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弟?想了会才记起那个被称为魔神之子的睿泱,这几天发生的事比较多,完全丢到了脑后。
这么想来,睿泱是芗城伯爵唐柯的嫡幼子,奉嘉是嫡长子,难道是同母亲兄弟?在世家贵族中如果还有所谓的亲情,也只有在一母同胞中寻找了。只是睿泱毕竟是被惧厌的魔鬼,奉嘉对其还有那种感情么?还是说只是作为长子不得不做的文章呢?
不管怎么说,与其送上门去,倒不如掌握主动,端看他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奉嘉公子(上)
坐在会客室细细的揉着自己的眉角,在等待紫箫将人带过来时,我开始思索最近发生的事。
首先是玺金的失踪,不管是不是前王后的手段,对防范不是很严密却是我目前唯一的儿子的玺金下手,显然并不难以置信。但几天下来丝毫没有露出消息,溟庆翻遍了王宫各处都没有找出蛛丝马迹就有问题了。
带出王宫比偷混进王宫还要困难,尤其是在这种紧张的时刻,那么他是如何消失无踪的呢?我不觉得有这样手段的人会浪费棋子打草惊蛇,那么目的就有待商榷了。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就地杀害,我可以肯定玺金的命就没那么容易丢掉,只是免不了要吃些苦头。
对于王位继承人而言,这是一次不可或缺的磨砺,虽然就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残酷了一些,但我相信玺金会处理的很好,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也没有现代社会宠出来的娇弱。当然,前提是一定要保住他的命,这一点我心里已经有谱了。
其次,是锦琱,本来我是想就照着他的心愿留他在王宫一段时间,如果找到了新的目标想要离开,也断不会阻拦。可是这突如其来的一病,我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我不得不考虑下接下来的相处模式。如果可以,其实我也相当希望锦琱能留下来,不可否认,我很喜欢他。
接着,是遥,如果说锦琱还好解释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话,遥,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即便遥喜欢上我,我是说假设,也断不会出现先前浴室中发生的事,当然我并不是说他是个被动受,虽然温和,骨子里总还带着贵族式的自尊自信自持,在我的印象中,遥是一个很清冷的人,有竹的傲骨有兰的优雅,他的爱应当是午后的琴音,一杯清茶,细如长水。
我始终无法想象这样理智的人会冲动的像个初涉情事的毛头小子,那样失控,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在害怕什么?担心什么?
我移情别恋?
这是个不好笑的笑话,我们之间的牵绊早不是爱不爱可以分辨的清楚的了,像缠绕的蜘蛛丝纠结着理不清放不开忘不掉。
更不是谁能代替得了的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说他在隐瞒什么?这与玺金的失踪有没有联系?
我不得不这样想。
闭上眼休息了一下,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就想起紫箫熟悉的声音:“陛下,奉嘉公子已经带到。”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平静的道:“进来吧。”
见到奉嘉的第一眼,心里暗赞了一声,好一个优雅贵公子。大约二十岁的样子,明目皓齿,行走间优雅有度又不显傲慢,疏离有距中又带了丝温和。
行到我面前两米远的地方停住,微微福下身行了个礼,恭谨有余却不显卑下。
不愧是芗城长公子,教养风度可见一般。
“请坐。”我微笑示意对面的位子。
待得他入座后,我吩咐紫箫上茶。
不小的会客室只有我们两个人,沉默一会后,奉嘉道:“陛下,今日奉嘉是为舍弟而来。”
紫箫进来,放下茶,恭谨的离开,奉嘉端起茶杯细细品茗。
时间掐的恰到好处,急不可耐显得有失稳妥,但我贵为国王,与我争先后又显得有失恭谨,此时不紧不慢,倒是将自身摆的让我挑不出个错来。
就凭这进退二字,当是教科书上的模板。
至少可以清楚不是个靠着父荫的纨绔。
至于担不担得起人才,还得细细考教,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一丝弧度。
“令弟一切安好,莫须介怀。”你是为睿泱来的我知道了,但为他来干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奉嘉面不改色,放下茶碗道:“那家父就放心了。”
意思就是说我是因为家父的嘱托才来这一趟的,既然来过了,我也可以告辞了。完全没有要解释情形或者接其回去的意思,不大不小的回了我一记——你不提,我也不提。
但是,你这招用错地方了,我的王宫大着呢,才不介意多养那么一个人,再说还是非常喜欢的卷发少年啊。
“既是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送给我不要那就是傻瓜。
奉嘉依旧不露声色,只是手指有一瞬间的僵硬,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略微一想就明白过来,睿泱可是被人传说的黑色卷发的魔鬼,常人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留在身边,况且对于皇室来说,这种忌讳应当更加在意才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才是正常的,我的态度令他疑惑。
聪明的人总喜欢想太多。我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
静默良久,奉嘉终于放松精神,坦陈的看着我:“陛下也许知道,家弟的传闻。”
“魔神之子?”
“是的,”奉嘉的神情很认真,“虽然我非常清楚家弟的性子,绝不是会杀人放火为非作歹之徒,只是众口铄金,即便是芗城的威望,也只能确保其生命不渝,旁人的想法也不能过分干涉,是受了很多的委屈。陛下,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弟弟因为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而死去。”
奉嘉的眼神很真挚,虽不能说兄弟情深,至少不是个冷血无情之人,他来了,是怕我杀了睿泱吧。
为此向我示软,如果说先前仅是对于一个贵族子嗣的修养气质的赞赏,那么现在就是于其人品的喜爱了,奉嘉,对得上这个名字。
尤其知道了睿泱并不是其同母兄弟之后。奉嘉是唐柯的结发妻子的孩子,唐柯与其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一直冷冷淡淡,其妻早逝后,续弦生了睿泱,那时奉嘉六岁吧。听说是不顾家族反对娶的家族旁支,血脉隔得比较远了,但算起辈分应当比他小一辈的女子,唐柯对其极是疼爱,尽管生了睿泱这样的魔神之子,也丝毫不减。
不管是在私,还是依众,奉嘉都应当是不喜这个幼弟的,事实上我也没有看出他对睿泱特别的关切——反之我倒要仔细考量了,即便如此,还是同父兄弟,在外人面前理所当然的维护自己的弟弟,这样的人,怎会是利欲熏心之辈呢?
心里有了计较,面色却愈发的冷峻起来:“芗城的威望?我到不知道,芗城有多大的威望。”
奉嘉指尖一紧,我看在眼里,这个少年终究还是年幼了一些——不过貌似我也只比他大三岁吧。
“陛下,芗城绝无他意。”
我咪了眯眼,快入秋了,嘴唇有点发干,习惯性的舔舔,没有护唇膏就是这点不好:“这是芗城的意思,还是奉嘉的意思?”
这话比较笼统,表面上的意思是没有野心的是唐柯还是奉嘉,但赵匡胤尚且龙袍加身,唐柯没有意思也并不代表芗城家族或拥簇它的人没有这个意思,再者你奉嘉的话能代表芗城可?你做得了这个主么?你在芗城的位子稳么?
加上睿泱的事情,我表明在说你是真的兄弟情深还是做给你父亲看的?你父亲会领你这份情么,不要徒惹猜忌为好吧……延伸过去,竟是带着微讽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奉嘉公子(下)
不过令我惊讶的事,这回奉嘉倒是没有反应,似乎完全不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似地,微微一笑:“芗城从未有过逾越。”
我眯起眼,饶有兴致的抚了下唇:“有证据么?”
“证据?”
“怎么证明芗城,没有贰心?”
奉嘉看着我的眼:“陛下要怎么证明芗城有贰心呢?”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年轻的英姿勃发的少年or青年,我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你说的对,那么,我们去看一下你的‘亲亲’弟弟。”
在亲亲两字上着重了音,虽然没有回头,却能轻易的想见年轻的贵族此刻不会很优雅的表情。
一路来到未央殿前的小楼,在门口停下,转身微笑:“令弟正在屋内,请进吧。”
不紧不慢的跟在奉嘉后面进到里屋,挥手让试图行礼的侍女离开,未进门就听见睿泱中气十足的嗓门:“你来这里做什么?”
接着奉嘉说了什么,分贝不大,听不太清,似乎是说芗城的气度什么的玩意,于是凶狠的睿泱同学被踩中了尾巴,愤怒的哇啦啦的大叫。
我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耳朵,无良的想难怪唐柯比不上梓舒,瞧瞧这儿子就知道了,无论锦琱怎么生气绝不会大喊大叫,更不会口出恶言,即便睿泱年岁上要大上两三岁的样子。
当然,骂脏话之类还是不可能的,何况对象还是自己的兄长。
不过,我进得门来,看着表情冷漠,不置一词的奉嘉和凶狠气愤,暴跳如雷的睿泱,有些想笑,果然是兄弟的说。
“呐,睿泱,身体好些了么?”我优雅的靠在门口,语气很暧mei。
睿泱很单纯的没什么反应,坐在桌旁的奉嘉微微的皱了下眉头,虽然没有明确的表示,不过,我的心情开始非常的晴朗。
“是你啊。”睿泱看到我似乎有点高兴,又有些局促的样子。
“是啊是啊,除了我还能有谁呢?”我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罪恶的手自然的搁在睿泱的削瘦的肩膀上。
睿泱对我的动作没啥反应,不过对面的奉嘉眉头又皱紧了些。
快来阻止我吧快来阻止我吧,我在心中大喊着。
“陛下,很喜欢舍弟么?”奉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我几乎挂在睿泱身上的躯体,很平静的语气。
右手藏在衣袖中,隐约中看得出紧紧握着。
差一点点,我扼腕,没事,再接再厉,愔,你可是国王,怎么能因为一点挫折就退缩了呢?
“当然啦,”我笑眯眯的玩弄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