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付出代价。”
方希其想说些什么,但是因为双颊被掐住而说不出话来,只能奋力地发出“哼哼”声,眼睛也开始翻白。
欧阳兰澈看着他痛苦挣扎的样子,笑得愈发张狂起来,冲着南宫斐玉道:“南宫兄,不如就让你来结果了这个小子吧。”
南宫斐玉并没有如欧阳兰澈所想那般欣然答应,反而后退两步,微微笑道:“为兄素知欧阳贤弟最看不惯这种长舌小人,这等快事,自然要让给欧阳贤弟来动手才是。”
欧阳兰澈“哈哈”笑道:“甚好甚好,那我便亲手杀了这个杂碎。”说着手上一甩,把方希其甩到大街中央。
此时不走,以后都没得走了。方希其倒地后就势一滚,手脚并用地站起来猛往街尾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贺归你没人性——你这个杀千刀的——”
但是即使他做惯狗仔,跑得再快,又岂是那些练家子的对手,欧阳兰澈没几下就追上他,狂笑着从颈后拉住他的衣领,一把就把他提了起来,悬空吊着。
“咳咳……”方希其被勒得舌头直往外吐,双手胡乱挥舞着去拉自己的衣领,却怎么也够不着。
就在他头开始发昏,白沫从嘴角流下来,以为自己就要去见阎王,然后重新投胎在现代的娱乐圈,每天拿着小相机到处偷拍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破空之声。
只见一片漆黑的夜空之中,不知哪来一点金色的光华飞快地朝着他们飞来,在他们都还没看清那是什么的时候,那点淡金色倏地到了眼前,一下子撞到欧阳兰澈提着方希其的那条胳膊上,猛地穿透他的肩胛骨,血水喷溅。
欧阳兰澈大叫一声,手上一松,方希其掉到了地上,连忙喘了几口大气,伸手去擦嘴角的白沫,而欧阳兰澈直接滚到在地,哇哇大叫,几乎爬不起来,看样子是伤了经脉。
而后那金色光华像是自有意识一般,径自飞回来处,没入夜色中。
南宫斐玉像是早有所料一般望着远处,夜风猎猎,只见一名戴着黑纱斗笠的黑衣人轻点屋瓦,姿态恣肆如天人款款而至,而他手上一把黑色的的长杖在月色笼罩下仿佛发着淡淡的幽蓝光华。长杖的杖头雕刻成孔雀头的样子,而孔雀头的下面,插着三支孔雀翎,挂着三个镂空的金铃,那些金色的铃铛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清脆而悠扬的声响,在暗夜中显得有些可怖。
“沧海金铃杖。”南宫斐玉摇着扇子看着那空中飞踏而来的人,心中暗咐,“方希其跟贺轻衣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宣布归隐多年的贺轻衣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他露面?”
他心头的疑问还没有答案,贺轻衣已经缓缓落到了他的身前,而欧阳兰澈也终于止住了惨叫,脸色惨白地站到南宫斐玉身边,又怒又惧地哆嗦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谁?竟敢……敢动本少爷?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你不要命了?”
方希其也是内牛满面地爬起来靠到贺轻衣的身旁,搭住他的肩膀深情道:“大侠,太好了,你又来救我了,你就是我的七彩祥云,我的孙悟空,我的白马王……呸呸……我的大恩人啊!”
南宫斐玉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心中暗自评估这他们的关系,察觉到身旁的欧阳兰澈又要说些什么,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继续说话,随后含笑朝贺轻衣拱了拱手,道:“武林第一高手,贺轻衣,久仰。”
南宫斐玉几乎可以感觉到旁边的欧阳兰澈抖了一下,但是他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看着眼前的第一高手。
贺轻衣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根据他的姿势,应该是在看着南宫斐玉,许久,他终于缓缓吐出一句:“我说过,谁敢动方希其,我就灭谁满门。”
方希其闻言震惊地看向他,原本他以为这个神秘黑衣人只是无意间救下他而已,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背后为他做过这样的事,说过这样的话。
他是谁?为什么要帮他这么多?
方希其脑中正一片混乱,就听到欧阳兰澈忽然像见鬼一样大叫起来:“你是贺轻衣——你——你是武林第一杀手贺轻衣?”
杀手?武林第一?
方希其又一次被震撼,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完全弄混了。
南宫斐玉比欧阳兰澈镇定得多,或者说,整件事根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他脸上的笑意不变,甚至有些刻意的谦卑,道:“贺先生大约是误会了,我们只是来找方小哥问清楚一些事情罢了。倒是贺先生不知与这位小哥是何关系,不妨说出来,免得日后还有其他人误伤了这位小哥才是。”
方希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南宫斐玉,有人套话套的这么没水平的吗?还是古代人的智商发育都是如此低下。
不过显然,贺轻衣的智商要比南宫斐玉高上一些,他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拦住方希其的腰,一纵身直接上了屋顶。
贺轻衣把方希其放在悦来客栈的后院之后,自己就飘然远去。
方希其在院子里愣了许久,才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飞快地跑到贺归的房间外,“咚咚咚”地猛敲房门道:“贺归,你这个杀千刀的,你快给我滚出来,贺归,你快给我出来——”
房门“咿呀——”一声打开,贺破晓揉着眼睛一脸睡意道,“希其哥哥,爹爹去茅房了,你有什么事?”
“去茅房?”方希其神色怪异地往茅房的方向望去,就见贺归正穿着里衣,外衣随意披着,踏着月光缓缓走来。
方希其心头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动了一下,忙低下头去小声问贺破晓:“破晓,你爹爹去了多久?”
贺破晓想了一下,才迷迷糊糊道:“没多久啊,就刚去。”
“那你刚刚一直跟他在一起吗?”
“是啊,我都是抱着爹爹睡的。”
也就是说,贺归并不是贺轻衣。
方希其心中猛地冒起一股无名怒火,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愤怒,老板怕被连累不顾自己的员工安危这种事虽然不少见,但是不应该是出现在贺归身上。
贺归虽然为人冷漠,对他也经常冷言冷语,但是方希其始终相信他只是面冷心热,觉得他暗地里也是关心他的。
甚至刚刚贺轻衣出现的时候,他还认为那是贺归乔装打扮来救他的。
但是不是,贺归根本没有在意过他。
方希其忽然就暴走了,猛冲上前掐住贺归的脖子,边摇边大叫:“贺归,你这个无良黑心贺扒皮,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23、厉疏的秘密 。。。
方希其掐着贺归摇了好一阵,贺归好不容易把他拉开,阴着脸道:“方希其,把院子扫干净……”
“扫扫扫,扫你个头扫。”方希其抹了一把脸,鼓起勇气决定要翻身做主人,道,“贺归你听着,老子不干了。与其在你这种没义气没人性的老板手下做事,我还不如回家去卖西瓜,哼!”
贺归看着他,微弱的月光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看得方希其心头一阵发悸,良久,他缓缓开口:“你说真的?”
“当……当然……”狗仔大神方希其,不畏强权坚持揭露真相的神手方,不知为什么在贺老板的注视下显得有些气弱,咽了咽口水,终于很没骨气地说道,“假的。”
“那就把院子扫干净,水缸打满水。”贺归很顺手地拍了拍他的头,绕过他径自回房,房里传来贺破晓软乎乎的声音:“爹爹,希其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被小狗狗咬了。”
“靠!”方希其终于对着月亮向自己比了个中指,怎么就那么没志气呢?明明错的人是贺归,为什么最后低头的却是自己呢?
方希其深深地忧郁了。
第二天一早,在开店之前,方希其便趁着贺归不注意偷偷跑出去,一溜小跑冲到双面兰轩。
古代人都起得早,尤其是读书人,一般都会一大早起来晨读,所以方希其判断厉疏应该已经起来了。
不过他的判断并不是每一次都正确,就像他想不到厉疏开门的时候一脸憔悴,眼睛下还顶着两个大大的眼泡,根本不像刚刚起床,而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不过他的状态并不是方希其关心的内容,方希其一把抓住厉疏的前襟,痛心疾首地问道:“厉疏,你这个言而无信,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你要是不想跟我合作,一开始就拒绝我就是了,为什么要出卖我?”
厉疏一脸疲惫,翻着白眼把他拍开道:“四大家族的人去找过你了?”
方希其瞪大眼睛,充满控诉地看着他:“所以,你,是故意的?”
“何必多此一问。”厉疏脸上撇嘴露出一抹冷笑,相比之前展现的温润性格,竟显得有些邪气,而且这样的邪气好像才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一般,贴切得迷人,他淡淡道,“只是没想到,四大家族的人竟然没弄死你,真不像他们的作风。”
方希其隐隐听到自己青筋暴起的声音,猛地一拳挥向厉疏的脸颊,他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多年与名流巨星斗智斗勇练就的身手来对付一个书生已经绰绰有余了,但是意外的是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厉疏却轻轻一闪,避开了他的一拳,还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袖,道:“到此为止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方希其狠狠地瞪着厉疏,“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故意害我?”
厉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该利用蒲草小姐?”
“什么?”方希其的脑袋呆滞了两秒才跟上自己的舌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厉疏冷哼道:“这麒麟镇里有多少男人心仪蒲草小姐,哪一个不是声名显赫家世过人?可她却独独钟情于你这样一个默默无闻的店小二,但是你非但不珍惜她的一片情意,反而利用她来办什么《八卦日日报》,还不惜得罪四大家族的人,若是连累了蒲草小姐该怎么办?就你这样的人,也配留在蒲草小姐身边?”
“原来如此。”方希其呆愣了片刻,才后知后觉道:“厉疏,你在嫉妒?”
厉疏眼色一冷,呲之以鼻:“嫉妒,嫉妒什么?你吗?凭什么?”
方希其道:“你喜欢蒲草,又以为蒲草喜欢我,所以嫉妒。你以为我利用她满足自己的私欲,所以觉得愤怒,因此故意害我是不是?”
厉疏定定看着他,脸上的笑越发邪气:“是又如何?”
方希其翻了翻白眼道:“你有没有搞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