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并不需要亲手去做。”沈剑凛凌厉的目光注视着我。
“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引火装置。”
“证据是可以销毁的。”
“但我是在警方通知后的半天才匆忙赶回来的,”我端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口,“当然,我也可以买凶,不过当时我可没有那么一大笔钱,而且火灾前后监视器里没有显示有任何人出入。”
“这也是我非常好奇的事,为什么房子烧毁的如此严重,监视器却还完好无损。”沈剑凛的目光近乎冷酷。
“这需要问出产公司,质量非常不错,我建议你也你可以买一套以备不患。”一口喝干,嘶哑的喉咙被冷水浸润,舒服了很多。
沈剑凛没有再说什么,良久,起身往门外走去,打开门时,他顿了顿说:“你是个天才。”没有回头,带着一贯的冷漠,无论什么时候都一样的骄傲。
这是沈剑凛第一次夸奖我,虽然不是什么好话,可是有什么关系呢?犯罪天才也是天才的一种。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第二个提示
“你听得懂,神语?”我斟酌着用词。
睿泱却笑了,笑的很讽刺,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眼底有难以述说的悲哀:“十五年,我等了足足十五年的时间,为了等一个会说神语的人。”
十五年?镍林说过睿泱十五年前出生的,也就是说,从出生一直到现在?
睿泱没有注意我,只是呆呆的望着上面:“是不是很难相信,我一出生就有了意识。也许就是魔神之子的缘故?呵呵。我活着只为了等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出现的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懂什么神语,我只知道,那个人出现,只要他出现,只要他讲神语,我就知道了。”
睿泱的话有点颠三倒四,但我没有笑,只是看着他,看着这个明明没有眼泪的少年,只是觉得悲哀,难以名状的难过。
魔镜的三千年只让我感慨了一会儿,因为魔镜在我心里充其量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没有生命没有感情的魔物罢了。
可是这个少年,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生存着只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让我的心里不觉得有些许愤怒。
我肯定了一点,这个少年,这个被安排此时出现的少年,是我的第二个提示。人海茫茫,怎么能确定一定会见着面,见了又谁能预知我会不由自主的念出汉语?
除了神。可我不信神。如果说魔镜让我有点聊胜于无的兴致,那么睿泱的出现,无疑让我涌起了一窥究竟的好奇,虽然只有一点点。
但,我危险的眯起眼,足以致命。
“找到我以后呢?”我无所谓的笑笑。
睿泱愣了一下,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猜谜游戏啊,玩不腻。不过,我喜欢。
睿泱,芗城伯爵唐柯之幼子,奉嘉公子之亲弟,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好好在这休息吧,稍后我会安排人照顾你。”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喂。”身后传来喊声,我收回即将跨出门的左脚,听说出门先跨哪只脚是什么性格测试的?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回过头示意他继续。
“这是哪里?”一句话差点让我摔倒在地,感情他压根没听我讲?
“我是国王。”我咬牙切齿的重申,他要敢说没听到就揍死他。
“我知道啊,”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他很干脆的回答,“你刚才不是说了么。”
结果还是一样的气人:“那你还问。”
“我不知道当然要问。”这小子很理所当然。
“你不是知道么?”难道是小新转世?
“我不知道啊,谁说我知道了?”很真诚的表情,不像是装的。
我深深吸口气,结束莫名其妙的鸡同鸭讲,扯出一丝笑容。
“你笑得很难看。”
这小子!
“要你管,又不是笑给你看的!我是国王,”在他露出一副早知道的不耐表情的时候再快速讲完,“所以这里当然是王宫。”
完结,不去看他表情,转身就走,再不走就要因为心率失速猝死了,确定不是为了结束我的生命,才派来的?我怀疑的想。
“早说不就好了。”身后传来睿泱嘀咕声。
就打算去欺负欺负锦琱调节一下心情,却看到站在前方树下的遥。
已过了午时的太阳没有那么的刺眼,似乎还有点草木的清香,斑驳的树影下,颀长清瘦的人影,浅淡的微笑,有种恍惚的感觉。
走近,他微微躬下身:“陛下。”
恭谨的姿势没有丝毫影响他的气质,一如既往的清隽温和。
“王弟怎么在此?可是有事与我相商?”我用了商量的词,却称呼王弟,亲近亦是疏远。
遥似乎没有注意到我的措辞:“陛下,听说你封了梓舒老师之子为锦妃?”
嗯?我早料到会有人来询问,毕竟大陆男风日盛,如同魏晋——阮籍和嵇康都有一腿,曹植和杨修也不清楚,小官馆和妓院分庭抗礼,大户人家男宠娈童的甚是普遍,但是无论那个世界,舆论总是偏向强者,逢迎媚上的终究上不得台面。
梓舒虽为叛逆,终究是文坛泰斗,甚至比这一辈的芗城伯爵唐柯还要有名望,别说文人,就是对酸儒不屑的武将们也对其多有尊崇,这也是当年后党事件能引起那么大波澜的原因,他的死即便是冷血的愔也心生不忍,锦琱为其子,无论如何,被当时娈童养着终究是不妥的。
以为会是王后,要不就是朝臣,却没有想到遥,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王弟可是认为不妥?”
谁知遥只是微微一笑:“臣弟没有僭越的意思,梓舒老师到底是教导了臣弟,如今陛下若是愿意将过往一揭而过,好生待其子,臣弟也了却了一桩心愿。”
原来遥是以为我打算旧事重提,羞辱锦琱?既然当年我能放过梓舒满门,今日就不会再做什么文章。
见遥就此打算告退,我开口道:“天色尚早,王弟就留下与我说说话吧。”
遥一怔,旋即笑道:“是,陛下。”
前方不远就有一座亭子,便往前方走去,遥在身侧,微微落后半步。
一向能不见就不见,见着了也匆匆而别,为何一时口快的留住遥,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慵懒的午后让人心生倦惫,也许是愔的心情还残留在心底深处。
但我没有懊悔,一来不准许自己存在那种消极的情绪,二来,我侧头看向那个浅绿的人影,他的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一如此刻的阳光。
仆从麻利的摆上茶点,远远的伫立一旁,随时等候差遣。
徐徐的微风,暖暖的光线,叽叽喳喳的鸟鸣,草木的清香,眼前人的低眉浅笑,像一幅画,又像一首诗。
看到一旁摆着一张琴,心思一动,正待开口,遥注意到我的视线微笑:“臣弟听闻陛下的琴艺已更上层楼,可愿让臣弟一睹。”
遥的声音浅浅淡淡,眉眼带了丝笑意,是有重修兄弟之情的意思在吧。
只是,我不会弹琴啊!
什么叫骑驴难下?就是我现在的样子,本来是打算让遥弹的,总觉得遥的性情就该配上一张琴,自有闲情适意的风姿。
却不料话锋一转,就变成赶母猪上架了,愔从前会不会我不清楚,至少我看到它没产生什么好感,更别说啥子本能了。
正在这时,我命定的救星来了,却是,王后。
轻薄的纱衣,淡妆浅笑,消去了一贯的疏离和矜持,如少女般的美好。
此时的她已不是母仪天下的后,心下一悸,不由看向身侧的遥,一如既往的微笑,却没了方才的亲近和随意,回复到初见时的样子。
一时间说不上的放松、高兴,亦有些,微酸……
眨眼间,王后走到跟前,微微福下身,请了个安。
正文 第三十章 玺金被绑架了
“王后倒是来的相当巧啊。”我轻扯唇角,微讽道。我不喜欢她,不管是她的醉翁之意,还是眼底的矜持和骄傲,或者是她的女儿之身。
自从那日见了她,我便着手调查一些过往,方才知道,原来这王后敏湘应当是遥的未婚妻,无论是出于政治考虑还是私心作祟,愔娶了她为妻。
遥没有表示过不满,只是希望愔好好照顾她,而敏湘的父母亲人之类的,高兴还来不及,更不会反对了。至于她自己,那就不知道了,而愔也不会去关心。
理智上来说,王后是个很称职的国母,王宫内井井有条,宽松仁爱之余,却也没有哪个婢子仆役的敢做什么不且的勾当,当然女人少勾心斗角的也少了很多,这是个很重要的原因。
但不管怎么说,对此,我还是相当满意的,只是,她不经意的看了眼遥,那种温柔和幽怨,不知道该为自己的后院爬墙——还是正大光明的当着自己的面,还是为自己的人被人觊觎而生气。
反正我很不爽,于是,我干脆的说:“王弟且宽坐,我身忽感不适,先行离去了。”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胸很闷,很难受,径直往前走,转过拐角,也不管脏不脏,直接坐到地上。
这里是原王后的居所,就是那个被我用三尺白绫赐死殉葬的前王后,按大陆的规矩,我该叫他母后。
虽然王宫各处都有人打理休整,到底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总显得相当荒芜凄凉,树影鸟鸣之下,即便有日当头,也分外诡异。
恍惚间,似乎有人凄厉的哀叫,人影重重,年幼蹒跚的稚子,傻傻的笑容,一碗甜腻的桂花羹,唇角的血迹,僵硬的躯体,疯狂的狼狈的女人,紧紧勒住脖子的细绳,暴瞪的双眼,还有临死的诅咒……
我喘着粗气,使劲敲着头,是谁?好痛苦!脑袋像是要裂开了,谁在哭?谁在叫?是什么东西?
半响,力竭而止,躺在草地上呼呼的喘气,双目愣愣的瞪着天,那是愔的记忆?
他杀死那个最多的一岁的亲弟,用一碗桂花羹,当着前王后的面,那个女人,一反先前的哀求,死命的抱着自己的儿子,那幼小的身躯渐渐冰冷,在被勒住脖子前,她说了一句诅咒,然后就死了,她还在笑,笑的相当得意。
她说了什么?
她到底说了什么?
我使劲的想,那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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