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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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横行-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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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晔满脸急迫,看见容镜,刚欲说话,却见容镜抱着白辞,站在门外。

刘晔一惊,急忙将人拦住:“容神医这是带皇上去哪儿?”
容镜不答,越过刘晔便欲离去,却被刘晔猛地拽住:“容神医,容公子和平南王打起来了!”



玉瓷碎片迸到脚边,又被击得旋着飞开。
喉间被利刃紧紧贴着,触觉冰冷。
东方冽将手中的短刀向前一掷,插入刀鞘,道:“容公子还真是好功夫。”
“不过本王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在你手里,这实在让本王觉得……有些可惜啊。”

“你一命偿容家上下三百四十一人的命,可惜么?”容逸的声音冷得让人发寒。

“是谁把信交给你的?”东方冽道。
容逸不答,剑锋向东方冽的咽喉刺入,东方冽猛地握住剑身,身后的书柜轰然撞开,鲜血满手。
忽然,“铮”的一声,剑尖竟擦过他的脖颈,飞向侧方,直插|进碎裂的柜壁之中。

剑锋整齐断裂,二人一同看向一旁,容逸先拧紧了眉心,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阿镜?!”

容镜立在那里,看了东方冽一眼,然后转向容逸,强压着镇定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阿镜,你先回去。”容逸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先回去。”容逸又重复了一遍。

“然后你杀了东方冽?”容镜一动不动看着他,“你就非要在这个时候?”

“容家全族人的血,全在东方雅手上。”容逸冷淡道,“你觉得血债血偿不应该吗?”

“你怎么知道那件事跟平南王有关系?”容镜支撑着道。他的大脑已经混乱到想不出什么理由制止容逸,只想尽快把这件事解决。

容逸沉眸看了他一会儿,容镜已经要撑到极限了,他不想再刺激他。踌躇了片刻,他道:“前日晚上,有人将东方雅亲笔的书信放入我房中。”

“那封信是朕伪造的。”带着几分虚弱的温和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__^*)可以求留言嘛T T大脑已抽搐 等下再修 以后再也不敢说二更了 自作孽不可活修完。




、以假乱真


容镜的身体一下子僵在那里,紧接着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
“白……白白?”

白辞站在门口,脸色依然苍白得没有血气,却似乎已暂无大碍。
目光环视一周,白辞步速极缓地走了进来,对容镜浅淡一笑,手摸上他的头,然后滑落到肩上,将他移到身后,道:“你先回去等我。”

“白白?”
白辞回过身,道:“你累了几天了,先回宫吃点东西,我一会儿就回去。”
容镜犹豫了一下,“可是你刚……”
“我没事。有点事要处理。”
说完抬起头,对门口的刘晔道,“跟镜儿先回寝宫。”



“你是什么意思?”容镜走后,容逸这才看向白辞,冷声道。

“那封信是假的。”白辞回过头,重又对上容逸的视线。

容逸冷笑:“东方冽自己都承认了,皇上还辩解什么呢。”

“因为是朕当时为了制止平南王再接近容镜,才伪造了那封密信。”白辞徐徐道,“但如今你要因为这封信误杀了朕的一个将军,这就不划算了。”
“容家一事并非东方雅所指使,一切不过是朕的杜撰罢了。”

东方冽神色复杂地看向白辞。
那封信是真是假,他再清楚不过。东方雅不好文墨,即便是家书也只写过寥寥几封,还在他过世后尽数焚毁。而那封信上的语气和笔迹皆与东方雅如出一辙,上面的印也是他父亲生前唯用的。

容逸淡讽地看向白辞,目光冷然:“你觉得我会信么。东方冽会连自己父亲的笔迹都认不出?”

“有纸笔么?”白辞的语气不急不缓。
东方冽愣了片刻,然后从碎裂了一半的书柜内取出笔墨纸砚,摊开来放在书案上,又磨了一砚台的墨。

白辞走到书案边,拿起笔。手持杆端,笔走龙蛇,转眼间,数行字腾现于纸上。

容逸的眉峰渐渐聚起。
“把那封信拿出来。”白辞平静地吩咐。

容逸从衣内拿出信,将泛黄的纸张摊开。
拈着信的手一点点滞住了。

白辞的笔迹竟与信上的字迹毫无二致,甚至每一个勾划的力度、笔墨的细节都如出一辙,连内容都一字一字,分毫不差。

东方冽也不由怔住了。如果不是他知道白辞但凡看过的字迹便可以毫无差别地原样写出,他几乎要以为白辞说的是真的。

白辞放下笔,道:“这回容公子信了吧。”

容逸的语气依然沉肃:“那信上的印是怎么回事?”

“朕想要什么印,是再容易不过的事。”白辞道,“这封信想必是与平南王有些过节的人暗中送到容公子房间里的。但归根结底一切皆因朕而起,希望容公子不要介怀。”

容逸凝视着白辞的双眼,白辞坦然回视。

良久,容逸将断了锋的长剑收回剑鞘。

“朕得多谢你救了朕一命,容公子。”白辞对着容逸的背影,淡淡道。

“不必。”容逸冷冷一言,随即玄衣一扬,消失在门外。



东方冽看着容逸离开,用手一拭脸上的血痕,道:“你为什么救我?”

白辞将书案上的纸连同那封信扔进炭盆,看着火舌一点点窜起,苍白的纸墨焦黑,蜷缩,然后化为灰烬。

“因为朕需要你。”白辞道,“等将来朕不在了,太子又未成熟,整个白氏的江山需要你来维持。”
东方冽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我叛变呢?”
“你不会。”白辞平静道,“你还欠我一条命。”

东方冽苦笑了一声,道:“阿辞,你一定要这么冷血?”

白辞的目光缓缓移到东方冽的脸上,半晌,又将目光移开,淡淡道,“我只不能拿两样东西赌。一样是江山,一样是容镜。”



白辞回到宫里的时候,容镜正胃口大开,桌子上横七竖八堆了五六个空碗,见白辞来了,嘴也没来得及抹,扔了筷子就扑到白辞怀里,把白辞扑得一个踉跄,险些向后倒去,又被容镜及时伸手捞住。
“白白!”

满嘴的油蹭了白辞一身,白辞稳住身体,拥住怀里的少年,温笑道:“怎么越活越小了。”
容镜闻言,从白辞的怀里钻出来,“我小?谁当年没完没了管爷爷我叫容镜哥哥?还叫得奶声奶气的。”
“有这么回事么。”白辞声音温和。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白辞赖账赖得很自然。

“爷爷我记得很清楚。”容镜一屁股坐在床上,一边荡着腿,一边学着白辞小时候的腔调,背着念道,“‘容镜哥哥,白谷主说我这几日不能下床,劳烦帮我去石屋里拿一本《资治通鉴》。’是你写的吧?可惜爷爷我没把字条留下来做个证据,不然看你还能说什么。”

白辞轻声笑了:“竟然记得这么清楚,原来你在小时候就喜欢上我了。”

“其实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是到那天才……”容镜说了一半,停住了。

那天夜里刚得知白辞就是那时候的那个孩子,震痛之下独自一人走到荒凉的山顶,在巨石上静静闭目而坐,往日发生过的事忽然像潮水一般涌入脑中。刻意忘记的,或者无意忘记的,在刹那间充斥脑海,变得无比清晰。

他一度在想究竟哪个白辞是真,哪个白辞是假。就像当年那么温和柔顺的一个样子,也能瞬间被他撕裂毁尽。

白辞微敛了笑意,在容镜身边坐了下来。
“镜儿。”白辞道,“我很……”
“不用。”容镜回头打断,“我说过我不记仇,何况只是个小娃娃。”
说完很慷慨地翘起腿,“爷爷我大人有大量,以后只要让给我睡,一切好商量。”
“床给你睡?”
“你给我睡。”

过了一会儿,容镜忽然转过身,很认真地凝视着白辞的脸,良久,道:“白白,我真的以为……你可能……就这么死了。”
白辞看着容镜漆黑的双眼,目光渐渐柔和下来,低下头,吻上他的脸。

“不会了。”白辞道,声音温和如许,“不会再有第二次。”

作者有话要说:伟大的潜水党们啊 再不冒泡没机会了》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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