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小尾巴笑:“看看,我妈给扎的,她说她家现在多了个人妖了,不知道卖到泰国值不值钱。”
“何必那么远,卖给我更值钱。”白瑾踩灭烟头,伸手,一手环腰一手托脑后,像搂孩子一样搂住他:“之前我在酒馆碰到乐乐和她男朋友,聊了一下,才知道你回来了。”
“我本来是打算明天中午回的……“说到半又止住了,脖子有些痒痒,细密的触感缓缓爬上下巴、腮边,最后落在嘴唇上,扎扎实实的辗转吮啜,那软漉灵巧的唇舌在口腔里翻浪,体内热气腾起,涌向四肢百骸,他已经忘了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亲密的,是去年他第一次去河源?还是他大难不死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
也许是后者吧。
那次的汛情比预期的严重得多,即使事前已做了防范,但当那天凌晨五点、大面积的泥石流和塌方同时来袭时,那毫不留情的覆灭情形还是让初见灾难的他们手忙脚乱,天还灰蒙蒙的,又下着雨,空气里全是浓重的尘土,戴着口罩都觉得呼吸困难,所有人都打着强光手电,可能见度却只在两米内,再加上山里路凹凸不平,又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石道,居民们慌张下压根不听领导指挥,抱着值钱物东奔西跑,乱成一锅粥。
他们这小队是两天前才从别的地方赶到驼背洞,对那村庄的路还不甚了解,凭着地图上的记忆,他隐隐察觉刚匆匆从身边跑过的人是往西面去了,而西面正是山腰重灾区,虽然泥石流已经暂时停了,但谁也不能保证它什么时候再次来袭。生命来之不易,他无法说服自己置之不理,所以,他紧跟着也往西面跑,一边叫唤那人停下。
那人边跑边吼:别跟来!快回去!
粗哑的声音听着像是老人家的,他加快脚步朝发声处跑,可路太崎,不远不近的总跟不上前面的脚程,就在他跑得气喘吁吁叫不出声时,一阵让人心颤的“喀喀”声闷闷响起,他僵住,那是石头断裂的声音,山体要崩了!
前面那人忽然又转跑回头,拖着他紧跑,磕磕碰碰的他也不知道是要跑去哪儿,只知道身后的轰隆声表明有巨石滚落,回不去了。正当他极力理清杂乱的心神时,脚下一绊,那人从背后推了他一把,他向前跌扑在地,手电砸落在几步外的前方,就着光,他看清自己眼下所在的地方是个石洞,洞里有石床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显然是有人长居于此。
放心吧,这地方很安全,十年前最严重的那次泥石流里,我就是在这里躲过去的。
那人把他扶起来,粗哑的用地方话安慰他。他来这地方也有一段时间了,听得懂一些简单的土话,但不会说。爬起来拿手电筒,站在洞口朝四面八方扫射过去,依然是一片灰蒙蒙的尘土,什么也看不见,无法通讯又不能乱走,只能焦急等着。
那人倒了碗水给他,把他拉进洞底,随后又把一块像门一样的 铺满绿叶的板子挡住小洞口,一边解释说过不多久泥石流就会朝这边滚来,这样可以挡住尘土进洞。
他瞠目: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那人又说:放心吧。这洞是通向山那头的,很小,人过不去,但可以通气。这里有东西吃,等他们把石块铲走了,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他拿起手电对准那人面孔,看清那是个年约五十的精瘦老人,平板的面目上透着孤僻的气息,洞口边放着一个他扛回来的大包袱,显然是趁乱出去拿别人的。
四天后,堵塞在洞口的石头终于被搬开,李君三人憔悴的面容印入他眼中,继而是欣喜若狂的紧抱一起,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毫发无伤的回到单位,领导们逐个来探望安慰,休息了一晚上,隔天一睁眼,见到的是白瑾通红的眼睛和悲痛的表情,他突然觉得很心酸,伸手搂住了他。
如今,已不知不觉过了一年了。疲惫的时候有个人靠,还不错。
“饿么?”白瑾轻蹭他下巴,低声问。“上去洗个澡,然后去吃点东西吧。”
佟初寒望了望寂然的宿舍楼,连排的四间都黑着灯,那三人在外地还没回呢。“走吧。”他把背包拎起,开后座钻进去。
白瑾笑,驱车回住处。
初寒——老三和白瑾 20
这天晚上,白瑾写论文写到半忽然就卡住了,绞尽脑汁怎么也下不了手,在房里踅来踅去许久,脑子组织不出半点实质的东西,他揉揉额角,转到隔壁房间,随手拿起摊在书桌上的地质图,那上面弯弯曲曲的点型或虚线型以及标注的不同符号他完全看不懂,指头在图角用水性笔画的一对小石头上划过,莞然,拿起电话打过去。
“怎么呢?”那头佟初寒问。
“那个像E字的符号表示什么?”
“……E?”顿了顿,“板岩,或者是石英片岩。你吃饱了撑的看我的地质图干嘛呀。”
白瑾摸摸鼻子:“写作业呢,到你房里找灵感……”话没说完,听见那头扬声喊了句“马上到”,忙问:“你在哪儿呢?”
“宿舍里。他们准备出去吃宵夜。”
“那你去吧。要保持健康啊。”
挂了电话,白瑾蓦然想起居然忘了问他几时回了,拍额。每次出外差,他的电话不是因信号原因暂时无法接通,就是因充电不便而关机,总有一堆问题,而经过河源那一次,每逢他出门在外,自己总忍不住提心吊胆,即使知道他野外生存的技能已经很扎实深厚了。
发了条信息过去,那头很快就回了:十九号或二十号。
还有七八天。他盘算着。
十五号逢燕大七十六周年庆,功成名就的老校友们纷纷回母校庆贺,白瑾虽不是校内各组织的人,但也没闲着,上回出国参加交流会认识了不少友校的师生,这次友校也派了一组师生团过来,他帮忙接待,庆典晚会过后还得带他们游览本城的胜迹。
团团转的忙碌了三天,校庆所举办的一系列活动全部结束了,又放了一天假,他回家吃了顿午饭,回到住处闷头大睡。
傍晚,夕阳缓缓的余晖笼罩下来,白瑾醒来,敏感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赤脚跳下床到隔墙房,果然见那家伙一身便服正蹲在床上玩游戏呢。“怎么提早回来了?”他沙哑着问。
“你睡傻了。今天都十九号了。”佟初寒转头笑盈盈的回了句,又继续转向屏幕,“我包里有零食的,特产。”
白瑾翻开硕大的登山包看,都是些果干,这些东西是他喜欢吃的,平时上超市也会买。把零食尽数取出,他又抢过鼠标把笔记本放到桌上,蹲上床面对面,正儿八经的以检查身体之名行猥琐之实。
佟初寒被游走在身上的手给弄得痒痒,忙不迭的躲开。白瑾扑上去压住他,嘴角挑起邪狞的笑,摊平了立即利落的剥了衣衫,仔细查看他小臂上新添上的小疤痕,嘴角贴上去吻了吻,又辗转而上,密密细啃那双锁骨和修长的颈子。佟初寒半阖着眼,皮肤上的软糯的吮啜让他禁不住轻喘,自两人的关系变得亲密以来,他们其实并未真正的做过爱,他有些许难言的生理障碍,白瑾知道,所以一直没逼迫他,给他时间慢慢适应,如今这么久了,他也不可能总一味逃避。
“初寒……”白瑾在他耳边低唤,赤裸的皮肤贴着他的,每个细胞都毫不掩饰的透出心里浓烈的欲望。
佟初寒紧闭了闭眼,侧头重重吻上他的嘴唇,狂风暴雨似的吮吸舔咬,血腥味不知不觉在口腔里漫延开,忽又猛地松开,两眼灼灼的望他:“我能后悔么?要是不认识你多好。”
白瑾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抚摩他的后脑勺——不知为何,总想像孩子一样对他,额抵额笑:“不能。认识我也不坏。我会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生活方式,也愿意做你休憩的港湾。其实你也明白的不是么?你的灵魂是自由的,别人不适合你。”
佟初寒定定望他:这张纤毫毕现的俊脸上蕴着深沉的感情,这感情是因自己而产生的,他有着强悍的习性和本质,对人对事都不慎热络,但是,在这一年多的相处里,他却真实的让自己觉得安平舒适。所以,其他某些东西也是可以慢慢培养、慢慢习惯的。
白瑾欣喜若狂的看着他嘴角弯起的笑意,狠狠吻上去,修长结实的身体覆盖住他,既有技巧的蠕动和磨蹭,灵活的十指在他身上每一处浇上油,再燃一点火星,噼噼啪啪全爆出红色的火焰。
这样皮肤想贴的亲密不是没有过,佟初寒放松的让他取悦自己。任何正常的成年男子都不能拒绝性所带来的强烈快感,那是其他钱物等东西所不能比拟的,而施与者的白瑾,佟初寒心理上依然接受,只是,当滑凉的液体抹上后庭时,他还是僵化了,肌肉组织禁不止绷起,被分开的腿也想合拢。
“别担心,没事的。”白瑾细啄他红通通的脸,手指小心翼翼的在后庭口慢磨,片刻又转向半软的家伙,用出众的手技让他挺立。
佟初寒慢慢放松了,中断的细喘又时隐时现的吐出,肠道中进出的手指也没让他觉得难受了,索性摊开身体积极配合他,早死早超生。那大义凛然的表情让白瑾失笑,把他翻过身,从后面缓慢进入他体内,紧窒灼热的肠道不甚通畅,他半途的时候顿了顿,忽地一鼓作气刺到底,闷哼出声。
“疼……”佟初寒紧皱眉。
白瑾没回应,只是边轻浅的动作边伸手往他胯下,力道极妙的揉动那又没了精神的小家伙,不须多时,那小家伙又颤巍巍的挺了起来,身下人的喘息也跟着变重,他这才大幅度的在那窄小肠道里翻江倒海。
狂乱过后,两人汗水津津的叠交着,气息不定。
许久,佟初寒睁开眼,听不出情绪的说:“幸好你经验丰富,不然这罪遭得不轻。”
白瑾凑上去又是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埋首在他颈侧。
“下一次我要在上面。”他又道。
白瑾僵了一下,软下来:“……好。但是,你得先练熟了才行,我也是第一次。”
“那有什么难。”佟初寒推开他,翻身下床往浴室去。
白瑾眯着眼盯着他漂亮的身体看,在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