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力交瘁道:“你到底想怎样?”
他道:“我只是想找回我的阿定。”
我闭上眼,狠下心道:“我就是你的阿定。”
林郁文扬起一抹轻笑,指尖轻轻地抚上我的脸颊,温柔地唤了一声,“阿定。”
我道:“我在。”
我明知他是在逼我,可我不得不认输。他可以用他的性命为赌注,而我却赌不起。裴逍放话,倘若林郁文死了,我将来恢复了记忆会抱憾终身。可我想说,倘若林郁文就这么死了,即便我将来想不起过去的事,我也会抱憾终身。因为这个男人对我的影响,已经远远地超出了我想象。
我端起燕窝粥,道:“你是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他望着我不语。
再用嘴喂这种恶心的事我是做不出了,我半抱着将他扶起身,在身后垫了两个软枕让他靠上去,随后舀了一勺燕窝喂到他嘴边。
林郁文这次不再折腾,乖乖地将燕窝粥喝下。完了,我帮他擦了擦嘴,道:“你先睡一会,我待会过来看你。”
他拉住我的衣角,道:“阿定,你别走,你陪着我。”
我心说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你知不知道本座后院还有一个吃人的小妖精等着要搞死本座吶!我望着他的眼神,拒绝的话是说不出口了。“好,你先睡,我就在这陪着你。”
林郁文得了应允,偏要拉着我的手才肯入睡,我无法,只能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他绝食了几日,身子十分虚弱,过不了多时就睡了过去。
我坐在床边,只觉未来一片黑暗。
李玉林那还不知道,倘若知道了……以他的性子,不知会闹出甚么事来。他自然不会愿意跟人分享,恐怕我们只能缘尽于此了。
15
15、第十五章 后宫争霸 。。。
从林郁文那出来之后,我心情沉重地回了自己院落。李玉林正坐在我的屋中,他见我回来了,不悦地道:“林郁文这次找你过去,又是玩甚么新把戏?”
我上前抱住他的腰,愧疚道:“玉林,我对不起你。”
他皱了皱眉,道:“甚么对不起,你在说甚么胡话?”
我道:“林郁文说要找他的阿定,找不到就要寻死,我实在没有其他法子。”
李玉林一把推开我,气道:“所以你答应了?”
我道:“他与我从小一起长大,我怎能狠心不管他的死活?我知道你心里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我答应了他,就自知留不住你,你心里要是恨我,就只管往我身上招呼,反正我早就里外不是人了。”
李玉林怒极,道:“林郁文,我倒真小瞧了他,既然他要死,你就让他去死呐,他自寻死路,与你何干?”
我道:“他真的会去死的。”他的那双眼睛告诉我,倘若我不承认自己就是阿定,他一定会寻死!
李玉林怒道:“说到底,你是心疼他了对么?”
我心里羞愧,说不出话来。
李玉林道:“萧定,你记不记得那日我要下山,你对我说过甚么话?你说从前的事你不记得了,可你现在在林郁文与我之间选择了我!你今天是要告诉我,你那天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么?”
我道:“我心里是认定你的,可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李玉林盯了我一会,怒极反笑,道:“萧定,你真是好得很。”
我垂着头不发一言。
我确实是在乎林郁文,才会担心他的死活,倘若我不担心他不在意他,就算他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瞧一眼。说到底,还是我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李玉林沉默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道:“林郁文料定了我心胸狭隘,不肯与人分享,我就偏不如他的意!他不想让我好过,我又岂能让他逍遥!我倒是要看看,我们俩个到底谁笑到最后?”
呃……这是甚么情况?
我上次不小心抱了林郁文一下,李玉林就闹得要下山离去。如今我公然跟林郁文搞在了一起,他反倒不走了?莫非真的应了那句老话,人与人斗,其乐无穷?那本座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究竟是为了甚么呐!
翌日,我正钻在被窝里会周公,宋玉忽然来敲门,说林郁文一早不肯喝药非要见到我不可。
我暴躁地抓了抓头,认命地穿起衣服往他院子里跑,这林郁文是吃准了我对他颇多怜惜,才会有恃无恐。
我跑到他面前道:“好端端的怎么又不喝药了?”
林郁文抓着我的手道:“阿定,我日日躺在这里好无聊,等我病好了,你带我去后山玩,好么?”
我道,“如今你身子虚弱,还是等你病好了再说罢。”
林郁文淡淡一笑,道:“好。”
我将他扶起身,端了药一口口的喂他,他十分乖顺,我说甚么就是甚么。这药喂了一半,药童忽然来报,说是李玉林来了。
我心中一急,连忙起身出去,李玉林就站在门外。我道:“你怎么过来了?”
李玉林道:“他不是病了么,我来瞧瞧他。”
我十分了解他的性子,道:“他有痛心病,你不要刺激她,万一他痛心病发了可如何是好!”
他道:“你放心,我知道分寸。”说罢,推开我进了屋。
林郁文见他进来,视若无睹,我回到床前,重新端起药碗给他喂药。李玉林在桌边坐下,道:“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瞧瞧。”
林郁文淡声道:“不劳挂心。”
李玉林道:“既然萧定收了你,那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你与萧定虽然一起长大,但到底是我先入的门,叫我一声哥哥不算委屈了你,你说是么?二弟。”
林郁文淡淡一笑,默不作声。
李玉林丝毫不怒,和颜悦色道:“你躺了这么几日,一定是无聊了,我前几日看了一本小人书,觉得故事虽然简单,但其中的意味却是深长,不如讲给你听听?”
林郁文道:“你如此费心,我不听倒是枉费你一番心意了。”
李玉林道:“有一户大户人家,户主与夫人伉俪情深,十分恩爱。有一日,从外头来了一个自称户主远方表妹的,说甚么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户主爱夫人至深,是坚决不肯纳妾的,那远房表妹就以死威胁,户主无奈,只能娶她回来做妾。成亲后,这小妾见户主宠爱夫人,心中嫉妒,便时常以自刎威胁户主,户主一开始还十分紧张,到后头她威胁得次数多了,户主就不理她了。后来,这名小妾一个人凄凉的病死在了屋中。”
李玉林道:“李公子可有从中悟到甚么。”
李玉林说的故事太直白,连我都听明白了,他分明是叫林郁文不要总拿自刎说事,就差指名道姓了。
林郁文笑而不答,李玉林道:“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
林郁文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倒是悟出了些不同来。”
李玉林道:“哦?愿闻其详。”
林郁文道:“李公子说的故事寥寥数语,我不能得悉全部因果。不过那远房表妹说他与户主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想必骗不了人。言必信,行必果,既然立了婚约,那户主如何又娶了别的女子?分明是失信在先,怎又作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模样。若是那户主还念及半点旧情,就不会让那表妹病死屋中。”
O__O〃…他这是变着法子的说本座变心,猪狗不如?
李玉林道:“二弟真是好利的一张嘴。”
林郁文道:“不遑多让。”
李玉林听了也不怒,转而朝我笑道:“萧定,我有些饿了。”
我道:“饿了?那我立马让人给你准备早点。”
我见李玉林坐着也没走的意思,就让人准备了早点送上来。林郁文早上起来这才喝了一碗药,早膳上来后我认命地端了一碗粥行至床前喂他。
李玉林忽然坐在桌前向我招手:“萧定,你快来尝尝这银耳羹,味道十分好。”
“是么?”我肚子也有点饿了,就窜了过去,李玉林毫不避讳地用自己刚喝过的勺子往我嘴里送了一勺。
我尝了尝,道:“确实不错。”
“好吃你就多吃点。”说着,又往我嘴里塞了几口。我吃了小半碗,想起林郁文那晾了许久,正要回去,李玉林忽然笑着扭过我的脸,笑道:“你看你,都吃到嘴边去了。”
我纳闷道:“哪里?”用袖子随便擦了擦。
李玉林淡淡一笑,用指尖在我嘴角抹了抹,分外亲昵地道:“你这只大馋猫。”随后在我嘴上亲了一下。
这货绝对是故意的!
本座让他调戏了,悲愤地跑回床前继续喂粥。林郁文神色平静,一口口地喝下我喂的粥,似乎并未瞧见方才那一幕。
我心中暗道,这林郁文的心思藏得可真深,我与李玉林亲热他居然一点不悦都没有。他的心思如此之深,那他的那句十八岁那年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究竟是说了实话,还是在骗我?
从这日之后,他们算是正式掐上了。他们一个深藏不露,一个十面埋伏,本座夹在中间挨了无数箭。
这日,我正在院子里拨葡萄吃,季清之忽然从院外跑来道:“教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我皱了皱了,训道:“何事如此慌张,你作为正义教左使,应当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惊慌失措的成何体统!”
季清之深吸一口气,佯装淡定地道:“教主,不好啦~白莲峰下聚集了五万朝廷大军~说要我们交出太子~否则就要攻上山来灭了正义教~”
甚么!哪里冒出来的太子!
我吼道:“太子不应该在他们皇宫,跑到我们正义教来要甚么太子!”
季清之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道:“属下也不知,可是他们言之凿凿地说我们绑架了太子,还让我们立刻把太子给交出去。”
我道:“正义教哪里来的太子!你说,是不是你们出去强抢民女的时候不小心把太子给抓了回来!快点把人家放回去啊!”
季清之道:“疾电堂堂主前几日是抓了几个男子上山做苦役,朝廷一放话,我们立马就放下去了!可他们说这里边没有一个是太子,还说我们愚弄他们感情!让我们一个时辰内交出太子,不然就要攻上正义教杀个片甲不留!”
我怒道:“五万大军到了山下你们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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