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觉得自己麻烦了吧?那麽爱出乱子,一次次地,都要他来救……若是没有戎易扬,自己大概也死了好几回了……
这样的自己,还真是有些没用……但不会一直这麽没用吧,至少,他可以主动一点,去打破二人之间的尴尬局面啊!
於是,他带著一丝迟疑,一丝羞窘,握住了那只牵著马缰的大手,想藉由这种接触来缓和气氛,可就在他们皮肤相触到的瞬间,冰冷的触感却让他大大惊了一跳。
戎易扬的手冷得叫他害怕!
於是,他下意识地回身……
果然看到一张苍白疲倦的脸,一下子,心就缩成了一团似的,很难受。
“戎易扬,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戎易扬却摇头,嘴唇紧抿著,仿佛在极力压抑著什麽。
“我没事,不用担心。”
可这样的状况,詹肆月怎麽可能不担心?他从没见过戎易扬如此虚弱的样子,满心地焦虑,还生出许多歉疚。
自己要是能冷静一些,不乱跑,戎易扬也就不会受伤了……
心里难过,就忍不住鼻头发酸,可詹肆月根本不想落泪,於是变得气急败坏起来。
“说什麽没事……我知道你受伤了,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呀……你不说,是想逞英雄吗,还是说你在怨我?啊,是啊,是我害你受伤,真抱歉,我就是个麻烦鬼,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我……”
“安静些。”
正聒噪著,身後的人却捂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他再说下去。
“别乱想,我现在是有些累,不想说话,但不是你害的。”
那是谁害的呢?
被捂住了嘴巴,詹肆月无法说出自己的疑问,只能讷讷地点了点头,然後抬起眼睛,看著戎易扬。
你就不能对我坦诚一点,什麽话都跟我说吗……还是说我不够格,无法得到你信任……
这最叫人不满,詹肆月心里仿佛有许多激烈的情绪,需要来一次彻底的宣泄,於是他挣开戎易扬的手,回身,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然後仰头,找到那对刚毅的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戎易扬……如果我现在说爱你,你会对我说什麽?你会觉得高兴……还是满不在乎?我私自认为你也该是爱我的,那是对是错……我只想要你一句话!
詹肆月真的不知道戎易扬当时正作何感想,但戎易扬却像是感觉到了他的不安似的,不仅用灼热的唇舌充分抚慰了他,还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叫他又恼怒又开心的话。
“不用担心,麻烦鬼,再怎麽样,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嗷嗷~~~销魂还是写的不明不白,下一节再继续吧。。。T T
旺夫命 21
因为沈迷於动画、漫画和Drama而不认真写文的销魂,太罪恶了!!!!!
漆黑的夜色宛如一张巨口,将视线中的一切都吞噬殆尽,远处传来一声狼鸣,阴森却又无限凄凉,仿佛这一瞬间,天地间就只剩下自己一个,孤独地面对著未知的前方,就如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他孑然一身地踏上逃亡的旅途,也曾因为世人的唾弃而苦痛,也曾被恐惧和绝望逼到发狂,眼前只是黑茫茫的一片……
“干阿爹,干阿爹?”
清脆的童声在身後响起,顾朗有一瞬的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对著揪住自己衣袖的小姐妹俩,露出笑容。
“小姑娘们,天都这麽晚了,怎麽还不睡觉?”一如往常地问。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在重复一些毫无意义的旧梦罢了,失去的,怎麽可能会回来……不如抛开得好!
“干阿爹不是也没睡吗?”忽闪著一双大眼的未都,看上去天真无邪,“给我们讲讲故事吧,干阿爹!”
“是啊,米都哥哥讲了两句就睡著了,我们要听干阿爹讲嘛!”新都也来抓住顾朗的手,摇啊摇地撒娇。
孩子们的可爱模样在心中掀起了一圈涟漪,他弯下腰,轻轻捏了捏两个小姑娘的鼻尖:“好啊,快到被窝里去,干阿爹给你们讲故事……”
还没等顾朗的话说完,小姐妹就欢呼起来,手拉著手跑回了帐子里,飞快地在打著小呼的哥哥身边躺下,笑嘻嘻地等著听故事。
顾朗走过去,替这三个孩子盖好被子,然後坐下来讲故事。
“……骗子装出好心的样子,帮助他,甚至为了救他而受伤,终於取得了他的信任……”
他娓娓道来,讲了很久,却在此处忽然顿住,若有所思似的,然後低头看了看两个小姐妹,都已经睡熟了,跟她们的哥哥依偎在一起,甜美地呼吸著。
顾朗微微一笑,捻灭油灯,在黑暗中静默著。
有这些孩子的陪伴就足够了吧……不是早就发誓要抛弃过去的一切吗?
可为什麽心里还是那麽沈重?
为什麽看到别人成双成对,又会觉得那麽的……嫉妒,还是羡慕?
呵,顾朗,你还在妄想什麽?
如果真的可以抛开了那些过往,你就该为现在而活,可如果你还有恨……就该做个恶人,十足的恶人,不是吗……
“什麽?!你说他是中毒?!”
听完面前白衣人的论断,詹肆月简直不可置信,回头看看躺在那里动不动的人,忍不住一阵悲从中来,扑过去大力地摇晃起来。
“喂,戎易扬,你可要撑住啊……你要是敢死,我、我就鞭你的尸!呜哇哇哇,你到底是得罪谁了,下手这麽狠毒……”
可是此时,躺在那里的人却忽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啊……你终於活过来了,太好了……”
詹肆月激动地眼泪都快冒出来了,戎易扬却是脸色铁青。
“我本来就活著!”他怒吼。
真是……本来这血气翻涌的感觉就已经很让人难受了,却还有一个哭天喊地的在旁边烦扰他,尤其是那撼天动地的一顿摇晃,都快把他脑浆子也荡出来了!
“少夫人,请稍安勿躁。”这时,站在一边的白衣人忽然开口,即便在什麽情况下都是神态平静,“少爷已经服过解药,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因为动用过内力才……”
“好了,鹤延,不必说了。”戎易扬却伸手,制止了他的解释。
中毒的事要说清楚,恐怕得牵扯出许多问题,没完没了的,他可没心思花一个晚上把那些来龙去脉讲给詹肆月听,还是等有空,再慢慢说吧!
於是他又转向詹肆月:“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跟鹤延商量。”
“不要。”
却不想,得到了詹肆月的拒绝。
“什麽事不能当著我的面说啊?”詹肆月皱著脸,十分不乐意地问。
“跟你没关系的事。”戎易扬一字一句,说得很肯定,虽然这整件事跟詹肆月并也不是全无关系……
跟我没关系?!
但詹肆月对这句话却是异常敏感,不满地直想砸东西抗议。
“我不管,反正今天你别想赶我走!”他咕咚一下,盘腿坐到戎易扬跟前,一脸正色,“哼,你们是想商量生意,还是打算密谋什麽大事件,或者根本就是想把蒙在鼓里的我卖给厥族人当奴隶……”他深吸一口气,“我今天都要听,而且听定了!”
这一番豪壮的发言还真让戎易扬无奈。
“好了,别胡闹了……”
他企图用哄骗的方式来安抚,可还不等说完话,大腿就被詹肆月拍得啪啪响。
“我没有胡闹!”詹肆月大声反驳,“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吧,你当我是傻瓜呀?我不傻,你们一定有什麽大事瞒著我……”
“老大~~~老大呀~~~睡了没有啊?”
可就在詹肆月继续毫不留情地拍打戎易扬的大腿时,外面却传来一个没大没小的喊叫声,紧接著,帐口就出现了一张长著两撇小黑胡子的脸。
“老……”
神经粗大的人还准备继续怪腔怪调地说话,却被旁边的白鹤延很适时地瞥了一眼,虽说那是没什麽感情色彩的一眼,但因为抛媚眼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他只能理解成事对他的警告。情况也许不太对,便左右看看,也只好老老实实地说话了。
“少爷,有客人来了。”
“谁?”
“是谁?”
戎易扬问,詹肆月也同时张口。
黄奔摸了摸胡子,表情怪异:“就、就是那个顾朗。”
“他?”
“顾前辈?!”
两人又是同时开口,只不过一个蹙著眉头,另一个却是满脸欣喜。
戎易扬不悦地看了詹肆月一眼,可还没等说什麽,就被对方抢了话。
“快请顾前辈进来啊!”詹肆月急切地说,想了想,又站起身来,“不不,我该去外面迎一迎的!”
可是还没等迈出一步,就被戎易扬给拉住了。
“我还没说见不见呢!”
詹肆月回头,一脸莫名其妙:“顾前辈肯定是来找我的,用得著你说见不见吗?”他一把甩开戎易扬的手,道,“反正我就是要见!”
说完,就昂著脑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哼,笨蛋戎易扬,其实我是想让顾前辈给你看病啦……可谁叫你不告诉我你的事情,我非得气死你!
当然,戎易扬不会给他气死,不过也气得快吐血了,坐在那里想了半天,想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把詹肆月给宠坏了?可琢磨了半天,也没得出结论,只好把恼怒的情绪都发泄自己属下身上。
“还傻愣著干什麽,黄奔,去把客人给我请进来!!”
黄奔平白无辜地就被吼了,还得乖乖去当跑腿儿的,把那个大半夜来访的顾前辈请到戎易扬面前……
好吧,谁叫人家是老大呢,老大发飙总有道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拐上咱家的小亲亲一起跑吧?
如此想著,便瞧了一眼站在身边的白衣美人,偷偷勾了勾人家修长白皙的手指……
“小白呀,咱们……”
可只听“哢”的一声,自己粗壮的手指就被捏得错了位……
“哎哟!”
詹肆月跟顾朗刚进帐子,就听到了一声哀嚎,戎易扬正半靠在那里,一副病泱泱的样子。
“顾前辈,易扬今日身体不适,没能出去相迎……咳咳,想必前辈也能体谅吧?”
体谅个屁!戎易扬,你也太能装蒜了!
詹肆月当即就给他一个吃了大便似的厌恶表情,但顾朗却露出了些愧色。
“易少爷此言实叫顾某惭愧……叫凤姑娘下毒的人是我,想必你早就想到了吧?”
旺夫命 22
什麽?顾前辈说……下毒的人是他?!
詹肆月惊得几乎是原地一跳,大张著嘴巴看了看依旧温文尔雅的顾朗,又扭头瞅了瞅眼神锐利的戎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