜了!”

   “我本来是要去的,可那路段的灯不是出问题了么?临时改到苍山脚下了。”罗小布慢条斯理的解释,把她的手举起来,晲了宁珂一眼,皱眉:“怎么弄伤了,跟人打架了?”

“没,我在护栏上翻跟斗,不小心掉下来了。”戒武老实交待,忽又惊喜跟他交语接耳几句。

罗小布愣了一下,看宁珂苦恼的俊脸,蓦然大笑,椊手往她胯下摸去。

“啊!”戒武大叫一声,飞快的甩开他的手,小脸儿红扑扑的,有些羞涩的垂着头走向宁珂,搂他:“小布摸我,怎么办?”


宁珂忍笑,好玩的把她托起来往房里走,放了温水给她洗了澡,又把手上的擦伤处理好,等他睡着了才出来,瘫在沙发上要死不活的叹气。

罗小布点了根烟,放到他唇边,悠然道:“赢了两万,花斑的车半路突然熄火,估计是被人整了,那小子气得脸都绿了,像头喷火龙似的想找茬儿,被人给制服了,禁赛一个月。”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宁珂哼。

罗小布不置可否,抬起脚尖挠他膝盖,兴味道:“什么时候娶戒武?”

“妈的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宁珂横他,“警告你啊,这几天你最好别给我提这件事,等她回山上了自然就忘了,咝,那家伙难缠得不行,有理说不清。”
 
“小戒武多好啊。”罗小布抽回脚,起身扯一下衣服,回房了。

宁珂跟进去,粘在他身上:“布,还早呢,聊聊吧。”

“跟你没什么好聊的。”罗小布不客气的把他推出去,落锁,心安理得的扑上床。





番外——又是一年风起时

那是我生命中最五彩缤纷的几个月。

那一年的冬天,爸爸被停职在家,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知道他很抑郁,他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时常坐在沙发上发呆,一坐就是一天,客人来访,他一律拒见,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天中午,门铃响了,我不等他开口就擅自跑出去开门,把一个高挑冷漠的男人带进屋,爸爸望了一眼又调过头去。我把男人引到沙发上坐,他也不开口,只是深邃的眼神打量爸爸,以及我,那眼神那姿态让我心里很不安——这个人,他不像平常来的同事,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压迫人的气息。

“李总,我是沈破浪。”他开口,声音低沉,“你应该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

接下来的谈话过程是我毕生难忘的,这个男人,我会感激他一辈子,为他对爸爸的信任和宽容。在送他出门时,我忍不住告诉他西贡街有好吃的羊肉串——那是我最喜欢吃的。

他笑了,忽然叫我跟他的宝贝玩,也叫爸爸跟他去公司。

一路上,我一直想问他的宝贝几岁了,要是太小了我怕自己应付不来,我双耳残疾,听到小孩儿的尖叫声会觉得难受,不过一直到酒店门口了我也没敢问,因为他一直在和爸爸谈公事。

在休息区等了一会儿,他带着个人下来,只一眼,我就看呆了,那人长得极好,脸上浅浅的笑容仿佛阳春白雪,处处纯净剔透。

原来这就是他的宝贝,他的萧香。

那个下午,我和萧香上街买了零食和碟片,回到酒店,边吃边看电影。

萧香是个很随和的人,脾性柔顺,我说什么他都会答应。那几天,我们常常一起逛街买东西,一起去西贡吃羊肉串——他基本是看我吃,因为他不喜欢太香太辣的东西,一起在房里玩牌。

几天后,他们从酒店搬回卓家,我上完课后会坐车去找他,依然是逛逛街聊聊天什么,悠闲自由。他从不避讳我的残疾,他说我聪明可爱……因为他,我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了。

过年前最后一次见面,他说要回家了,过完年再回来。

我不想让他离开,可是,这里不是他的家,我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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