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戚葵皱眉,也不顾自己是赤身裸体,抱著胸斜靠在门框上:「谢谢你帮忙。」
「没什麽。」李道文把头转到另一边盯著窗外发呆,不再跟戚葵搭腔。
戚葵见他神经兮兮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径直摸到浴室去洗浴。
跟镜子里的自己打个照面他又愣住,身上前後都满是过敏风疹块留下的红痕,然而在那些痕迹中间还掺著青紫的椭圆吻痕,锁骨跟小腹部位尤其严重,几乎连成了片。
戚葵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但连风疹块都褪了,吻痕总不会是被强暴时让人弄上去的,只能是李道文趁他生病,占了他便宜。
戚葵是个玩惯了的人,本来就不把性爱当回事。他大难不死,心情复杂,也懒得再去跟李道文计较,毕竟他照顾自己这些天,交点报酬也是理所当然。
他身子虚得很,勉强抓件浴袍出去,扶著墙往厨房走,打算吃点东西就回英国。
「我做了马铃薯泥跟香蕉奶昔。」李道文在他身後幽幽地发言,手指在饭桌上敲了敲。
他似乎洗过脸了,黑睫毛湿漉漉的,头发也打湿了往後捋著,露出丰满的额头,看上去格外俊俏而无害。
戚葵犹豫一刻,在他身边坐下,默默地吃了两口,忍不住抬头问:「你老盯著我干什麽?」
李道文并不答话。他仰身往後,靠在椅背上,随手拧开一瓶啤酒,转头去看窗外。戚葵这才发现桌子下摆满了啤酒瓶,大部分已经空了。
他试问了几次李道文都不开口,於是也懒得继续,低头边吃边想自己的事情。
他从小心高气傲,因此下决心哪怕豁出命,也得把侵犯自己的黑帮找出来报复个彻底才痛快。然而他跟自己父亲戚楠一向感情不融洽,算起来不过是戚家流落在外的孩子,想买辆高级跑车都得管家王叔签字,要找人去跟黑帮作对谈何容易。
戚葵是个聪明人,知道不借助外力,这个仇绝对报不了。但盘算来盘算去,身边竟没一个能立刻伸得出手的。
相比起被强暴的屈辱,现在的困境更令他烦恼而伤感。青年一筹莫展,又恨又委屈,不由丢下勺子叹了口气。
李道文闻声转头过来,懒洋洋地说:「你给我的地址和公寓楼号都是正确的,我找好人在那边看著了,这两天就能解决。」
戚葵一愣,记起之前昏迷时跟李道文说过那栋拍GV的公寓的样子,以及车子驶过的路径。
他深吸一口气,学著李道文的样子仰身往椅背上一靠,捞起瓶啤酒拧开:「不用你多管閒事,我戚家也不是吃素的。」
李道文眯著眼上下打量戚葵,突然凑过来,一把将他手中的啤酒夺过去:「你病刚好,别喝酒。」他把马铃薯泥跟奶昔往戚葵面前推推,口气很温柔:「先吃饭。」
戚葵愣了愣,虽不知对方前倨後恭的到底卖什麽药,但好意无法推却,只得乖乖照办。
李道文抱著两瓶啤酒,趴在桌上侧著头盯住戚葵吃饭,眼睛一眨不眨。他彷佛有点醉了,看著戚葵的时候眼角又湿又红,既像受了委屈又像动了情的样子。
戚葵冷眼瞅著,觉得这个光景颇有些意思。
他第一次见到李道文就想上他,之後吃了瘪反而更不服气。要是平常也就忍了,可是之後遭遇到那种事情……这人原本霸王一样专门欺负自己,到现在态度又无缘无故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甚至还一副情深意切的样子仗义出手……戚葵摸摸下巴,想起身上那些吻痕,觉得八成是不打不相识,李道文对他动心了。
既然对方有感觉,自己也不是没兴趣,那还等什麽?
他这麽想著,当然就付诸行动,凑过去,微笑著在李道文面前低声问:「嗳,我说,你为什麽帮我。」他瘦了许多,脸容越发清秀,笑起来看上去格外深情款款。
李道文垂下眼帘,半晌才轻声说:「你是过敏体质对不对,不能吃柠檬跟坚果,催情剂也不能用,一过敏就哮喘,还有发高热,起风疹块,对不对?」
戚葵料不到他说这个,忍不住笑了:「对,你把医生的诊断都背下来了?」
他看著李道文挺直的鼻梁、以及双眼之上漆黑修长的眉毛,心里痒得像有只小手在抓,忙往前再凑凑,几乎是鼻尖抵鼻尖地柔声道:「你对我真不错,嗳,我说,这些天我跟你住在一起,你这麽照顾我,为了什麽?」
李道文还是垂著眼,轻轻摇晃怀里的啤酒瓶,发出「叮叮」的玻璃撞击声。
难道这人也会害羞?戚葵越发兴趣暴涨,把勺子一扔,人贴了上去,用百万分的温柔引诱:「你照顾我,我很开心的。我来好好报答你,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李道文沉默一会,彷佛忍不住似的,突然侧头在戚葵嘴唇稍微啄了一下,低声说:「你生病我抱著你睡觉,我也很开心的。」
戚葵听得心花怒放,连被迫拍GV的深仇大恨都暂时抛在了脑後,只想先上了李道文,重振雄风再说。
他头脑发热,懒得再挑逗,扑上去堵住李道文嘴唇,一把抓住他下身揉搓。
砰的一声,两人胸膛撞在胸膛上,李道文让他扑得险些倒地,忙双手往後撑住椅面,含含混混地骂人:「你他妈的发什麽疯!」
「嗳,你喜欢我,我看出来了。」戚葵吃吃笑著,在李道文唇间厮磨。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刚才还病得动弹不得,为何这时压在李道文身上就像打了兴奋剂,浑身热得冒白气不说,心跳得那样快,连第一次开荤时都没这麽兴奋过。
李道文皱著眉头去看戚葵,舔了舔嘴唇要说什麽,话未出口又被堵了回去。
戚葵一鼓作气,上面发挥全部技巧热吻,下面麻利地剥了李道文的裤子,捞著他那条东西轻搓快套。
李道文以前也是玩惯的人,知道这情形要停下是不可能的了,於是享受著爱抚很快放松,双手搭在戚葵肩胛上,热情地喘息著在他手中耸动下身。
他似乎天生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些,激情起来後,就像个小火炉。那种湿润而滚烫的气息涌出来,不住打在戚葵唇上,彷佛最烈的春药般,令他前所未有地欲望勃发,心跳得要从胸膛蹦出来。
身下的躯体肌肤紧绷,修长挺拔,戚葵摩挲亲吻著往下,想都不想,就含住了对方坚挺的欲望。
「喂,你不是从不用嘴。」李道文双手按住戚葵後脑,喘著调笑。
戚葵一愣,这的确是他第一次用唇舌爱抚别人的性具。然一切自然而然,发生得顺理成章,脑里全是讨好对方的念头,什麽原则跟骄傲都在无意间被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有点羞恼,恶意地用门牙去磕嘴里那条东西。
「唔……」疼痛总算令李道文住了嘴,爱抚著戚葵的耳垂与锁骨,垂首眯眼去看在自己胯间忙碌的青年。
戚葵被摸得有些愣,一面含著对方性具一面抬头与李道文对视。从这个角度仰望,才发现李道文虽长得英挺,但嘴唇丰满,睫毛黑密,不笑的时候就很有点孩子气,看上去格外无辜。虽是充满肉欲的时刻,给人的感觉却只有热情,不带一点淫靡。
李道文却似乎突然清醒过来,他粗重地喘息,哑声道:「你不要看我。」双手拇指抚上戚葵眉眼,顺势抱紧他头颅,开始大力耸动下身。
像这样由主动落为被动而且纯粹给出服务的交媾,对於戚葵来说还是第一次。然而他浑身发软,连一点犹豫都办不到,乖乖闭上眼,用尽技巧配合李道文的需求。
他呼吸急促,每一次听到对方激昂的呻吟,嘴里感到欲望的搏动,就彷佛那些快感是落在自己身上一样,背上不住颤抖著起了一片片鸡皮。直到最後顺势将那些浓稠的液体吞进喉咙,也还愣愣地回不过神。
李道文手指仍沿著戚葵双眉不住描摹,缓缓摸到对方湿润的眼角,轻声吩咐:「可以站起来了。」
戚葵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忙抠著喉咙咳嗽,满脸通红,窘得恨不得一头撞死。
李道文抱著胳膊往椅背上一靠,呼了口气:「我的那个……比马铃薯泥好吃,对不对?」他一副酒足饭饱的神态,笑嘻嘻的。
戚葵被他这揶揄撩拨得意乱情迷,忙舔著嘴角凑过来:「轮到我了。」他紧紧揽著李道文的腰,上下其手:「我会很温柔的。」
「啧,」李道文上下打量戚葵,见他一副精虫上脑的样子,跟自己心里幻想的那个对象差了十万八千里,突然心生厌恶,一把抓住他双手,口气很不耐烦:「我没兴致。」
「屁,」戚葵嗤笑,就势压上去:「又玩这一套。你明明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了,对不对?」他慢条斯理,一下一下啄吻李道文嘴唇:「你说说看,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麽……趁我生病的时候……把我全身……都吻遍了?嗯?」
李道文闻言一愣,用肩膀把戚葵下巴顶高,瞪著眼打量他,脸色阴晴不定。
「其实,我也很喜欢你的,我一见到你就想上你。我技术很好的。」戚葵下身硬得发痛,忍不住在李道文腿上反覆磨蹭:「你会很舒服的。」
「说了没兴致,」李道文语气里腾起火星,他紧紧皱眉,挣扎两下挣不开,沉声威胁:「你别逼我动手。」
「你不必动手,」戚葵笑嘻嘻地,用膝盖去拨李道文的双腿:「动下面那张嘴就行了。」他见李道文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又有点心软,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一下:「你乖,我很喜欢你的。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对你妈个屁!」李道文脸色铁青,双腿夹住戚葵的腰,一个鹞子翻身,「砰」的一声巨响,整张椅子带著人翻倒在地上。
他利用体重,狠狠砸在戚葵身上,令青年叫都叫不出来,松开手蜷缩成一团。
「妈的!」李道文狠狠地骂,转眼见戚葵抱著肚子喘气,又怕真把他打坏了,忙过去捅一下:「你还好吧?」
戚葵本来就是装死,见对方上当,迅速出手,抱著李道文的腰整个压上去:「喂,你再别扭,我生气了。」
「气你妈个头!」李道文这下当真勃然大怒了,甩了两次甩不开身上的牛皮糖,也不顾对方大病初愈,使出十成十的力气,拿膝盖往他肋骨上撞过去。
他劲道实在是大,戚葵被撞得应声松手滚到一边,动弹不得。
李道文知道这人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