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亦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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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亦是朋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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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虽然重要,但是结果说明了一切。

电影开场,人群朝检票口涌去。Hopper站起来拥住了施羽的肩膀也往前挤。他的手势很自然,像是兄弟一般轻轻搂着,别人看在眼里绝对不会怀疑。从他们坐的地方,到检票的地方,不过四五米的距离,施羽由他去了,放在他肩上的手掌温热,热度透过衣服传递到皮肤,很舒服,也许是什么细微的事情触动了他的脆弱,hopper这样搭着他的肩膀,让他觉得自己不再孤单。
施羽的眼睛湿润了,有一种心安的情绪涨满胸腔。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是一场视觉盛宴,施羽终于知道在宽屏幕上看大片原来是那么的不同。看来观念要改变一下,很多事情,即使一个人去尝试,也不错。
剧情还是好莱坞大片的惯用,个人英雄主义加上插科打诨的小人物,有喜有悲。忍不住骂狗血,可同时也觉得发泄到恰恰好处。
娱乐嘛,的确不错。
散场了,施羽眼角嘴角都是笑意,hopper也被他感染,一直追问,“你高兴吗?你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你喜欢这个片子啊。”
施羽嫌弃他聒噪,狠狠拍了他一巴掌,才让他恢复了些正常。
“挺好看的。”施羽说。
笑容透过薄薄的皮肤映在他的双靥,简单又容易满足的人,hopper在心里给他又下了个定义。要知道,世界上不快乐的人越来越多,让一个人快乐越来越难,不然压力怎么来?hopper觉得一周工作积攒的压力,瞬间都甩下了,轻松不少。
“去nothing bar坐坐吧?现在这个时间,正是热闹的时候。”
“好啊。”施羽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他们还是走着路过去,想到刚才看的电影中的情节,就交流一下,时不时响起施羽的轻笑或者hopper夸张的大笑。

施羽坐到上次坐的位置,hopper脱了外套,再次为他调出一杯午夜。
“如果能忍住这苦苦的味道,也不再去想念它之前甜甜的味道,那么就能尝试其他味道。”
施羽记起来那个晚上,hopper也说过同样的话。
午夜,入口甜蜜,过后却会从舌根漫上苦涩。
Hopper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心吧,我不会再灌醉你。这一杯,我陪你喝。”
施羽笑着抿了一口,“我其实没有什么跟人交往的经验。”透过玻璃杯去看对面的霓虹,变了颜色,“有一个人,他一直,一直把我保护的很好。”
Hopper静静的听着,微笑着看他。
施羽笑着说,“你这副样子好像准备要听我讲一个晚上似地。”
Hopper眨眨眼睛,“我随时都准备听你说,当然,你不说也可以。我很开心,你愿意跟我做朋友。”
施羽点点头,“是的。我愿意跟你做朋友,但只是朋友。”
这回hopper没有急着申辩,笑着跟施羽碰了碰被子。
“上次我来,我失恋了。本来,我想很潇洒的走掉。但是我忍不住跑去问他原因。原因其实也没有问到,也许根本没有原因。我要谢谢你,因为如果没有你,也许我会做错事,会后悔。”
Hopper皱眉,“可我后悔了。”
施羽好笑,“真的谢谢你。敬你!”他举手跟hopper干杯,把剩下的酒灌进嘴里。
“这么喝会醉的。”hopper来不及阻止。
施羽抬眼扫了一圈,“到这里来的,都想醉吧。我也想醉,所以我跟着你来了。我会付钱的,老板。”
Hopper夸张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不会找你收钱。”
施羽敲敲桌面,“那请再来一杯。”
Hopper重新给他满上,“慢慢喝。”
施羽笑了,“慢慢喝就不会醉么?其实醉不醉不在酒,在人。”
Hopper低头看他,“你醉了吗?什么在酒不在人的,没那么玄,也没什么抗不过去。”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有我呢。你不是说你愿意跟我做朋友的吗?我就是你的朋友,在没得到你的允许前,我不会做任何事情。所以,你可以放心。还记得吗,我说,我可以充当热线电话,保证陪聊陪醉还负责你醉后的安全。”
施羽看了他好一会儿,抹抹眼睛,“呵,我已经跟你说了好多话了。”
一直以来除了冯晨,他身边没有其他任何人。同学都不来往了,朋友也没交过。从小到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很自觉地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是那种排斥,而是好像所有人都很小心翼翼的害怕打扰到他一样。只有冯晨,是强硬的闯进他的周围的。
他低下了头,自嘲的说,“其实,你愿意听我说,我已经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Hopper意识到,施羽也许一直是个孤独的人。他叹了口气,跟施羽碰了碰杯子,“再来一杯吧?”
第十七章
说不喝醉,施羽还是醉了,只不过不是醉的不省人事,还能走路,还在唱歌。
Hopper跟在他身后,看他仰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边走,一边唱,也不是唱,就是哼,哼着熟悉的旋律。
刹那间他觉得自己很残忍,残忍的逼迫这个男人去面对自己不想面对的东西,感受自己努力压抑的感情。虽然说腐肉一定要挖掉,再疼也要挖掉,但他还是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施羽。
他赶了几步,赶到施羽身边,跟他并肩走着。
施羽歪过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我爸妈跟他的爸妈死在同一场交通事故里,你瞧,命运就这么奇怪,突然把我们两个拴在了一起,有一阵子,我一直觉得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Hopper太阳穴一突,没想到施羽的父母已经去世了。
“你说爱,能维持多久?”施羽声音蓦地低了几度,像是在问hopper又像是在自问自答。
hopper选择沉默,深夜寂静的街道回响两人轻轻的脚步声。
“在我以为会是一辈子的时候,忽然发现爱早就不见了,而以为有的一辈子时间,忽然只剩下一个晚上。”
他停下来,望着天,“我走的那天,下雨。”
Hopper看见他眼眶里都是晶莹的泪水,顽强的聚集着,形成闪耀的泪花。
“我跟自己说要潇洒,不要哭,可你瞧,我大概在你面前不止哭一次。”
说这话的时候,他苦笑着,眼眶里的眼泪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快速滴落,根本没在脸庞上停留,直接落到了脚边,再抬头时,只有湿润的睫毛,说明方才盈眶的不是幻觉。
Hopper拍拍他的肩膀,“你对他有感情,舍不得放手,难过都是正常的。”他指着笔直小路的前方说,“你看,我们要走到那儿去,所以,尽管流泪,但是泪水都要撒在身后,而且,你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回忆都放在心里。有一天,你会发现苦涩都被沉淀了,剩下的只有甜蜜的醇香。时间会教会你忘记,也能让你忘记。”
施羽重新迈开长腿往前走,“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去爱一个人,我只是很笨拙的学习他是怎么爱人的。我以为我学会了,但是不知道,原来是他不屑的。而我找不到原来的那个自己。”
Hopper叹了口气,“不要太逼自己。你现在能对我说出这些,起码说明你想透了。”
施羽苦笑,“不想透能怎么样呢?我没有办法对感情委曲求全。”
Hopper踢开面前路上的一块小石头,石头咕噜噜滚到一边,“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人生就完美了。但是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挫折,是为了让你更坚强,也许是为了让你更幸运。”
施羽继续唱歌,还是熟悉的旋律。
Hopper跟在他身后,看着被他们抛在身后的路灯,一次有一次的拉长施羽的影子。

分手的时候,hopper再三确定,“真不需要我照顾你吗?你知道,我不会乱来的。”
施羽浅笑着,“不用,我没有大醉,走回来,也清醒的差不多了。”
Hopper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两下,“那好。明天后天我有事儿,不然可以找你玩儿,星期一我直接来接你,我们上午就去客户那里。”
施羽点头,“嗯,星期一电话联系。慢走!”他挥挥手,看hopper上了一辆出租车才上楼。

洗了澡,把自己抛上大床,抱着被子打了几个滚。
床真大啊。
他想起以前冯晨总喜欢挤在他床上,两个人男孩子,身材都大,只能侧着身子睡,一晚上过去腰酸背疼,可是乐此不疲。
后来买了房子,冯晨还是执意只买4尺宽的双人床,翻个身就会压到对方,可没人说不舒服。
再后来突然有一天,冯晨搬回来一张6尺的大床,换了又厚又软的床垫,睡的真舒服啊,可两个人摊手摊脚平躺着,中间还可以再睡一个人。
舒服是舒服,只不过没了体温来温暖身体。
变故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他抬起胳膊压上酸涩的眼睛,感觉眼皮火辣辣的疼。

周末窝在家里干活,他接了一些私活,多赚点钱,也消磨下时间。
周一一大早,hopper就来了电话。半小时后,他开着车到施羽楼下来接施羽。
“资料都带齐了吗?”他一看到施羽,就马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都在笔记本里。”hopper毫不吝啬的展示自己的大白牙,施羽也被他的笑容感染,挑挑眉坐上车。
见他坐在车后,hopper小小地失望了一下,他以为经过周末的那次贪心,施羽不会对他这么见外。他扭身把副驾驶位置上的一袋早饭递给后面的施羽,“早饭,开过去差不多15分钟,先吃吧。我吃好了。”
一碗皮蛋瘦肉粥,一个虾卷,kfc的早餐。
施羽笑着问,“老板请吃早饭?”
Hopper打着方向盘,说,“是啊是啊,喂饱你是为了更好的剥削你。”
施羽三下两下把虾卷吃光,“味道不错,kfc的早餐还不错。”
Hopper看他吃的开心,自己也开心,把纸巾盒子扔到后面,“擦擦嘴,早上路过kfc就买了。其实我更喜欢在我们家楼下吃小馄饨。”
施羽点头,“嗯。早上,汤汤水水吃吃很舒服的。谢谢老板啊。”
Hopper在后视镜里看施羽,施羽朝他微笑。红润的嘴唇很诱人,他想,什么时候能亲到就好了。

医院里一大早人就很多,住院部里可能刚做完清洁,消毒水味道不是一般的浓。护士推着药车一间房一间房穿梭,生锈的铁轱辘在地砖上滑行,时不时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们走到六楼最里面的一间病房,单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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