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好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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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好忙-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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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葵钻进隔间将门一锁:「你是要在外面闻味道吗?」
「呸!」李道文心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恨恨地走到洗手间大门口外,耳朵竖起来听里面的动静。
这两天戚葵在婚礼上混来混去,对婚仪中心的地势已熟得不能再熟。老式古堡休息室改建的洗手间後,竖著巨大的老旧气窗,窗棂松动,稍用力就能无声无息地推开。
他动作灵敏,将鞋袜脱下,袜子里塞了厕纸让袜筒站立,插进鞋子摆在马桶前。
这样李道文从外面看过来,他似乎仍坐在马桶上努力,但青年人本身已狸猫般轻盈地翻过气窗,赤脚沿著灌木丛跑远了。



惹不起,躲得起。戚葵恨极了跟李道文打交道,他骗过对方,不敢耽搁,立刻回自己房间收拾收拾,从婚仪中心後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
刚出门就被人搭讪,居然是之前在酒吧遇见的那两个西班牙男人。
对方态度殷勤,可惜英文太差,说了半天也只听懂「小蒙」、「男朋友」之类的单词。戚葵想想,记起堂弟小蒙之前提到请了大学的朋友来婚礼,想必就是这两位。
他急著脱身,无论说什麽都笑嘻嘻地点头称是,上了对方的车就哄著男人们快走。
那两人对视一眼,笑著依言照办,见戚葵跑得一头汗,顺手递过来瓶矿泉水。
戚葵估计这二人是想要跟他玩一夜情,他虽对他们没什麽兴致,但对方态度殷勤,也就喝了水,任由男人们将他带到城里某间公寓。
然而下车就觉得不对劲,胸口闷得像被堵住,从胃里开始发痒一直痒到脚趾尖,浑身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暗道不好,知道是被这两人算计,下了药。
其实戚葵玩得多,对这些一夜情下药之类的把戏一向防范得严严实实。但这次情况实在太特殊,对方装成堂弟小蒙的朋友,又是雷鸣的婚礼,加上他受了一晚的气急著发泄,想不到竟阴沟里翻船、著了道。
他也并不是没嗑过药。可他对多种药物过敏,除了极少的几种纯天然助兴剂以外,几乎任何药物都能要他的命。此刻浑身发胀,眼睛里滚烫,怎麽也止不住流泪,心下知道对方给了他极其猛烈的催情剂,已开始有过敏反应。
正挣扎著要跑,对方把他三两下架起来塞进电梯,到了顶楼就拖出去开了门,将青年整个甩进去。
戚葵发起高热,脸色潮红,要喊叫却只能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才意识到自己舌头跟喉咙也因过敏肿了起来。
房间里一堆男人等著,看到戚葵就异口同声用西班牙语边骂边笑。其中带头的是个大胡子,上来就两记耳光,龇牙笑著把青年整个按在床上,将他双手双脚捆在床架上。
戚葵大惊失色,知道是碰上专门绑架年轻人拍GV的地下黑帮。
对方哪肯给他挣扎的机会,径直摆开聚光灯与摄影机,把他剥光了就开始动作。
戚葵今年二十二岁,虽然身世尴尬,但六年前去世的母亲也好,之後身边那些男人也好,都将他捧在手心里宠爱。这二十二年来,从未有过任何一秒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算计著按倒了肆意凌辱,毫无缘由,毫不怜惜。
他也从未屈居人下过,被药物整治得神志昏沉,手脚痉挛著哮喘,连哀求都说不出来就被人用手狠狠扩张後穴。那种痛苦令他浑身发麻,不住短暂昏迷又被弄醒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对方停止动作,带头的大胡子男人在跳著脚骂人,一群人不停打量戚葵容貌,拿著手机反覆对照著查验,看神色竟像是抓错了人。
戚葵痛得厉害,仰卧在床上流泪,见对方竟然收拾东西摆出一副打道回府的样子,更觉得自己这趟罪受得冤枉,忙挣扎著要对方将自己放开。他身上成片地起了微小的血点,四肢颤抖,声音撕裂,苦苦哀求的样子像只受伤的野生动物。
那两位将他带回来的西班牙人上下打量他,面带恻隐之色。等带头的人出去,过来架著半昏迷的青年出门上车。
车子开了一阵,那两人似乎确定没有人跟踪,把戚葵从车後门推出去,看著笑了一会,竟扬长而去。



此时已近午夜。早春气温低得离奇,戚葵被扔在路边,被冷风一吹总算有些清醒。他知道这麽耽搁下去必死无疑,拼尽全力起身,打量四周才发现,自己竟又被那两人带回了婚仪所後花园那个灌木丛旁的停车场。
戚葵勉强扶著膝盖弯腰喘气,药物过敏得实在厉害,一站直就喉咙痉挛,拼尽全力也无法将空气吸入肺里。眼睛热呼呼地止不住泪水,一颗颗打在脚前沙地上,溅起片片尘沙,也不知到底是过敏反应还是别的什麽。
他赤身裸体,想打电话叫救护车也没办法,下身被侵犯的地方痛得像要裂开,外面黏答答地沾满液体,夜风丝丝剐上去,冷得钻心。
「喂。」有人在他面前停下来。
戚葵耳朵里嗡嗡地都是轰鸣,听不出那人问些什麽,然而见到眼前那双黑色皮鞋,想也不想便扑过去抱住对方膝盖,喘息著说不出话来。
「喂,你发什麽疯!」李道文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蹲下来看清戚葵的面孔,不由一愣:「你……喂,我的戒指呢?」
他在洗手间外等了半晌找不到戚葵,知道上当,恨得牙痒痒,满场子找人。谁知接下来婚宴上便有西班牙Sotoca家的人捣乱,雷鸣受了轻伤,一切都草草散场。
他背景特殊,颇有些权势,加上也跟Sotoca家有过节,当下便同仇敌忾地跟雅人指挥收场事宜,折腾到半夜。等一切安顿好了正打算回家,竟又在停车场碰到戚葵这个吞了自己戒指的滥交青年。



《反攻好忙》第二章

戚葵已经神志昏沉,他紧紧抱著李道文脚踝,勉强喘息著哽咽:「帮帮我,我……我生病了,带我去看医生。」他声音撕裂,听起来凄楚可怜到极点。
李道文皱起眉头,蹲下去拍著戚葵脸颊查看半晌,突然问:「你是过敏对不对?谁给你嗑药了?」
他也不等戚葵回答,一手搭住他後背,一手揽著他膝弯,把高&的青年整个横抱起来,塞进自己车里。
他似乎对照顾过敏哮喘的病人格外有经验,先把座椅靠背放成三十度角、最适合戚葵吸入空气的姿势,才帮他系上安全带。
戚葵双眼高高肿了起来,恍恍惚惚地,看到有张英俊的面孔凑了过来,将两颗药片塞进自己嘴里。他生怕那是别的什麽催情剂,死死咬住对方手指不松口,无论如何不把药吞下去。
李道文任由戚葵咬著,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他端详著戚葵满面泪痕的脸,神情居然说不出的温柔。
半晌他从杂物箱掏出个小急救箱,里面整整齐齐地排了一箱过敏性哮喘的特效急救药。李道文抽出瓶喷雾,塞进戚葵嘴里,按了两下,柔声吩咐:「含住。」
戚葵尝到熟悉的哮喘解痉喷雾的味道,心里突然放松下去,转眼看到穿著白衬衫的那个人,肩膀如此挺拔而宽阔,忍不住就把咬紧的两根手指放松了,嘶哑著问:「你是谁?」
李道文抽出手指捧住戚葵的脸颊,轻轻摩挲著低声说:「是我。」他指头上被咬出了鲜血,混著唾液跟泪水在戚葵脸上画出古怪的痕迹,在苍白的底色上格外醒目。
「……是我。」李道文垂下眼帘,黑睫毛在脸上不住抖动,好像梦游似的,凑过去在戚葵额上轻轻吻了吻。
戚葵含著哮喘喷雾迷迷糊糊地笑了,猫一样在李道文鼻尖磨蹭一下自己额头。
李道文将戚葵的脸推得远些,藉车里暗淡的灯光,眯著眼不住打量青年的面孔,彷佛立刻就要哭出来一样。
戚葵任由他看著,突然露出个恍惚的笑容,低头「哗」的一声在李道文身上呕了个天昏地暗。
李道文万万料不到对方会在这个时候呕吐,条件反射地将戚葵一把推出去,顺手将自己的外套甩掉。手忙脚乱地清理片刻,他才渐渐有些醒过来,心想老子刚才怎麽就觉得这个混蛋像程浮,也不知道到底哪根脑筋搭错了。
他被吐得一身脏秽,又是厌恶又是懊恼,恨不得把戚葵剁了喂狗。正打算把他扔下车,低头却见那家伙又露出个微弱的笑容,喘息著说:「你的戒指,还你了。」
面无人色的青年趴在一堆污物里,手上明晃晃地托著的,正是他吞下去的那只银色戒指。
李道文咬著下唇,盯紧戚葵以及戒指看了半晌,深吸一口气,发动了汽车。



戚葵昏迷了许多天。
他隐约记得是李道文救了自己,把自己带回他家住下,还请了医生来诊病。
偶尔清醒,有时是一个人睡在漆黑的大屋子,有时身後有个强壮温热的胸膛依偎著。那人身上的气息非常清新,心跳有力,紧紧地贴著自己肩胛骨,两人彷佛连体婴儿一样,连呼吸都混为一体。
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在做噩梦。
常回到年幼那些日子,眼睁睁看著患了癌症的母亲挣扎著死去。她在浴室里大把大把地掉头发,那些漆黑而枯槁的人体组织像一张网,铺天盖地地蒙过来,无法动弹无法呼吸,连流泪都痛彻筋骨。
他也常梦到被人下药强暴的情景,每回都咬紧牙关流著泪痉挛,直到被身後那人的大手摇醒,一遍遍问「谁做的」。



噩梦像是无穷无尽的冰海,等戚葵总算可以睁开眼睛,他长长出了口气。
外面是阴天,并不算宜人,可微风吹抚树叶,顺著窗缝溜进来,携带著人世间的温度,令他终於可以呼吸。
深紫墙壁酱褐原木地板,戚葵打量著这间卧室,摇摇晃晃地扶著墙出去。
李道文抱著双膝坐在正对卧室门的饭桌旁,背後落地窗敞开著,帘子被风吹起来打在他背上。他一动不动,蜷缩在椅子之上,脸埋进膝盖,从戚葵这个角度看过去,好像是旧照片上的一个剪影,随时就要破裂了。
戚葵清清嗓子,嘶哑地打招呼:「早。」
李道文半晌才抬起头,愣愣地盯著戚葵,脸上的表情悲切到极点:「啊,早。」他才一开腔,两滴巨大的泪珠就从睫毛下「啪」的砸到膝盖托著的一张硬纸片上。
「你……」戚葵皱眉,也不顾自己是赤身裸体,抱著胸斜靠在门框上:「谢谢你帮忙。」
「没什麽。」李道文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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