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暗呼怎么办,杨钊表情有些复杂。
而两个当事人却都莫名其妙。
尺带脚丫踢了次仁一脚,次仁立刻反应过来赶紧穿衣服。“你们起的挺早,宫人们说你们在宫里面这些日子每天都练功!”虽然不心虚,但尺带的话题岔开的似乎有些莫名,这让金星心里更七上八下。
杨钊道:“我们每天都练功,路上你不知道是因为你都睡过去,而别人没有跟你说。”
尺带没觉得杨钊的话怎样,他早上不起床是天经地义的嘛,他可是赞普!但次仁却觉得:看吧,看吧!上来就讽刺上了!
“你们……”金星盯着鲜于,见鲜于似乎没什么事的站起来,又看向尺带……尺带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你们……”
金星这踟蹰、这犹豫,给了杨钊思考时间,所以结果是金星还没等说出什么就被人拉走了。
“我们练功,早膳不用等我们!”
次仁松了口气,尺带怔了一下,瞄瞄次仁,决定回去再问,不过穿好衣服后忍不住小声吐蕃话嘟囔道:“李白要说什么呢……”
尺带是瞧出问题,但没意识到问题发生在自身,而鲜于则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要说他青楼混的时日也不短,但要知道即使时日不短,但菜鸟依旧是菜鸟,别说那种事会有各种姿势他都不知道,更不要说除了青楼,还有小倌馆了!
就是因为他这纨绔子弟还不够纨绔,所以大鲜鱼才没有下狠了心去管束,都已经认清楚这个侄子仍是个胡闹的小孩子而非真的有多恶!
尺带这边离开后就去了正殿,恩兰来了说了几句之后就让恩兰去偏殿吃饭,他也没吃,揪着自己衣服闻了闻受不住了,让人放水沐浴,出来时换了身偏于大唐风格的便服。想要去看看鲜于又在干嘛,可一想自己刚从那边过来两个时辰不到,所以就去修行室看书。
看了两页,觉得差不多,达到赞普应该每日学习的程度——让大相之后肯定会上书的——便无聊起来。
以前红山宫似乎也没这么无聊,他总能给自己找出事干,极度不耐的时候才会出宫玩一圈,那最多也就是坐在酒肆中看看路人,吃点好东西,买点好玩的。
但此刻,他就是静不下来心,支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到——以前他都是自己一个人,一个人玩,看看书,让守卫们比武一番,指挥宫人们玩(?)什么的,虽然有守卫宫人,但他并非跟着一起参合进去。这半年跟李白他们一起,吃喝同住,游玩吵嘴都是他亲自的,就算是……有了朋友,所以此刻才觉得无聊!
尺带正纠结有了朋友好处多一些还是坏处多一些的时候,次仁酝酿了半天终于出声了。
“赞普,要赏赐鲜于公子吗?”等这个命令都半天了。
尺带偏头看过去,看着次仁低眉顺眼,却挡不住探究的表情。“赏赐?”尺带的大脑里在加速思考,然后突然怒了。“……混蛋!在说什么鬼话!”
次仁这下莫名了,疑惑地抬头。
“跟谁睡一张床就是临|幸谁嘛!你又不是没有看到臭鱼不穿衣服的样子!那么平哪是女人!”
次仁的嘴里能塞鸭蛋,圆圆的眼睛,在他们赞普面前表情也没装假,让尺带从他的脸就可以知道他都要表达哪些惊讶。
“男人也可以……”尺带才想到这个问题,不过想到这里时转开头没看次仁。
“住在那里,我就是临|幸?!”扭头死瞪了次仁一眼又转回去,所以没看到次仁委屈的表情。
赞普啊,跟人睡觉,哪里能是干睡觉的啊!
次仁的话也不是没用的,尺带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来,所以自言自语道:“……臭鱼那种男人哪是……当我没见过小倌嘛!那都是十三四岁,长的像小姑娘似的!臭鱼就是个臭男人!他……不过他身上挺白的,摸起来不像个男人!”
说着还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摸了摸自己后背。果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漾:能有感觉就奇怪了!~)
摸完自己眼睛又瞄向次仁。
次仁一激灵,不敢随意后退,但上半身还是向后倾斜。
尺带哼了他一声又转回自己的世界。“……臭鱼的脸太黑了,没有刚认识他的时候白!不过,也挺细嫩,你说大唐的男人摸起来都那样吗?”也没等次仁回话,就继续道:“李白好像也挺嫩,我没仔细瞧过,杨钊下巴上有胡子,估计不嫩。”
次仁心里暗道:赞普在说豆腐嘛,还嫩不嫩的!怎么没瞧见他们赞普说大唐公主嫩的!
他觉得比较起来还是大唐的公主嫩,到了吐蕃那么久,不用赭色制土涂敷面颊了,也没晒到,还是白白嫩嫩的,不比鲜于公子好看多了!真不明白他们赞普……难道真的是他之前看到的那样?!
尺带这边比次仁脑袋里的还复杂。思量之下,似乎自己真的比较在意那条臭鱼,与李白杨钊相比。但又想到这也许是因为平时李白杨钊都不会跟他杠上,只有那条鱼跟自己接触的多。可跟那条鱼也只是吵嘴而已,怎么会变成喜欢呢!
想到喜欢,尺带就气恼起来,那么多书,从天竺抄来的佛经也不少,怎么就每一本书说喜欢是什么样的!意识流随后又到了他的爱马,那匹淡金色的天马,也就是汗血马,那是非常喜爱的,经常到红山宫后面骑一骑……当初第一眼看到那匹小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来着……
也许没有次仁提着个醒,九月离开的时候,尺带最多是不开心一段日子,但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那占有欲强烈的年轻赞普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第一百二十九回 接人队伍
金星被拉出去后在台阶上站立片刻,又被杨钊干脆拉到宫外去了,而且出了宫后直接轻功奔向东边红山宫的后面林子里。
林子里树木高大,有明显被修整过的痕迹,树木并非常见的杨柳松杨等,金星对植物研究不多。停下后金星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杨钊,见杨钊一副晚娘脸,心思不仅活跃起来。
杨钊慢慢往树林里面走,完全没有注意方向。
刚刚鲜于房间内看起来前一夜的食物都没有收拾,空出的几坛子想必是酒。尺带和鲜于两人可都不是忍痛型人物,所以表面就可以看起来他们都没有受伤,所以金星此刻冷静下来是能肯定那二位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
可即使喝多了,喝到太晚,宫人们也肯定会收拾杯盘的呀!
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金星脑海中不免出现一句“真相只有一个”的结论来——那二位被宫人们误会了!
松了一口气,金星可不想回去的时候还带走人家赞普,送还人家侄子的时候还带个小的……怎么觉得这么别扭!
鲜于的事不用担心了,但杨钊这又是怎么回事?拉住人,金星都没多想,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你,不会是喜欢上鲜于了吧!”
“咳咳……”
“别急,看起来不是。”金星好心地拍杨钊后背帮忙顺气,一脸犹豫,不过还是仗着一起长大相信对方不会被空气或他自己口水呛死而加了一句。“那喜欢尺带?”这回声音还比较低。
杨钊咳嗽的脸都红了,不过金星觉得他这是故意让自己没法说话,逃避——金星感觉的。
喘匀之后,杨钊瞪着金星,叫道:“你从哪看出我喜欢男人!”
金星歪着头,这句话如果是“你从哪看出我喜欢那两个人”才对,可杨钊偏偏说出“喜欢男人”。“你真喜欢上男人了!”这是个肯定句,而且金星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乐觉!
“别喜欢我!”乐觉那边现在他都是避而不见的,要是杨钊再这样……见杨钊白了他一眼,金星的心收回肚子里去了。
这回金星紧盯着杨钊,而杨钊越来越心虚,眼神闪躲,让金星暗吼一句这是什么事!杨钊喜欢上哪个小姑娘而他不知道?!
转念一想好像不对,跟杨钊是哥们儿,按照正常情况,看上哪位姑娘应该是立刻就跟金星说,应该是激动着,害羞的,不知所措……杨钊的性子应该这种反应才对……
“你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不,不会是那个武县主吧!”金星皱眉。“不对呀,刚刚说喜欢男人,你都把我弄懵了!这种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喜欢上谁……”金星有些心虚,不会喜欢上师傅了吧……
“金星,别问了……”
“……你把我拉到外面不就是要跟我说!你这几个月不都在犹豫怎么和我说?!”想到刚刚看到尺带和鲜于的场面,金星越发地觉得杨钊喜欢上师傅了……搞什么呀,男人就该喜欢女人的,他师傅有什么好的——纠结的金星忍不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但想法形成之后他又觉得不对,脑海中出现李寻欢让出林诗音那段……忍不住抖了一下!
“杨钊,你喜欢……我师傅?”金星小小声询问。
杨钊抬头要回话,但突然出现新的声音——
“你喜欢上我三哥?!”
金星一惊,结果看到穿着白色缎子披风、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岐王!
这人,不是应该在绛州做他的刺史吗,怎么会……往后一瞧,金星的脸垮了,不仅岐王来了,他还看到李泽,沈越等一队侍卫牵着马而来!
顾不得杨钊和岐王,金星一看李泽已经一脸怒容地奔过来,转身就想逃——
“还敢跑!你弟弟还在我们手上当人质!跑?!”
金星一听只得转回来,李泽跑上来长臂一伸就将金星扛起来,还在金星屁股上拍了一下,他也是气急了——他何苦来哉,大过年就出门追,再几个月就整整一年了!
金星挣扎着下去,李泽仍不放过,一会儿捏金星的脸,一会儿戳他脑门,好像不知道怎么惩罚他才好,嘴里面不停地叙说找他这么久多么多么辛苦。
金星只是一开始从李泽肩膀上挣扎下来,随后也就任由他又捏又掐又戳的,乖乖认错。
心里面也是非常后悔的,几天找不到人就会放弃吗?这显然是他自欺欺人的想法,因此后悔内疚到不行。
赔礼了一阵,就差自刎谢罪了,后面又有马蹄子声音靠近。
之前金星杨钊两人心绪不宁,所以连有人骑马靠近都不知道。
李泽他们也是接到白瑶的传书,即使不让他们来,但他们还是来了。也知道他们住在红山宫中,还跟吐蕃赞普结识,风风火火快马加鞭赶过来,没想到没找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