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洪老爷子瞪叶翰,“你怎么不早说?”
这下不等叶翰拉了,洪老爷子就自己先跳,可悲催的是他刚跳就看到洪帮的人杀到了,危险解除了。
“不是吧。”洪老爷子一声悲催的哀嚎,两脚在空中像青蛙一样的蹬了两下,然后就接受了地球引力倒栽葱一样的掉下去了,叶翰当然也被捎带上了。
段飞囧然问洪律,“老爷子是不是头脑袋比较重,不然怎么头先下去了呢?”
洪律:“……”
当段飞他们找到洪老爷子时,他正悲催的拔着镶网洞里的脑袋。
叶翰事后告诉他们,那么大一张网,唯一的一个破洞都让洪老爷子给碰上,并准确无误的扎了进去,那需要多高的命中率。
将叶翰的别墅稍微收拾了下,几人暂时安顿下来。
“你是不是把何洪燊惹毛了,然后他找人来杀你了?”洪老爷子有些幸灾乐祸的。
叶翰的小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的狼藉一堆,依然是慢郎中的语调,“有人想做天门的老大,我就成了碍事的人了。”
段飞顺着叶翰的视线,看见一张请柬,上头赫然天门二字。
看来叶翰也收到召集令了。
而在那召集令下还有张金色的信柬。
段飞一惊,是千门的挑战书。
叶翰轻哼一声,看向段飞,“近日天门中出现了一个人,年纪和你不相上下,连续向天门中人发出战书,大有王上千当年的势头。”
“哦?”段飞知道叶翰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的,一定还有下文。
“虽然有欠火候,但一手‘偷天’的技艺已成雏形了。”叶翰慢慢的踱着步,“在天门中所向无敌,前天找上我才被终止了不败的战绩。”
“不可能,”段飞断言,“‘偷天’不管是王上千还是我师父,从没外传过,我就更没有了。”
叶翰转身想上楼去,“不是还有个天蚕吗?”
“他……”段飞本想说傅天缠死了,可又戛然而止了,谁也不能保证傅天缠活着的时候没收过徒弟。
“等等。”这次是洪律叫住了叶翰。
洪律这声唤,所有人都知道终于要进入这一行来澳门的正题了。
“赌牌已经是我的囊中物了,我答应你事已经做到了,你承诺我的事也该兑现了吧。”
“哼,”叶翰缓缓回头看他,“可在我看来变数还不小呢。而且你确定,那人要的真是我的谅解,而不是别的什么?”
洪律一窒,薄唇紧紧抿住,让血色急退。
“我知道那女人快不行了,你才会没等赌牌到手就来找我。我给你一次机会,”叶翰指着段飞,“如果他能赢我,就另当别论。”
“卑鄙,”靳少咬牙怒骂,“明知道小非非的‘偷天’不可能赢,还让他跟你赌。”
段飞倒是无所谓,“虽然不可能,但总也是一次机会。”
洪律赶紧阻止,“不可以小非,他这么提议,无非就是想要你的‘偷天’。”
“我知道。”段飞扫看叶翰一眼,“虽然我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赢,但我没有不试就放弃的习惯。”
“可是叶老,”段飞欺近佝偻矮小的叶翰,“我拿‘偷天’为赌注,就赌你去不去见一个人,我亏点吧。”
“呵,呵,呵,”叶翰笑了三声,“那‘换日’够不够分量了?”
段飞一拍手,“行,那就没问题了。”
“简单些吧。”叶翰想了下,“就玩三局两胜,第一局骰子,斗大小。第二局就……Show Hand吧。第三局百家乐。嗯……都一把定输赢,赢两局为胜。”
不知道段飞偷偷的和洪老爷子说了什么,洪老爷子神情很严肃的点头。
“好,我没问题。”段飞也不多挑剔,在垃圾堆一样的客厅里找出两个大瓷杯和骰子,“既然叶老要简单,这第一局我们就干脆简单到底。”
叶翰抖抖白眉,“怎么玩?”
“每人一个骰子,斗大。”
“果然够简单。”叶翰接过段飞递来的瓷杯,在空中便用瓷杯接住了抛来的骰子,杯口朝下的快速晃动,骰子在瓷杯中快速转动碰撞杯壁,发出叮叮的清脆声。
叶翰的手法华丽劲道十足,让人眼花缭乱。
当他用力将瓷杯扣在茶几上时,红木茶几凹下一圈。
叶翰看着所有人眼中的震惊,微微得意了,“果然得常练才行,都生疏了不少。”
“莫装B,小心遭雷劈。”靳少看不惯他。
“你……”叶翰磨牙。
段飞倒是不以为然,竖起一个大拇指,“叶老,老当益壮,当年能大破‘听骰党’,果然是名不虚传。”
叶翰有些倚老卖老了,“该你了小子。”
“请稍等。”段飞将装有骰子的瓷杯用手捂住杯口就这么晃了两下,猛的也扣在茶几上。
靳少愣愣的,“完了?”
段飞很肯定的告诉他,“完了。”
靳少用手比划着,“人家刚才可是这么摇,这么摇的,你就这么晃两下就好了?”
段飞摊手,“我也想像他那样摇骰盅摇得那么帅,可我师父没教我,我不会。”
靳少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既然你不会玩骰子,那你还答应他斗骰子答应得那么爽?”
洪律也很担心的看着段飞。
靳少抓起段飞的手,“我看你还是多摇两下吧,你就那么晃两下,跟没摇一样。”
叶翰这时显大度了,“我不介意的,你可以再摇一次。”
段飞耸耸肩,“那我就再摇一下下。”
“别,”靳少很紧张,“你多摇几下又不会死,给我用力摇。”
段飞又用手捂住杯口,全身都摇了起来,“开前摇一摇。”
“我叫你用力摇的是杯子,不是屁屁,所以屁屁就不用跟着摇了。”
“可我屁屁如果不跟着摇,我摇不出节奏感来。”
“……”
“咚”,段飞将杯子扣在茶几上,可声音似乎和刚才不一样了,叶翰一听脸色也微变了。
“可以开了吗?”
“哼,”叶翰重重的哼了声,“开。”
叶翰拿起瓷杯,六点正面朝上。
靳少顿时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了,这已经是最大的点数了,如果段飞好运,也是六点,那也不过平手,所以段飞绝对不可能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48、梭哈手脚为注(二更)
“六点,”段飞念叨,“那就是说除了六点,其他点数我都输对吧。”
“你快开。”叶翰不耐烦的催促。
靳少透出一丝指缝偷看。
段飞慢慢的揭开瓷杯,最先出现的竟然是一张绒布杯垫。
“咦?什,么时候,铺,上,去的?”金苍昌诧异的问道。
靳少也放下了手,“是呀,这是怎么回事?”
段飞没回答他们,而继续揭开瓷杯,一个大约有段飞半个拳头那大的大骰子从杯子里露出来。
“是六点,是六点。”靳少掐着金苍昌的脖子高兴的大叫了起来。
“咳咳咳咳……”金苍昌被掐得直咳嗽,“那……那也……没,赢。”
靳少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镇静了,“是啊,那样不过平手而已。”
“既然这局平手,那就轮到第二局Show Hand了。”叶翰想拨掉骰子摆扑克。
“等等,”段飞抓住他的手,“谁说是平手,明明就是我赢了。”
“哈?”所有人都不明白。
段飞将他的大骰子和叶翰小骰子摆一起,“瞎子都能看出来我的骰子比你的骰子大。”
“你……你……”叶翰被气得有些哆嗦了。
“我?我怎么了?”段飞指着自己的鼻子,“这可是我们当初说好的,每人一个骰子斗大的,既然点数无法分出胜负,当然得用体积大小来分胜负了。”
“对,没错,这可是事先说好的。”靳少高兴的和金苍昌一击掌。
“好,好,好……”叶翰说了一串的好,“这局算你赢。”
“可这杯垫子又是怎么回事?”靳少纳闷了。
段飞挑挑眉,“你知道他为什么在我摇第一次后,同意再摇第二次吗?
靳少看看叶翰,“显示他大度?”
段飞伸出一个手指左右摆了摆,“不是,因为我第一次随手摇出来的也是六点。”
“哦,哈?”靳少惊叫,“你怎么知道?”
“听出来的。”段飞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不是,你,说不会,骰,子吗?”金苍昌也惊问。
段飞指指叶翰,“我是不会像他那样风骚的摇骰手法,但基本上想要几点还能摇出几点来的。”
金苍昌还是没听明白,“那,和这,杯,垫,子又,有什么关,系?”
段飞笑着说:“当年叶老打破‘听骰党’就是在骰盅下加了层绒布,这样骰子落下就很难听出几点来了。我怕他再听出我摇的是六点,会出什么幺蛾子,在摇杯子的时候就盖了杯垫在杯口,这样当杯子扣上茶几,骰子落桌面的声音也就不容易听出来了。”
靳少一拍段飞的头,“你这小的脑子总是比别人转的弯子多。”
“哼。”叶翰将一副扑克牌丢上桌面,“验牌。”
段飞也没推脱,接过扑克真的一张一张的验了起来,验完对叶翰说:“你我两个不论谁发牌,怕是对方都不放心,所以由你来选一个发牌人吧。”
叶翰看看金苍昌,又看看洪律,最后锁定靳少,“就他了。”
靳少瞪了叶翰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洗牌。
“灿灿仔,到我身后去。”段飞很莫名的这么要求。
虽然金苍昌不明白段飞是什么意思,但还在段飞身后一米开外的地方站着。
客厅里除了靳少洗牌声,便再没其他声音了。
叶翰和段飞都紧盯着对方。
Show Hand就是常在影视作品中出现的扑克玩法——梭哈,或者叫沙蟹,其实学名是Five Card Stud,五张种马。
每个玩家得牌五张,其中有底牌一张,底牌是最后才开牌。
玩家通过手中的五张牌,排列组合定胜负。
其中同花顺最大,接着由大都到小分别是四条,福尔豪斯也就是三带二,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最后是散牌。
散牌以A为最大,接着是K、Q、J、10、9、8、7、6、5、4、3、2。
而花色则以黑桃最大,接着是红心、梅花、方块。
靳少开始发牌。
叶翰的第一张面牌是梅花10,段飞的则是方块K。
靳少接着发底牌。
段飞和叶翰用面牌挡着底牌看。
叶翰的底牌是梅花Q。
段飞的底牌是黑桃6。
“我的底牌你看清楚了吗?”虽然段飞没明示对谁说,但都知道他这是在对金苍昌说的。
“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