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短促清脆的声响,金属圆环旁边的脑电波检测仪横成一条笔直的线。
非呼了口气,按下按钮打开舱门,转脸看着罗斐。
伸出手指在隋易鼻子下一探,罗斐朝他点点头:“跟你的状况一样,应该是成功的。”
非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连忙又转过身去,双手快速在操作台上按几个钮:“李乔他们应该回来了。”
屏幕暗黑,摄像头在大雨的冲刷下,把一切模糊,可视范围内并没有看见人的踪影。
那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队长,时间不多了,先送你离开,我留下来等他们俩。”
“这两个混蛋!”一拳砸在桌子上,罗斐恨恨地道。终究还是不放心,‘呼拉’一下转身拎枪欲出门:“我去找他们。”
“等等,队长你看——”
监控屏幕上,两个落汤鸡一样的人影,一个拖拽着另一个,吃力地往基地这边走。
“不好,快去帮忙。”非话音未落,罗斐已经飞快地冲出去了。
邓生没什么大碍只是冻的够呛,但是他怀里搀的李乔情况就没那么乐观了。
脖子露在外面的皮肤,五条破皮见血的抓痕。
罗斐一惊:“怎么回事?”
“队长,外面气温骤降,那些丧尸不知怎么回事,都成了高级变异种,各个身手灵活,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了袭击,他们似乎全朝这里赶来……”
邓生冻的连声音都是抖的,他怀里的李乔确实面色潮红,手脚乱扑,口中不断地发出可怕的嗬嗬声。
“你把他带回来了。”罗斐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邓生却一下激动起来,“他只是被抓伤,并没有被咬,他现在并没有失去理智我们不能这么放弃他。”他面带哀求,“老大——”
“队长!”非指着屏幕上大举压进的丧尸大军,“没时间了。”
罗斐一咬牙,下令。
“把他抬进舱里。”
非机灵地在他话音刚落,立刻快速上手在试验台上操作。
原本不断挣扎的李乔随着‘滴’的一声响,彻底安静。
“我可能做了件会令自己后悔的事。”
“老大——”邓生刚想开口,被他一把打断。
“什么都别说了,躺上去。”
“队长,到你了。”
罗斐看着屏幕上那片黑压压令人作呕的群体,忍不住担心:“自己一个人可以么?”
“总要有最后一个。要做操作,还有数据定向引爆。”非耸耸肩,状态十分自信。
“嗯。”
罗斐不再废话,干净利落地飞身躺倒试验台上,猛然又想起一个问题,连忙睁眼问道:“对了,你在那里住哪儿?叫什么名字?说不准分到一起了。”
“路非同,我叫路非同。”乖乖报上自己的住址,非按下最后一个按键:“队长,有缘再见。保重!”
头顶的玻璃天窗发出巨大刺耳的声响,一头高大雄壮,体型几乎是其它丧尸一倍的巨型怪物重重地砸在操作台上。
实验室里顿时警报声四起。
“糟了。”非脸色一变,抄起腰间的枪反击,边退到金属圆环那里看罗斐的情况。
所幸各项仪器显示正常,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从上头蹦下来许多小丧尸,各个身手矫健,像是饿了许久,伸着嘴便咬过来。
非毫不客气地几枪打过去,拖着罗斐的身体躲开。
那只发育超常胃口看起来相当好的异形丧尸,反而相当斯文,一双眼睛只盯着操作台的屏幕看,口中呜呜哇哇地怪叫。
有小丧尸不小心歪倒,眼看要砸到机器,被大怪兽一巴掌拍的老远。
非心中暗叫不好,被这大家伙知识分子的诡异做派吓的胆战心惊。要是给这哥斯拉穿越回过去……
他不敢往下想了。
那怪物铁了心要保护高科技,敌友不分。他试了几次,根本无法接近操作台。
“砰——”
擦枪走火,不远处一个显示屏瞬间分崩离析。失手误伤的非还没来得及心疼,那怪物却飞扑上去,气急败坏地连连怪叫。
非眼睛一转,计上心头。把枪口对准右边的电子显示屏一阵扫射。
那怪物果然吼叫着扑了过去,非趁机一个蹚地滚滑到左边。
它发现上当,张开大口回身反扑。
几乎在同时,非伸手按下操作台上一个不起眼的红色按钮。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响,黑暗中迸出一个耀眼的火球,卷起万堆尘土飞向高空。
一切始于喧嚣,一切归于虚无。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明天还有。
PS,如果我每天都能这么勤劳,人生就满足了。。。
59
59、降头师 。。。
三伏天;骄阳似火。
街上的人被晒的面红耳赤;身上都似着了火。
女人们衣物少的恨不得不穿;天生更易被惹火的大老爷们儿则就差把皮给揭下来。
唯独一个年轻男子长衣长裤眼带墨镜;裹的严严实实,跟没拆封的苞谷似地;在一片辣椒地里,格外引人注目。
“看;阿拉伯潮哥啊。”
“盖头国现在连男人也不放过了么……”
街上行人自然不肯放过,立马群起涌上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围观。
迎面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被人群挤的撞过来,眼看要摔倒——男人及时有礼的伸手扶住了她;并语气温柔的说了句她完全听不懂的外语。
根据表情动作判断了他的意思,女郎露处感激的笑容,连声道:“对不起,您真是好人,多谢多谢……”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朝男人胸口滑去。
别误会,她不是耍流氓,她是在做业务。以劫富济贫的名义对资产阶级进行正义的经济制裁。
眼看的手,女郎脸上得意的笑容未开,忽然发出一声抑扬顿挫响彻云霄的尖叫。街上几家商户的玻璃应声而碎。
女郎抖动着嘴唇说不出话来,满脸惊恐地将视线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
手指纤长,皮肤细白。
上面攀附着一只色彩斑斓体型硕大的虫子,模样相当怪,像蜘蛛但又长着触角。
离的八丈远的群众们看的心里都是一阵发毛。
那位可恨又可怜的扒手姑娘想动又不敢动,想喊又不敢喊,就怕惊动手上那位娇客给她来上一口。
她眼睁睁男人朝自己走近,甚至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声问:‘小姐,你认识它么?’
认识?
你是说你自己还是这只怪虫啊?
“不不,不,不认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女郎吓的抖似筛糠,又艰难的保持右手臂的静止,就快要哭出来了。“……救我……救我。”
‘不是自己的东西,给了也是不敢要的,更何况是不问自拿。’那声音又响起,那男人随手一挥,也不见有别的动作,那只怪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人群爆出更大的惊呼。
刚才那一幕,是在拍电视剧吧!不是穿越剧就是神话剧,而且听刚才他们的对白,哇!好像是国际合拍片啊,男主角是新人吧,好帅啊!
粉丝追星的热情被全部调动起来。虽然没有看到摄影机和保姆车,但是现在的剧组都精明尖酸的要命,偷偷跟住拍,省下请群众演员的费用了哦。
可是这个男猪脚独身一人,顶着烈日步行到城市边界线,还是没有停止的打算。
大家终于顿悟。
猫了个咪的,他们拍的是革命历史剧!
长着一张显性资产阶级面孔的革命演员跋山涉水翻山越岭,更神奇的拿出个类似指南针的古木罗盘,对着不远处的巨型建筑,仔细确认目标。
围墙高筑,守卫森严。
两个身穿深色制服的解放军叔叔端着枪一左一右夹着块烫金字招牌——一串复杂的数字领头的军工研究所。
一般来说,只要是以数字代称的,基本都是肩负国家机密任务的重点单位,警卫配枪,那更是重中之重生人勿进。
果然他才靠近,警卫立刻伸手阻拦,铁面无私地照例查询。
似乎是听懂了,男人点点头,接着出人意料的又是几句花里胡哨的鸟语。
受过高等教育的小士官警卫心里愤懑难当,想他辛辛苦苦过了英语四级,难得在执行任务时遇到国际友人,居然不说国际通用语!
“对不起先生,我听不懂你说话。这里是军事重地,没有上级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我找这里的领导。’明明没有看到他嘴动,但是小士官分明听到一个声音在说话:“我有很要紧的事找你们领导。”
五十米之外的高楼上,领导方老大正头痛。四个小时之前,宋玦和君一言领回来个叫罗斐的男人,自称是路非同的队长。
方老大掘地三尺,甚至查了路非同小学少先队,也没找出个罗姓队长。
这人来路不明,偏偏油盐不进,除了要见路非同别的什么也不肯讲。
“这什么人啊,你们都往回带?!”方老大快要抓狂了。
“他管我叫君言。”
“然后呢?”方老大还是没悟。
“我只在小时候听非同这么叫过。”君一言长长吐了口气,“我相信他们是认识的。”
“我也觉得,那个罗斐和路工身上有种相似的味道。”宋玦深表赞同。
君一言转头看他:“什么味道?”
“我也说不上来。”宋玦挠挠头,“感觉而已。”
“路非同已经昏迷几个月了,这件事一直保密。而且这人又身份未明,我们不能冒险。”方老大分析眼前形势,然后做出决定。“我已经打电话给谢处长,等他来了再说。他对路非同的了解也许比你都多。”
后一句话是对着君一言说的。
大门口,两人仍在紧张对峙。
“先生,刚才是你在说话么?”警卫员有些不可置信,好像没有看到他动嘴巴,那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麻烦你,我想见你们的领导。’
这次他看清楚也听清楚了,那男人确实没有张嘴,但是声音是对面传来的。
警卫震惊之下,下意识把枪口对准他胸膛。
“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话间一辆迷彩军牌车疾驰而来,照例门口止步,司机迅速登记完毕回到驾驶位,那辆车却还是停在那里不动。
警卫神情紧张,端着枪紧盯前面的男人。目标人物却半扭身,把视线集中在那辆军车后座玻璃上。
车门被打开,一只雪白健壮的肥猫从车上跳出来,傲娇的仰着短粗难分的脖子候在车边。接着从车里伸出条修长的腿,穿着套面料舒适的中山装,身形优雅的走过来。
那只猫 ‘喵’地叫了声,不太情愿地跟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