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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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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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萧惜走了进来。方要行礼,却见容镜翘着腿坐在她面前,明显一愣,再一看,白辞正躺在容镜身后的龙床上,似乎睡得很沉。

“继续,小娃娃不是要行礼么?”容镜笑眯眯道。

萧惜顿了顿,还是俯□,道:“容神医。”
容镜仔细打量着她。萧惜身着大红色长尾鸾袍,头戴着华贵的金色凤冠,配上那副倾世的容颜,仪态得体,雍容华贵,确实极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也难怪白辞选了这么个女人,就算是架子,也是个最合适的架子。

萧惜大方地直起身来,声音沉稳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容镜忽然想恶毒地把昨夜发生的事告诉她,但想了想又忍住了,慢悠悠道:“你们皇上近日身弱体虚,不适合行房,如果小娃娃空闺寂寞了,那就再等等吧。”

萧惜似乎是反应了一会儿,随即微笑道:“自然是皇上的身体要紧,本宫怎样都无所谓。”看了一眼容镜,继续道,“就算是十年八年,本宫也等得了。”
容镜手里把玩着玉伤膏的白玉瓶,听了后一句话,手停了停,眼睛一弯,右颊就露出了个不深不浅的酒窝:“皇后娘娘真是深明大义。”

萧惜看着容镜时而深沉,时而却稚如少年的脸,想起前两次见到容镜和白辞一起,容镜奇怪的态度,不由得心下微微震了震。面上露出雍然得体的笑,不紧不慢道:
“不过本宫觉得有些奇怪,容神医怎么会在皇上的寝宫呢。”

容镜站起身,走到萧惜身边,抬手想似乎拍上她的肩,却又在离那红色绸缎半寸的地方停住了,凑到她耳畔,道:“爷爷我么……自然是你们皇上找来贴身看病的。”
说着,声音压低了几分,“不过爷爷我天生有个毛病,就是最不喜欢看到嫁了人的姑娘。如果因为这个影响了我的医术,导致你们皇上的身体出了什么差错……”容镜脸上一点点漾出笑意,“……小娃娃,你清楚的吧?”






、一发全身


东方冽一早上就找不见容小神医了。
昨夜回房的时候,容镜的样子并无反常。可今早客房便不见了容镜的身影,入宫上朝,却见白辞今日脸色很不好,看去像是一夜间重病了一场。

一道圣旨便撤了昨夜的调派,这委实不像白辞会做的。东方冽心一沉。容镜十有□是去找白辞了。
今非昔比,白辞已然不再是手无实权的异姓王爷,东方冽早在当初决定助白辞夺位之时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容镜没有这个概念,在他眼里,再权高位贵,都与常人毫无差别。如果真的一个人进了宫去找白辞,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下了朝,东方冽便去找刘晔。
刘晔如今已是内侍总管,周公公悄无声息地消失,想也不想便是被白辞灭了口。

刘晔比起昨夜去王府宣圣旨的时候,精神显然是有几分不振,额上还隐隐有一块青紫的痕迹。东方冽眉一挑,也没细问,直接道:“本王求见皇上。”
刘晔看着他的目光有几分怪异,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天皇上身体不适,恐怕不能见王爷。”
东方冽眉心一紧:“身体不适?怎么回事?”
刘晔笑了一声,听上去有那么些冷,“这就要问王爷了。”
“问本王?”东方冽眉蹙得更紧,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袭了上来,东方冽斟酌了片刻,试探道,“……容镜昨晚进宫了?”
刘晔的眼神变了变,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半晌,垂下眼,样子似乎很恭顺,语气却沉了几分:
“皇上好歹和王爷有过那么多年的交情,既然容神医和王爷彼此如此有意,烦请王爷管好容小神医,让他尽量离皇上远些。皇上的身子不是铁打的,折腾一次救得回来,再折腾一次……”刘晔顿了顿,向后退了半步,欠了欠身,道:“奴才告退了。”
东方冽听到开端尚不明所以,后半句心中一震,见刘晔已返身,抢上一步,道:“等等,容镜在哪儿?”
刘晔停下,道:“容神医自然是将功补过,留下来给皇上治病了。”

容镜在龙床前守了一整日,这才发现守人实在不是个好干的差事。
白辞的脉象时稳时弱,容镜不敢离开房间半步,索性让小太监把药炉跟药材全搬到了寝宫,小太监死活不敢,在一番暴力和威胁之后,容镜终于得偿所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寝宫的角落里,开始熬药。
皇宫里的规矩真他爷爷的多。容镜气势汹汹地碾碎了一棵千年老参,心里碎念,早知道这样,当初说什么也不能让白白当这个皇帝,吃亏的还不都是爷爷我。
容镜掀开药炉盖,将参粉倒进了烧滚着的水。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容镜不知道自己昨夜说也没说一声便进了宫,东方冽是不是找他找不到,以为他一个人独自溜去江南了。
容镜走到床边,手覆上白辞的脸。烧还是没有退去的迹象,不由拧了拧眉。记得当年白辞在神医谷的时候曾发了一回烧,整整烧了五日。正是将他推下水之后的当晚。所以当时他虽然想杀了那孩子的心都有,但还是没下手。
白辞那阵子从京城逃出来,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活的那两年。风都没见过的年幼身体突然被他拖着开始独自奔波,到神医谷的时候早已经残破不堪。日日大病不愈小病不断,白圣溪用了足足两个月才将他调理好。容镜自是连白辞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敢碰。

白辞从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倒是被他当了回事。

容镜回到屋角,继续熬药,搅了一会儿,却忽然感觉窗外有人。

刺客?容镜的眉一抑一扬,这也太巧了,莫非皇帝寝宫盛产这个,刚呆了一天就赶上了一个。
容镜盖好药炉,站了起来,扑了扑手,目光向窗外一扫,却不想正和窗外的人打了个照面。

容镜一愣:“大哥?”
紧接着,心中忽然一震,猛地回头看向床上的白辞。——白辞不会已经把容家灭门的真相告诉他了吧?!

容逸看见了他,显然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在这里,随即用眼神暗示他出来。
容镜脑中一瞬间转了几个来回,觉得容逸应该不是为东方冽一事来的,这才放下心来,将窗子开了一个缝,侧身跳了出去。

“大哥,你来皇宫干什么?”容镜落到地上,低声问。
话音刚落,忽然想起一事,“封檀呢?”

当日威胁封檀不让他对白辞下手,事后也想过封檀的安危。不过容逸肯定不会让封檀有事,再者即便封檀一个人,也足够全身而退。
“封家全家上下暗中转移至苏州,白辞并未插手此事。”容逸道。
容镜点点头。毕竟封家已经大势已去,却又家底深厚足以自保,白辞必然不会做多余的事。
至于封檀和容逸关系到自己这层,白辞若牵全身便会动他一发,容镜全然未考虑。

“那你现在不是应该在苏州优哉游哉地混吃混喝么?”容镜眨眼。
“我是这么打算的。”容逸道,在黑暗中凝视着容镜的脸,声音蓦地冷了下来,“……如果不是听说白辞刚刚登上天子之位,便册封了皇后的话。”
容镜不吭声了。

“我早说过白辞完全不可信任。”容逸声音沉冷,“表里不一,深藏不露,城府极深。如果不是封檀告诉我,我至今不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
容镜心里骂封檀多管闲事,存心报复白辞。如果今晚自己不在,封檀恐怕就要得逞了。

容镜沉默了一会儿,道:“白辞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我是不喜欢他算计我,但这是我的事。”

“阿镜!”容逸低喝了一声,“你到底要护着他到什么时候?”

容镜抿了抿唇,偏过头,无意识地向窗内看去。

过了很久,容逸叹了口气:“阿镜,我真是不理解,你这样的性子,怎么会护着这样一个人。”

容镜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道:“可能是神医当久了。”

良心没多少,全用在白白身上了。

夜渐深,宫灯亮了,容镜一跳坐在了窗前细窄的台子上。“对了,大哥,你知不知道药参里面的墨参要去哪里找?”
“你问我?”容逸声音一扬。

“墨参本身毒性多过药性,毒经里面应该有记载。”容镜道,“而且极为难寻。我一不小心把唯一的一瓶墨参粉给丢了。”

“你用那个做什么?”
“……”
“又是白辞?”
“……”

容逸冷了脸:“白辞的事别再指望我帮你。”

容镜道:“如果你不帮我,我明天就让白白往封家送美人。”
容逸:“……”
“第一天送一个,第二天送一双,第三天第四天……”容镜右颊的酒窝一陷,“日日不断,直到我听说封檀娃娃大婚了为止。”
容逸:“……”
容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容逸,目光很是真诚。
“……好吧我帮。”容逸抬手掐了掐眉心,“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读者大大们端午节快乐(^o^)~~!!猪肉蛋黄馅粽子人手一份O(∩_∩)O~好怀念小学时候的竹筒粽子T_T




、背道而驰


偌大的寝宫里浮满了沉厚的药香,隐约带了些苦涩的气味。容镜端着熬好的药汁走到龙床边,拿起布巾擦了擦白辞额上的冷汗,然后解开了他的睡穴。
“白白。”容镜空出的一只手拍拍他的脸,轻得不敢用力,“白白,喝药。”

黑长的睫动了动,白辞历来睡得轻,很快醒了过来。感觉到脸上多余的东西,伸手摸索着拿掉了额上的冷巾,然后睁开眼。容镜漆黑的眼睛几乎都要贴到他脸上。

白辞似乎烧得有些昏沉,目光却依然冷静,“镜儿?”
声音有几分低沉的喑哑,话音刚落,便是一阵低咳。

容镜立刻抬手在他后椎三分处轻敲了几下,见白辞咳声渐缓,然后把药端到他嘴边,道:“你先把药喝了。”

白辞的头有些沉,像是沉坠得眼睛都睁不开。他用修长的指按了按太阳穴,道:“你怎么还留在这儿。”

“爷爷我要是不留在这儿,过几天就可以听到新登基的皇帝驾崩的消息了。”容镜把药碗又向他唇边端了端,碗一斜,药汁差点没洒了出来,立刻稳住了,嘴里催促,“快点喝快点喝。”
容镜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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