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军找个好单位吧。”
沈守国抬头看向毛国锋,“老毛,你说我是不是错了?”说话的沈守国神色带着些许的茫然,毛国锋看着这样没有精神的沈守国,心情也极度沉重。
错了吗?或许吧,一直以来沈守国对于沈军的态度就是一味退让,沈军身上的毛病不少,而且为人心胸狭窄,他不是没说过,但每次沈守国都会说沈军岁数小,大了会改,对于沈守国的这种心思毛国锋能够理解,毕竟沈军是早逝的沈守强留下的唯一一根独苗,也是老沈家下一辈唯一的男孩,而沈军早逝的父亲是沈守国心底的疼,对于早逝的弟弟临死前交代自己一定好好照顾的侄子沈军,沈守国是全意的呵护疼爱,而沈军在沈守国面前一向很乖巧,这也造成了固执的沈守国完全看不到沈军身上那些不好的一面。
这些年他没少接到各种告状的电话与谈话,但每次沈守国都会说沈军岁数小,不是有心的,这次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样的事,跟沈守国有直接关系,毕竟在沈军心中,沈守国无所不能,虽然沈军有毛病,但毛国锋还是认为沈守国要付大半责任,沈军到了今天都是沈守国没完没了擦屁股的后果。
暗自摇摇头,毛国锋站起身走到沈守国身边,拍了拍沈守国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沈守国办公室,这事只能让守国自己想清楚,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毛国锋想了一下,打电话把儿子毛建军叫来。
比赛后的这半个月毛建军心情极度低落,指指点点的议论与毫不掩饰的异样目光让毛建军感觉喘不上来气,虽然是沈军自己做下的事情,但毕竟他们四个人是一个小团队,每个人都逃脱不了干系,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看着对面呼呼大睡的沈军,压抑的毛建军真想上去使劲踹沈军几脚,自己不想好别拖累别人,对于沈军,毛建军是从心底不喜欢,张扬跋扈的每天在医院内横行,看在沈守国的面子上,再加上沈军烈士遗孤的身份,大家都会让着点沈军,但满医院谁不知道,最不得人心的就是沈军,好听点是让着,难听点就是不愿意搭理。
在一起这几年,毛建军光黑锅就替沈军背了好多次,每次见到长辈的乖巧和对下的那种仰脖的藐视与高傲让毛建军觉得沈军完完全全是个两面派,虽然已经尽力借着忙碌远离沈军,但让毛建军郁闷的是,每次问大家谁跟沈军最好,肯定是他毛建军。
长出一口气,毛建军收起心底那股不满,走进毛国锋的办公室,“爸,你找我?”
毛国锋摆摆手,“建军,过来坐,爸跟你说点事。”
毛建军点头坐在毛国锋对面,毛国锋拉开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毛建军,毛建军接过低头看了一眼,调令,N军区特种大队的调令,毛建军又惊又喜的迅速抬头看向毛国锋,“爸,这是?”
毛国锋笑着点点头,“下个月15号之前报道,建军啊,爸爸就这大能耐了,为了这张调令,爸爸把老脸都舍出去了,到了那里好好干,爸知道你是个稳重的孩子,到了那里以后没人护着你,只能靠你自己干了,虽然爸爸也有些老战友,但建军你要记住,别人在护着你都是有限度的,能不能出头完全依靠的是你本身。”
毛建军又激动又心酸,看着老父灰白的头发,心底微微颤抖了一下,“爸,让你为难了吧。”
毛国锋呵呵的笑了,伸手摸了摸头顶,“没事,对了,建军,你这两天收拾收拾先回家待几天陪陪你妈,你这一去,三年两年不会有假期,也躲开点沈军,沈军已经确定今年退伍了。”
毛国锋的话让毛建军吃惊的同时心底又有些复杂,好与不好,在一起这些年了,战友情谊还是有,而且一直以来沈守国对毛建军还是不错,真正当晚辈呵护着,毛建军抬头看到毛国锋的白发,压下心底的那丝异样,父亲快六十了,在部队也待不了几年,以后真的要靠自己了,不知怎么,毛建军想起那个受伤的情况下冲到第一的徐涛,瘦小的身躯,不放弃的精神,毛建军深吸一口气,被呵护这些年该知足了,人家没有后台照样冲进那个每个人心目中的圣地,他毛建军不缺胳膊不断腿的,有什么不如人的?
毛建军站起身,小心的把调令收好,冲着毛国锋敬了个军礼,转身往外走,沉稳的脚步让毛国锋心底欣慰的同时又有一些酸涩,凡是有可能,他都舍不得把儿子送那么远,以后真的要靠他自己了。
1999年10月25日,上午十点,编号81587部队大门口,徐涛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站在大门外,看着紧闭的黑色雕花大铁门,徐涛的心底有着激动有着欣喜又带着点点胆怯,梦寐以求的地方,想了念了多年的地方,以后他徐涛奋斗的地方,压下心底的复杂,徐涛转身看向身后的康民、金胜利、赵军、李建华。目光一一掠过几个人,徐涛心底有着浓浓的感激,这些年,每一个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明理暗里为了他小小的徐涛做出了本不应该做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大提包,徐涛先走到了康民身前,立正敬礼,“康旅,谢谢!。”
康民满眼自豪的看着面前的徐涛,徐涛是他任职期间亲手送进大院的第一人,代表的不仅仅是地炮旅的骄傲,也是他康民的骄傲,一个小小的旅级单位竟然能够走出一个考进整个军队系统都闻名的特殊部队的人才,无论是自己的努力还是领导的支持,都是他们地炮旅的骄傲。
拍了拍徐涛的肩膀,“徐涛,好好干,旅长等你立功的好消息。”徐涛郑重的点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感激也好,感动也罢,对于老单位,徐涛有着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
徐涛走到金胜利身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感谢,“队长,谢谢你。”金胜利笑了,“别说谢谢,队长护着你也有私心,你能够有今天,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好好干。”徐涛哎的答应一声,以军人特有的方式给金胜利敬礼,金胜利收起脸上的笑,严肃认真的回礼。
一个挨着一个,四个人,每一个人徐涛都认真的说出感谢,感谢在他奋斗的路上几个人的关心与帮助,感谢在他努力的时候,几个人对他的呵护与关爱。
提起行李,徐涛深深的看了几个人一眼,转身往黑色大门走去,递上调令,徐涛从侧门走进大院。
笔直的水泥路,路两旁种着笔直的杨树,高大笔直的树木好像一个个站岗执勤的士兵默默的守护着这个神秘的大院。
按照执勤士兵的指示,徐涛顺着笔直的大路一直往前走着,慢慢左右两侧的场景变了,左侧是被铁丝网围着的大大的训练场,场内有着嗷嗷叫着训练的士兵和突突突的枪击声,徐涛扫了一眼,有些诧舌,每一个在训练场的士兵身上好像绑着什么负重的东西,边冲刺的同时,边跨越一个又一个障碍,而四角的高高直立的好像岗楼一样的台上突突突的枪击声紧跟在跨越的战士身后,徐涛吧嗒吧嗒嘴,觉得后背有些凉,还好自己不是训练的士兵而是卫生员,要不然那子弹不得打到自己脚面子?想到自己虽然一直没有停止过锻炼,但跟这些正规军还是有一定的差距,徐涛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选择。
继续走,右上侧是一个大的看不到头的封闭式水泥房,不说大门的紧密严实,就是门边持枪站立的四个战士就让徐涛有些好奇,看了一眼又一眼,连脚步都慢了下来,直到走过水泥房徐涛在房子的侧面看到一个大大的枪的图形,徐涛心里有些了解,枪械库。
又看了一眼,徐涛加快了步伐,左转,右转,一个又一个训练场,每一个训练场都不一样,徐涛匆匆的过了一眼,直接来到了距离门口已经有四十分钟路程的办公楼,看到办公楼时,徐涛微微楞了一下,好破,是真的破,简简单单的二层楼,灰突突的,还没有地炮旅旅部大,徐涛走进,直接来到门口的值班室,把调令递给了门岗,坐在里面的战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徐涛,“二楼,第三个房间。”
徐涛收回调令直接上楼,边走边打量了一下,小楼内部更旧,掉了皮的墙体,水泥地面刷着红漆,但漆已经掉的差不多,整个地面好像长斑了似的一块又一块的。
徐涛上楼,来到第三间办公室,门上没有任何门牌,徐涛敲门,“报告。”一声嘹亮的报告声回荡在发空的走廊,噗嗤一声,徐涛隐约听见一声笑,徐涛没有在意,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徐涛推开门走进办公室。
直视看到坐在办公桌后面穿着军装带着眼镜,脸上挂着笑容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徐涛上前,在桌子前三步远的位置停住脚步,敬礼,“报告,上士卫生员徐涛像您报道。”
男人笑了,站起身指了指一旁的沙发,“小徐来了,等你好长时间了,蒙战说你受伤了,怎么样?伤好了吗?”徐涛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行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谢谢队长关心,好了。”
徐涛回答的时候又站了起来,男人笑了,站起身走到徐涛身边,“坐下吧,我是队长周维,以后咱们都是一个饭锅里吃饭的战友了,不用这么紧张。”
徐涛笑了一下又一次坐了下来,从徐涛一进屋周维仅仅扫了一眼,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徐涛随后的表现越发证实了周维心底对徐涛的感觉,老实人,不机灵但不笨,有着自己坚持的东西,但很多时候随波逐流,好脾气却又带着点骨子里的倔强。
“小徐,你来之前知道咱们这卫生员是要跟着出任务的吧。”周维给徐涛倒了杯水,亲切的问着,徐涛接过周维递给的水杯,“知道。”
周维想了一下,不知道徐涛的体力怎么样,如果徐涛的技能真如蒙战说的那样,这样的人才最好是编在一中队,虽然一中队承担的都是大型任务,但就是因为这样对卫生员的要求也越发的高了起来,周维不是不相信徐涛的成绩,但在他看来,成绩是一方面,但临场跟任务确实另外一方面,遇事慌张,无法正确的处理伤员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最大的难题这样的人是无法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