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好忙》第一章
见到李道文的时候,戚葵正从灌木丛里直起腰来,打算提裤子。
早春二月,荷兰还冷得很,好在阳光够足,戚葵做到情绪上来,把身下的荷兰男人给剥得精光。交媾的时候双方激情澎湃,什麽都叫出来,但完事被小风一吹,那真是鸡皮疙瘩能有黄豆大,连事後意思意思的爱抚也懒得给,忙不迭分开自顾自穿衣。
「喂,David,」荷兰男人笑嘻嘻地,披上礼服外套冲外面招呼熟人:「你他妈的这麽晚,老子等你两天了。」
被招呼的男人一步迈过来,双手抱胸,叉开腿站得笔直:「德国急事,没办法。」他像是东亚与南欧的混血,高大俊朗,一头乌发剃得非常短,笑起来露出两只虎牙,属於那种热情的长相。
他们两人说的荷兰语,戚葵听不懂也懒得理会:「我走了。」他是中英混血,从小跟著母亲在英国长大,和陌生人只说英文。
「嗳,等等,」金发碧眼的高大荷兰人有点舍不得,反手拉住戚葵:「下午男傧相休息室见吧。」
「……」戚葵摸著下巴看天:「你……叫什麽名字?」
「Lex,」荷兰人无可奈何,摊手叹口气:「跟你说了好多遍了。」
「啧,做的时候叫叫而已,我怎麽记得。」
戚葵长得好,人年轻,到哪里都不愁床伴,说起来Lex并不怎麽合他口味,倒是旁边那个亚洲人……看上去颇有点意思。
那人撞到两人野合见怪不怪,显然同样是个搞惯一夜情的玩家。他自跟Lex搭腔起,就一直目光炯炯地上下打量戚葵,看表情,倒也不像完全没兴趣的样子。
「嘿,你下午来的话,我就去。」戚葵这话是对著那人说的。
「别叫我嘿,叫我David。」David声线清朗,口音高雅,穿著黑色小礼服,高&的身材站著格外挺拔。
「行,那下午见。」戚葵上过的人实在多,萍水相逢,看对了眼做一趟,就跟棋逢对手下一局一样。重要的是高潮的强烈程度,名字这个东西,啧。
他摇摇晃晃,掸著身上的草茎出了灌木丛,边整理领结边往礼堂走。
这是家婚仪中心的後院,按荷兰习惯,花园与停车场被半人高的灌木丛隔开,他跟Lex分别是新人两边的傧相,早晨无聊找个地方媾和,想不到被姗姗来迟的David从停车场过来撞见。
其实真的长得不错。戚葵摸著下巴看天,正仔细回忆是否曾上过像David那样长得标致、气质也出众的男人,思绪却被旁人的一声呼唤给打断了。
「──葵哥,」白皙的东方少年笑起来眼睛弯弯,像只心满意足的猫咪:「我到处找你。」他腰肢细瘦,穿著小礼服的样子像个洋娃娃,还是个孩子。
「嗯,小蒙,」戚葵见了这孩子就从心里笑出来,他是真心喜欢这年幼五岁的堂弟:「我跟朋友有点事,」他看对方一眼,换成中文:「婚礼不是还早,怎麽不陪你的雅人了?」
「雅人跟悠人有话要说,」小蒙嘟起嘴:「悠人紧张得要死,一点男子气概都没了。」
「其实我能想像他的感受。」戚葵颇具深意地笑起来。
这次婚礼新人双方都是男性。羽田悠人是日本医生,雷鸣是马来西亚商人,这两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决定到荷兰来结婚。悠人的哥哥雅人与小蒙是恋人。小蒙第一次来欧洲旅行,自然而然地就邀请了身在英国的堂哥戚葵来做婚礼傧相。
Gay的婚姻上傧相大多都是同好,戚葵把这次婚礼当成是顿丰盛的自助餐,提前三天抵达婚仪场,站在前院台阶上演习入场步伐的时候,就像猎人巡视围猎场,抓一把起来吹吹再挑著吃。
他是那种收集型的玩家,在性爱上并不挑剔,只要看著顺眼,或者对方有什麽别具特色的地方,就都值得尝试。不过他是从不在下面的,也从不用嘴伺候人。好在长得俊、功夫好、手头又宽,这些近乎傲慢的怪癖倒也没有成为他收藏男人途中的绊脚石。
两天下来这场婚礼上能睡的男人他基本上都搞了一遍,甚至包括那位心不在焉的新郎之一,雷鸣。
婚礼之前老公还在被人轮著上……他在心中默默同情羽田悠人,顺便反手去揽堂弟肩膀,突然觉得腿上湿漉漉地。低头去掏才发现刚才光顾著打量那个叫David的混血儿,忘记把用过的保险套摘下来,裤裆里自然是一塌糊涂。
居然为了看个男人忘记做最基础的善後工作,戚葵还是第一次如此失态。
他情不自禁便想入非非,连小腹都有些热起来,虽忙著找地方清洁下身,但还是抽空跟小蒙打听:「啊,刚才看到一个人,说是傧相,叫David,之前彩排没看到过……你查查看,是个什麽人物,现在才来。」
「呃,那个是雷鸣的朋友呀……他是中国人耶,叫李道文……」小蒙被安排负责这次婚礼的人员签到,工作做得很称职:「他是雷鸣生意夥伴的养子,嗯,大人物……他……」少年还在掏口袋里的签到簿,回头堂哥已闪进礼堂的洗手间。
「──李道文。」戚葵立在盥洗镜前,喃喃念一遍那人的名字,似乎又看到那人黑密得不像话的两道睫毛,在阳光下眯著眼笑的时候,两颗虎牙白生生地发亮──这样的猎物,怎麽能错过?
婚礼安排在晚上六点,下午可以自由活动。戚葵沐浴更衣,往裤袋狠狠塞了一大把保险套与润滑剂,摸到傧相休息室,打定主意要好好吃一顿。
李道文果然在。可他也不是一个人,他跪在沙发上,按著金发的荷兰人Lex,顶弄得正凶。
戚葵见状笑笑,抽出钥匙反锁了门,拿中文跟李道文打招呼:「你们这麽早。」
「还行,」李道文听到对方说中文,稍微愣一下,眯起眼睛,也笑著拿中文问:「你是小蒙的堂哥?」
他刚才明明跟Lex做得大呼小叫,一副高潮迭起的样子,这时却好像手端清茶门庭见客似的,要不是呼吸太过急促,下面那根镶在别人身体里的东西,简直不像是长在他自己身上。
戚葵回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拉开裤鍊绕到Lex面前去示意荷兰男人:「一起吧。」
跪趴著的Lex被李道文按得动弹不得,这时让人打扰了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舔一下嘴唇:「你问问干我的人,看他愿意吗?」
「不愿意。」李道文拒绝得很乾脆:「我今天没兴致。」
「喂,」戚葵竖起眉毛:「说好了的。」他斜眼打量李道文,对方只脱了裤子,上衣敞开著,胸肌与腹肌都堪称完美,随著腰肢摆动,炫耀般舞出种种线条。
「我说了没兴致,」李道文很不耐烦,「啪」的一掌击在Lex臀上:「你闭嘴。」
荷兰男人被打得「啊」的一声叫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沙发布面。
戚葵见他如此傲慢,立刻起了征服欲。过去将双手如蛇一样缠到李道文脖子上,嘴唇咻咻地在对方唇间利用呼吸气流撩拨不已:「我有兴致。」
李道文听到他这麽说,眯眼仔细端详青年,突然龇牙一笑,吮住对方嘴唇。
戚葵从小喜欢男人,自懂事起就到处搞一夜情,不要说接吻,什麽奇怪的事情都做过。可他真未料到,跟李道文的这个吻,感觉竟如此强烈。舌尖绞缠的时候猛地有股热气从胸口腾起来,连膝盖都立刻变得软绵绵。
他不敢多吻,松开来看著李道文,有些愣。
李道文仍眯著眼,见戚葵退缩,挑衅地舔了一下嘴唇。他舌尖嫩红嘴唇莹润,这麽一下虽然舔的是他自己,戚葵却觉得整片舌头都麻了,从心里痒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知道遇上了劲敌,忙打点精神再次含住李道文双唇,使出压箱底的技巧,花招百出地舔来吮去。吻与吻当中体液交换的声音,简直比正在交欢的李道文与Lex身下那些还响亮。
李道文果然上当了,他让戚葵给吻得气喘吁吁,等对方收回嘴唇时还不由自主地跟过去,等吮了个空才回过神,立刻咬住下唇瞪戚葵,有点恼羞成怒。
他睫毛长,眼瞳黑,这麽看过来就好像受了委屈,一肚子话说不出的样子。
戚葵被他一瞪,下身「轰」地热起来,一只手径直探下去,握住李道文一边臀瓣:「嗳,让我进你里面吧。」他原本只想玩玩,可现在却完全被挑起了欲望,斗志昂扬地只想跟李道文合为一体。
「我今天没兴致在下面,」李道文回绝得很乾脆,顺手握住戚葵手腕一甩:「滚。」
被人这麽呼来喝去还是戚葵生平第一次,他不由得发怒:「喂!说好了下午一起玩的!」整个人都往李道文背後扑去,想著霸王硬上弓也是种情趣,好歹顶进去了再说。
可李道文动作比他快,一个转身往後坐下挡住重要部位,双手还顺带帮伏趴的Lex换了姿势,令荷兰人整个小孩把尿般坐在他大腿之上。
他力气也还真是大,托著Lex那样高壮的男人颠动也毫不吃力,耸了两下居然还有空似笑非笑地看戚葵一眼,扬著下巴示意对方:「你也来伺候他……用嘴。」
「我从不用嘴,」戚葵被李道文翻身的动作推开,踉跄著险些倒地,他从未被人这麽侮辱过,脸色铁青地转身就走。好死不死刚才又锁了门,他忙著掏钥匙就忘记自己口袋里尽是保险套,那些东西被他手指带出来,劈劈啪啪地落了满地。
青年盯著滚落满地的塑胶小包,额头暴满青筋,心中尽是怒骂。
後面李道文跟Lex做得更响亮,肉体相击的声音好像跟鼓掌一样,忽地又听到李道文喘著嘲笑戚葵:「原来你这麽饥渴……求我,求我我就让你上他。」
他刻意施舍般的一句话等於是火上浇油,戚葵怒极反笑,下决心要搞定这人。他施施然转身,凑到李道文面前斜著眼睛瞟他一眼,双手捧起对方空著的左手,极其热情地含住他食指。
戚葵舌头上的技巧是公认的好到能写一本书,虽然只是爱抚对方手指,成效却比Lex在前面火热的交合更大。
李道文渐渐停止顶弄,右手也探出去揽住戚葵後脑,喘著笑:「喂,技术不错啊……你还说不用嘴。」
戚葵正一根根地玩弄李道文左手,这时刚好含到无名指。李道文戴了两只戒指,他指节细瘦,戒指被戚葵用门牙松松地咬住,配合嘴唇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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