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缭放松了戒备,没有反对擎苍的意见,午沙和鬼子为了预防万一,跟在两人身后。
山庄的希少爷正在锻炼的地方和他们几人很近,在一条岔路往下走,拐了一个弯,溪水边的一个小平地就出现在眼前,希少爷就在那那里锻炼。
银色的剑身流淌着光泽,每一次的挥下都可以看到残影,舞动的剑身和移动的步伐流畅的连贯在一起,赏心悦目的剑法,虽然剑招优美,施展出来的话威力也不会差,但是从这位希少爷的手中挥舞起来的剑,凛然的剑招意外的平和,没有一丝战斗的斗志,更加没有杀意。
这还是擎苍第一次看到如此平和的剑法,就算他说着讨厌战争,但是他的剑法还是蕴含了杀意和斗志,不单是因为他的剑法来自前世专门为杀人的招式,也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剑、剑法全部代表着杀伐的凶器,也是它们唯一的作用。
夙夜缭、午沙和鬼子对于希少爷没有斗志和杀意的剑法表示不屑,剑法再凌厉,剑招武得再好,没有杀意和斗志的剑就是小孩子的闹剧,在战场上,武着这样的剑法的人是第一个死的。
希少爷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停下了舞剑的运动,看向了视线来源的方向。
“几位客人起得真早。”和煦的笑容,没有为自己的舞剑被打扰而生气。“真是抱歉打扰了几位的游兴。”虽然自从那天之后,他们很少有接触的机会,不过这地方毕竟是枫林山庄,他的地盘,他们也没有可以隐藏行踪的行为,所以他知道每天这群人尊贵的客人中为首的两人都会在清晨进行散步活动。
“这个地方很清静,少有人来,没想到还是惊扰了几位。”原本他不该在这里练剑的,不过燕姬那个女人最近老是来骚扰晶,顺带骚扰到自己,连练剑都不清静,为了躲开燕姬,他没办法才在这里的练剑的,就算没想过用这身武艺谋个出身,但是作为武人还是要每天锻炼的。
这个地方本来就僻静,又有溪水的声音作为遮掩,应该不会惊扰到人的,可是,他却忘记了这些客人都不是庸手,区区溪水挡不住代表危险的挥剑破空声。
“是我们打扰了才对,抱歉。”对方的歉意擎苍接收到,同时递出自己的歉意,“你的剑法很精彩。”擎苍赞誉道。
在他见过的剑法中,缭的最优雅,渊的最华丽,勇的最直接,池家家主的最稳重,近家家主的最狂暴,午沙的最粗鲁,鬼子的最鬼魅,明石秀的最阴柔,在见识过这些人的剑法之后,眼前之人的绝对称不上最好,最经典,但是“也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剑法。”
“最奇怪?”希少爷是收好剑之后,就听到了擎苍用最奇怪来形容他的剑法,他的剑法很奇怪吗?
“你的剑没有斗志,更加没有杀意。”本身代表着凶器的东西却没有了那中凶戾,不是很奇怪吗?
“这样很奇怪吗?”希少爷反问。
“怎么不奇怪,你学剑不是为了战斗,不是为了杀人吗,没有斗志和杀意不是很奇怪吗?”午沙插嘴,就连他这种笨蛋都知道奇怪在哪里,这人会不知道?
“午沙。”清雅的嗓音没有一丝阴暗。但是被它叫出的名字主人却瑟缩了一下脖子。
蠢材,午沙你就是蠢材,你怎么可以在尊贵的王说话的时候插嘴。不为夙夜缭的警告,而是对自己的作为,午沙陷入自我厌弃的黑暗中。
“我学剑没打算战斗,也不想杀人。”希少爷扰扰自己的头。“你们也许觉得我很没用,但是我啊,真的不喜欢战斗,杀戮之类的东西,我只想安安定定的度过一生,我渴望未来没有战争。”
这么说着的希少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学剑法一是兴趣,二是虽然不喜争斗,可在这样的乱世,想要活下去,并须有自保的能力,现在他有了妻子,未来会有孩子,为了他们还得变强。
擎苍看着希少爷,眼神中闪过什么。“没有战争的世界,真是天真的渴望。”
被这么说了的希少爷没有生气,继续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他也很清楚,他的思想是多么的天真。
“不过,是个很棒的梦想。”这么说着的擎苍勾起了嘴角,一个赞同的笑容就这样浮现。
希少爷停下染头的动作,看着逆光的擎苍,有些怔然,他曾经对很多人说过自己的渴望,不管是父母,还是妻子,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渴望付之一笑,那是对他的天真梦想的一种善意的安抚,可是从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笑容中,他看到了赞同,那是一种理解的赞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第一百零一章
夙夜缭发现到了,这个希少爷和他的君王在某些思想上很类似,不同的是,他的君王选择面对残酷事实,希少爷却在逃避事实,他的君王承担着责任,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实现这个梦想,希少爷在一开始就放弃了,连奋斗一下都没有过,他的君王终有一天可以是实现这个天真的梦想,将它变为现实,希少爷的梦想永远只是自己的天真梦想。
“你也…。。”希少爷在擎苍身上感觉到了同样的思想。
“如果可以实现就好了。”仿若惋惜,就算是在他前世的世界都无法消弭争端,人类的天性总是让纷争不断,不同的看法,不同的目标,不同的理念,错与对,好与坏不论,只是一个不同就会造就无数的争端。
而在这个世界,战争是世界的主旋律,就算有人能够一统天下又如何,武将、能力者,这些占据社会上层的存在,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之间也会争斗,以这群人的武力值,不可能期望他们在谈判桌上用语言说服对方。力量很多时候都是人的依仗,而拥有了力量的人,在有矛盾的时候,只会使用武力。
就算以他粗浅的政治认知,在统一天下之后,依照这个世界的制度,分封各大世家是在所难免的,中央政治由王族来掌握,但是地方的各项政治必然是由领地的世家来掌控,诸侯掌权的时代不可避免的来临,和现在不同的是,有了一个共同的国家,有了一个共同的领导。
作为一个如此庞大的国家,期望每个人都有着同一个思想,期望所有人不要开启战端无疑是愚蠢的天真,还有,作为统治者的思想,必须用战争来减少地方的强大,保证地方不会团结在一起威胁中央的通知。
这样的做法不能说没有坏处,可是也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模式,谁让这个世界的人对于战斗已经渗到灵魂了,漫长的历史沉淀下来的传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改变的。好比他前世的故国,就算接受了很多外来的东西,但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不会改变,那是铭刻在血脉中,会一代代传承的不可磨灭的东西,顽固到怎么也改变不了的思维。
所以啊,不论前世还是这一世,没有战争的世界,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算他未来能够统一天下,能够给世界带来的也只是短暂的安宁,而且他不会阻止诸侯之间的纷乱,小规模的战争总比大规模的战争牺牲的少,为了大多数人的和平,他会选择牺牲那一小部分,虚伪而又残忍的自己,比起眼前这个怀着真正和平梦想的男人,自己还真是不堪而虚伪。
说完之后擎苍就转身离开。
“等一下。”看到擎苍转身离去的身影,希少爷喊出了阻止的词汇。
希少爷从擎苍方才的眼神看到了认同、惋惜和一种悲哀,那是对他的向往的赞同,是无力而为的一种惋惜,还有更加深沉的,他不明白的悲哀,他想要在知道为什么悲哀,也想和这个认同他的渴望的男人更加深入的了解,升腾在心里是知音的感动和迫切想要和人分享同一种渴望的激动。
擎苍并未因为希少爷的言语停下脚步。
“请等一下。”希少爷再次喊道,并且开始移动步伐。
这时,异变突起,希少爷看到那个跟在黑发男子背后,拥有非人绝丽面容的青年,抬起手对着他,偏了一下头,眼底是对他的蔑视和不屑。
希少爷觉得身上一紧,有什么滑溜溜,软乎乎的东西缠在了自己的身上。
而在另一边也传来了女子的惊呼,这个靠近的女人从远处看到水从溪水里凝成一股冒出水面,犹如绳子一般,绑住了希少爷,如此不可思议的画面,怎么能不叫。
希少爷没有心思去理会突然的尖叫,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低头望自己身上一看,清澈透明的水带将自己的手、腰和大腿一起绑住,迈不开步子。
“缭。”擎苍微微回头看了眼,就看到希少爷的惨状,对身后的夙夜缭吩咐一声,在这里的天赋者只有他和缭,不是他做的,自然是缭。
“是,少爷。”放开自己的力量,水绳失去了维持他们的力量,哗啦啦的从希少爷身上落下,重新变为水的形态,恢复水的特性,弄湿了希少爷。方才这个希少爷的眼神让夙夜缭很不舒服,犹如知己一般的看着而他的君王,这个被卑贱的男人怎么配,他的君王不是这个天真到愚蠢的男人可以了解的。
如果不是擎苍在身边的话,那股水绳的作用绝对不是困住对方,而是将对方捏碎,一则是为了希少爷方才不敬的眼神,二则是为了最近夙夜缭心里的烦躁,不得纾解的烦躁。
给了希少爷一个蔑视的冰冷眼神,跟上擎苍,不再看身后一眼。鬼子和午沙不懂其中的复杂,看到王和主人的走了,跟着离开。
“姑爷。”方才接近惊叫的女子快步走到希少爷的身边,这个女人正是燕姬,“那是什么?”燕姬大声惊呼。
“能力,贵族,他们是贵族。”希少爷因为这个认知呆在了原地,是不是听到了燕姬的话,没人知道,只是喃喃自语。
“贵族!”燕姬惊叫,不是那种恐慌的惊叫,而是难以自信的惊叫。
贵族是什么?是天赋者,是世界的最上层,是平民无缘一见的尊贵存在。
不要看擎苍的身边汇集了那么的天赋者,但是其实相对于世界的面积,人类数量的众多,天赋者对于平民来说是很少见的,甚至有人一生都不会见到一个天赋者。
天赋者是贵族,有着他们的骄傲,就算是出门游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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