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
“没有。”
好心情地披上中衣,两人并肩朝花厅行进。
面对面地盘膝而坐,运起体内的气流并驾轻就熟的稳住其流动的方向,使它集中在掌心。四掌相合,一冷一暖截然不同的气瞬时流经对方的躯体。
真的很强!
当陈奕诚的气通过掌心流入体内时,云飞瀑下意识地在心中赞叹道,单一的内宫果然还是无法与攻击性的武行相媲美。
“你走神了。”陈奕诚淡淡的提点和薄责。
“抱歉。”云飞瀑迅速集中精神,加速气流的运行。
几个回合刚过,两人的额际已冒出了些微的热气。在同一时刻收回掌心,陈奕诚睁开眼道,“你的气很纯,果然是只习内功而不涉及武行。”
“身为商人,只需在必要时能以最快的速度远离麻烦即可。”
不在意地笑笑,云飞瀑在调整内息的同时有些讶异地发现自身的功力似在气流相接流窜之时增强了几分,是因为陈奕诚那强而坚韧的气的缘故吗?有点意外。
“感觉到了?”陈奕诚扬了扬眉。
“对。”不可思议的感觉仍在云飞瀑心中逗留。
“看起来我们的气似乎契合性比较高,我这边感觉气被净化了,清明了不少。”站起身,陈奕诚将中衣长袍的下摆系于腰间,而后走出花厅来到园中。
“开始修炼武行了?”
充满兴味地,云飞瀑双臂环胸倚在门柱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回答他的,是陈奕诚力量与技巧并存的全武行,那简洁然却处处无懈可击的完美招式,使他在不知不觉中看得入了迷。
只是,不知是否是他多心了……他总觉得陈奕诚的动作虽然干脆但似乎有些过慢了,就像是刻意要让他看清楚每一招每一式的细节……
陈奕诚眸子忽得一亮,唇边亦扬起一道愉悦的弧线。
原来他的心思早就被他摸透了啊!
既然如此,那天就不客气了,铁定给他不折不扣地学到手,呵!
……
九日皇帝 番外卷陈奕诚 第七章同榻而眠
在陈夫人和爹娘关爱的眼神下用完斯文秀气、小鸡肚肠的早膳,云飞瀑摸着只有五分饱的肚子一脸无奈地跟着陈奕诚回到了房里。
一进门,陈奕诚就低声在边牧耳边吩咐了几句,边牧便飞快地退下了。
唉,难道他今后一月里,永远只能半饥半饱地过日子了吗?
有点哀怨地捧着肚子四处张望,以期在房里能找到一些可以填报的糕点。但可惜的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一丁点儿食物的倩影。
……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尚在饥饿之中的缘故,他似乎有闻到不远处飘来了阵阵银耳莲羹的香味,而且越来越近……是幻觉吗……
“主子,您吩咐的银耳羹和翡翠糕。”
门被推开了,一只装满点心的盘子蓦地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放下后就出去吧。”
“是。”边牧领旨而下。
“待会儿我们要出门,这些就权当填饥用。”陈奕诚的眼神是暗笑的了然。
……
这日,云飞瀑跟着陈奕诚逛了一天的帝都城。
回到府邸,三位长辈早已在厅堂内侯着他们了。一见两人相携而入,宽心的笑便漾在脸上久久不予离去。
“爹,娘,你们要走了?”瞥见搁置在一边的简单行装,云飞瀑上前一步道。
沙若雪拍拍行李包欣慰地笑,“是啊,看你在这里过得挺好,我和你爹也就放心了。”
“不再多留几日么?”陈夫人热切地挽留。
“不了,因着流溪的婚事,我们已耽搁了许久。既然现下她已顺利地嫁做人妇,我们也就该上路了。”云书傲沉稳地笑着站起身,“奕诚,流溪,我们走了。”
“我送爹娘。”
云飞瀑刚想顺势捞过爹娘的行李,却不料被一只手暗暗地制住了行动。抬头,却迎上了深邃眸中警告的眼神。
自知理亏,于是便顺势朝陈奕诚的身侧靠拢,云飞瀑勉强地做出‘小鸟依人’状。也好在这一举有惊无险,三位长辈谁都不曾发现小俩口偷偷摸摸的私下行动。
将爹娘送出了门,云飞瀑朝着渐渐远行的马车挥别。心底总算是舒了一口气,仿佛看出了他的放松,陈奕诚的眼神也柔和了些许。
待到再入厅堂时,陈夫人忽然唤住了儿子。
“奕诚。”
“什么,娘?”
“跟娘说实话——”
两人心中暗暗一惊。
“你明日是不是要回边疆?”陈夫人薄责的口吻。
松了口气,还好!
“是的,娘。”陈奕诚拉着云飞瀑落座于陈夫人身边,“近来辽兵侵扰我朝疆域地带的事还是时有发生,单只凭副将把守的话,怕是撑不了多久。孩儿实在是对不住娘亲。”
“我不是说这个。”疼爱地看了云飞瀑一眼,陈夫人继续道,“你和流溪才新婚不久你就要留她独守空闺,这无论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还是,你跟皇上多要几日陪陪爱妻?我想皇上会答应的。”
“关于这个,娘,我已经问过流溪的意思,她想和我一起去边疆。”陈奕诚瞥了‘爱妻’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微微思考了片刻,陈夫人再度看向云飞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流溪啊,夫唱妇随固然是件好事,但边疆的环境气候都不比帝都,且又危险……你真的想好了吗?”
“是的,娘。其实这些奕诚都已经跟我说过了,但我还是想随他一起去看一看边疆的风光。”
“……那也好。”陈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慈祥地笑开了,“希望你们回来时,我就可以期待不久之后含饴弄孙的乐事了。”
云飞瀑略微尴尬地以笑掩饰,看着陈夫人眼中,却只是儿媳妇儿初为人妇害羞之情溢于言表。
“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陈夫人笑开了,“既然已决定同去幽州,那你们赶快去收拾行装吧。”
“好。”
云飞瀑刚想起身,却再次被陈夫人留下。
“对了,流溪,既然已经决定了的话,别忘了给你大哥二哥床封鸿书,告知他们此事。”
“是,多亏娘提醒。”
“让那两个孩子白跑一趟可不太好。”陈夫人笑着朝儿子媳妇挥了挥手绢,“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应了声,两人便在陈夫人关爱的注视下离开了厅堂,并肩朝房间而去。
说是收拾行装,却也着实没有什么行装可整理。随手将几件平日里穿的衣裳放入包裹里便算是完成了所有的活计。
“完了?”陈奕诚转身瞥了眼已懒散地倚在案头看书的云飞瀑。
“是啊。”云飞瀑扬眉看了看‘夫君’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庞,“不然,还需要些什么?”
解开包裹看了看,陈奕诚毫不犹豫地唤来小月。
“替夫人收拾行李,多挑些暖和的外出装和中衣。”
“奴婢明白。”
语罢,小月便利落地从衣箱捧出了一大堆或素雅,或华丽的女装,仔细地折叠好放入包裹内,此举看得云飞瀑的俊脸顿时绿了一般。
“既是幽州行,这些该是用不到的吧。”云飞瀑指了指小月手中那件看来极为华丽,像是宴服的衣裳。
“带着也无妨。”陈奕诚一句话便否决了某人的私心。
“是啊,夫人,还是带上为好,即使没有盛宴,总还能令将军赏心悦目。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嘛。”小月笑容可掬地将衣裳放入包内。
然而小月的下一举动,却依旧让云飞瀑大为不满。
“难不成——带上这些劳什子也是同样的理由?”
这回让他另一半脸也绿了的,是那一堆亮闪闪,金灿灿的碧玉花簪。
小月不解地瞧了瞧手里那些造价不菲的珠宝首饰,“是啊,夫人不喜欢吗?”
“绝、对、不喜欢!所以那些就不用带了。”云飞瀑斩钉截铁的口吻。
小月犹豫不决地看了看另一位主子的表情,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否定的迹象。
“替夫人挑几件简单雅致的即可。”陈奕诚适时地做了最后的决定。
“是,奴婢知道了。”
小月小心翼翼地按夫人喜好挑选出来的簪子放入雕花的首饰盒内,然后搁置在衣裳包裹的中央,打上结。行装的整理这才告一段落。
示意奴仆们退下后,陈奕诚又将一些随身的武器放入他的包裹内,其中当然也有他用惯的那把长剑‘雷霆’。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瞥见了这柄宝物,兴味盎然的视线便自然而然地从书本转到了剑上——
“可否碰触一下?”
得到了陈奕诚的默许,云飞瀑兴致勃勃地将剑拿在手上拔完了片刻后,随手让锋利的剑身出了鞘。却不料,就在那一瞬间,一道银色的光芒骤然闪过,顿时刺得人睁不开眼。
光芒过后,陈奕诚带着微微惊异的神色望向爱剑,却愕然地发现因着这道银光,云飞瀑那白皙的颈间出现了一道血丝。
“果然是柄神器,只可惜,它好像讨厌我……唔……”瞧着剑身上那颗鲜活得仿若有生命般的殷红血珠,云飞瀑有点受打击地喃喃自语道。
陈奕诚没有言语,只是慎重地接过剑。然而,他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云飞瀑有片刻的怔忪——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陈奕诚用剑割破了自己指尖,让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至血珠并与之现融。然更令人惊异地却是——所有的殷红竟然在下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完全被收入了剑体一般。倘若不是颈间微微的刺痛感,还有陈奕诚指尖上凝固的红点可以为证,他还真会以为刚才那一幕只是幻象而已。
下一刻,屋里忽然被一道光笼罩。与方才不同的是,此时陈奕诚手中的剑身却通体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即便只是转瞬即逝,也足以使人惊异了。
随着光芒的黯去,‘雷霆’亦恢复成了原来的面貌,再无叫人惊世骇俗之举。
“是柄特别的剑,与你很相称。”摸了摸已入鞘的宝剑,云飞瀑由衷地赞道。
“何来此说?”
“有令人不可思议的奇妙感觉。”
“‘雷霆’是陈家的传家之宝,相传它虽是柄神器,但却一直未曾开启。所以虽历经数代,它所发挥的却仅仅只是上好兵器的作用,而其灵性则从未呈现过。想不到今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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